作者:不清风
夏夜气候多变,屋外雷雨交加,罗三娘依旧杳无音信,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宋思卉没再闹事,但听闻心如死灰,沉默寡言,整日卧床忧思,不曾踏出春禧院半步。
昨日勤王妃登门拜访,同婆母畅聊了许久。
家中四小姐的婚事,大抵是能定下来了。
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叶秋漓心中杂绪成团,虽说皆是平常之事,但她心中总是不安......
思忖许久。
要不跟枕边人聊聊好了。
“夫君。”
她小声轻唤。
她躲在被子里面的眼睛,看着男人,可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还是罢了。
可正打算专心入睡,头顶却传来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怎了?”
竟然没睡。
叶秋漓抬起睫毛:“夫君可知,晟王?”
陆清旭睁开眼睛:“晟王?怎的忽然问这个?”
“家中近日在与勤王府议亲,我忽而想起,上京百姓都说,晟王是战神般的人物,先帝在时,便多次出征北渝,大破敌军,如今戍守越州南疆,对抗羌国,威慑一方,守国门安宁,在当地也颇受百姓爱戴,这是真的吗?”
陆清旭侧眸看向她:“怎的忽而对沙场之事感兴趣了?”
“就,忽而想起。”
“确如百姓所说,骁勇善战,横戈盘马,驰骋战场。”
“那为何南疆战乱一直未平息,父亲大人不也因此事,才受到牵连?”
“南疆地势复杂,气候湿热,羌国善流窜作战,常常使用暗器蛊毒一类,偷袭我大晋军营,不比北边地势平坦,只要兵力足够,军械粮草充沛,便能击退来犯者。”
“所谓君子易处,小人难防。”
他这般耐心的解释,倒是让叶秋漓没有想到。
所以南疆战事,才会打成持久战,若照此分析,信纸所说,便不见得是真。
“那晟王为人呢?他是个怎样的人?”
“你怎的突然这么关心越州的事?”
男人声音忽而低了几分。
“担心叶景佑?”
“啊?不是,就随便问问。”怎么还扯到堂兄身上,虽然堂兄身在越州兵营,可她问这些,是因为被锦囊之事困扰,并非因为景佑堂兄。
屋外雨声啪嗒啪嗒,陆清旭目光垂下来,“那你堂兄是个怎样的人?”
“就挺好的一个人。”
“......”陆清旭猛地抽掉搂着她的手,转过身去,“睡觉。”
叶秋漓:“?”
这人怎的一会冷一会热。
......
雨打乌篷,悠扬疾徐,说变就变的天,就如同叶寒霜与陆清衍的关系。
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凝聚在空气之中,最后以叶寒霜疼痛难忍晕倒而短暂消失。
她缓缓睁开眼睛。
鼻尖传来雨后青草的味道。
叶寒霜环顾四周,男人坐在不远处的书案前,正看着叶秋漓昨夜给她的回信,信是龙牙带回来的,只是还未给她,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关心问候的话,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陆清衍正要收起。
可叶寒霜没有看过。
看着上面娟秀的笔迹,立刻认出来。
“陆清衍!”
男人清澈的眸子淡然转过来,脸上浮起笑意:“娘子醒了?”
她身上恢复没了痛感,起身冲到男人面前,一把夺过信笺,“你为何偷看别人的东西?”
“别人?”陆清衍沉沉一笑,“我不是娘子的夫君,怎的变成别人了?”
叶寒霜不留情面瞪他:“这是我的信!”
“昨日你写信的时候,都不避我,如今却嫌弃起来了?”
叶寒霜看着他嘴角狐狸般虚伪的笑,心中咬牙切齿:“昨日我可不知道,自己的夫君还会杀人。”毫不客气。
陆清衍眸子微沉,“我以为,此事应当过去了......”
叶寒霜眼神冷漠,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你到底,在做什么?”
