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生子?二嫁宠妃偏要步步高升 第150章

作者:银台金阙 标签: 古代言情

  北宁侯府魏家

  魏谭听说祖母和母亲要让妻子待在山上清修半年,立刻去找了祖母和母亲阻止。

  “不行,怎么能叫夫人待在山上呢?”

  可是他的反对向来没有什么用处,老夫人和侯夫人几句话便把他说的乖乖驯服。

  “你成婚四五年了还未有子嗣,难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很好听?”

  “这次是青阳和尚说的,他是有名气的僧人,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反正你媳妇也在调养身体,你今年二月末又要去科考,夫妻房事本就要克制,她呆在哪里不一样?”

  祖母和母亲的话叫魏谭沉默了,他确实临近科考,整日温书,无心他事,也许叫夫人在山上修养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心底那份愧疚又让魏谭不能就此应下,便又道:“那我明日去观音庙亲自和夫人说,也叫夫人宽慰一些。”

  侯夫人瞪了儿子一眼想说什么却被老夫人拦下,“也好,你去一趟,把半年的药都开好,带给她,嘱咐她要按时服用。”

第236章 离间计成功

  于是第二日过了午后准备要回去的虞亦禾一开门就瞧见了站在门前的魏谭。

  她有些惊喜,连忙上前几步,“夫君怎么来了?”

  魏谭顺势握住了虞亦禾的手,口中却吐不出什么话只能笑一笑。

  就在此时,隔壁院子里忽然走出了一个人,高大威严的身影映入两人的余光,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两人往他看去。

  卫景珩也佯作自然而然地颔首打招呼,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与两人逐一交汇而后错开。

  表面冷淡似乎只是恰好出门,路过,实则大氅下的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满脑子都在回忆着这位魏二公子的样貌。

  阿禾没有说谎,这个魏二和他并不相像。

  隔了几十年的话在这一日得到了印证,可卫景珩的心并没有因此喜悦,反而更加难受了。

  两人交握的双手,阿禾略带警惕的目光,无一不告诉他——他们俩才是夫妻,自己现在对于阿禾只是知道姓氏的陌生人。

  还有他大晋帝王,现在在做拆散一对夫妻,撬墙角之事。

  实在滑稽,令人不可置信,却是事实,也是他必做之事。

  卫景珩佯做从容地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魏谭才收回视线,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位公子是?”

  这般衣着华贵,样貌气质皆不凡的男人实在是少见,似乎在哪里见过……

  虞亦禾的羽睫飞速地眨了一下,不知为何有些许心虚,笑道:“我哪里知晓?只不过是恰巧同住庙中的信众罢了。”

  听到这句话,魏谭点点头,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放了下来。

  他牵着夫人的手往院子里走,殊不知那后屋顶上已经趴上了金吾卫的人,没要多久又添了一人。

  两人进屋坐下,虞亦禾为他添了一碗热茶,看着他有些泛红的脸,不由得关切道:“夫君体弱,何必亲自来迎我?”

  接过热茶的魏谭身体一顿,可是有些话总是要说的,他把茶水放在桌上,再次握住虞亦禾的手。

  “夫人,你听我说……总之,祖母和母亲的意思是要你在这山上居住半年,日日参拜观音娘娘以求子嗣。”

  魏谭把家中发生之事与虞亦禾说了一遍,虞亦禾的心也随着他的话一寸寸沉入谷底,最后被他握住的手也落了下来。

  她原以为他是来接自己回去的,没想到却是来叫她住在山上的。

  虞亦禾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观音庙的香火不好不坏,修建的院子也不算太过破败,可也远比不上她在虞家或者魏家居住的屋子。

  最重要的是,哪有大户人家正房夫人好端端地住在山上的?像是犯了什么大错。

  魏谭不是傻子,他自然也瞧得出虞亦禾的面色不好,他重新握住夫人的手,连忙描补道:

  “下个月为夫就要参加科考,正好也要全心温书,拜托夫人为我在观音面前多求求,好叫为夫获得一个好名次。”

  魏谭十七岁考中举人,也算是少年俊才,可惜后来参加两次春闱接连落第,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听到这个理由,虞亦禾的心情稍微回升了一些,勉强笑道:“好,我会帮夫君参拜观音娘娘的……”

  魏谭见她笑了,以为她愿意了,当即又叫跟来的小斯把那一大包包好的药拿了上来。

  “夫人,这是母亲给的新药,嘱咐你一定要日日喝上一副呢,为夫会来山上看你的……”

  然而虞亦禾的目光定在那一大包药上久久不能回神,耳朵已经听不清魏谭的话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不就是犯了大错么?她多年无子,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吧?

  见夫人久久不说话,魏谭唤了一声:“夫人,你怎么了?”

  虞亦禾目光从药上回落到魏谭身上,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夫君就不心疼我么?叫我在这山上……”

  听到夫人如此说,魏谭的眼神躲闪,愧疚道:“我劝过母亲和祖母的,但你知道,没用的,我以后没有爵位继承,也不是进士,没有进项,现在连儿子也没有……得罪了母亲和祖母,以后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可这番话叫虞亦禾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还是这番话,一模一样的话说了三四年,她说过无数次不介意分到的家产少一些,也不介意过普通一些的生活,可是他不愿意,所以就叫她一直委屈着。

  她好像已经看透了他,不能再抱有什么希望,也许人的一辈子都是这样的……总要受些苦楚的。

  “好吧……夫君回去温书吧,过了午后再走便不能在天黑前回到侯府了,我会在山上为夫君祈福的。”

  魏谭见夫人冷下了脸,又是对他这般不咸不淡的态度,心中有些不悦,可他也自知理亏,只得尴尬地起身,道一句:“夫人保重。”

  “嗯,夫君也保重。”

  两人离开这没坐到一刻钟桌子,那杯倒出来的热水也已经冰凉。

  在后墙偷听的人迅速离开此处,于是夫妇俩出去后又遇到了回来的卫景珩,这次他的神情显然比出去时要愉悦很多,再次向二人颔首点头后便径直进入了院内。

  魏谭不禁蹙了蹙眉,心里总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他不禁向送自己出门的夫人道:“他要在这里住多久?你们住的为何如此之近?”

