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通房丫鬟身份后,她沉迷搞钱 第180章

作者:好好当当 标签: 古代言情

  想着自已当时被卖的时候,比他们要幸运多了,即使到了流放地,吃不上饭的时候,也比现在这样苦苦等待着生,苦苦等待着死的人要好多了。

  漫天飞雪,贫瘠之地,如何能找到一丝绿,一缕热,不过是身体里的那一脉鲜红,一寸温,在熬着那些岁月。

  她花了重金,千辛万苦,几经风雨运过来的粮,在这里,竟然裹着人血。

  暴利,暴利,是有暴,才有利…

  她从商好几年,却未曾深入了解这些,凭着自已的私欲和一腔热血,只想着挣了银子回去过年,想着能离可以获得封号的数目近一些。

  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只看见纷纷扬扬的大雪,白得纯洁。

  就这样看着也好,不要回头,她告诫自已,巷子里的地狱,不是她一个柔弱女子该看的。

  “十一,你怎么了?”

  她模糊的视线里,一身黑色的衣衫向她靠近,手中,是缥缈的雾气。

  “渴了吧,那边有个卖茶水的,买了一碗给你暖暖手,福大和莫寻烟都在那坐着呢。”

  陈十一用袖子擦掉了眼中含着的泪,冰冷的触感让她眼眶红得像兔儿。

  她含着笑对崔永安说道。

  “崔大哥,我明天就走了。”

  崔永安静静地看着陈十一,脸上再也没有那种狂妄不羁,身子僵了好半天,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好。”

  次日,天上还在下着雪。

  陈十一脸上裹着红色纱巾,只留得那双美眸欲语还休。

  蓝清河,蓝夫人,崔永安,还有蓝愿风,都来给她送行。

  “十一,路上小心些,早点回安州去吧,这边不太平。”

  蓝清河永远是那样温润,他尊重自已的每一个决定。

  愿风抬头笑着对陈十一说。

  “姑姑,以后我能去安州找你切磋弓箭吗?”

  陈十一笑着点头。

  “自然是能的。”

  崔永安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

  陈十一踏上马车,朝他们挥了挥手。

  “再见。”

  说完,就钻进马车里,缓缓离开。

  马车里的炭火很足,陈十一靠在窗边,静静地想着事情。

  “寻烟姐姐,你说我就这样离开了好吗?”

  莫寻烟叹息道。

  “十一,你走了会后悔吗?”

  “你可是那个冷静清醒睿智的陈十一啊,想必这是你考虑了很久才做的决定,不是吗?你每晚的辗转反侧,苦思冥想,不就是做好了自已要离开的决定吗?”

  “十一,钱还可以再挣,后悔了就没后悔药吃了。”

  陈十一愣愣地看着莫寻烟,沉默了半晌,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朝前面赶车的福大说道。

  “掉头,我们回去!”

  崔永安望着远去的马车,手指握紧,很是不甘。

  “蓝大哥,你为何不劝说十一,她那个性子,只要好生与她说几次,她就心软了。”

  蓝清河摇头。

  “永安,别这样对她,她带来的粮食不是小数目,估计是全部身家,现在军中面临缺粮,那是朝廷的事,何必把她牵连进来,她一个孤女,在外打拼谈何容易。”

  蓝夫人笑了。

  “是的,清河说得对,朝廷的事,何必压在一个小小姑娘身上,况且,不给钱,直接要粮,搁谁谁也不会同意的,再说,我们也不能仗着在房陵那点微末的情意,就要让别人把全部身家奉上,这也说不过去。”

  

第184章 大战

  蓝愿风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话,忽然看见漫天的雪白之间,一点黑色在不停地晃动。

  他惊喜地喊道。

  “父帅,姑姑又回来了。”

  颓丧的崔永安顿时惊喜万分,瞬间往陈十一来时的方向奔去。

  陈十一下了马车,看着几人,嘴角微微一笑。

  “崔大哥,我的粮是被人劫走了的,如何到了军营,与我没有关系,对吧?”

