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安 第64章

作者:发电姬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灭掉大部分蜡烛后,他在平安旁边的凳子坐下,她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灯下,裴诠看着她,她的唇,红而润,他用手抬起她的下颌,微微低头。

  气息从未靠得如此近,嘴唇几乎快要碰上的时候,平安眼睑颤了颤,道:“苦的,别吃。”

  裴诠喉头一动,他没有听劝,直接吻住了她。

  平安下意识闭上眼睛。他的唇是凉的,唇间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不甜不辣,在唇齿间,蔓延出侵略性的滚烫。

  他把含有苦味的口脂,推到她舌尖,热得融化开了,就不苦了。

  她轻轻浅浅的呼吸,不由稍稍急促了一点。

  须臾,裴诠松开她,他眼底燎起一丝热意,手指摸了摸她的唇,她的唇还是红的,不过不是因为口脂,而是被他亲的。

  他道:“不苦,甜的。”

  平安的眼底水色晶莹,因为刚刚没能好好呼吸,招致了泪意。

  她微微张开嘴唇,呼出一口气,这是什么感觉呢?好像,脸颊要烧起来了,好奇怪呀。

  她不看裴诠,突然站起来,转过身,面朝她身后那一盏灯。

  这个动作有点突然,裴诠眯起眼眸,长睫掩去眼底的幽凉,他走到她身后,一手放在她肩膀上,整个人掌住了她。

  他问:“怎么了?”

  平安摇摇头,只顾看灯。

  裴诠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他俯身,轻轻吹了一下灯。

  灯光闪烁之中,微醺的酒气,拂过她的耳际,热热的,平安动了一下。

  从方才到现在,她才找回声音似的,小声说:“别吹。”

  裴诠垂眸:“为什么?”

  平安捏捏自己手指,她咬了下唇,声音怯怯又软软:“灯……怕痒的。”

  裴诠:“……”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如玉般的耳垂,从玲珑剔透的白皙,缓缓浮上一抹霞色,而这抹霞色,还在往她脖颈蔓延。

  他微不可闻地笑了声,道:“是灯怕,还是你怕?”

第43章

  平安用手背,贴了下自己脸颊,热热的,焦焦的。

  存在某个角落的记忆,倏地涌了回来,她在看避火图时,脸不热心不燥,是因为那里画的是别人。

  她茫然的脑海里,后知后觉浮现一个念头,假如画的是她,和王爷呢?

  哎呀。

  融融灯火下,她纤长的眼睫如蝶翼轻轻扑闪,那抹娇娇的粉色,从耳垂,到脖颈,再染上双颊。

  她缓缓撩起上眼睑,目光在烛火下晶莹透亮,迷离又勾人。

  裴诠抚了抚她眼角。

  那盏灯,他终究没再动。

  大婚前,他问过府上老太医有何需要注意的,老太医委婉地表示,须得节制。

  他是担心豫王从没有任何妾室通房,血气方刚,所以做出提醒,顺带说了一句:“这于王妃也是有益的。”

  裴诠听到最后一句话,仔细一问,方明白,虽然在大盛,这个年纪当母亲了的比比皆是,但女子生育,如闯鬼门关,而她还小,风险越大。

  他想,自己为数不多的幸事,就是遇到这个冒冒失失,胆敢走到自己身边一屁股坐下,还说要看看他的姑娘。

  他既已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没有旁的变数,不急于一时半刻,等养得好点,再好点。

  只是今夜,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眸光轻闪,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步伐不徐不疾,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

  平安跟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卧在床上,她双眼依然瞧着他,却脸颊红扑扑的。

  原来也是知羞的。

  裴诠脱掉鞋子,躺在床外,他低声道:“上次,我说想听点别的。”

  平安记得,裴诠不喜欢听笑话,但他想听什么呢?

