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高门(琐矣) 第60章

作者:琐矣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甜文 古代言情

  太后声音里也?噙着?笑,“是要让他来亲口?跟我?说,他现在在何处呢?”

  芸儿回道:“我?这就让人去请。”

  云朵急忙制止,“大王眼下正?与大臣议事,只怕分身乏术,不、不如等晚些?...”

  太后了然地点点头:“也?不急这一会儿。”

  气氛顿时活起来,芸儿上前摸了摸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说:“这处冷,瞧这才坐多久您老人家的手都冰了,不如先回屋子里,若是染了风寒,只怕又得多一个人喝药了。”

  这个“又”字听得云朵红了耳朵。

  看来云府中?的大小事早就详细传进宫中?了。

  太后终于松了手,被芸儿搀起来,“是有些?乏了,待我?歇了觉再问?也?不迟。”

  说罢又关?切了云氏母女二人几句便被搀着?走了。

  云朵看着?那明显老态的背影怔了许久才缓缓回神。

  陈芳兰正?望着?自己,对上她?的目光后轻轻地笑了笑,抬手摸向她?被风吹得有些?凉的脸颊。

  “我?方才...”云朵想为自己说过的话解释,可甫一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将半张脸埋进娘亲掌心,又抬起双手包住陈芳兰的手挡风。

  陈芳兰轻轻摇了摇头,仍然笑着?,“娘原本说你如何抉择我?都没意见?,但现在改主意了。”

  云朵捂手的动作顿住。

  陈芳兰不疾不徐地说:“方才你见?太后娘娘欢喜时,我?看你分明也?是欢喜的。”

  ...

  云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向太后说会回王宫去的那种话。

  太后没来之前,她?分明是犹疑不定的,不过是被老人家三言两?语,便许了诺要回去。

  或许她?的确是虚荣的。

  云朵忍不住这样想。

  这样身份的人纡尊降贵来求自己,好像能弥补一些?当初嫁进王宫时受的那些?委屈。

  可心底总有个地方,似乎还是酸酸麻麻,偶尔涨满哽在胸口?,找不到纾解的出口?。

  这股酸涨在看到沈誉时便渐渐消散。

  才刚走进自己的小院,就看见?男人大步出来。

  看见?来人,沈誉只略微停了一瞬,便更快地过来。

  云朵觉得有趣,最近不知怎么了,总能见?到男人在她?面前急切的模样。这和?以前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男人实在不太一样。

  但她?没放任自己细想,脚步便不受自己控制地朝着?男人靠近。“二爷才刚好,怎么就——”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拉进一个有些?冷的怀抱。

  男人呼吸是滚烫的,略有些?气喘。

  云朵不禁蹙眉,“在外面呆了多久?”

  闻见?她?发间的清香,沈誉悄悄呼了口?气,道:“近日堆了许多事情,才耽搁久了。我?处理完便听说母后来了,过来寻你不着?,云姨也?不见?人影,我?...”

  云朵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轻飘飘道:“以为我?和?娘亲跑了么?”

  男人将手收紧,语气又恢复了以前的平稳,只是到底大病了一场,又或许是刚在府中?奔走一趟,气息有些?不足。

  “我?没找着?你,便去了母后那儿。未曾想还没来得及向她?请安,便被她?先问?起何日回宫的事。”

  这下轮到云朵不自在起来,索性男人胸口?衣料早被风吹得够冷,正?好缓解她?脸上的热。

  没得到回复,沈誉也?不急,只是低下头,薄唇碰了碰有些?发红的耳垂,很轻地说:“你若不想回便不回...”

  云朵觉得有些?腿软,闷声道:“我?没说不想...何况已经答应了...”

  风大了起来,在沙沙的竹叶声中?,她?似乎听见?男人笑了。

  “我?还没说完...待我?将聘礼清点好,再娶你进门。”

  “聘礼?”云朵轻轻重复着?这两?个有些?陌生的字眼。

  她?第一次嫁给?沈誉时,虽然也?听过王宫下了聘,却一次也?没见?过。

  沈誉把人松开改为牵手,缓缓朝着?屋内边走边说:“母后这次过来,就是专门下聘的。”

  云朵脚步有些?迟疑。

  她?先前见?太后时,太后对此事只字未提,在她?说回宫前更是连半分喜色也?无,怎么就...

  她?想了想,只有面前这人早已通过气了。

  沈誉却否认。

  “母后一直关?心我?没错,可我?并未将我?们二人的事告之,兴许...”

