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空晚
谁知这样?正是合了?谢望的意,他?揪着她不放手,大有?她不肯应允,那就换个地方的意思。
犹豫再三,群玉彻底败下阵来?,坐在他?怀里,试探地伸出一截小?舌,轻柔的在他?唇上吮抿。
亲了?几口后,见他?唇角没再渗血,群玉晃了?晃他?,“够了?嘛?”
谢望没有?回话?,反倒是用行动回答了?她。
他?摁着群玉的肩压倒了?她,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片暧昧红斑。
群玉抱着他?的脑袋轻喘出声?,她有?些受不了?了?。
幸好她这身衣裳领子够高?,否则哪里能遮得住。
窗外忽然?传来?说话?声?,群玉身子一僵,听出来?人是春禾和宋嬷嬷,她连忙趁他?不备将人推开,“你……你把衣裳穿好。”
她自己下裙被人推到腰上,也幸亏是坐在床上,叫被褥遮掩着,也不至于叫人看出来?。
可谢望裸着肩背,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在干什么。
谢望三两下系好衣裳,长腿一迈,从床上下来?,只是胸口皱巴巴的,若有?人多心,想来?也能猜出来?。
来?人是宋嬷嬷,她过来?传老夫人的话?,见到谢望也在,不由得拿眼睇他?,“谢郎君也来?瞧表姑娘啊。”
听出她话?里话?外的审视,谢望负手而立,“听说表姑娘这里热闹,只是来?晚了?没瞧见,宋嬷嬷来?得刚好,不知我这位苦主说得话?份量够不够重。”
柏元堂走水,是谢郎君冲进去?将表姑娘救下来?,为此还?受了?伤;也是谢郎君帮她发难将大夫人关?进了?司狱。
宋嬷嬷心中有?些忐忑,却还?是点头应允,“郎君请讲。”
“依大庆律,光是故意纵火毁坏宅邸,最低刑罚徒刑三年;若是烧毁的房屋、损失的物品价值五匹以上,处以流刑发两千里……”
他?话?锋倏地一转,又漫不经?心道了?句,“二郎既为京兆尹少尹,自是通读律法?,知晓大夫人这等行径,当以故意杀人罪论处,处以斩刑。”
越说越吓人,宋嬷嬷心下发凉,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抬眼看他?。
“表姑娘虽然?不曾受什么重伤,可在下却是伤得不清,二郎是不是应当对我这位苦主问询一二呢?”
谢望心里清楚,此事由孟澜这么一闹,便会不了?了?之。
她一个表姑娘人微言轻,即便是心有?不满也不敢说,更不消说她受了?委屈,原不原谅崔氏也无人会在意。
即便是无人受理此事,崔氏出身世家大族,有?崔家孟家两相?为她作保,也别想继续端庄体面的当她的孟家主母。
“郎君的话?,奴婢记下了?,这就去?与二郎说,只是老夫人这会在飞白居,请表姑娘一道同去?。”宋嬷嬷再也不敢拿乔,只好垂着眼道明来?意。
“好,嬷嬷稍坐片刻,去?用杯茶,我稍作梳洗就来?。”安抚好宋嬷嬷后,群玉又开口打发谢望离开,“谢表哥的大恩大德,七娘铭感五内,感激不尽,待我看过二表哥,不日再去?登门道谢。”
群玉向他?盈盈一拜,福了?福身子,谢望倒也实在是配合,趁着虚扶起她时,抽走她手里捏着的玉坠。
他?改变主意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还?回去?,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说什么谢不谢的,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也就是因为有?外人在。
他?真正想要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眼下还?不肯给罢了?。
不过不要紧,她今日不肯,可明日就不一定了?。
谢望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在这件事上能同她软磨硬泡这么久,无非要一个心甘情愿。
群玉眼睁睁见他?抢走那枚玉坠,却也不好发作,只默默绞紧了?帕子,趁他?转身离开瞪了?他?一眼。
她方才都没来?得及细看,光瞧见红绳换了?一根新的,又另加了?一道结实的搭扣,倒还?算是有?心。
这枚玉坠是阿娘留给她的,她小?时候不大爱戴,直到偌大的侯府只剩下她一个人,这枚玉坠就算作是个念想,每回她想家人时拿出来?摸一摸。
原本她以为自己丢在了?黑风寨,还?想着要回去?找的。
只是后来?听说寨子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充了?公,又怕有?贼匪占山为王,武德司离开的时候,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因为沈固安,群玉对武德司的人避之不及,故而哪怕是抱着这枚坠子兴许还?在武德司手上的想法?,也没有?想过打听一番去?寻回来?。
却是不成想居然?就在谢望手上,这么一想倒也说得通了?,难怪在那日的接风宴上,比起她的惊慌失措,谢望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群玉心中生出些隐秘的欢喜,哪怕他?现在不肯给她,但东西是她的也跑不了?就是了?,总比丢失不见了?要好。
因着这桩意外之喜,群玉都懒得计较大夫人究竟该如何发落了?。
这会子她来?了?飞白居,谢望那番话?叫宋嬷嬷掐头去?尾的转达一番,孟澜面有?愧色,一脸为难。
老夫人坐在一旁,已然?有?些不高?兴了?。
这是孟家自己的事,即便大夫人再怎么不对,他?一个客人,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做孟家义子了??
“七娘,依你看谢郎君的意思,莫不是真要二郎将他?母亲发落至刑狱?”
