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念嘻嘻
“姑娘!我瞧世子身上早就大好了!就算他不好,也是恶因得恶果,你知不知道他们谢家……”
“世子那是外?强中干!你清楚还是我清楚?”
“什么外?强中干,我看他好得很!”
“他若真好,怎么会?过了弱冠之年,连个姬妾子嗣也无?”姜云婵真怕薛三娘触怒了谢砚,话赶话地打断她,给她使眼色。
薛三娘此时才注意到?外?面的人影,赶紧把话咽了回去,躬身退下了。
谢砚跨进?门?槛,与薛三娘擦肩而过时,略扫了她一眼。
云淡风轻的一掠,屋子里骤然?冷却。
姜云婵瞧谢砚面色不佳,替薛三娘流了把冷汗。
“世、世子,我有几?笔账目不清楚,能不能给我讲讲?”姜云婵出言,想转圜气?氛。
谢砚肃着脸走过来,定睛一看,她指着的正是几?笔南风馆的账目。
北盛权贵中颇多龙阳之好者,且不少女?眷也喜在南风馆寻欢作?乐,生意极好,利润也丰厚。
故侯府也悄悄入资了几?处风月之所。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姜云婵刚在背后暗讽他外?强中干,此时又故意指着“南风馆”三个字,是何意思?
“妹妹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姜云婵自然?知道南风馆是风月地,她一个姑娘家怎好大咧咧说出口?,瓮声道:“有些话世子心里清楚就行,何必说得太直白?”
“……”
她竟真嫌弃他?
谢砚浓眉深蹙,突然?将姜云婵抱坐在书桌上,折起她的腿。
姜云婵如此大敞对着谢砚,脑中立刻警铃大作?。
谢砚这几?日伤好些了,也不上朝,就摁着她翻来覆去没日没夜的折腾。
姜云婵都快散架了。
前天,好不容易求着他每隔一日再行方,这才缓了三日,怎的又来?
她窘迫地推他的胸口?,“别胡闹!你当心伤了身子!”
“妹妹觉得我比琉璃还?脆?”谢砚可不觉得她的话是关心,怎么听都极尽讽刺。
他近前一步,腰腹不疾不徐厮磨着她,故意叫她感受。
“从前我是怕伤着妹妹的身才收敛,倒叫妹妹生怨了……”他低磁的声音喷洒在她耳垂上,唤醒了姜云婵全身的痛处。
她忙道:“我没有怨啊!你已经很好了,真的!”
那般言辞恳切,倒真像是善解人意,不愿伤人自尊。
谢砚没再理会?她的拒绝,一边朝裙摆探去,一边哄慰,“今日换个法子,定叫妹妹满意为止,可好?”
旋即冰冷的铃铛滑过肌肤,徐徐沿着小腹滚落。
铃声颤颤。
姜云婵小腹一缩,未知的恐惧让她语不成调,断断续续的气?息轻吐:“别……前个儿伤还?没好,还?、还?疼着呢。”
“伤在哪儿?我瞧瞧。”他极体贴抚上她的腿心。
起了硬痂的伤被他轻轻剥开?,用铃铛寸寸碾磨着。
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总染着难以遮掩的欲色,无论?碰到?哪儿,都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姜云婵伤口?又充了血,不能自控抖了抖,险些嘤咛出声。
昏暗的空间中,鹤形香炉里的轻烟袅袅升起,穿进?她柔软的肌肤,时缓时急侵蚀着她,叫她化作?绵绵春水。
神思沦陷之际,铃铛趁虚而入。
与此同时,门?突然?被人敲响了:“世子,圣上派邓公公来传口?谕!”
“圣旨?”姜云婵吓得一缩,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并膝拒绝,想跳下桌子。
谢砚不动如山,拦着她下地的路,佯咳了两?声,“咳!我染了风寒,怕把病情过给圣上,不敢出门?相?迎,公公见谅。”
圣上的旨意,岂可怠慢?
姜云婵可不想同他一起死,推着他的肩膀,“你快出去接旨啊!莫要落人口?舌。”
“里面暖和,不出去。”谢砚继续挑弄姜云婵,语意深长。
姜云婵听得耳根通红,几?欲滴出血来。
屋外?,扶苍和邓公公听得却是另一层意思。
这普天之下哪有人因为怕冷,而不出门?接旨的?
两?人面面相?觑,尴尬地杵在原地。
最后,只能扶苍清了清嗓子解围:“世子当真病重,公公要不就在此地宣旨吧,免得把病气?带进?宫里,对大家都不好。”
这话不无道理,邓公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吊起尖细的嗓子宣旨:“圣上有旨,令谢大人五日后入宫,共赴除夕宴!”
