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色线条
据张泽希说,太子妃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在府内窝了两三个月,没同城内一众名媛交往,这一出手,立即刷了一波好感。
别以为人家是老实,或不擅交际,人家是在看风向,等宫内的指示,有着太子牵头,她才算是得到皇家的允许,从此,才能在长安各处走动。
长安城内风气较为开放,哪怕是太子妃,也是可以出来溜达的,只是某些地方不符合身份,现在溜达溜达,今后想要出来溜达,那就会比较难咯。
除了长安本地一些街头玩耍项目,还有些东洲那边的特色。
比起寻常那些赏花作诗,这种游园会确实是有意思多了。
张泽易补了一句:“这本来是太子府办的宴会,太子交给太子妃去筹办。二哥说,太子对太子妃是真有意,我阿母却说,这是在考验她,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咋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俩跟着师傅指引,亲手做了一副皮影人偶,时间一晃就快到傍晚时分,等回过神来,周围已有不少人。
不远处的摊位,正是黎宥谦的妹妹,黎明慧,以及她的好闺蜜许娇,也就是许浪的妹妹。
许娇身侧有个漂亮的小娘子,话语间,有几分天生的媚态,跟许娇有几分相似,她在笑着,却频频回头,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再远些,她看见了李婉和李清曼。
李清曼笑出声来,李婉跟着掩嘴笑,惹得黎明慧和许娇往那边看了看,露出不屑的神情。
更远一些,在个做面人的摊位上,只有一人,胖乎乎的背影,挡住了整个摊位,其他人只是路过,路过时还不着痕迹摇着头。
柳微往那边看的时候,正好见着那胖乎乎的女子看着她。
她朝她微微抿嘴,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她记得她,曲悠然,上次在哪个岔路口来着,曲家牛车还翻了,说巧不巧,曲悠然整个掉张泽易身上。
分神回忆着,四周有几分躁动。
张泽易的声音传进她耳里:“那个就是太子妃啊……”
她顺着张泽易的视线望出去。
只见一位纤纤美人。
东洲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简单点说,一看,就是来自江南水乡的温婉女子,肤白貌美,柔柔弱弱,身上披着件雪貂毛披风。
那披风……看起来有点像她昨日收到的,就是她的那件,颜色要深一些,不过人家披着就是名媛风,她……她那件只剩个围帽,此时穿着件毛背心的她,适合出现在东北林子里,肩上正扛着刚打到的傻狍子。
几位名媛正上前自我介绍,一边夸赞太子妃的用心良苦。
第444章 原来是贤王
入耳皆是各种恭维的话语。
对于初来乍到的太子妃,未来皇后,各位名媛纷纷示好,上前搭几句或称赞几句,各家公子哥们点头示意,柳瑶则微微低着脸,眉目顺从的模样,身上无一丝盛气凌人的气焰,只是神情略微显得清冷,嘴角扬起的幅度较小。
对于大多跟她打招呼的人,她甚至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一旁角落。
张泽易和柳微两人正躲在皮影幕布的背后,他俩相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情绪。
“真是麻烦。”张泽易嘀咕了一句。
她往外看了眼,柳瑶正巧停在皮影摊位的斜前方,整个身侧轮廓就在她的视线之中,纤细,单薄,脑海里就蹦跶出这两词来。
恭维的话忽然消失。
现在一静,众人的目光转向另一侧,等她跟着望出去,只见人群自动分散开来,有人正走过来。
当男子走来,两侧的人不由自主低下头,稍稍俯身行礼,而最中央的柳瑶,向着男子侧身行礼,嘴中说道:“见过贤王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见过太子妃。”
柳瑶脸颊微微泛红,轻声道:“柳家小女罢了。”
“柳家大娘子前来长安几月,本王还不曾上门拜访,实在是失礼,晚些时候,本王还得向你赔罪。”
“殿下严重了。本该是小女拜见殿下,初来长安不惯,前阵子又染上风寒,实在是不敢冒犯殿下,扰了殿下的清闲。”
柳微一直垂着眼眸,双眼看着地面。
贤王的目光却是往后一扫,刚好看见那皮影幕布后的缝隙,那里藏着一双眼,微愣,随即就是眉头一挑。
那幕布后的某人——正是柳微。
她正正好对上了贤王的一双眼。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好吧,只是一丢丢,尽管他发现了她,但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出卖”她,将她当众点拨出来。
不过话又说话来,原来,他就是贤王。
茶楼开业的时候出了岔子,张泽易带着怨怼的语气问她,认识贤王怎么不跟他说,后面,董吴跟她提到过,贤王和成安公主来过茶楼。
李晏是贤王。
东郊北苑,廊桥,白纱围亭,讲故事,一幕幕在脑子里重现……还有杏园的场景,对了,她记得当时黎夫认突然在探花宴上出现,就是听说贤王要来,怪不得,那黎宥谦的事情……气愤的黎宥谦从宴会上离开,一女子跟着他跑出去,两人去杏园外一间空院子,然后……
尴尬的气氛重新回来了。
摇头。
将愣神瞬间想起的事抛之脑后,紧着,她就想起张五黑的事,要不要问问他?
