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第107章

作者:纸鹿 标签: 宫廷侯爵 布衣生活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还没死呢。”

  没有任何解释,秦霁语气冷淡,微弯的眉眼里流露出些许遗憾。

  她这样直白,反叫司午哽住,说不出话。站在后边的司正一口气上不去,又拔出长剑,照样被司午拦下来。

  司正气急,“午哥,这还有什么好说?就是她刺伤的大爷!”

  司午收掉他的剑,“那也轮不上你动手,大爷醒后自有判定。”

  司正被迫和司午达成一致,跟着他到草垛边给陆迢处理伤口。

  司未和赵望不多时也赶了过来,二人见到秦霁,一时都有些心虚。

  他们待她照旧恭敬,赵望躬身道:“姑娘,大爷准备了商船,咱们不若先离开此地。”

  秦霁抬起左手,皓腕上紧密贴合的手铐转动时流出潋潋银光,银光流向相连的链条。

  清响之中,银拷另一端微微滑动,露出了陆迢手上一圈圈的红痕。

  每一圈,都是用力往外拔过的痕迹。

  不理会其余人或惊讶或怨怼的眼神,她只冷声问赵望,“钥匙。”

  赵望不敢抬头,“姑娘,我也没有钥匙。”

  诚然这副手拷是他找人打的不错,可钥匙只配了一个,大爷自己留在身上。

  从胭脂阁回来的当夜,大爷便给了他一张图纸。手铐一只大一只小,尺寸给的详细,赵望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用法。

  他小心劝道:“大爷醒后会帮姑娘解开的,此地危险,姑娘不若先同我们走吧。”

  秦霁撇过脸,被铐住的那只手握成了拳。

  赵望二人看到记号追来时知道山上有两个人,特备了一副担架,原是考虑到秦霁身体虚弱或许用的上,不曾想最后躺上去的人会是他们大爷。

  一行人在夜色当中上了一艘商船。

  商船中等大小,后半的船舱里装满了丝绸和茶叶,济州退出来的暗卫则纷纷乔装成小厮或是舵手。

  秦霁和陆迢的厢房早就布置好,被褥或是巾帕,茶水或是小食,一样也不缺。

  赵望退出去前回望向躺在床上的陆迢,坐在一旁的秦霁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轻叹一口气后转过身,正撞见一脸不忿的司正。

  不待司正开口,赵望对着他用力一点头,又折回门边。

  司正心里的火气霎时平了些许,其他人明知是这女子伤了大爷,不当即报仇也就算了,还好生伺候是什么道理。

  还是赵侍卫忠心耿耿,不愧是大爷跟前的人。

  接着,司正就听到了赵望谄媚的声音。

  “姑娘,你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喊司未,她就在隔间,晚上都醒着呢。”

  回应赵望的只有锁链晃动的响声。

  司正闷着火跟在赵望后边,出船舱后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赵侍卫,你们为何要对她那么客气?她可是伤了大——”

  “司正。”赵望打断他的抱怨,“你好好想想,大爷肩后的伤如何?”

  “深,重,但不能立刻伤了性命。”

  司正一边想一边说,说完忽地一怔。

  以大爷的功夫,既然一时性命无碍,又如何会被一个女子伤到?

  除非……是大爷有意让着。

  司正猛地一抬头,神情满是诧异。

  赵望拍拍他的肩,“正是如此,以后不许再对姑娘无礼。”

  厢房内,外面的人声散尽后,秦霁吹灭了烛灯。

  八月十五,圆月似银盘,明晃晃的月光从小窗探进厢房,将此间陈设照得一清二楚。

  秦霁独自坐了良久,直到有些微困意冒出,才在陆迢身侧躺下。

  今天太累,她不能只顾着生气,还需要好好休息。

  再醒便到了隔日,手上的银拷已经没了。

  陆迢的声音隔着舱壁传了过来,他正同人议事。两刻钟后,陆迢回到这间厢房。

  房内空空,秦霁去了另间洗漱。

  船行得很快。

  陈寻虽派了兵在各个渡口严查,却想不出他们会出现在一条去往金陵的商船之上。文书齐全,货物周到,并未引起任何怀疑。

  因着陆迢身上有伤,众人更不敢耽搁。这趟回程直往金陵,取的是最短的水路,第三日夜间,船已到了镇江附近。

  其间陆迢偶然又醒了几回,只有第一回 去了隔间同人议事,剩下的几回因着体乏,只在屋内喝药,每回都是赵望在旁服侍。

  说服侍有些言过其实,他就是端了药递到陆迢手中而已。

  陆迢喝完药,问道:“她歇了么?”

