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 第91章

作者:一念嘻嘻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古代言情

  “不必麻烦,跟二奶奶讲好了晚膳去她那边。”谢砚取了大?氅,提步往禅房去。

  未及走近,便听到两个姑娘在交谈。

  声音纤柔灵动,不似前些日子?干哑且恹恹的。

  谢砚步伐加快了些,推开门。

  屋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云婵和夏竹坐在饭桌前,寻声望来,瞧见谢砚,两个人神色都肃了下来。

  丫鬟和主子?同席用膳,在世家是大?忌,夏竹慌张站起来福身,口不择言道:“世子?可用膳了?”

  谢砚扫了眼?桌上的残羹剩饭,微微颔首,“用、用过了。”

  夏竹知道自己?话多了,抿着唇,躬身退下。

  “夏竹!”姜云婵叫住了她,“去添两个热菜吧。”

  谢砚讶然掀眸,姜云婵并没给他多余的眼?色,转身往内室去了。

  谢砚跨步上前,从身后?揽住了她腰肢,“别走,再陪我吃些。”

  “已经饱了。”她低垂着眸,语气淡淡,但并不像前几日那般抗拒。

  两人正在站铜镜前,谢砚透过镜子?看清姑娘气色好了许多,像那干瘪的桃儿又重新恢复了汁水丰沛的模样?。

  水灵灵的。

  “别生气了,好吗?”谢砚的下巴放在她肩头,一边欣赏着镜中佳人,一边牵过她的手,将掌中之物放在她手心。

  姜云婵略瞟了一眼?,竟是五张白猫绣样?,与被?火烧掉的那几张绣样?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其上墨迹未干。

  姜云婵指尖扣着绣样?,“我爹画的猫儿,不像这样?毛发?根根分明。”

  烧掉了就是烧掉了,纵然谢砚极力模仿,也不是从前的了。

  谢砚却?从这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味,“皎皎的意思?是,我的画技比岳父好?”

  “别不要脸!”姜云婵双臂挣脱他。

  他反而抱得更紧,颀长的身躯紧裹着娇小的人儿,根本动弹不得。

  他动作强势,声音却?柔,“我握笔的姿势都是皎皎手把手教的,笔下的画自然与众不同。”

  他倒肯把功劳归功于她!

  姜云婵便顺着他的话道:“你若还念着我一点儿好,先放我出去。”

  “不行?!”谢砚的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但见姜云婵脸又拉了下来,耐心解释:“现下外面危机四?伏,你乖乖待在这儿,我才能保护你。”

  姜云婵并不需要这样?无孔不入的保护,她只觉得窒息,忍着心头的烦躁继续道:“大?夫不是也说了,总不走动于身心无宜,不好怀孕吗?你放我出去,我给你生孩子?。”

  她的话冷冰冰的,跟交易一样?,哪有一丝想为人母的期盼?

  谢砚并未觉得开心,叹了口气,“妹妹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那你想要什么呢?”

  “我说过很多次,我心悦妹妹,我只想要妹妹。”谢砚与镜中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对视。

  深邃的目光恨不得看进?她心里。

  可他触不到冰霜之下的世界。

  姜云婵默了须臾,拉着他的大?掌往下移,从腰肢到盈软的心跳处,“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只要你肯放我出去。”

  她闭上了眼?,等着承受他下一步的动作。

  谢砚拢起五指,望着镜中男女暧昧的姿势。

  那具娇软的身子?,在他指尖化成了水,眼?神迷离,面色潮红。

  他呼吸微滞,将人翻转过来,抵在铜镜上。

  姜云婵第一次主动攀上了他的脖颈,微启红唇,仰头迎着他。

第56章 妹妹跟谁学坏了?

  她没?心力再恨谢砚了。

  既然?无论如?何,谢砚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

  那倒不如?把这件事当做一场交易,他快活了,她也就解脱了。

  可谢砚望着这样顺服的姜云婵,却不对味。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她臣服,可她真臣服了,他又提不去兴致,心口反而?莫名堵了口闷火。

  他松开了她,舒了口气:“皎皎想不想去你爹娘坟墓前看看?”

  姜云婵睁开眼,水汪汪的眸望着谢砚。

  他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水泽,“还有四天就是岳父岳母的祭日了,皎皎好?生想想怎么才能说服我带你出去。”

  “你还要我怎样?”

  “自己想。”

  谢砚想要她怎样呢?

