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好当当
帝王,最擅长的就是疑心。
希望你们之间好好掰扯,别总把自已找来当你们的消遣。
果然,还没过几天,京畿卫的控制权就易手给了他人。
九王叔龙沐川现在只有那支死土卫队了。
龙沐川待在他的府里,实在想不明白。
明明是和三哥说好,要对付裴珞疏,谁知道,裴珞疏还没什么事,自已倒是先出事了。
说什么让自已好生休息,给自已腾出点时间去尽情玩乐山水。
以前,他替他卖命,杀人,党同伐异的时候怎么没说?
三哥在疑心自已,这么多年,为何现在忽然疑心自已?
不是温之衡,就是裴珞疏在后面做了什么?
温之衡应该不可能,他的性子,那样骄傲,绝对不可能帮裴珞疏。
那裴珞疏究竟做了什么呢?
吉运县城,好不容易从两个仆人嘴里套出来的话,让裴珞疏震惊了好一会儿。
“我父亲当年,派人毒杀了九王叔的母亲。”
陈十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极为震撼。
“怎么会这样?”
裴珞疏沉声道。
“不会的,我父亲不会做这样的事,他若是要处置人,一定会有理有据,有凭有证,断不会草菅人命的。”
陈十一眉头微蹙。
“过去那么多年了,要查清楚,只怕很是艰难。”
裴珞疏双眸微闭,睁开时深入幽潭。
“不管当年的事如何,龙沐川杀了我父亲,我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陈十一安抚裴珞疏。
“阿珞,你那么好,父亲一定是极为心善的,我们一定竭尽所能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不能让他老人家在地下都担着这个罪名。”
裴珞疏点头,紧紧抱着陈十一。
“十一,还好有你在我身旁陪着我,我只有你了。”
这段时日,京都的氛围似乎变得异常紧张,朝堂上,之前弹劾裴珞疏的御史台,最近风向变了,改为弹劾龙沐川。
说龙沐川的部下草菅人命,杀人不眨眼,并且在京都西郊隐藏了兵器,建了牢房,有造反之嫌,还有贪污金矿黄金且数量巨大…
圣上满脸郁色,却不能发作。
毕竟御史台有理有据。
看来,自已想把裴珞疏给弄死,裴珞疏就先把自已的左膀右臂给砍了去,真是不敢小觑啊!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棘手。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偏袒龙沐川,只好下旨,将龙沐川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第252章 绑架
御书房,龙腾书案上,奏折凌乱地铺满一地,茶杯摔得到处都是,碎片满地,茶水沿着地面的倾斜汇成一条细流,凝成一窝水渍。
温之衡低垂着眉头,没有言语。
“你不是信誓旦旦要弄了裴珞疏,为何现在迟迟没有动作,反而老九还出了事?”
温之衡淡然回道。
“圣上,不是你让微臣先将这件事情搁置吗?”
“你…”
圣上忽然想起那天,他似乎是说过这样的话。
“好,现在开始,裴珞疏绝不能留,无论你用什么法子。”
温之衡躬身行礼。
“微臣遵旨。”
“还有…”
“老九的事,如何把他弄出来?”
“圣上,你只要找个九王叔的手下,就说这事是下面的人做的,九王爷受了蒙蔽,并不知情即可。”
圣上叹息一声。
“越是王公贵族,越是要查清楚,倘若这样敷衍,只怕大臣们不服啊。”
忽然,门外有内侍急报。
“九王叔被人从皇城司大狱劫走了。”
“什么?”
圣上跌坐在龙椅上,手中的朱笔被掐断成了两节。
“这个蠢货。”
现在京都各大街道挤满了官兵,行色匆匆,神色冷峻,仿若出了极大的事。
陈十一带着百灵在茶楼听戏,看得这阵势,眼眸逐渐凝重。
她连忙对百灵说道。
“我们赶紧回去,只怕要变天了。”
说完,就带着百灵匆匆下楼,谁料,在下楼拐角处,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瞬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脖颈处又疼又胀,都快抬不起头来,双眸昏暗,挣扎着眨眼几次,才勉强看到面前微弱的光。
光很昏,只略微看得见这是一个四方的房间,置放了几件简单的常用桌椅,方桌上,一盏豆大的烛灯静静地燃着,未动分毫,看来,这是一间隐蔽的密室。
她双手双脚都被粗绳捆得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角,眼眸微垂,却警惕地巡视着周围。
忽然,门打开了,一个高大黑衣男子朝她走了过来。
她一抬眼,竟然是熟人。
龙沐川眼尾挑了一下,戏谑地问。
“被绑架的滋味怎么样?”
陈十一眸色沉静。
“要不,你来试试?”
龙沐川笑了。
“还有心思同我玩笑,想来应是觉得挺刺激的吧?”
陈十一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龙沐川最喜欢她这般刺儿头模样。
他打开放在桌上包着的东西,是一只香喷喷的烤鸡。
“饿了吧,吃点?”
陈十一轻声问道。
“有水吗?渴死了。”
“好,你等会,我给你倒。”
说完,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碗茶,细心地喂给陈十一。
陈十一喝了两口,就摇头不想喝了。
“你快不把我解开,不然我怎么吃东西?”
龙沐川笑着说道。
“我把你手解开?别想了,你怎么一点做人质的自知之明都没有?”
“我又不跑。”
龙沐川嘴角上扬。
“是,你不跑,不过你只要得了一点机会,就会把我置于死地。”
龙沐川指着桌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来,你仔细看看,藏在袖口中的匕首,插在发髻里的钢针,缠在腰上的软剑,衣摆下面的细铁丝,还有塞在荷包里的毒药…做死土的都没你这么备得齐全,把你松绑,谁知道还有什么没搜出来啊!”
陈十一耳根微红。
“我只是怕死而已。”
龙沐川坐在她身旁,直看着她笑。
“我们都很久没好生说说话了,每次都那么匆忙,你总是防我跟防贼一样。”
“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要防着你。”
龙沐川叹了口气。
“果然,人清醒的时候,太过理智,太过绝情。”
陈十一点头。
“人还是要清醒一些,虽然酒话大多数是心里话,但那只是不能实现的遗憾,不能当真的。”
龙沐川忽然声音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