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念嘻嘻
两人各自无?话,许久,姜云婵打量他神?色无?异,才开口?道:“我可以去?看看我爹娘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向他许愿。
谢砚看着眼前卑躬屈膝的姑娘,五味杂陈,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等我一个时辰,处理完手头的事,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
姜云婵脱口?而出,立刻又心头一惊,福了福身,“我真?的只是?太想爹娘了,就去?后山看看他们?,绝对不会乱跑的,我发誓!”
她举起右手,信誓旦旦。
谢砚也不知如何让她开心了,只得顺着她道:“去?吧,莫走太远,这四周并不安宁。”
“我知道,半个时辰我就回来?。”姜云婵小鸡啄米似地乖巧点头,垂着头往后山墓群去?了。
谢砚担忧目送她的背影,抬了下手,令扶苍,“你还是?派人跟着二奶奶,稍微远些,莫让她察觉。”
“喏!”扶苍拱手而去?,一道黑影没入后山密林中。
*
另一边,夏竹陪着姜云婵往树林深处去?,环望四周景致,忽然惊奇地呼道:“姑娘,你看这里的桃花是?不是?从侯府移过来?的?”
夏竹指着一棵老桃树上刻着的猪头,“这不是?姑娘小时候刻的吗?”
当初世子在姑娘面前炫耀花环,姑娘愤愤不已?,就在侯府的桃树上刻了许多猪头,还特意在猪头脑门上写了“子观”二字。
这些猪头独一无?二,不会有?错。
可见,世子并未把侯府的桃树都砍了,而是?换了个地方栽。
“看来?世子还是?惦记着姑娘的,既然如此他又何以对公主故作恩爱?”夏竹不解。
姜云婵抿了抿唇,“他怎么?想,跟我们?无?关。”
“可姑娘毕竟怀着世子的骨肉啊!”
夏竹觉得谢砚有?句话没错,就算姑娘什?么?都不要,这孩子不能无?名无?分。
孤儿孤女寄人篱下的感受,没有?人比姜云婵和?夏竹更?能体会了。
夏竹起了恻隐之心,“姑娘既然已?经?决定不逃了,何不放开心扉,试着接纳孩子呢?”
“谢砚也是?你这样盘算的!”
谢砚逼着姜云婵生孩子,无?非是?想用孩子绑住她。
她怎么?能去?喜欢一副枷锁呢?
她对孩子感情?越深,与?谢砚的纠葛就会越深。
她摸了摸小腹,漠然道:“咱们?只当养着只猫儿狗儿,不要太上心才好。”
“没有?心的坏女人!”
此时,桃花林里突然传来?稚嫩的女声。
随即,一坨泥巴丢了过来?。
姜云婵侧身避开,泥巴堪堪砸在姜云婵肩膀上,单薄的身子一个趔趄。
夏竹跨步扶住姜云婵,扫视四周:“哪家孩子这般没教养?滚出来?!”
一道胖乎乎的身影脚底抹油似地钻进了林子深处。
夏竹捡起地上的石块砸了出去?。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被击中背部,摔了个狗吃屎。
夏竹撸起袖子上前,把那四五岁的女童提着后衣领拎了回来?,“去?给我们?姑娘道歉!”
“我才不道歉!她是?坏女人!就是?坏女人!”
女童扑腾着双手双腿,直打转,却也逃不开夏竹的“魔掌”。
夏竹拍了拍她肉嘟嘟的脸颊,“我们?家姑娘何时招惹你了?”
“她跟娘亲抢爹爹!她是?坏女人!”
夏竹被女童的胡说八道给气笑了:“你爹是?哪根葱?”
“我爹才不是?葱!我娘说了,我爹是?北盛朝最了不起的人!”女童一边在夏竹手里打转,一边梗着脖子,骄傲得很。
姜云婵被她们?吵得脑仁疼,给夏竹使了个眼色,“好了,把人放了吧。”
姜云婵无?心跟个孩子纠缠,夏竹也只好作罢,把女童放下地,继续往墓地处去?了。
那女童见姜云婵“死不悔改”,叉着腰对她们?的背影愤愤然地骂:“坏女人,你要再纠缠我爹,我会揍你哦!”
“我练过铁砂掌,一拳能打死老虎,超凶猛的!”
“我还有?金箍棒,我的师父可是?孙悟空!就问?你怕不怕?”
女童奶声奶气地威胁着。
可姜云婵并未回头,越走越远了。
那女童见势神?色一慌,赶紧追了上来?,拽住姜云婵的衣摆。
小小的人儿仰望着比她高出好几个头的姜云婵,恰如仰望一座山峦,不可逾越。
沉默了片刻,她忽地跪在姜云婵脚下,“大姐姐,算我求你了!别霸占爹爹行不行?求你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夏竹拦在女童身前。
女童却抓着姜云婵的裙摆不肯放,十分笃定道:“我刚看到我爹爹扶你下马车了!看到爹爹为你编花环了!
我娘亲孤身守了爹爹五年,眼睛都快哭瞎了,爹爹都从未给娘编过花环!娘亲要是?知道爹爹和?别人好了,娘亲得多伤心啊!”
