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念嘻嘻
如果瞒下真?相会遭报应,就让她夏竹一人受吧!
夏竹心里默默祈祷着,咽下了所?有情绪,“姑娘既然已?经怀了世子?的骨肉,不若姑娘趁机收拢收拢世子?的心,将来公?主嫁过来,姑娘也能好过些?。”
姜云婵抚了抚夏竹的脸,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她,心中一软。
“傻姑娘,知道?了。”
姜云婵总不能为?了恨谢砚,再牺牲掉夏竹吧。
她身边只?有这么一个鲜活的人儿了,她已?经无力再失去什么了……
活着吧,只?当自己死了一样活着。
姜云婵窝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
长睫轻轻垂下,饱满的唇缓缓吐息,俏脸上捂住出了一团红晕,娇软可人。
可神情木然,似一件完美无缺的摆件,渐渐丧去生而为?人的喜怒哀乐。
夏竹不忍看,悄悄关上门出去了。
过了会儿,谢砚推门而入,站在榻边俯视着榻上乖巧的人,“晚膳用了么?”
屋子?里,无人应答。
谢砚脱了外裳,与她一同窝进被子?里,从后?拥住她的腰肢,“受了欺负,为?何不与我说?”
姜云婵闭上了眼。
谢砚吻她的耳廓,徐徐缓缓,似是安抚。
姜云婵躺着不动,“将来公?主嫁过来,我还是要在她手下活着的,说与不说有什么两样?”
“就没想过踩她一头?”谢砚打趣她。
姜云婵神色讷讷:“世子?说笑了,她一个孤女哪能争得?过公?主?”
“你从来没试过,怎么知道?争不过?”谢砚的吻顺着耳垂,细细密密,落向她的颈窝。
灼热的呼吸熨烫过姜云婵的肌肤,渐渐变得?短促。
姑娘长发披散,中衣松松垮垮的,洁白的脖颈和肩头上落了许多独属于谢砚的红痕。
她里里外外都是他的痕迹。
很美,美得?让人心神荡漾。
第69章 皎皎吻一下我吧
可偏就躺着不动,古井无?波,少了些许情?致。
谢砚并不敢真?伤着她,轻啄了下她的脸颊,“好了,早些睡吧,明日我们?去?瞿昙寺给孩儿祈福。”
姜云婵没什?么?兴趣。
谢砚看她精神?恹恹,到底心有?不忍,又道:“明日我派人把你爹娘的坟墓挪到瞿昙寺后山去?,那里风水好,两老也可安歇,以后皎皎要去?看他们?也方便。”
姜云婵心口?一跳。
自从上次九峰山出了乱子后,姜云婵心里一直担忧着爹娘的坟墓被狼掘了。
如今,坟墓移到了瞿昙寺后,倒也安宁。
谢砚属实把姜云婵的命脉捏得死死的。
她不敢再生事端,点了点头,“多谢世子。”
这是?今晚姜云婵给他的唯一反应。
谢砚心里莫名地空虚,拉她面对面躺着,牵过她的手环在自己劲腰上,他亦搂紧她的肩。
两具身体交缠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谢砚心里才踏实些,薄唇轻蹭着姜云婵的发丝,“以后受了欺负,或是?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从始至终,他只是?想她留他在身边,安稳喜乐而已?。
谢砚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两具身体贴得那么?近,可又那么?远,各自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谢砚令人收拾了行囊,带着姜云婵坐马车往瞿昙寺去?。
瞿昙寺位于京郊,正值红樱盛开的季节,香火鼎盛。
姜云婵曾和?谢砚来?过两次,不过今日似乎香客格外多。
马车一路盘山而行,见不少少男少女手持红樱花,相携而行。
“听说世子幼时曾为安和?公主折一枝红樱贺生辰,两个人因此结缘呢!”
“公主远嫁匈奴,还能回京与?世子结成一对好姻缘,亏得花神?娘娘保佑,咱们?也去?拜拜,求花神?娘娘赐给咱们?寻一位鞍前马后体贴的好夫君!”