老夫人虽是在问询她的意见,可眉眼间的倦色无不是流露出她的不耐烦。
谢望是什么意思群玉猜不出来?,但这件事总归是要有?人后退一步。
“您恐怕误会谢表哥了?,谢表哥一贯是个识大体的,他?又与孟家沾亲带故,怎会如此行事。想来?二表哥和我一起登门道谢,再多多备写礼物,此事就能了?结了?。”
原先一直不做声?的孟澜听了?他?这番话?,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表妹的意思难不成是说她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迎上他?震惊的目光,群玉坐在他?床前,郑重其事的说,“二表哥对我的心思我明白的,大夫人是大夫人,你是你,我不会混为一谈。”
且不说孟澜听到这番话?会作何感想,老夫人欣慰地看群玉一眼,心中尽是无边感慨,这孩子顾全大局,很是肖她。
“好了?,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你们年轻人自己聊。”若非挂念着孟澜身上的伤,老夫人也不会一醒来?便又来?了?飞白居。
她这个孙儿也是不让人省心的,也怪老太?爷当初将他?教?得太?好,一板一眼的,认死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老夫人不要群玉相?送,只让她去?陪着孟澜多说会话?,自己则是由人搀扶着离去?。
群玉也不知自己和孟澜有?什么好说的,她是真的不在意孟澜如何处置大夫人。
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不爱吧。
也正是因为不爱,她对孟澜总是会多一份愧疚,可孟澜却觉得她是因为自己在委曲求全。
“表妹,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母亲那边,我会让她诚心悔过的。”
群玉一时语塞,觉得和孟澜有?些说不通,但是她见孟澜眼下乌青,周身疲态难掩,望向自己的眼神尽是心疼。
也就懒得同他?计较了?,只是随口敷衍道:“二表兄不必多说,你的为难我都懂的。”
先前碍于祖母在,孟澜原本以为表妹只是想让她安心,所以才这般说。
怔愣过后,孟澜愧疚极了?,觉得表妹实在是太?好了?,他?的妻子非她不可。
可眼下没有?旁人在,表妹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孟澜心中很是动容,一时间情难自抑,顺势握住她的手,又捧在自己面前,竭力克制的落下一吻。
群玉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想立马抽回,又窥见他?眼中无限怜惜,到底是作罢。
被孟澜派过去?请谢望的婢女彤管一掀帘子,就瞧见二郎低着头趴在表姑娘怀里,像是……像是在做些什么不可言说之事。
她惊慌失措地拉上帘子,生怕站在身侧的谢郎君瞧见。
谢望面色不变,淡声?发问,“怎么了??”
彤管红着脸,绞尽脑汁地想了?个蹩脚的借口,“没、没怎么,一时手滑。”
谢望也不戳穿她,早在她掀开帘子的那一息,俩人在做什么勾当他?尽收眼底。
果真是不安分,也不知孟澜会不会发现,她胸口上的口允痕。
这般想着,谢望心中甚至生出几分期待来?,他?若是发现了?,脸上的表情定然?很精彩。
听到二人的声?音,群玉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与孟澜拉开了?些距离。
谢望怎么会突然?来?这?他?方才应当没有?看见吧。
否则以他?的小?心眼,看到了?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孟澜虚咳了?两声?,彤管将人带进来?,连头都不敢抬的下去?了?。
只是他?的目光在瞧见谢望唇上的那道血痂时忽然?顿住。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望,幽幽发问,“兄长唇上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群玉犹如惊弓之鸟,回头张望。
这一看倒是不得了?,他?唇上那道口子怎会这般明显?
既然?知道要出门见人,他?怎么就不知道擦一擦。
群玉一时气结,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好,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谢望不是没有?看出群玉眼里的惊慌害怕,只见他?随意落座,气定神闲地道了?句,“既回也太?过大惊小?怪了?些,还?能怎么,自然?是被泼辣的小?娘子亲的。”
他?……他?说什么啊,他?怎么敢啊,这可是当着孟澜的面,他?就这么口不择言?
住嘴啊,他?生怕二表哥猜不到她们有?一腿是吧。
群玉吓得面色煞白,紧张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孟澜倒是没想到他?会承认,还?以为他?要说被什么调皮的、不听话?的猫儿挠的。
“哦?不知是哪家小?娘子,倒是叫兄长也生出这样?的心思。”
谢望不是听不出孟澜的针锋相?对,语调纡徐,声?音泠泠,“一位表妹罢了?,你也认得的。”
第17章 “没关系,阿玉以后有人……
群玉吓得发栗,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发抖,试图转移话题打岔。
又觉得这会否太?明显了些,叫孟澜一眼就瞧出她心里有?鬼。
可他二人?再这样聊下去,她真?是吓都要吓的腿软。
“表妹?兄长莫不是在说玩笑话?我可记得你正儿八经的表妹沈小娘子,性子温和,举止娴雅,可别是弄错了。”孟澜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半分扯谎的意思?。
谢望捻着?手腕上的玉菩提,不以为意地随口回道?,“是吗?兴许吧。”
他没有?回答究竟是弄错了人?,还是弄错了沈家小娘子的性子。
孟澜没有?再问?,只是淡淡扫他一眼,轻描淡写地移开话题,“请兄长过来,是想问?问?你这位苦主,对母亲应当如?何发落?”
群玉松了口气,既然他们说这个,那她也插不上话,想来是没她什么事了。
正当她打算开口,准备开溜时?,谢望抬眼望她,薄唇微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表妹以为呢?”
“也……也无需太?过吧。”群玉有?些不敢直视他,虽说他是在替自己讨回公道?,可大夫人?到底是孟澜的母亲,届时?她与孟澜成?亲,大夫人?如?何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