  虞亦禾心里本就既失望又委屈,听到魏谭这略带质问的话,不禁声音也冷了些。

  “我与人家不熟,怎知人家要在这住多久?这是寺庙安排,又不是我故意要住人家旁边?难道夫君是怀疑什么?那你让我回家去住啊?”

  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说的魏谭哑口无言,他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只闷头往前走。

  虞亦禾看他这样子,更加来气了,“夫君带了下人来,我就不送了。”

  两人就此分开,站在门缝里看到这一幕的卫景珩愉悦地勾起唇角,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离间计,第一步,成功。

第237章 对比明显

  虞亦禾甫一踏入院子的门就瞧见了神情忧愁的清雨,想到她前两年已经配给了大嫂奶嬷嬷的儿子,又育有一女,刚一岁多,便叫清雨收拾收拾赶紧跟着回去。

  然而清雨挂心归挂心,但叫她回去却是不肯回去的。

  “夫人,奴婢先是您的丫鬟,后才是她的母亲,奴婢女儿由她奶奶带着就行了。不过夫人容奴婢去一趟,让姑爷的马夫帮奴婢带句话给奴婢家那口子。”

  虞亦禾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自然允了。

  清雨匆匆跟出去,虞亦禾便让带来的小仆从关了门。

  她则回到屋内坐在火盆旁兀自发愣。

  这么冷的天被催着来就罢了,即便委屈,她也藏在心底,可是竟然大半年都不能回去。

  到底是真能求子还是魏家对她的不满呢?

  虞亦禾苦笑了几声,愈渐惆怅,就在此时,清霜笑着进来禀报道:“夫人,您快出去瞧瞧,隔壁的卫公子给咱们送来了两床新的棉被呢,说是下山采购多了,可真是好人。”

  虞亦禾的身子一顿,下意识道:“你拒了他吧。”

  清霜不解,“夫人,这庙里的棉被不知被多少人盖过,又老旧,昨晚已经是委屈了您,为何不要?不过是两床被子,咱们给他们银子就是了。”

  贴身侍女这么说,虞亦禾也想起昨晚盖的被子有股淡淡的陈旧之味,确实不大舒适,而且清霜说的也有道理,给他银子就是了。

  这般想着,虞亦禾便站起身出去,正屋离院门不过几步,虞亦禾甫一开门就见那卫公子眉目温和地站在门外,站的距离不远不近,是不会让她感到冒犯的程度。

  身后跟着的侍卫手里抱着两床厚厚的被子,就是被面红的亮眼,艳色逼人。

  “想来夫人的侍女已经和您说了,这被子乃是我让侍卫下山采购的,多余了两床,刚才见夫人未跟随夫婿回去,私想夫人应该要再住上几日,便想着不如送给夫人。”

  他声音温和,说的有理有据,又是好心,虽然虞亦禾还是觉得他略有些殷勤,但戒心还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毕竟他已经看到她的夫婿了不是么?应当不会有旁的心思,只是人好罢了。

  “多谢公子关怀,不过这被子不能白收。”

  虞亦禾回首,清霜从袖中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了卫景珩身边的侍卫,侍卫这次接了下来。

  这是卫景珩早就嘱咐过的,他沉淀了一个晚上,复盘了许久,发现他第一日没克制住自己,对阿禾还是太热情了,以至于叫阿禾感到不适。现在他调整策略,徐徐图之,想来应当会有效果。

  果不其然,虞亦禾眼中的警惕肉眼可见地又化开了一些,甚至脸上还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这一笑虽是温柔的疏离,也足以叫卫景珩心动不止,藏在大氅下的手再次忍不住地捻动。

  可他面上却把目光克制地收回,只道了一声:“春寒料峭,夫人保重。”而后就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身后的侍卫也依次跟着离开,最后一位侍卫手里提着一个麻袋,笑着递给了小仆,“这里面是红罗炭,也是公子送给夫人的。”

  而后也不等虞亦禾这边说什么,迅速跟上了他的主子,进了隔壁的院子。

  徒留虞亦禾一行人待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虞亦禾看着清霜怀里抱着的棉被,再看看小仆手里的炭火,心里更加五味杂陈。

  她的丈夫从京城而来只给她带了一大包药,遇到的陌生公子却能察觉她不爱吃葱,还体贴地为她送上生活所需之物。

  两厢对比,不禁叫虞亦禾愈发地失望,同时对卫公子的戒心也愈发地减少。

  无论如何,他总是帮助了她不是么?

  等虞亦禾带着丫鬟回到屋子里,把被子铺平后,看到那被面上成双成对的戏水鸳鸯,虞亦禾便确认了自己的怀疑。

  清霜也讶异出声,“这被子刚才就瞧着很红,现在看这花色莫非是喜被吧?”

  虞亦禾也有些绷不住,不过她还是压下那一丝莫名的羞赧为他找补。

  “来时只在山脚下看到一个小镇,卫公子带了那么多侍卫,想来把所有被子买来才够盖,这……应当也是没办法了。”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清霜也说服了自己,很快便放弃了纠结这一茬,什么被子不是盖,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总归是新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