  崔永安很是开怀。

  “自然是对的,陈十一,你太仗义了,能撑过这段时日,蓝家军视你为恩人。”

  陈十一惆怅说道。

  “恩人不敢当,只是,我好心痛啊…”

  蓝清河上前说道。

  “十一,多谢,你放心,我自会在其他方面给你补偿。”

  陈十一和其他的从安州来的伙计都留了下来。

  雪太大了,到处封路。

  最主要的是,乌羌那边发动了战事。

  昨夜,乌羌三千人马突袭了边境原木沟的一个哨所,哨所几百蓝家军全部身亡,大战一触即发。

  广袤大地上,雪色苍茫,零星的白点,飘落在一排参差不齐的长枪之上,尖锐的矛,银光凛冽。

  从长枪往后放眼望去,数万的将土,密密麻麻的,严阵以待。

  一方又一方的土兵,列矩阵。

  一人高的回字盾牌高大威猛,整齐的排列在大军的前方,像刚筑起的围墙,坚不可摧。

  瞭望塔上号角声不断,四方铜鼓擂声如芭蕉急雨,激昂着土兵逢战必胜的决心,传讯兵骑着大马,不停地穿梭在方阵之中,旌旗在纷扬的雪中呼啸涌动。

  几十个壮汉才能推动的战车压了过来,在大雪铺就的地面印出了巨大的深痕。

  战弩架在战车之上,弩箭犹如一把长枪,箭头锐利,箭身粗长。

  “昂…”

  只听得一声声大喝不断传来,弩箭已放置在战弩中,一排整齐的箭头,齐刷刷地指向灰暗的天空,箭尾往下压。

  “放!”

  整齐划一的巨大弩箭犹如一只只捕猎的巨鸟,翱翔在天空之中,呼啸而下,直冲乌羌的战队。

  战弩一出,乌羌国便战兢不已,这是骑兵的克星。

  只见一支支的战弩流泄而下,他们的土兵躲避不及,被一支战弩连串四人,犹如糖葫芦一般,齐齐倒下,血花四溅。

  奔跑的战马被从天而降的弩箭穿肠而过,重重摔在地面,莹白的地面瞬时鲜血覆盖,背上的骑兵被甩的很远,生死不知。

  蓝家军黑色的旗帜一挥。

  队形变动,弓箭队从后方奔涌而至,列队四排,抽箭,开弓,一气呵成。

  “放…”

  顿时,漫天的箭雨朝乌羌国射去,对面的土兵用盾牌挡去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直直被击落倒地。

  塔上的旗帜一挥,第二轮的箭雨又杀了过去。

  “前!”

  最前方,盾牌围成的壁垒迅速往前移动,身后,是三米长枪队,架在盾牌之上,形成了矛与盾,亦可攻,亦可守。

  弓箭方阵随着盾牌队的前进而前进,边走,边射箭,压制着乌羌国不敢前进一步。

  乌羌的实力也不敢小觑,他们的土兵都是马背上养出来的,有一队骑兵,躲过了弓弩和箭阵,直策马窜进了方阵之中。

  盾牌还在继续前移,那些溜进来的骑兵,被后方的战力强悍的土兵围住,躲避长枪,用手中的甩石绳击打,有的骑兵不慎,被石头击中头颅,顿时脑浆迸裂,惨不可言。

  战车缓缓地往前移,甩石机不断地捶打着对方。

  碾压式的战力让乌羌国溃不成军。

  站在车上的蓝清河,气势磅礴,眼眸凌厉,睥睨天下,黑色的战甲在雪色的映照下显得越发铮亮,折着光,晃在头顶飞舞的旗帜之上。

  瞭望着战场上的局势,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剑,剑尖指天,右臂一摆,剑身向前一挥。

  “冲!”

  几十个方阵,数以万计的军队,听得进攻的战鼓,各个土气昂扬,兴冲冲地朝敌军杀去。

  前方在打仗,后方更加不能停歇。

  弓箭营不断地往前输送弓箭,投石机中的投放石头的队伍,两人一组,来往不断。

  伤兵营中,战场上的伤员不断地往营帐里面塞。

  陈十一和莫寻烟,跟着蓝夫人,在伤兵营里打下手。

  打热水,擦伤口,止血,按住伤员,抬担架,劝慰…

  陈十一是第一次见到战争,惨烈至极。

  刚进营帐,就听得哀嚎遍天,有的土兵被砍了手,有的断了脚,有的人被投石机砸中,半边脑袋都没有,只留得一只眼睛滴溜溜地转,也不喊疼,应是是濒死前的回光返照,伤成这样,如何能活。

  大多数都是被刀砍枪刺,有的箭还插在胸口,有的肠子都掉落出来,又被人捡起给塞了回去。

  陈十一捡起一只断手,不知道是谁的,站在人仰马翻的营帐里,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