  云朵抬头瞧他,“兴许什么?”

  男人嘴角噙着?明显的笑,将头低下来和?她?额头贴了贴,说:“兴许她?老人家早看出来我?们分不开,终是要在一起的。”

  云朵脸上才褪下的红又迅速蔓延回来,急忙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二爷近来脸皮愈发厚了。”

  男人浑不在意,只动了动手腕轻轻一拉,便将人重新拽回身边,眼底盈满冬日温暖的光。“要与我?一起回宫的话,你当时是如何与她?说的?”

  云朵僵硬地别过脸不说话,只一双眼睛快速地眨着?。

  男人不依不饶,竟像个孩童般追问?起来。

  云朵挣开手,红着?脸跑回了屋子里。

  外面风太大,她?犹豫了下,还是没关?上门。

  沈誉登堂入室,反手关?上门将狂作的风隔绝在屋外。

  随手脱了肩上氅衣,上前帮着?去解云朵的厚斗篷上面的系带,边解着?又问?了一遍,“你是如何与她?说的?”

  云朵羞恼得抬眼去瞪,却被早已伺机的唇封缄。

  斗篷落在铺得厚厚的氍毹上,连半点声音也?没发出。

  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到交错的吮吸声,混在粗重的呼吸里,偶尔夹杂一两?声难耐的嘤咛。

  云朵被抽去全身力气,几乎是挂在男人身上,仅凭着?扶在腰间的那只大手才没伙同那件斗篷一起坠在地上。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可沈誉竟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另只手托在她?脑后,气势强硬地迫她?将嘴张得更开,以便侵略者更为恣意地掠夺。

  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从嘴角一溢出,拉成?一条透明银丝,长长地垂落,跌在被粗暴扯开的领口?,濡湿突起的锁骨...

  云朵第一次被吻到连嘴都合不上。

  事实上她?连呼吸的节奏都快停止,若不是男人及时的松开,她?或许就要这样窒息死去。像一条脱水的鱼,只能无助地张着?嘴大口?呼吸。

  意识渐渐回拢之际,她?正?躺在窗下的软榻上,沈誉伏在她?身上,一边等着?她?渐渐活过来,一边品尝她?胸前盛放的红梅。

  两?道秀眉和?主人一样拧得歪歪扭扭,云朵难耐地推了推身上的人,“你、你...才刚好就...”

  男人头也?没抬,含混不清道:“正?是好了才要做。”

  云朵同能推动,恼得捏了拳头打他,气息不稳地嗔道:“马上就要用晚饭,莲香会、会来叫...若被...唔嗯——”

  她?话说到一半,就生生止住。眼眶早已湿润,模糊地瞪向使坏的男人。

  沈誉总算暂时放过她?,俯身亲了亲她?被咬得泛白的唇,“冷不冷?”

  屋子里虽然地龙烧得热,可到底在外面呆得久,她?身上又没穿什么。

  云朵一张脸臊得通红,羞得别到一边,只露出和?潮红的脸同色的耳朵和?脖颈。

  男人喉间发出一声沉沉的低笑,将人拥得更紧一些?,贴在那只通红的耳朵边说了句什么,怀里的人恼得抡起粉拳砸人。

  可这拳头实在连半点痛也?没带起,反被大手捉住手腕,往上轻带到男人脖子后面挂着?。

  她?涨红着?一张脸要收回,却听见?男人问?,“婚书你想怎么写?”

  云朵手停下来,怔怔地望着?面前放大的脸。

  沈誉随手拉过榻上的薄毯过来将两?人盖住。

  这是云朵偶尔午睡时用的,很薄一张,但好在十分柔软。

  雪白的肩被灰色布料遮挡,由?毯子构成?的小小山丘忽然耸动了下,引得身下的人曲起纤细的脖子。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男人轻轻念起来,“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他顾自停了下来,“这词是母后题的,我?觉得不好。”

  交错的气息被地龙的热气一点点融化,才盖上没多久的毯子又被抛开,连同多余的布料一齐抛在榻脚,云朵睁开朦胧的双眼。

  落日的余晖从窗纸透进来,落在旖旎的榻间,窗外是愈发猛烈的风,来去间带起簌簌落下的竹影。

  又要下大雪了。

  在被抛高的灼热的呼吸间,云朵听见?男人沙哑的嗓音。

  “我?更喜欢这个,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想负。落日与晚风,朝朝又暮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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