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生子?二嫁宠妃偏要步步高升 第138章

作者:银台金阙 标签: 古代言情

  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消息都灵通得紧,御膳房的总管王会权自然也是知晓。

  眼瞧着当年被他逼到自请去伺候新人的扶娥要成了皇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但是越是知道不可能,王会权就越念着,最后忍不住作画一幅,以做纪念。这是他的爱好,所有被他搞过的宫女,他都会留下一幅工笔人物画。

  他是自学,画的还算看得过去,最明显的缺点就是抓不住人物的灵韵,把画拿出去,说像谁都有几分道理。

  这日他勾画好了人物轮廓,却纠结于画中该画上哪些花卉以做背景,瞧见低头替他磨墨的春儿,便随口一问。

  “你觉得这次咱家该画些什么花?”

  春儿立时顿住,以往她是万万不敢说的,可今日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奴婢觉得应该画荷花。”

  王会权一顿笔,抬头问道:“为何?”

  春儿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瞬,强撑着道:“因为奴婢觉得扶娥姑姑和荷花很是相似,端庄,亭亭玉立。”

  一听这,王会权心里瞬间舒服了,“确实如此,那就依你所言。”

  可他完全没想过春儿一个御膳房当差的粗使宫女为什么会见过扶娥,他只顾着手上的画作,没看到春儿扬起的唇角。

  *

  日子像白驹过隙一般眨眼而逝,一转眼就到二月末,此时正是花草成长之时,天气也愈加的暖和。

  两位小皇子有六个月大了,虞亦禾开始带着他们出去转转。

  每到这个时候,三皇子便会格外地兴奋,眼睛四处张望,对什么都很好奇,而四皇子即便眼睛也是四处看的,却透露出一股安静的特质。

  一开始只是在灵和殿附近转转,后来两个小的跟着姐姐去放风筝后,便不满足于在附近了,虞亦禾只能带着他们越走越远,眼瞧着都要走到紫宸宫去了。

  如今陛下政务繁忙,虞亦禾便也没想着去打扰他,便径直往回走,殊不知紫宸宫内早有眼尖的小内侍进殿向帝王禀报了。

  虞亦禾尚且不知有人告知了陛下,她悠然往回走时,一行送膳的奴仆中忽然闯出了一个宫女。

  灵和殿的内侍立马把她拦下,生怕她伤害到贵妃以及皇子,“大胆,竟敢惊扰贵妃!”

  被拦着的宫女未曾辩解,径直喊道:“贵妃娘娘,奴婢有要事禀告!御膳房总管王会权……私下冒犯亵渎娘娘!”

  这一句话喊出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被乳母抱着的三皇子也大声“啊啊”了几声似乎在表达什么不满。

  虞亦禾还未曾说话,扶娥忍不住讶异出声,“王会权?!”

  扶娥向来稳重,少有这样的时候,虞亦禾的目光自然投向了她,发现扶娥的脸色很是不好,不禁问道:“他有什么问题么?”

  扶娥犹豫了几息,“还请娘娘听听这丫头怎么说吧。”

  听她这么说,虞亦禾便知这其中确有事情了,旋即看向跪伏在地上的宫女道:“你且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有污蔑,必当重罚。”

  一伙人全部被突然冒出来的小宫女吸引,无人注意到那边帝王不知何时已经走近,或许注意到了也只敢跪在地上不敢有什么动作。

  “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言,御膳房总管王会权以阉人之身欺辱宫女已经多年,奴婢也在其列!”

  说完这句话那小宫女已经泪流满面,但她并没有停歇,“奴婢身卑,无从反抗,可是奴婢又发现那王会权竟然还觊觎……觊觎娘娘,偷画了娘娘的画像!娘娘派人去搜他的房中便知!”

  曾经的她不敢把事捅出去,是觉得王会权在御膳房只手通天,即便她说了,也无人帮她,这件事最后还是会烂在御膳房里,她也再活不下去!

  可是现在……扯上了贵妃娘娘,只要发现一点端倪,无论是贵妃还是陛下都不会放过王会权的!

  今日终于让她找到了机会,她便是死也要把事情说出来!

  如同春儿所想,走近这里,听到宫女说话的帝王已然怒火中烧。

  一个太监竟然在宫中奸淫宫女?甚至还胆大包天,觊觎他的贵妃?!

  “李福海,叫司宫台的人去搜。”

  “是。”大总管应声而去。

  虞亦禾这才发现陛下来了,她转过身,柳眉紧蹙,“陛下,还请让我把这个小宫女带回去。”

  若是这件事为真,这小宫女可不能再回去了,回去难免受人欺辱和非议。

  卫景珩自然允许,他走过来牵起了她的手,“礼部拟好的旨意经了内阁,就差公布了,阿禾已经是后宫之主了,此事自然由你处理。”

  许是一个月前就知晓了此事,虞亦禾现在听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她微微颔首,旋即对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道:“你先跟着本宫吧。”

  在场听到的其他人虽然也早有预料,可是第一次听见帝王金口玉言,还是难免惊讶。

  这件事对于两人到底是小事,吩咐完底下的人去查后,也没把此事太放在心上。

  “朕陪你回灵和殿。”说罢又亲自从乳母的怀里接过四皇子。

  这会他是明白了,即便是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双胞胎,做父母的也难以完全一碗水端平。

  望着怀里这个和她母亲生了一模一样眼睛的小儿子,卫景珩真是难以自制地更偏爱一丝丝。

  “瞧珣儿这双眼睛长得真是漂亮……”

  虞亦禾其实多少也看出来了一点,她无奈地笑了笑,从乳母的怀里接过璋儿,与他慢慢地往回走。

  可这个孩子活泼的很,没一会儿便扯起母亲金簪上坠下来的流苏,一个用力,金簪又钩住了几根发丝,虞亦禾忍不住吃痛一声,立刻引起了陛下的不满。

  “你抱珣儿吧,他安静些,让朕来教训璋儿,让他顽皮。”