夏竹听这话越来?越不对劲,郑重问?道:“你爹到底是?谁?”
“是?谢砚啊!他就我爹爹!”女童抹了把眼中的泪,哽咽道:“五年前,爹爹还不得势时,娘就跟着爹爹了,是?娘默默扶持爹爹当上大官的!
听刘阿伯说,娘亲生我那日,爹爹没在身边,娘亲便自己剪断脐带生下我,最后大出血,落了一身的病根。
娘亲为了不影响爹爹的大业,一直瞒着爹爹,默默承受,娘亲真?的很爱爹爹,不能没有?爹爹啊!”
女童娇嫩的脸上泪痕斑驳,鼻头红通通地抽搐着,看上去?甚是?可怜。
夏竹敛了方才凶巴巴的神?色,“我在侯府多年,从未听说过世子还有?个孩儿。”
“我娘说了,爹爹大业未成,不能暴露未婚生子之事,还说爹爹一定会接我们?一家团聚的。”女童委屈巴巴望向姜云婵:“可我方才见爹爹对你笑得可温柔了,他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你离开他吧,把他还给娘亲好不好?求你了。”
“此事由不得我做主呢!”姜云婵无?奈摇了摇头,将?头上花环取下送给女童,“若你们?能把你爹爹抢走,我也求之不得的。”
说罢,叹了口?气,离开了。
夏竹回望着痴痴跪在地上的女童,一头雾水:“世子怎么?可能有?孩子呢?怎么?可能呢?”
“他身边缺过女人吗?”
从楼兰舞姬,到李妍月,再到李清瑶,莺莺燕燕的,再多一个女人也不足为奇。
姜云婵做不了什?么?,也不想蹚这趟浑水,带着夏竹加快了步伐。
刚走了几步,女童肉乎乎的小手突然抓住了姜云婵的手,带着她往树林小路飞奔。
女童两只小短腿跑得倒极快,两根羊角辫在姜云婵眼前一晃一晃的。
而姜云婵身子乏,力气弱,被孩子拽得气喘吁吁,“你、你这孩子,做什?么??”
“我娘说:今日我生辰,一定会把爹爹带来?看我!爹娘现在定在红樱花谷,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女童看得出姜云婵不打算离开爹爹了,所以她要让姜云婵亲眼去?看看爹爹和?娘亲有?多恩爱,让姜云婵知难而退!
她打定了主意,跑得就更?快了,连夏竹也追不上。
两人一路往山上跑,到了花开繁茂的红樱花谷。
“我娘说了,这是?她和?爹爹定情?的地方!”女童指着前方。
在依山傍水的樱花树下,姜云婵看到了一对相拥的男女。
那女子正刚好面对着她。
姜云婵脚步一顿,“安和?公主!”
女童立刻把姜云婵拉到了树后,骄傲地扬着下巴道:“看到了吧!我爹娘可恩爱呢!你死了这个颗心吧!”
姜云婵望着那男人的背影,却柳眉轻蹙。
这男人比谢砚矮了一个头,且形态并不像二十多岁的男子。
姜云婵狐疑望向女童,“你确定谢砚是?你爹?”
“对啊!”女童点了点头,“外面的百姓都说我娘和?谢砚很恩爱,谢砚当然是?我爹咯,我娘又不可能跟别人恩爱!”
姜云婵从未见过这般认爹的,心中疑云更?重,“你……真?的见过你爹吗?”
女童脸上的笑暗淡了下去?,瓮声瓮气说:“我娘说爹爹很忙,所以没时间来?看我。”
“阿兄,你去?看看思思吧!她真?的很想你!”不远处,传来?李清瑶的乞求。
男人的声音却很冷,“你该知道我不能与?她相认,一旦被人知道,我们?三个都完了!”
“可思思都五岁了,从未见过爹呢!今日是?她生辰,她眼巴巴等着你,你不去?,我怎么?与?她交代?”李清瑶握着男人的手,言辞恳切,“旁人都笑她是?没爹的孩子,都欺负她,多可怜啊!你就去?看一眼她吧,就一眼!”
“当初不是?你非要生下她,才落得这般下场吗?”男人不耐烦,甩开了李清瑶的手。
力道太大,李清瑶一个趔趄,摔倒在泥潭里。
矜贵的公主浑身泥泞,默默坐在地上吸着鼻子,眼泪一滴滴落下,失了平日的跋扈。
许久,她嗤笑出声:“也是?了,阿兄又不缺女儿,柳妃前日不是?刚诞下个小公主吗?阿兄在产房外站了一夜呢,担心得紧吧?”
“那是?为了笼络柳家!”男人道。
李清瑶逼视着男人:“那叶贵妃呢?叶家早就失势了,阿兄也要笼络她吗?
阿兄可知你前日送给叶贵妃垫桌脚的胡冠,是?我在匈奴那死老头身下摇尾求宠,不知受了多少变态的凌辱,才从他头上割下来?的?
那是?我用身子给阿兄夺回的战利品!阿兄却用来?哄别的女人吗?”
男人一时怔住了。
远处,姜云婵更?呆若木鸡,立在原地。
她看清了那男人的侧脸,分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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