  裴诠手指捻了下她耳垂,他压低嗓音:“想听你说,今晚要做什么。”

  平安耳根软热,她声音不由也轻了:“睡觉。”

  裴诠:“怎么睡。”

  平安想了想,她抬起两只手,解裴诠衣襟的扣子,她动作慢,指尖隔着他的衣领,贴着凸出的喉结,硬的。

  它还轻轻地上下一滑。

  她没有喉结,好奇地用手指挠了一下。

  突的,那只手,被裴诠捉了下来,他背着光,双眸在黑暗里透着亮光,道:“却成你欺负我了。”

  平安:“啊。”

  裴诠捏着她的手,解开自己衣襟,他身形如鹤清隽,衣服下肌理清薄,线条有力,很好看。

  平安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欺负王爷,就看到他左手手臂,有一道斜长的瘢痕,像一块上好的白玉,无端被削了一笔。

  她垂眸,一直看着它,裴诠说:“不用管它。”

  平安小声说:“我也有的。”

  说着,她扯扯自己衣襟,露出一点月牙似的锁骨,她道:“你看看。”

  裴诠手臂上的肌肉,突的绷紧了,他微微抿着唇,道:“我看?”

  平安大方得要命:“看。”

  先前彩芝已经替她脱掉繁复的嫁衣,只留一套红色裙装,她不太会解裴诠的衣裳,但自己的衣裳,还是会的。

  衣裳从肩头剥落,露出一片白净,她把胳膊抬起来,肘关节晕开浅浅的粉,嫩嫩的。

  她戳着自己胳膊,几乎在和裴诠同个位置,那里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在昏暗的灯光下,能看出是连着的“平安”二字。

  裴诠目光沉静地盯了会儿,他是第一个看到这个地方的男子。

  也会是唯一一个。

  他牵起她的胳膊,低头咬住那块胎记,吃了一口平安,一丝殷红的血痕,在他唇间染开。

  平安:“唔。”

  她微微睁大眼睛,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裴诠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把手抽走,更不见她挣扎躲起来,是的,和梦里不一样,弄疼了她,她也不生气。

  就是用这双干干净净的眼睛,瞧着自己,无辜又纯粹。

  他抿掉那一粒血珠,眼底光影明灭,那是强抑住的浓烈占有欲。

  他将指节挪到平安唇边,声音哑得厉害:“不白欺负你,咬回来吧。”

  平安没那么疼,只是有点不习惯,她亲了一口他的指节,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欺负你的。”

  她说得那么认真。

  裴诠眼眸一暗,他抬起手,拉下床帐,帐内一片昏暗。

  两股香气,交融在一起,一股是山风拂林的冷香,一股是软玉的温香。

  他一手掌住她后脑勺,勾起她鬓边头发,在指尖绕了一圈,另一手包裹她的手,捏紧五指,不让她松开。

  帐内的温度节节攀升。

  平安的面颊彻底烧了起来,她懵懂地想,原来脸红是这种感觉。

  许久,他微凉的吻落在她面颊上,从眼睑到下颌,平安被亲得软软的,困意让她闭上眼睛。

  裴诠看她呼吸逐渐变得绵长,不一会儿,才起身,在床旁拿起一把小剪子。

  从床上抽出一条白色手帕,他用手心划开的血,沾湿了它。

  …

  一夜无话,第二天,裴诠并没睡好。

  平安睡觉的姿势很乖,不怎么乱动,也不扒着他,就守着自己一方地儿。

  裴诠每每睡一会儿,就会睁开眼,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生怕她被叼走似的。

  末了,他将她抱进怀里,后半夜才睡稳了。

  刚过卯时,他就起来了,神色上倒瞧不出什么。

  婢女们端着盥洗铜盆,鱼贯而入,看着地上随意扔着的衣裳,皱巴巴的,她们都有些脸热,便低头不敢随意看。

  裴诠洗漱更衣,她们便也退出房间。

  他去院子练剑,狠狠出了一身汗。

  到了辰时,天际都亮起来了,朝霞匀匀地铺在天上,平安还没醒。

  没有裴诠的命令,彩芝等人在屋外候着,见到裴诠回来,问:“王爷,可是要叫王妃起来?”

  裴诠淡淡地说:“不用。”

  他独自进屋,坐在床边,看着她。

  平安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她眼睫乌压压垂着,脸颊红润润的,露出的一点脖颈上,似春雪里绽开了的红海棠。

  是他留下的痕迹。

  平安好似察觉了他的视线,她挣扎着睁开眼,眸底还有点茫然,等看清周围,似乎才想起昨晚是新婚。

  裴诠低头,拇指捻着她下唇,眼底闪过一丝欲色。

  平安眨眨眼,她了然,问:“吃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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