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王爷站起来了 第133章

作者:笑佳人 标签: 甜文 爽文 轻松 日常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赵璲一时判断不出王妃是看得太认真了没察觉他的进来,还是故意在等他上榻。

  稳妥起见,赵璲问:“在看什么?”

  王妃躲在书卷之后,笑道:“封皮上不是写着吗?”

  赵璲:“……”

  视线扫过正朝着他的封皮上的几个字,惠王爷双手撑住榻沿,熟练地将自己撑了上去。

  摆正轮椅,搬上双腿,赵璲一下一下地挪到襁褓前。

  筠儿竟然醒着,睁着一双随了他的凤眼,两只小手搭在胸前抱在一起,娘亲安安静静地看书,他也安安静静地躺着。

  赵璲将食指伸进筠儿虚握的小手中间。

  小家伙便弯起了嘴角。

  因为王妃看书看得过于认真,惠王爷便一直简单地逗着孩子,直到熟悉的淡淡桂花香终于引起他的注意,惠王爷才想到什么,对着王妃高举的书卷问:“洗头了?”

  王妃:“是啊,我还沐浴了呢,都洗完两个半时辰了一点事没有,王爷回来前也才让李郎中请过脉,所以王爷不用担心我会受寒生病。”

  赵璲:“……”

  沉默片刻,他拿走王妃手里的书。

  姚黄根本没想看书,挡着脸只是为了给惠王爷一个惊喜,结果等了这么久惠王爷才终于动手。

  想瞪惠王爷吧,又好几日没这么清清爽爽地见他了,姚黄就有点羞,早早垂下眼帘,避开了惠王爷的眼。

  赵璲看到的王妃,蓬松发髻如云,髻间插着父皇赏赐的那支红宝石牡丹花簪。

  王妃不知为何羞红了满面,光是这么看着都能感受到她细腻肌肤上的温热。

  昨日没洗头的王妃也美,此时此刻的王妃美得叫人垂涎。

  忽地,王妃的睫毛动了。

  在王妃看过来之前,赵璲及时垂眸,顺手勾了勾襁褓里筠儿的小手,仿佛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王妃沐浴之后焕然一新的美貌。

  姚黄:“……”

  尽管猜到惠王爷可能是装的,她还是不高兴,不高兴得想拔出簪子扎他一下。

  轻哼一声,姚黄重新拿起书,靠到对面的墙边看,只伸出两只穿着袜子的脚对着惠王爷,一只还搭在另一只上。

  惠王爷眼里还有襁褓,脑海里占着谁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吃过晚饭,乳母抱走了小公子,惠王爷先回前院做了两刻钟的推拿,重新擦拭一番再来后院。

  王妃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赵璲熄了灯,坐到床上后,他直接从后面抱住王妃。

  王妃的身子还没有养好,但这样抱抱却不碍事了,不像怀孕后面那几个月,翻身都要小心。

  姚黄一把甩开了惠王爷搭上来的胳膊。

  赵璲便不抱了,只拨开她散落在颈间的发丝,低头去亲。

  姚黄泥鳅一般要往里躲,这次,惠王爷的手臂瞬间揽了过去,将离开一段距离的王妃重重拉回怀里。

  坐在轮椅上的惠王爷看起来比文弱书生还要无力,仿佛谁都能欺负欺负他,只有姚黄清楚他的手臂有多强壮,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一个自她怀孕后惠王爷就再也没敢对她做的动作,竟把姚黄激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赵璲浑身一紧,松了力道:“撞疼了?”