“昨夜你晕倒,我叫了大夫,不是让你醒来后,便质问自己夫君的。”
他的声音依旧柔和,但叶寒霜还是听到了其中的警告与威胁。
“不说的意思,便是确实会伤我阿姐,是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
“那我该问什么?”叶寒霜怒意渐起。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夫妻,却一直戴着虚伪的面具,我如今看着你,除了陌生,什么都没有,而且我说了,我只想知道事关三姐姐的,到底是什么?其他的,我不在乎,你杀没杀过人,杀过谁,我绝不过问!”
一字一句。
对峙的眸光。
在雨后的清晨燃起硝烟。
若此事不关三姐姐,她大可以小白花一般,懵懵懂懂地装过去,毕竟她最在行的,便是演戏。
可事关阿姐,她装不了!
她就是要问清楚!
“昨夜,为夫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
他站起身子,眸光旋即暗沉了下来,走到叶寒霜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叶寒霜笼罩。
唇角狐狸般的笑意,也全然消失,只剩下冰冷。
他伸手,轻轻钳住叶寒霜的脖子,眼神逐渐嗜血,“听话一点,娘子。”
可叶寒霜丝毫不退,清冷勾唇,笑意凛然,一字一句:“你我同床共枕这么久,鸳鸯戏水,云朝雨暮,里里外外都恩爱过了,就这一个问题,都不可以问吗?”
第120章 巫山
叶寒霜几句话,便说得陆清衍心口发痒,他黑眸浮起笑意,手臂用劲,想要将人扯得更近些。
可叶寒霜不领情。
啪的一声将男人手推打开。
男人皮肤很薄,又白,被这么狠狠打了一下,泛起红痕。
看着手背上的显眼的痕迹,陆清衍心中耐心在一点一点地流失,他猛地掐住叶寒霜脖子,力道是原来的十倍不止,冷白手臂青筋暴起,令人可怖的阴鸷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陆清衍!”
“叶寒霜,别挑战我的底线。”
“你放开我!”男人力道加重,但也没到让人呼吸不过来的地步,这倒让叶寒霜有些疑惑,这人到底是真的体弱,还是假的体弱。
她原想挣扎,可看着男人那双墨澈冷眸,她忽而垂下手,嘴角笑着,“那你掐,最好掐死我灭口,省得担惊受怕地顾及我撞破了你的秘密。”
“欲擒故纵?”
叶寒霜冷冷一笑,满目悲戚:“陆清衍,我很想知道,这些日子,你对我,有过真话,有过真心吗.......”
她笑得很悲戚,像破败不堪的刺玫花。
陆清衍心口一颤,掐着脖子的手有僵住。
“我当你是夫君,你当我是妻子吗?”
珍珠般的泪水从她清冷倔强的眸中滚落,猝不及防砸在陆清衍心口。
他眸光微动,试图铲除心中异样:“说我虚伪,你叶寒霜又真心过?”
冷笑的声音充斥嘲讽。
叶寒霜笑里含泪,“每夜都是我尽心伺候你,现在你却说我不真心,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脸没皮!”
陆清衍被逗笑。
看着叶寒霜那张妩媚传情的脸,心中不免燥热起来,媚而不俗,用来形容他这娘子,可谓完美。
白皙精致的脸蛋,细长有致的眉,五官精致,尤其那双眼睛,清澈之间又暗藏勾人心魄的媚劲,时而神秘清冷,时而俏皮多情。
当真是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每每细看,便能联想到她床榻上迷离情欲之模样。
“我一直当你是妻子。”
“狗屁!”叶寒霜眉梢冷到极点。
“.......”陆清衍气笑了,“叶寒霜,你。”
她眼眶泛红,清冷破碎间带着惹人怜惜的悲戚:“陆清衍,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谈什么?”
“你昨夜所说的,事关我阿姐的事。”
陆清衍失去耐心,眼眸升起阴鸷:“叶寒霜,你若再敢多问一句,我会让你在乎的人,替你承受不听话的代价,你若不怕,或者不信,可以再多嘴一句试试!”
明明语气依旧轻柔,可她却后背一片凉意,可怖的杀意正张牙舞爪地朝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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