对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张五黑的事情应该是小事一桩了吧?
下一瞬她又摇头了。
他们之间没多大的交情。
也不是说不愿意去讨好,努力抱个大腿,而是在跟他前面的交往当中,她觉得他俩之间总有隔阂,无形间,他的周围是有一堵看不见的玻璃罩,确实是看不见,但能感觉得到,要真假装不知道,那这层罩子立马幻化成型。
跟他交往,不像张泽易这样轻松。
外面的人散去,她走出皮影幕布后,一旁的张泽易反倒是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张泽易摇摇头:“这种场合真是令人难受。”
“哈哈,我也觉得。”
“是吧?”他的语气一下子轻松起来:“其实我十分佩服,他们都挺厉害,个个跟戴了面具一样,面上笑呵呵,谁知道背地里是一副什么面孔,就跟那许浪一样!心眼多,坏得很!”
两人往湖边走,那边正有人挂灯笼。
“反正你在张家出生,难免得碰见这种面具人,这种事情一定是无法避免的,这样吧,我给你传授个秘诀?”
“什么秘诀?”
“你就当做是在玩一场游戏,谁要放下了面具,那谁就输了。”
湖边挂了灯笼,灯笼下挂着写了诗词的纸条,瞧着像是元宵节上的猜灯谜。
小厮递过来纸笔:“两位公子,请在这里写上诗句。”
张泽易将他手中的笔放下:“本公子已江郎才尽。”
她笑着摇头,不去接那笔。
眼角余光扫见一抹倩影。
不远处站着的正是李婉。
她朝着李婉一点头,随后往旁边走:“我去那边瞧瞧。”
张泽易“啊”一声,抬眼就看见了李婉,不记得柳微说什么,径直朝那边跑去,还没站稳就笑嘻嘻问道:“你也来了?”
“咱们聊几句?”
“我还以为我哥先前是逗我呢,没想到是真的。”他小声嘀咕一句,随即大幅度点头:“好呀,咱们聊什么?”
李婉示意他去湖边走走。
两人着岸边走着。
李婉身后跟着两个丫头,起先跟在身侧,她向后看了眼,丫头落后八九步远。
“……今日在芙蓉苑的宴会,比以往那些有意思多了,你去皮影戏那边了吗?先前,我还做了个皮影玩偶,哎呀,做好的皮影给忘在那儿了,咱们一会儿去取,我将我做好的送给你!”
走了一阵,张泽易自言自语说着,李婉就静静听着,实际上,她也只是假装听着,她一直在想该如何找机会说。
瞧了眼天色。
再看了眼对岸的紫云楼,已有侍女在挂灯笼。
她忽然停住脚步:“张,张泽易。”
“怎么?”张泽易停下,转过身看她:“婉儿,你可是不舒服?”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令李婉的眉心挤出一道褶子。
她直接说道:“小张公子,你我虽自幼相熟,如今,你我早已是分帐入宾的年纪,你也将近分配的时候,咱们不应再跟幼时一般。”
张泽易看着她,眨巴眼:“你说什么?”
“阿耶就我一个女儿,自幼,你愿意同我亲近,我将你视为幼弟,同你玩耍,现在我们都长大成人,该有男女之嫌,像你先前的称呼,再不可如此唤我,要是给他人听了去,只会说我不讲礼数,给人耻笑。”
“这……谁敢耻笑你?你告诉我,我揍他去!”
“张泽易!从今以后,你不许往我府中送吃食糕点,送稀奇玩意儿,什么东西都不许送!”
“为什么?”
“你这样会坏了我的名声,我将来还要嫁人!”
“你嫁给我不好吗?”
原本雪白的肌肤,瞬间变色,如对岸点燃的红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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