  姚黄:“……是啊,王爷快松开。”

  赵璲能分辨王妃的语气,非但没松,还将她转了过来,右手拨开王妃的长发之后顺势捧起王妃发热的脸。

  姚黄闭上了眼睛。

  赵璲从王妃的头顶开始吻起,一直吻到她后颈堆积的乌发中间,哪里都是王妃常用的花露清香。

  吻着吻着,他的手拨开了王妃的中衣领子。

  姚黄的骨头都要软了,却没忘了讽他:“我还以为王爷根本不在乎我沐浴没沐浴呢。”

  赵璲:“怕你着凉。”

  姚黄:“可王爷的手也是凉的啊,比我沐浴的水、晒发的日光都凉,弄得我好不舒服。”

  惠王爷顿了顿,配合地拿开手。

  姚黄刚要在心里骂他一声傻子,惠王爷将她往上一捞。

  如愿以偿被暖到的王妃就这么软绵绵地在惠王爷的怀里一连哼了小半个时辰的曲儿。

  今年的春日比前两年都要暖,三月二十六惠王府的小公子刚庆完满月,次日中书省就收到了灵山知县徐东阳递来的折子,称去年他在灵山镇一带试开荒的八百亩山林药田种植的黄精都已成功发芽,而前年试种的四分地的黄精长势依然良好,再度证明在灵山的林间种植黄精可行。

  因此,徐东阳提请朝廷继续批他一笔银款,今年争取在整个灵山周围合适的山头鼓励百姓开出五千亩新药田,专种黄精。

  二相将这封折子送到了永昌帝面前。

  永昌帝等的就是徐东阳的折子,看完之后,他命人传康王、庆王。

  二王来得很快。

  过了一个年,二十八岁的康王神采依旧,还是跟以前一样端重老实,二十二岁的庆王就不一样了,父皇不肯给他去别的部历练的机会,外祖父早就不看好他了,弄得庆王心灰意懒,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少了那股争先的势头,瞧着竟像老了几岁似的。

  永昌帝只当瞧不出来,让兄弟俩都看看徐东阳的折子。

  康王高兴道:“好啊,那些山头放在那里也是荒着,如今变成药田,种的还是有滋补妙用的黄精,一旦长成绝不愁销路,届时当地百姓多了进项,朝廷也能多份赋税。”

  平时比他擅说的庆王便也跟着夸了两句。

  永昌帝:“地方官员为了政绩,一分喜也能报成十分,那八百亩黄精究竟长得好不好还得朝廷派人去核实。灵山离得近,春景也好,你们兄弟俩替朕走一趟吧,开荒的药田要细细查看,准备开荒的五千亩荒林也要查验是否合适,包括去年开荒的百姓们也要暗中走访,真是有惠于民的良策,百姓自会拥护,若只是徐东阳说得好听百姓们全为此举怨声载道,其中必有问题。”

  康王、庆王领命。

  离开御书房,庆王默默走了一段路,忽然看向康王:“灵山开荒种黄精一事,该不会也有二哥的功劳吧?”

  他记得前年母妃好像提过一嘴父皇收了二哥二嫂避暑带回来的黄精特产,跟后妃几个都夸了一通。

  康王也记得此事,不过那时二弟还死气沉沉,黄精特产乃是二弟妹做主送的。

  二弟只是记性好,又不是神仙,还能什么功劳都插一手不成?

  臭老三又来挑拨!

  没理庆王,康王拂袖而去。

第152章

  跟康王分开后,庆王自己回了礼部。

  礼部最近在筹备五月里大公主的婚事,官员们为了俸禄与考绩兢兢业业,庆王不需要这些,便也不想在婚嫁之事上浪费心力,宁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假装翻阅卷宗实则发呆走神。

  储君,储君,从亲王到太子,只有一步之遥。

  尽管机会渺茫,不到最后一刻庆王还是无法彻底死心,或许这次灵山巡山就是让父皇重新看见他的机会?