  其实谢砚自己也不甚清楚,但总归不是现在这样。

  谢砚后撤两步,与她分开,没?再逗留,出门办事去了。

  后两日,姜云婵照旧在禅房无所事事,每日最多就是坐在窗前绣花。

  谢砚这几日白天不常来,每天直到二更才会过来睡觉。

  每次,都只轻手?轻脚上榻,从后拥着姜云婵入睡,并不做旁的事,沾枕就睡着了。

  也不知在忙什么……

  “姑娘想什么呢?”薛三娘瞧姜云婵望着窗外发呆,手?在她眼前摆了摆。

  姜云婵回过神,摇了摇头。

  这两日,薛三娘日日陪她坐在罗汉榻上绣花,两人一边准备祭品,一边聊着小时候的事,心里倒宽泛了不少。

  只是还有两天就到爹娘的祭日了,姜云婵还没?想透如?何说服谢砚。

  “姨母见多识广,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姨母……”姜云婵双颊泛起红霞,窘迫地垂着头,将那日的事说与薛三娘听,“我明明已经答应谢砚了,不知他何以还不满意,莫名其妙的。”

  薛三娘经营锦绣坊数十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一听就听出了这两位的症结。

  “男人都这样,并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因为?银钱或者旁的利益,与他在一起的。”薛三娘不屑地摆了摆手?,“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你莫恼。就是那青楼里的恩客,也更乐意相信姑娘们是真心以待,有几个恩客愿意承认姑娘是为?了银钱与他们欢好?的?都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罢了!”

  姜云婵听明白了,“可我对他并无真心。”

  “真心是可以演出来的啊!”薛三娘上前握了握姜云婵的手?,“姑娘何不想想从前如?何待他,且按着从前的样子来,他自是欢喜的。”

  “小时候吗?”

  自从十年前,她与谢砚分道扬镳后,她其实很少回忆那段时光。

  很多记忆都淡忘了。

  姜云婵靠在窗框上,恍恍然?回想着。

  薛三娘仍握着她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姨母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照理说,我不该教姑娘讨好?男人的,但……”薛三娘眉头拧成一团,面露难色。

  “前两日我去你爹娘坟前祭拜。没?想到暴雪导致山体滑坡,山脚下?很多坟墓都被冲垮了,官家怕出事故,把那片墓群围起来了,可怜许多穷苦人家的尸骨不得入土为?安,被野猪野狼刨出来啃食,不忍触目。”

  “我爹娘的坟墓也被冲垮了?”姜云婵猛地坐直了身子。

  “是呢!”薛三娘点了点头,“有人脉的人家已经把坟迁至附近的九峰山,我本有意把你爹娘的坟墓也迁过去,无奈官家不给批复。”

  这盛京什么事都得拿钱拿权去办,她们什么都没?有,官家自然?不会搭理她们。

  可爹娘的骨灰也不能一直丢在露天里啊!

  此事只怕只能指望谢砚了。

  姜云婵的手?紧扣着绣棚,咬唇思忖了片刻,“夏竹,你去书房请一请世子。”

  此时,书房里。

  一方茶盏轰然?落地,碎成了瓷片。

  “叶家和?顾淮舟这次真打算要了你我的老命呐!连都察院和?兵马司都要安插的人手?,架空你我!”陆池嗤笑一声,“瞧你养出的白眼狼!”

  都察院和?兵马司可是谢砚和?陆池的根本,若是这两个地方都被顾、叶两家蚕食干净了,他们俩莫说入内阁,就是现有的官职也保不住。

  “你还不打算动手??”

  “兵马司给他,都察院也给他。”谢砚悠然?道。

  “给他?”陆池猛地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掌握兵马司花了八年心血?你又知不知道兵马司对我意味着什么?”

  “如?你所说,你用了八年心血,若能轻易被他们掌控,只能证明……你没用。”谢砚端坐太师椅上,不疾不徐打着香纂。

  青烟从指缝间袅袅升腾,修长?如?玉的手?如?观音执莲。

  陆池怀疑谢砚是真要修成佛了。

  这两日的朝堂上,叶家和顾家接连向谢砚和陆池发难,他们不少心腹都被下?了狱。

  圣上更是火上浇油,不仅施以严刑,更一而?再再而?三下?旨斥责谢砚和?陆池。

  众臣见此风向,纷纷倒戈。

  他们上手?的棋俨然?快要被叶、顾两家吞完了。

  谢砚倒坐得住!

  “你知不知道,顾淮舟最近办了几桩漂亮的案子,坊间百姓对他赞不绝口,来日民间声誉压过了你,你怎么办?”陆池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