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念嘻嘻
姜云婵愤然?瞪着他,猛地扬起巴掌。
谢砚轻易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灵巧的手置于掌心,不疾不徐擦拭着她手上的污垢,“别浪费力?气,嗯?”
同一个错误谢砚从来不会犯第二次,自然?他也不会给?姜云婵第二次扇他的机会。
姜云婵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钻不到半点儿空子。
她的脖颈上永远套着一根绳,被谢砚死死牵在手中。
在这一刻,姜云婵突然?觉得?此生无?望了。
她讷讷盯着跪坐在榻上给?她擦手的谢砚,忽地抽开了手。
谢砚掀眸,正对上姜云婵那双冰封了的杏眼。
她忽而笑了,一字一句道:“你说的没错,如果是顾淮舟的,我会很乐意吞下去。”
“你在胡说什么?”谢砚沉声。
“我说!顾淮舟就是天上的皎月,他给?我什么,我都愿意接纳,我喜欢极了!
而你,不过是地上一滩烂泥,你的东西和烂泥里长?出来的蛆有什么区别?我能不恶心吗?
你知道你的那些东西有多腥臭,多肮脏吗……”
“好了!”谢砚手背青筋隐现,喝停了她,“我当你一时失言,别再说了。”
可姜云婵忍够了,她偏要逼视着他,一句句说得?明明白白,“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吻你,都能让你神魂颠倒;每次与你寻欢,都能让你欲罢不能吗?
并非你以为的什么天生媚骨,是因?为我与顾淮舟早就什么都试过了,我有经验,自然?驾轻熟路……”
“姜云婵!”谢砚从未这样生硬地叫过她的全名?,他牙根颤颤,呼吸声变重。
微闭双目深深吐纳,须臾,嗤笑:“妹妹说谎也别说得?太荒谬了。”
“哪里荒谬了?”姜云婵撑着虚软的身子,坐了起来,干涸地嘴唇扬起得?意的笑意,“我跟你在一起三个月就到了如斯地步,我同顾淮舟在一起三年,你不会觉得?我们只是单纯的牵牵手而已吧?
我与他真心相?爱,难免干柴烈火,之所?以没戳穿那最后一层,无?非是想留在大婚那日。可实际上,我的一切早就给?过顾淮舟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人,压得?太狠了,反弹得?就会更厉害。
姜云婵字字句句如刀子般钻进谢砚的耳朵,不断地描绘着她和顾淮舟的旧情。
谢砚脑海中浮现越来越多的画面,多到无?法忽略,快要容不下了。
他太阳穴跳了跳,瞳中漫出血丝,“别再说了!”
“不说就代表没发生过吗?你知道两具身体同频时,是怎样的愉悦吗?你知道真正相?爱的人做这些事时,有多欲求不满吗?”
“闭嘴!”谢砚扼住了她的脖颈。
姜云婵淡然?扬起下巴,拉长?脖颈,睥睨着他,“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因?为我永远不会爱一只阴沟里的蛆虫……唔!”
谢砚虎口收紧,生生掐断了她的话?。
他的眼尾漫出红霞,深深看?进她眼底,却看?不到任何恻隐之情。
她就是要把他的心踩碎踩烂,踩进泥泞里,永不得?翻身。
她把他羞辱的一文不值。
她怎么敢?
谢砚扼着姜云婵的手指尖微颤,越收越紧。
姜云婵呼吸不畅,安详地闭上了眼。
她渐渐脱力?,魂魄好像浮出了身体,在黑暗之中游荡,然?后看?到了一束天光。
她离那束光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她快要触及到光时,谢砚突然?松开了手,手腕一转,改为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与她额头相?抵,转怒为笑,“妹妹是想激我杀了你,对吧?”
姜云婵向来懂得?审时度势,今日突然?性情大变,无?非是想鱼死网破。
只要逼得?谢砚自己动手掐死了她,那么谢砚就无?法迁怒旁人。
姜云婵也就如愿以偿地解脱了。
可是,谢砚怎舍得?让她死呢?
他的指腹轻柔抹去姜云婵脖颈上的指痕,话?音很快恢复了平日的淡然?。
“妹妹需得?早点认清一件事:就算我是蛆虫,妹妹也注定此生此世与我纠缠在一处,受尽我的雨露。想死?可不行。”
姜云婵喉头一哽,没想到谢砚如此轻易拆穿了她的算计。
他的情绪稳定得?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姜云婵翻不过去,也斗不过他。
想好好活着不行,想安静死去也难,她还能做什么办?
