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空晚
谢望并不知晓她存着?这样的心思?,只是冷脸问?了句,“是吗?表姑娘倒是有?心,只可惜人?家宁愿烧死你,也不想让你进孟家的门?。”
“谢观远,你别太?过分!”孟澜气得声音都颤了,也顾不上什么兄弟齿序,好声好气地唤他兄长。
谢望明知道?表妹面皮薄,还这样戳人?心窝子,且不说分明就是故意的,更无异于将?他的脸踩在脚底下蹂躏。
反观谢望倒是无动于衷,似乎只是说了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群玉头皮发麻,恨不得现在就能遁地溜走。
感觉到二表哥好像看了自己一眼,群玉连忙上前打圆场,“这都是没有?的事,谢表哥只是在说笑罢了,二表哥你也别动怒,你身上还有?伤呢。”
表妹心里还是是向着?他的,得到这个认知后,孟澜什么气性都没有?了,也就懒得理会谢望又想耍什么花招了。
孟澜温声露出一个笑来,“好,都听?表妹的。”
这二人?一唱一和,倒是显得他多余了。
就他那点伤口,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谢望压着?心里的火气,眼神冷得像冰棱子刺她一眼,拧身离开。
他人?一走,群玉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声音温和细软,“二表哥别同?谢表哥置气,否则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孟澜安心许多,突然来握她的手,“表妹是真?心想要嫁给我的吗?”
“当然。二表哥怎会有?如?此?发问??”群玉心底一慌,声音却是愈发笃定。
“兄长所言非虚,我怕表妹心中介怀。”他黑白分明的眸中包含热切,到底是因为谢望方才那番话,扰得他心神不宁。
群玉一愣,没想过他会这般耿直,不由得羞声道?了句,“只要二表哥点头,我自然是无有?不应的。”
这番话倒是与坦白心迹没什么两样了。
有?那么一刹,孟澜心跳得快要扑出来,惊喜地差点又乱了分寸,忙不迭错开话头,“我记得上回表妹说盛京闷热,夜里难眠,等过几日我再带你去庄子上消暑可好?”
她当时?歪了脚,趴在自己肩头说的话,惹得孟澜好一阵面热,至此?也就彻底上了心。
能去庄子上住几日,那自然是好。
在孟府和谢望同?住客苑,有?什么动静他都瞧得一清二楚,群玉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叫他听?去了,撑着?精神是一刻也不敢歇。
“二表哥有?心了,我上回胡乱说的罢了。”她虽是迫不及待,却也顾着?姑娘家的矜持,做足了表面功夫,低眉羞眼的点头。
只是应下邀约后,群玉心乱如?丝,应当是只有?她们二人?吧。
怕显得她太?过雀跃,也委实不好开口相?问?。
*
离开飞白居后,群玉心里惆怅四起,她不知道?这样哄骗孟澜,日后东窗事发要如?何面对他。
可是自从?她踏上这条不归路,便再也没了选择。
“娘子,您总算是回来了,谢郎君等您许久了。”春禾站在客苑门?口来回张望,总算是瞧见娘子的身影,连忙小跑上前,一脸忧心忡忡。
听?见这话,群玉也没心思?伤神了,还是想想该怎么将谢望应付过去吧。
群玉突然没由来蹦出一句话,“春禾,你掐一下我。”
好端端的,怎么娘子非要自找罪受,春禾差点以为她是在说笑,“娘子,您说什么?便是再不想见那位,也没必要这样啊。”
眼见着就要到玉婵院了,没时?间与她细细解释,只好催促道?:“哎呀,你照做就是了,掐我腿上用力点,否则我今日是真没法子糊弄过去了。”
若不是她自己掐下不去手,哪里还要劳烦春禾。
春禾乖觉点头,只好颤着?声音,“那娘子,奴婢真?的掐了啊。”
群玉嗯了一声,很快腿上猛然一痛,眼泪顿时?涌现,她连忙眨巴着?眼睛,不让眼泪在这会子掉下。
她忍痛问道:“力道这么大,应当能青吧。”
春禾侧目,像是猜到了娘子要行苦肉计,不大确信地说了句,“能……能的吧。”
青不青的不确定,就怕娘子的这些小把戏,在谢郎君面前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机会。
毕竟谢郎君多精一人?啊,他光是站在那扫一眼,春禾就觉得自己腿软,若是他问?话,指不定都不用挨打,就慑于他的气势,吓得像倒豆子似得吐了个干净。
等群玉心神不宁的进门?时?,她环顾四周在找谢望。
不是说他等了许久吗?怎么没瞧见人??
“在找我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群玉吓得身子一哆嗦。
怎么在后面,莫不是他方才不在卧房?那岂不是自己和春禾在做什么,他看得一清二楚?