话音落,屋子里一片静默,只有窸窸窣窣桌子晃动的声音。
谢砚根本没在意外?面人说什么,指尖抵着铃铛,与姜云婵无声对抗。
姜云婵真怕邓公公一怒之下带着人闯进?来,看到?如此靡靡之景,她还?如何做人?
姑娘泠泠水眸可怜兮兮望着谢砚,急得快要流出泪来,盼他能赶紧把人打发了。
谢砚却不慌不忙地俯身,低磁的声音贴在她耳廓,“听话,把铃儿系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姜云婵疯狂摇头。
谢砚也不强迫,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对外?道:“我家姑娘不愿我去,公公替我回绝圣上吧。”
姜云婵何时不让他去了?!
她满脸惊诧瞪着谢砚,谢砚轻挑眉梢,晃了晃铃铛。
而邓公公办差多年,还?未见过如此公然?拒绝皇上的。
他心知若真这般回复圣上,不仅圣上面子上过不去,可能龙颜大怒,他自己的脑袋也不保。
邓公公可不敢涉险,转而对屋子里的姑娘道:“除夕乃团圆夜,大人若不舍家眷,大可一起入宫,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姜云婵没胆量对抗皇上的贴身太监,赶紧开?口?:“我可以……唔!”
话到?一半,腿弯上一阵寒凉。
颤颤铃声在她肌肤上滚动,直叫人浑身酥软,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愤瞪谢砚。
“妹妹且说啊,瞪我作?甚?”男人嘴角仍带着温润的笑,如不染风尘的谪仙。
没有知道,藏在暗处的手在搅弄什么。
姜云婵一张口?,他指尖力道就更深几?分,根本语不成调。
一墙之隔,邓公公等了许久,不见回答,又问:“姑娘想好了吗?”
“我……”
“姑娘到?底要说什么?”
眼见出宫时辰要过了,邓公公等着回宫交差,身影在窗外?急得团团转,俨然?耐心快耗尽了。
姜云婵又急又怕,一瞬不瞬盯着外?头。
见那人影朝门?口?来,她慌得一个激灵,终于还?是松了关口?。
铃儿滚动,清凌凌的声音由透进?肌肤。
奇怪的滋味让她顿时颅顶发昏,香汗淋漓,水润而饱满的唇抑制不住发出声音。
谢砚薄唇轻覆,将她的声音吞进?了喉咙。
尝到?了靡靡之音,他才满意,哑声溢出唇齿:“我与皎皎会?一起入宫赴宴,邓公公请回吧!”
“这就好!”邓公公抹了把汗,带着一众太监丫鬟离开?了。
寝房重新回归二人世界。
姜云婵战栗不已,葇夷不得不攀紧他的脖颈保持平衡,填补空洞。
谢砚指尖轻动了动,观摩着她迷离的模样,温声低笑:“皎皎,可想要些什么?”
姜云婵仰着脖颈喘息不已,断断续续的嗫嚅着什么。
谢砚附耳贴近她唇畔。
姜云婵忽而一口?咬在谢砚耳朵上。
谢砚顿时面色煞白,“姜云婵!”
姜云婵趁他疼痛,跳下桌面,将铃铛直往他脸上丢。
谢砚轻易接住了铃铛,饶有兴味碾磨着镂空处流不尽的水泽,“皎皎不喜欢吗?”
这铃铛是他研究了许多书籍才做出来的,纹理、大小皆有讲究,都是按着她的喜好来的,应是极好才对。
姜云婵现在站都站不稳,看着他戏谑的表情,只觉委屈。
“什么劳什子,就拿来作?践我!”姑娘杏眼一剜,愤愤扑到?了床榻上。
谢砚却也不懂了,明明是她对他不甚满意,还?跟外?人说他闲话。
怎么他想她愉悦些,她也恼?
谢砚歪倒在她身边,以手撑鬓,望着她:“你若不喜欢这些,明日我再换些新鲜物件儿来?”
“谢砚!”
方才他已经当着那么多人面玩弄她了,尤嫌不够,还?要变着法的折腾她!
姜云婵不想理他了,鼓着腮帮子,委屈巴巴将头埋在了枕头下。
谢砚瞧身边人儿娇躯颤抖,哽咽不已,方知她是真生气?了,掀起枕头一角,“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怨,我才好心让你满意,哭甚?”
“我何时心生怨恨了?”姜云婵不解。
谢砚眉心一蹙,贴在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谁外?强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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