……
马车外,姑娘们?说笑着。
马车中,谢砚神?色骤然一紧,眼神?虚瞟了眼姜云婵。
姜云婵趴在窗前观赏漫山遍野的红樱,脸上并未异色。
不知是?没听到外面的流言,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谢砚凝望她的背影,眸色晦暗了须臾,而后也坐到了窗边,从后圈住了姜云婵的腰,“后日我要与?公主的大婚,皎皎且在瞿昙寺住几日,等侯府一切安排妥当,我再来?接你如何?”
姜云婵讷讷点头。
李清瑶那个盛气凌人的模样,姜云婵能避也好。
她更?无?心观摩侯府盛大的婚礼,眼中庆幸之色一闪而过。
谢砚轻易捕捉到了那抹亮色,苦涩地扯了扯唇,沉默片刻。
“妹妹可想过,等公主进门,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儿要怎么?办?就算妹妹不想争什?么?名分,可这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不入族谱吗?”
“都随世子做主。”她乖顺道。
谢砚余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心里很堵,又寻不到出口?。
想抓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到。
他深深吐纳,想要一些实际的东西:“皎皎吻一下我吧,好吗?”
姜云婵点头,小心翼翼攀上他的脖颈,吻他的嘴角,撬开他的齿关。
她的舌那么?软,吻也愈发娴熟,娴熟地能轻易找到每一个让谢砚动情?的点。
可不知怎的,谢砚还是?觉得空。
她越吻,就越空。
谢砚最终撇头避开了这极具技巧的吻,“好了,已?经?到了!”
此时,马儿扬蹄,马车停在了瞿昙寺的后山。
谢砚扶她下了车,拉着她沿潺潺溪流而行。
走到山脚的偏僻处,眼前是?另一方截然不同的天地。
三里桃花树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处。
桃花深处,坐落着篱笆小院,小桥流水清凌凌作响。
周围时不时传来?孩童们?的笑声。
姜云婵寻声望去?,数十个稚童正绕着桃树捉迷藏、编花环,笑声澄澈得让天空都湛蓝了几分。
谢砚见她眼中终于有?了些许波澜,带着她往桃树下去?,“桃花开了,我给妹妹编个花环吧?”
姜云婵小时候就爱桃花,那时候她个子矮,只能站在树下眼巴巴看。
少年谢砚却像个猴,时常一溜烟就爬到了树顶,将?开得最娇最艳的花编成花环,故意戴在头上朝姜云婵炫耀。
直到有?一次把姑娘惹得啼哭不止,扬言要跟他绝交。
他再不敢了。
从此,每年桃花盛开的时节,他总记得把最好看的花编成花环,第一时间送到姜云婵手上。
数十年不曾变过。
今年他照旧脱了厚重矜贵的大氅,像孩童时一样爬上了树。
高大的男子坐在花枝繁茂的枝丫上,挑选着最娇嫩的花儿,细细剔掉残败的花瓣,编成花环。
那样沉稳严肃的模样在簇簇粉色花丛中,显得十分不协调,可他编的花环却最好看。
孩童们?站在树下,纷纷朝他伸手,“大哥哥,能把花环送我吗?”
“送我吧!送我吧!”
孩子们?跳着,叫着。
谢砚腾身而起,徐徐落在姜云婵身边,将?花环递给姜云婵:“好看吗?”
“好看。”姜云婵悻悻然点头,没有?接花环。
谢砚的手悬在半空中,握着花环的指骨微扣,“我帮妹妹戴上吧。”
姜云婵微垂下头,方便他戴。
谢砚神?色复杂滞了须臾,抽出她的发簪,青丝垂落,随风飘扬。
他将?花环戴在了她头上,粉色花瓣映衬得她的脸颊更?显白皙清秀,杏眸湿漉漉,看得人心起涟漪。
谢砚把她凌乱的碎发掖到耳后,轻笑道:“恭迎花神?娘娘。”
她小时候就总爱戴着花环扮演花神?娘娘,还总颐指气使令谢砚扮花神?侍者。
谢砚嫌那是?女孩子过家家,不肯应允。
如今他倒肯了,可姜云婵却再不是?花树下做着春秋大梦的小姑娘了。
她附和?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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