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他揽得她死死的,柔软的身子紧贴在冷硬的胸膛,她挣扎得面绯娇喘,仍不见他松开。
月夜之?下,湖面波光粼粼,男女贴合的身躯在拉扯间,不经意多了几分奇异的氛围
第84章 婵儿…阿兄很欢喜………
兄长的手臂很有力,禁锢得她有点喘不?上气。
“阿兄,你捏疼我?了。”
她瞪着杏眸,神情示弱地望着他。
楚楚可怜得让人纵使有万般火气,也退了下去。
息扶藐松开她的手,揽腰抱起她,单手提着她带来的灯盏前面走去。
孟婵音从未被男子这般抱过,一时有些怔愣,呆呆地看着眼?前长相俊美的男人。
湖边修建着夏季小憩的阁楼。
阁楼门被推开,她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才慢慢回?过神。
青年居高临下的将?她堵在这里,语气冷凉地问:“半夜不?睡,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是?想做什么?”
孟婵音恍然大悟,原来是?兄长误会了。
其实刚才她只是?蓦然看见自己比以前多了怨妇的神情,先?要伸手打乱,孰料刚好兄长夜里处理事务太晚了,看见她孤身一人心生怀疑,尤其是?看见她蹲在湖边,以为她要跳湖呢。
孟婵音抬起下颌,拽住他的袖口:“阿兄,我?只是?刚才睡不?着,出来散心,刚刚看见水中有一片树叶,觉着漂亮想拾起来。”
息扶藐凝眉盯着她。
她乖乖地抬着脸,翦水秋瞳,肤色雪白,在刚才挣扎中系在脖颈上的披风歪斜,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朦胧的起伏从他这方居高往下看去,一览无余。
曾经的妹妹也已经是?成熟的女?人了。
他别过眼?,撩袍坐在她的身边。
孟婵音见他周身压迫人的气息散去,悄然松口气。
早知晓兄长在身后跟着,她刚才就不?去捞什么影子。
她转过美眸,看向身边的男人,问道:“阿兄是?刚忙完吗?”
息扶藐乜她好奇的小脸,喉结滚动,“嗯。”
“阿兄真辛苦。”她立即接话,看他的眼?亮晶晶的全是?舐犊之情。
“这么晚了还在忙,不?像我?夫……”话至唇边,她忽然一顿,随即缓慢地转过语调,“不?像我?是?因?为太清谈而在白日?睡多了,晚上便睡不?着了。”
她蜷缩起双腿,下巴抵在膝上,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迤逦在臀部。
小小的一团,怯生生的。
息扶藐知道她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佯装没有听见,转头看向对面敞开的大窗户。
恰好框景了水波粼粼的湖,与天边的圆月。
“这几?年过得不?好对吗?”他问她,没有嘲讽,也没有想要看戏之意,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孟婵音微怔,缓缓摇头,“不?好。”
他问:“为何不?好?”
为何过得不?好能说吗?
她茫然地看着身边的青年,心中很多话都想要说出来,憋了整整三年。
可太难堪了。
出嫁前她怀着期待,整日?翻看大夫人交给她的书册,期待成为真正的女?人,从未想过夫婿给不?了她女?人的欢愉。
婆母以为她太矜持,所以也请了婆子来调教她夫妻之事,偏生夫婿却有心无力,这些话她有口说不?出。
她垂下头,手指搅着膝上的绣花,道:“没什么不?好,只是?与他缘分已尽了。”
息扶藐望着她白净的侧颜,贴心的没再询问。
他一向话少?,而这些年孟婵音也从天真烂漫变得沉默寡言,没人说话的房间显得空荡荡的,阴暗的角落像是?藏着能吞噬人的鬼魅。
她忍不?住往角落悄然移了下,细微的动作很快吸引他的余光。
他侧首,“可是?冷了?”
孟婵音摇头,话还没有出口,他说罢,解下身上的披风搭在她的身上。
男子身上清冽的淡香钻进鼻中,好闻得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细长的手指捏紧沾满他身上气息的玄色披风。
真的不?冷了。
她仍旧敛着眼?睑,像是?受气的小媳妇,连说话的生气都很小:“多谢阿兄。”
见着这样的她,不?知为何息扶藐忽然想起几?年前还没有出嫁的她。
她是?所有妹妹中模样生得最好的,文静、温柔,最喜欢的便是?在绣楼里绣嫁衣,他路过绣楼下,总是?能看见她认真的侧脸,眼?眸明亮,满心期待要嫁给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只是?后来她想嫁的心上人最终没有嫁成,反而在他游历邻国商议通商之事时,她与别人匆匆定?亲,等他赶回?来时已是?大婚前夕。
她满眼?又全是?别人,好似嫁给谁,就全心全意地爱谁。
息扶藐敛下面上的神情,平淡地道:“不?用谢,你我?是?兄妹。”
孟婵音闻言抬起小脸,唇边终于荡出一丝发丝内心的浅笑:“好。”
息扶藐坐回?去,耳边又听见她好奇地问。
“阿兄为何还不娶妻?”
