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 第134章

作者:一念嘻嘻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姜云婵的脸更红了,白里透红,和兔儿?帽的颜色一模一样。

  她忿忿扯下了兔儿?帽,“谢砚才是兔子!他上辈子就是兔子!下辈子还是兔子!臭兔子!”

  “阿嚏!”

  船舱外,突然传来一声喷嚏。

  坐在甲板上的谢砚揉了揉鼻子。

  姜云婵赶紧捂住了嘴巴,缩了缩脖子。

  两个姑娘噤了声,后怕不已。

  但闻谢砚没有别的动?静,才舒了口气?。

  夏竹到底还是有些惧谢砚,故意扬声找补道:“世子怎么可能骂姑娘呢?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给姑娘钓鱼吃,去哪儿?找这般体贴的男子?”

  姜云婵怀着孕,谢砚不好叫她吃冷干粮,所以才冒着江面上的湿寒之气?,孤坐甲板钓鱼。

  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是一无所获。

  “这明月村附近的鱼这么难钓,怪道物稀价高呢!”夏竹疑惑地挠了挠头,“姑娘有没有觉得明月鱼这个名字挺熟悉的?”

  姜云婵手指抵着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唇语道:“你忘记薛三?娘的孩子怎么没的了?”

  当年?,薛三?娘的孩子莫名胎死腹中后,薛三?娘曾遍访大夫、江湖术士问过缘由。

  据术士推断,正是因为薛三?娘怀孕时,她的夫君特意不远万里,求得明月村的鲶鱼。

  本想给母子二人补充营养,哄薛三?娘开心的。

  可鲜少?有人知道明月村在十年?前,曾爆发过瘟疫。

  虽然时过境迁,但有些寿命长?的鲶鱼等体内沉积着毒素,而薛三?娘又日?日?食用这鱼,最后伤害了腹中胎儿?。

  这也是方?才姜云婵听到明月鱼,精神?恍惚的原因。

  夏竹从姜云婵眼中看到了一抹寒色,“姑娘想去明月村,想吃鱼,不会是为了用鱼杀死胎儿?……”

  夏竹透过窗户缝隙看了眼甲板上孤清的背影。

  倘若真的事成,那就是谢砚亲自喂毒,毒害了自己的孩儿?。

  谢砚那般看中孩子,将来见?着死胎,如何接受得了?

  “越接受不了,他就越会在战场上分神?。”

  姜云婵冷淡的话音回荡在船舱里。

  船儿?缓行,江面的粼粼波光折射进姜云婵眼里,有些刺眼。

  姜云婵的眼睛莫名刺痛一下,默了默,又补充道:“若他今晚真钓上一条鲶鱼,那就是天意如此了。”

  此时,静了一个时辰的水面突然荡起圈圈涟漪。

  谢砚收杆,一条鱼跃入半空,半轮明月照着鱼儿?的身形,正是一条鲶鱼。

  谢砚将鱼从鱼钩取下,提着鱼进了船舱。

  船舱里,静得落针可闻。

  姜云婵一瞬不瞬盯着活蹦乱跳的鲶鱼,怔住了。

  谢砚将鱼递给夏竹,交代?她:“把鱼炖了吧!去甲板上升炉子,孕妇呛不得烟。”

  “喏!”夏竹心也跳得极快,捧着鱼,脚步慌乱的往外走了。

  怎么偏偏这会就钓到鱼了?

  怎么就刚好是鲶鱼?

  莫非真是天意?

  夏竹担忧地回望姜云婵。

  她亦神?思混乱,眼神?飘忽。

  “怎么了?”谢砚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没、没有!”姜云婵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整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谢砚蹲身,抬起她的下巴仔细观摩她心虚的表情,“真的没有吗?”

  “没!没有!”姜云婵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信誓旦旦盯着他。

  谢砚不禁失笑?,指腹摩挲过她微红的眼尾,“所以,到底谁是臭兔子?”

  “啊?原是这事?”

  谢砚想必是听到她骂他臭兔子了。

  至于其他的话,姜云婵几乎是用唇语,他不可能听见?的。

  姜云婵暗自舒了口气?。

  谢砚却从这话里听出?另一番意味,眉头蹙起,“难道皎皎还在背后说过我旁的坏话?”

  “才没有!”她生怕谢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拉过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带到了小腹处,“我和夏竹在说:你做的鱼最好吃,我小时候就喜欢吃!孩儿?肯定也喜欢!”