姜云婵遍体生寒,犹如置身冰窖。
谢砚抬起她的下巴,轻吻她温凉的唇,“还有件事,妹妹也得?认清:我不管你有没有和旁人发生过什么,我都要你,也只要你……”
蛊惑的声线,缠绵的情话?,如丝绦缠绕着姜云婵,一圈圈绕于脖颈,不停地提醒她:她逃不掉,永远逃不掉……
她呆坐在了原地。
谢砚则撬开她的唇齿,细细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处,唇舌交缠,口津交换,将她身上每一个角落都标上他的痕迹。
姜云婵无?助地望着帐幔,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再次失去了力?气倒了下去。
谢砚顺势伏于她身,吻一路往下,至心口处,却终不见回应。
他方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姑娘如死鱼一般躺着,予取予求,毫无?生气。
他探进她的裙摆,找到了让她身体愉悦的法子,反复磋磨着。
她被晃得?发髻凌乱,珠钗松散,任他摆弄着,如同一具供人发泄的器物。
她终于乖了,但也无?任何反应了。
逼仄的空间里,只余谢砚的喘息声。
谢砚终是无?趣,停了下来,起身整理?好衣衫,“夏竹!”
夏竹早就熬好补药候在门外?了,但听到姑娘那些夹枪带棒的话?,吓得?不敢进来。
此时进屋,瞧着将死一般的姑娘,和面如死灰的世子,心里惶惶打鼓。
谢砚倒没再责怪什么,起身给?夏竹腾了位置,“给?你主子沐浴,今晚你陪她睡。”
“喏!”夏竹松了口气。
谢砚感?觉到榻上的人气息也略微平和了些,回眸扫了她眼,交代夏竹:“晚上莫睡得?太死,时刻观察着你主子的动静。”
“喏!”
“我让厨房常日煨着粳米粥,晚间她若饿了,吃些热食,莫要纵着她吃糕点茶水垫肚子。”
谢砚一一交代完,便提步离开了。
夏竹知道世子虽然?强势,手段也狠,但是真心希望姑娘活着的。
她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跟到了门外?,跪在世子脚边,“求世子开恩,让姑娘出门透透气吧!奴婢真的怕姑娘她撑不下去了……”
夏竹望了眼房檐下的雀儿。
那雀儿立在站棍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羽毛上染了一层薄霜。
冬风瑟瑟,呼啸而过。
雀儿轰然?坠于笼底,身子不停痉挛着,翅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
关在笼里的雀儿终究熬不过这个寒冬了。
“回去看?着你家姑娘吧。”谢砚仰头望着金丝笼,不置可否。
夏竹也不敢再多强求,默默回屋了。
谢砚迎着风霜伫立了良久。
待到无?人时,他终于将那金丝笼的门打开了。
濒死的鸟儿突然?就有了生机,睁开眼,叽叽喳喳叫了两声,张开翅膀飞向了天空。
院子里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
鸟儿冲天而起时,一阵朔风夹着雪粒子席卷而来。
鸟儿从一丈高的空中轰然?坠落,滚入雪地中,扑腾了一下,再无?动静了。
白雪上染了一片殷红的血迹,鸟儿很快僵硬如石块。
谢砚踏雪前来,睥睨着鸟儿的尸体,缓缓弯腰拾起,“都说了外?面很危险,为什么不信呢?”
这北盛波云诡谲,危机四伏,世间再没有比呆在他身边,更安稳的地方了。
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做那些可笑又无?用的挣扎。
谢砚唏嘘不已,将那雀儿葬在了翠竹林。
与它那断了翅膀的娘葬在一处。
“暴雪又来了,林子里寒气重,世子莫要逗留。”扶苍撑着伞走到了谢砚身后。
谢砚瞟了眼扶苍怀里厚厚一叠账目,“嗯”了一声,抖落肩头霜雪,往书房去了。
“世子这两日也没好生用膳和休息,府上这么多事务等着世子处理?,世子也要擅自保重身体才是。”扶苍亦步亦趋跟着。
“忙去吧,不必管我。”谢砚压了下手,随即伏案处理?账目去了。
夜幕已临,朔风夹着雪花直往窗户缝里吹,吹得?灯火忽明忽灭。
书房里到底不比寝房暖和,谢砚咳嗽又频繁了许多。
到了二更天,方熄了灯,窝在了罗汉榻上。
可今夜似乎风雪格外?急,反复敲打着窗户,让人心静不下来,辗转反侧。
窗纸上忽地闪过一抹女子身影。
谢砚随即坐了起来,但见那女子于厨房和寝房间来来回回走动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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