孟婵音其实不?应该问的,但又觉得兄长待她这般好,不?忍心见他受疾病的困扰,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开口问。
“暂时无心男女?之情。”息扶藐没看她,隐在暗处的轮廓分明,这副模样任哪个女?子见了都会化身飞蛾扑火。
孟婵音道:“可哥哥已经二十有七了。”
他淡淡地转头,漆黑的眼?落在她认真的小脸上,“哦,所以妹妹想说什么?”
他的眼?瞳很具穿透力,充满压迫,好似随意的一眼?就能看穿她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
孟婵音忍不?住别过他的视线,下颌微压抵在锁骨上,声音很轻,在安静房中都需要仔细去辨别,才能听见她说了什么。
“阿兄若是?身体有恙,其实……”她咬咬下唇,眼?中是?闪过一丝难为情,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我?前夫婿身体也一样有恙,这些几?年我?为了让他康复,翻阅了很多书,访问了许多名医,知道如何治疗,若是?阿兄不?介意,我?兴许能让阿兄康复。”
其实她已经有了法子治疗夫婿,只是?婆母打定?主意要休弃她,她才敛了心思,没有替别人做嫁衣。
说完她已经是?不?敢抬头了,整个人蜷缩在披风中。
“我?身体有恙?”息扶藐眉心轻蹙,不?知道她这话是?何意。
他偏头看去,透过黯淡的月光,看见她脸颊上浮起的一团嫣红,然后他默了。
此时孟婵音很忐忑,也很懊恼与后悔。
男人最忌讳这种病,她之前那夫婿就如此,最见不?得她四?处巡访名医,那样懦弱的男子尚且如此,一向要强的兄长只怕更甚。
她不?应该直接开口说的。
孟婵音斟酌言辞,想将?刚才直白的话糊弄过去,他平淡得毫无波澜的嗓音响起。
“如何帮我??”
声线低沉,如一粒沙子在崭新的白纸上摩擦如耳,浑身颤起细小的毛绒。
听他似乎没有要拒绝之意,孟婵音松开轻咬的下唇,抬起薄粉的脸颊,小声道:“阿兄还有感?觉吗?”
她开始望闻问切,认真得像位老医者,说得隐晦却直奔正处。
息扶藐深深地看着她,只道:“有时有。”
她忙追问:“强烈吗?或者时辰有多短?”
“……”
他不?说话了。
孟婵音霎时如受惊的鸵鸟蜷缩回?去。
看来这话触及到他内心最痛了。
不?过他好像也不?完全有恙,不?似她那夫婿完全无用,至少?兄长还有感?觉,医师说过只要有感?觉,康复的可能便越大。
倘若她将?兄长医治好了,他这一辈子都欠她恩情,她的后半生就不?用担忧了。
想到此,孟婵音原本忐忑的心缓下,越发坚定?要将?兄长治好。
“阿兄。”她看他的眼?亮晶晶的,透出坚定?:“别怕,你还有治的,我?一定?会将?你治好。”
息扶藐眉心微蹙,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似若有若无的淡恼。
他身体很好,没什么需要治疗的,可刚才出口的莫名话,就像是?印证了她说的有病。
夜已经很深了,再过几?个时辰,从阁楼的窗户可能会看见初起的晨曦。
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让她回?去。
孟婵音裹着披风靠在角落,原是?想着接下来如何治疗兄长的疾病,结果在不?在不?觉间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间,她隐约察觉自己似乎被抱起来了。
宽阔温暖的怀抱,带着令人安心的淡香,像躺在云间,吹着春风。
好舒服。
她无意识地轻哼一声,舒服地蹭了蹭。
抱着她的青年脚步骤然一顿,缓缓垂下头看向怀中睡得乖巧的女?人。
她半张白皙脸颊贴在胸口,耳廓透着薄粉,还为了睡得舒服,手臂搭在他脖颈上。
衣袖垂落,一双雪白的皓腕在月色下白出暖意的玉色。
他平静的眼?神顺着皓腕,落在她的侧脸上,拢了拢她往下坠的身子,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这一夜睡虽然舒服,但一直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