  她说话的时候,小腹一缩一缩的。

  温软的触感传递到谢砚掌心,像孩子在附和娘亲。

  “所以……你能不能给我熬鱼汤呢?”她歪着头对他笑?。

  谢砚也歪着头回应她:“所以……皎皎这是在使?唤谁?”

  他这些年?前呼后拥的,连皇帝都使?唤他不得,自然不再是慈心庵那个还要自己洗手作羹汤的少?年?了。

  姜云婵自知没那么大本事使?唤他,可她想谢砚暂时离开一会儿?儿?,让她缓口气?。

  左思右想,遂瓮声瓮气?道:“你是孩儿?他爹,使?唤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

  谢砚暗叹了口气?,抽手抚向她的盘发,又抚她的发钗、她的脸颊。

  皎白月光下,盘发的少?妇人与平时一样好看,但又有所不同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哑吐声,“比起做孩儿?他爹,我更想做孩儿?他娘的夫君。”

  她既盘了他的发,自当做他的人。

  “皎皎,叫我一声夫君吧。”

第77章 皎皎是不是有一点点舍不……

  “叫我一声夫君,莫说煮鱼,把我煮了都?行。”

  低磁的笑音穿透耳朵,姜云婵的身子莫名酥软,有些撑不住,脊背紧贴着?墙壁。

  谢砚的身影笼罩着?她,步步紧逼。

  姜云婵抵着?他的肩膀,颤颤敷衍道?:“又没三书六聘,怎能胡乱称呼?”

  “那?我们就办个婚宴吧。”

  姜云婵本想?推脱他,谢砚却一本正经起来,“孩子生下来总不能没个名分,对吧?”

  姜云婵不敢看?他灼灼目光,垂眸点了点头,“那?就再过三个月吧,等胎稳了。”

  谢砚三番五次提嫁娶之事?,她都?未答应,如今终于松了口,倒叫谢砚怔忪了片刻。

  嘴角的笑一时快要压不住了,轻拥住她,在她肩头温声道?:“听皎皎的,我们重新开始……”

  姜云婵微闭上了眼?。

  她知道?再过三个月,她腹中的孩子就该早产夭折了。

  他们之间,不管谁赢谁输,都?该彻底结束了……

  这夜,月色溶溶,船儿摇曳,像是新生儿的摇篮。

  银白的波光在船舱中流动,周围只听得船桨滑动的水声。

  到了二?更。

  渔船都?停在芦苇荡边休息。

  江心无人处,比尘世间更添几分静谧和温馨。

  姜云婵和谢砚同躺在一艘乌篷中,却辗转难眠。

  “睡不着?吗?”谢砚与她面对面躺着?,高挺的鼻梁轻蹭了下她的鼻尖,“要不我给你唱童谣?”

  “才不要!”姜云婵立刻捂住了耳朵,嫌弃地?脸皱成了一团,“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我也睡不着?!”谢砚心事?重重望着?船顶,轻叹了口气。

  姜云婵想?他约摸在担心战事?,她也不懂,便不说话?。

  良久,他叹了口气:“三个月后,你身子定要重不少,不知能不能撑得住整场大婚。”

  “还有啊,你怀着?孕不宜操劳,嫁衣就让旁人代劳吧。”

  “明月村的条件有限,估摸着?你喜欢的磨喝乐、小布偶未必寻得着?。”

  ……

  他拖着?慵懒的声音,原是在想?象三个月后的美梦。

  姜云婵心不在焉附和着?他:“什么磨喝乐、小布偶?”

  “皎皎忘了?”谢砚朝她扬了下眉梢。

  姜云婵才突然想?起。

  年少时,他俩曾偷偷跑出慈心庵,偷看?老侯爷纳妾。

  那?夜月下,她曾捧着?下巴,坐在贴着?喜字的窗户下憧憬:“将来我嫁人,才不要嫁小老头,定要嫁个俊美的小郎君,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然咯,要会做一手好菜最好!”

  “还有啊,我的婚房也不要满屋子黄金,闪得人眼?疼!我要在窗台和桌子上摆满漂亮的磨喝乐,枕头上放两只大大的绒毛兔子!”

  姑娘笑得眉眼?弯弯。

  少年蹲坐在她身边,看?着?身上渡了一层光华的少女,默默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