  虞亦禾其实已经减少佩戴发饰了,可六个月的孩子正是喜欢乱抓东西的时候,还是让璋儿找到了机会,她也不自找苦吃,与陛下换个了孩子。

  原本因为母亲吃痛就呆住的三皇子如今忽然换了个硬硬的怀抱好似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又看对面的弟弟趴在母亲软软的怀抱里,嘴一瘪,竟然抽抽哭了起来。

  这下叫陛下没了脾气,不但得压住训斥他的心,还得反过来哄他。

  可这俩孩子一般不哭,一哭便难哄的很,卫景珩抱着这小子哄了一路也没有用。

  虞亦禾则抱着乖巧的四皇子笑吟吟地看着陛下犯难,两人走到灵和殿时正巧碰到下学了的宁宁。

  宁宁听到弟弟的哭声立马跑了过来,“陛下,弟弟怎么哭了?”

  卫景珩一脸无辜,“朕也不知道啊……朕哄他,他还是哭……”

  而后他就在面前的女孩子脸上看出了一丝“嫌弃”。

  “给我吧,我会哄弟弟。”

  卫景珩有些不信,“你还是个孩子呢,你会哄孩子?”

  复又想到宁宁的聪明,他立马应承道:“那行,朕把他放在摇篮里。”

  也是奇了,三皇子睡到摇篮里,宁宁站在一旁晃晃,说了几句好话,三皇子还真就不哭了。

  见状,卫景珩也放下了心,边与虞亦禾往软榻上走,边赞叹道:“这就是姐弟么……”

  忽而又想起了他自己早逝的姐姐平阳公主,再看向站在摇篮边温柔哄着弟弟的宁宁,他心中倏然一动,不禁喃喃道:“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虞亦禾没听清楚卫景珩说了些什么,她的注意力放在怀里的小四身上。

  她把儿子放在软榻上,可这孩子竟然还不愿意,总是要靠着她,如果身体没接触到她,就会往她这边靠。

  弄得虞亦禾心里又软和又无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

  就在她这声轻叹后,趴在她腿上的四皇子嘴里忽然冒出了一声:“niangniang”的声音。

  虞亦禾的瞳孔瞬间放大,看向了小儿子,卫景珩也被这模棱两可的发音吸引了心神。

  “他刚刚是不是叫娘了?”

  “应该是?”虞亦禾有些迟疑,紧紧盯着小儿子。

  话音甫落,趴在她腿上的四皇子又叫了一声,这一声比刚才清晰的多。

  “娘~”

  虞亦禾立时看向了卫景珩,惊喜道:“陛下,珣儿会叫娘了!”

  卫景珩一边笑一边觉得羡慕,走过来蹲下,轻轻摸了摸四皇子的小脸,“珣儿真棒,来叫一声爹听听。”

  孩子还小,让他叫父皇显然是不可能的。

  可四皇子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曾有半点想开口的模样。

  父子俩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卫景珩无奈放弃。

  这时,李福海从外面踏了进来,“启禀陛下,已经搜到东西了。”

第216章 宫中事

  “启禀陛下,已经搜到东西了。”

  “拿上来看看。”

  李福海立刻让出了一步,叫身后的内侍把东西送上来,为首的内侍托盘上放的是一堆画卷,其中有一幅画被单独放在一边,其他内侍托盘上的东西则被盖着。

  卫景珩吩咐李福海把画打开时,扶娥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刚才去找那举报王会权的宫女问一些事情,故而现在才进来伺候。

  她立在虞亦禾的身边瞧着大总管把那张画徐徐展开,待看清画上的内容,她的瞳孔狠狠地瑟缩了一下。

  这哪里是仕女图?这简直比之避火图也差不了多少。

  上面的女子衣衫半露,风情无限,虽然脸画的中规中矩,但她身后大片的荷花也叫帝王冷了脸。

  李福海作为贴身伺候帝王的人自然也知晓陛下初遇贵妃娘娘是在何处,心里直骂王会权作死。

  贵妃娘娘名叫虞亦禾,再根据虞家其他姑娘的名字,很容易猜出娘娘原本应该叫“虞亦荷”,这荷花隐喻的就是娘娘,他怎么敢在这样的画上绘制荷花呢?

  说起来,他是不大相信王会权会觊觎贵妃娘娘的,李福海也与王会权打过交道,虽然他的人品确实不怎么样,但在这种事上应该还不至于拎不清。

  但他这么做了,无论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贵妃娘娘,只要让陛下觉得他就是在惦记他的女人,甚至说只是感觉到有一丝膈应,那么王会权就完了。

  更别说,后头还有其他证据呢?

  果不其然,帝王冷声道:“后面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李福海难以启齿,只亲自把上面盖着的布掀了起来,露出了托盘上玉状角先生,还有其他零碎的……房事用品。

  虞亦禾蹙起了眉,她已为妇多年,见到这些东西早过了羞涩的时候,只是一想到这是谁用,对谁用,就觉得胸中怒火升起。

  若是原本还能勉强为王会权解释,可是又出现了这样的东西,哪个帝王能忍得住?

  “放肆!朕的皇后也是他一个阉人能觊觎的?”

  就在此时,扶娥又忽然跪地,低头道:“启禀陛下,娘娘,王会权所画之人不是娘娘,而是……奴婢。”

  她咬了咬牙,把王会权觊觎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

  一来她不愿意叫贵妃娘娘被那种人沾染上,二来,有了春儿在前,她又怎么能因为胆小,怕污了名声,就不把王会权做的那些破事公之于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