  自镣铐解开后,秦霁就搬去了另一间厢房。虽还在同一艘船上,他却有两日没能见到她。

  赵望道:“应是没歇,姑娘房里的灯还亮着。”

  “下去吧。”

  陆迢静坐了一些时候,终是去到秦霁那间厢房外。

  房门被叩响,秦霁从里打开。她穿着一袭藕粉绫裙,乌发半松半挽垂到了腰间,正要吹灯歇下。

  看清来人后,她毫不犹豫又要关门。

  她的决定太快,陆迢忙抬手抵住。手臂横起时,前胸后肩的伤口一齐被扯动,绕是他再能忍,此刻也受不住蹙了眉。

  “秦霁。”眉心被有意识碾平,陆迢轻声道:“我有话想同你说。”

  秦霁停下动作,水盈盈的杏眸望过去,露出些许疑惑。

  “陆大人既有强权,也有手段,想要什么不能直取?何苦多此一举要来同我说话?”

  小姑娘有着一副绵嗓,说出来的话却是含讥带讽。

  她讽的却无错,三番两次,自己使的手段没有一次光彩。

  陆迢垂低目光,黑睫在发青的眼底又铺下一层暗影。

  “是我不好。”

  秦霁要听的不是这个。

  她此刻亦明白,自己想听的这个人绝不会说。就连提前备好的船上也有自己的衣物,他的打算又怎么会因为自己刺一刺而改变?

  “我不想听,不如你听我说?”

  陆迢一怔,随即颔首,“好。”

  “陆迢,你是第一个让我特别生气的人,也是第一个让我特别后悔的人。”

  秦霁呼了口气,继续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后悔,后悔那夜刺你的时候没能再用些力。”

  要是他伤得再重一些,重到没有力气抓住自己的手,该有多好。

  陆迢心口一滞,抵在门边的手放了下来。

  秦霁不再看他,重新合上门,插好门闩后躺回床上。

  半夜模糊转醒,依稀听见门外有脚步声离去,她翻了个身,很快又陷入沉梦。

  陆迢回到屋内,迎面的小窗外挂着缺了一角的明月。

  被她刺伤那夜是中秋,今夜她的腰间挂着那枚青玉鱼佩。

  桌上的药碗没被拿走,陆迢分明漱过口,药里的苦气依旧弥散在周围。

  丝丝缕缕的苦气由眼鼻耳喉缓缓淹进,沉下去,渐渐心底也变成苦沉沉一片。

第089章 作话有人物介绍

  船到金陵,松书事先得知消息,备下了一辆青篷布盖的马车等在口岸。

  又将今夜守门的人打发了些,只留下嘴严懂事的。掌灯时分,一顶小轿避开众人耳目,悄然抬进衡知院。

  一个多月前,陆迢以重病为由离开国公府养病,回来后倒是实实在在受了重伤。

  此事却还不能声张,休整一晚后,陆迢撑作无事的模样。隔日一早去安正堂拜见老太太,同其他各房的人也略见了一面。

  交谈里陆迢透出一两句仍需静养的口风,其余人心中便也明白,不往衡知院去。

  永安郡主那边却瞒不过也不能瞒,当初离府亦有她在遮掩。

  松书回完陆迢现下的情况,永安郡主敛了眉,“既然伤得如此重,他下晌还是别来了。”

  松书垂首应是,才要退下,便见她起了身。

  永安郡主几步越过松书,“我随你去看看他。”

  “夫人!”松书的心立时跟着她的步子悬了起来。

  大爷房里还有人呢!

  衡知院。

  陆迢将前胸后背的伤口给永安郡主看过一番,重新穿上外衫。

  永安郡主:“此行想是吃了些苦头,季太医可来看过?”

  “看过了,他开了几副药,说儿子年轻,将养几日也就没有大碍。”

  到底是亲生的,陆奉再下贱,儿子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永安郡主道:“既如此,便好生在府内休养,你祖母那边也不必去了,我同她说。还有一件事……罢了,现在不急,等你好些了自然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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