  黄昏下值,庆王晚走了,无视礼部尚书、两位侍郎投过来的诧异视线,继续看着一份礼单。

  酉时三刻,派出去打探的近侍回来了,低声道:“王爷,二殿下刚刚出了工部。”

  庆王点头,上个月晋州出了桩匪夷所思的案子,有个道观突然炸了一间屋,当场炸死一个姓余的道士两个道童,继而引发道观走水。当地知县查来查去,得知余道士痴迷炼丹,以前常有配错丹方炸炉的事,于是推测那晚余道士又配错了方子,只是这次炸炉炸得过于厉害,人死屋毁。

  就这么一桩事,跟工部毫无关系,但大理寺卿在朝会上提了一嘴,没过几日,父皇就在朝会上又夸了二哥一顿,说二哥认为炸死余道士的丹方虽然不适合炼丹,却可以作为专门用于爆破的重火药,而这样的重火药在矿山挖掘、开山通路甚至战场上都有妙用。

  此言一出,文武大臣群情激昂,父皇更是直接将此事交给二哥负责了。

  庆王又羡慕又嫉妒,他怎么就没想到这层?

  不过一个能炸死人的丹方,谁还敢轻易尝试,又能否真的找到余道士炸死自己的方子?据说那些炼丹的方子,哪怕是同样的几种东西混在一起,也会因为各种材料的份量变化炼出天差地别的产物。

  倘若二哥白忙一场试不出这方子,那他当日得到的夸词都会反过来变成冷嘲热讽。

  就跟剿匪一样,重要归重要,能不能剿成、剿成的损伤大不大,都将影响父皇的赏罚。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庆王反倒喜欢验收渠道、巡查药田这种差事,轻松简单容易立功。

  庆王就这么一边琢磨一边等,估摸着二哥的轮椅该推到礼部外面了,庆王才踏出公房。

  很快,庆王出现在了惠王爷的视野中。

  在庆王停下脚步做出要等他同行的姿态时,赵璲移开了视线。

  任何事都能挑出一两样好的方面来,就像迫于无奈只能坐轮椅的惠王爷,虽然想看王妃的时候还要抬头或回头,但到了他不想多看的人面前,只要距离够近,那么他保持平视就能避开对方的脸孔,且很少有人会因为他的平视便定他一个失礼的罪名。

  “二哥怎么这么晚?”庆王笑着招呼道。

  赵璲:“今日比较忙。”

  青霭悄悄留意着庆王的靴子,直到庆王走到与轮椅并排的位置,青霭才放下心来,因为他一点都不愿意把轮椅交给这位三殿下。

  庆王聊了聊两家的孩子,由此引开话题:“哎,自打三郎出生,我还没有放过外差,今日父皇却让我去灵山县巡视八百亩黄精药田,我自然愿意为父皇分忧,只是一想到接下来要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三郎,我就想得慌。”

  他故意没紧挨着轮椅,好方便打量二哥的神色,以判断二哥跟那边的黄精药田有没有关系。

  赵璲有些意外父皇竟然指派了庆王去做这个,但他的面上并未表现出来,思索片刻,道:“前年我去那边避暑时见过附近的山,山路崎岖,你巡视时多注意脚下。”

  庆王点头,跟着笑道:“二哥才去避暑那边的知县就想到了开荒,该不会也是二哥提携他的吧?”

  他必须打探清楚,真是二哥的提携,那么最后的功劳肯定又会落在二哥的头上,果真如此,庆王才懒得对这件差事用心,让大哥自己当傻子去吧。

  默默推轮椅的青霭困惑地看向庆王,似是不懂庆王怎么会这么想。

  赵璲也看了庆王一眼,问:“我为何要提携他?”

  庆王:“……”

  是啊,真是二哥的主意,二哥直接去父皇面前邀功就好,何必再多绕一个弯?

  狄献修渠,二哥拐弯抹角的托严纶举荐是怕狄献修不好,事后父皇怪他,毕竟是耗费几十万两的大工事,而灵山开荒全靠当地百姓的劳力,朝廷出点买便宜生黄精的银款就行,成了是大功劳,败了却无甚损失。

  但庆王还是追问道:“二哥只说是不是你的主意吧。”

  他这二哥可不是擅长撒谎之人。

  赵璲目视前方:“你觉得是,那就是。”

  庆王:“……”

  青霭笑着摇摇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