群玉心中顿时?凉了一截,谢望端着?酒杯,眉间隐隐有?醉意。
空气中飘溢着?浓郁的酒香时?,他步子有?些虚浮,瞧见来人?时?,大掌攀上她的腿,一把将?她抱起来。
他他他……他居然把她举着?亲。
用这种抱小孩子玩的方式。
群玉忍着?心中羞意,偏头一歪,他的唇捉了个空,“你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你这么不乖,不好。”他早就昂然怒立,简直就是恨死了她。
怎会有?这样阴险狡诈的人?,一边拿话哄着?他,一边又吊着?孟澜。
不过她既然敢行差踏错,引火烧身,那么自己也没必要给她好脸色。
谢望冰凉的指腹蹭过她雪白玉肤,群玉忍不住瑟缩,原本还想装委屈,这才兜了一包泪,就等着?在他面前哭呢。
这会心里是真?的委屈,她哭着?娇吟,脸上全是泪痕,“谢表哥,我错了。”
感受到他手上的薄茧摁在唇上,群玉被堵着?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莹白小巧的脚不停打着?摆子。
谢望耐心告罄,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老实点。”
群玉简直就是要被气疯了,他又打她,“你混蛋,你打我!”
瞧她气得,这么大反应,谢望掐起来毫不手软,“那我让你打回来?”
群玉死死瞪住他,这会才知道?自己方才错得有?多离谱。
她居然以为他喝了酒,就好说话了,还想着?今日的事情能够蒙混过去。
谁知道?他愈发兴奋了不说,现在还打她打上瘾了。
居然还有?精神敢瞪他,看来还是不太?够。
谢望气急败坏,只恨不得掐死她。
“你和他一唱一和的时?候,没有?想过会不好收场吗?”
听?到谢望淡淡发问?,群玉心中警铃大作,这个问?题定然又是个陷阱,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是以她连忙避开眼,试图装聋作哑。
不说话?谢望有?的是时?间同?她耗。
“你说我这样抱着?你亲,去窗台好不好?”
谢望略带威胁的暗哑嗓音响起,群玉听?出他声音中的坚决,便知道?无论自己说好还是不好,总归是逃不掉的。
“嗯?说话?”谢望用力一捻,唇上吃痛,群玉眼尾飞红,重重点头,软声应道?:“好,都依你。”
与其现在和他僵持着?,又被他欺负,还不如?顺坡下驴,要什么都给他。
只是答应归答应,她心中生出些憋屈的意味,眼泪簌簌滚落,恨不得闭上眼。
谢望将?她抱在窗台,去摸她的脸,吓得群玉扭身闪躲,大喊大叫,“不要!不要碰我的脸!”
知道?她是什么毛病,谢望低头将?下巴抵在她肩颈,像狗似得蹭着?去闻她身上女儿香与栀子花香交织的气息,手指却是悄无声息地没入她唇中。
既然这样好净,那他就一点一点的打破她所有?的规矩。
他的手指好奇地伸进去,碰到她湿热唇舌,抵着?她的牙不许她咬。
浅淡微甜的味道?萦绕在唇月空中,群玉吓得人?都懵了,都忘记反抗,眼泪无意识的乱流。
从?前在玉佛寺里,即便是再混账,他也不会这样的!
她想开口说话,口中却因为有?他修长手指作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群玉只知道?呜呜的哭,又害怕又委屈。
目的达到,谢望才不管她受到多大的冲击,沾着?口脂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勾着?软热舌尖。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受些罚是应当的,没有?换旁的东西已经算是好的了。
手腕生凉,他的袖子被群玉的泪水打湿,谢望哑着?声音说,“省些眼泪吧,就这么爱哭?”
他不管不问?还好,现在面无表情的说话,就像是在呵斥她。
群玉一脸神色迷蒙,哼哼唧唧地哭,声音小小的,和猫儿没有?什么两样。
“好了好了,哭成?这样?你是小水女圭吗?”
什么意思??群玉没听?懂,但是见他手指总算停下,才慢半拍的问?了句,“你方才说什么?”
谢望低头在她颊边亲了亲,热气朝她红透了的耳朵涌,“我说让阿玉瞧瞧,哥哥的手指好看吗?”
他手指上都沾着?亮亮的水光,是方才在她唇间作乱弄得,群玉迷瞪瞪的,已经彻底失了神,只知道?顺从?的点头,“好看。”
谢望举在她面前晃了晃,“那这只呢?”
他还敢给她看!羞恼袭上心头,群玉彻底不理人?了,将?脑袋埋在膝盖上,“你走!你走啊!”
又想着?谢望方才还那样喊她,让她觉得好恶心啊。
只有?哥哥才会这样说,谢望怎么敢以哥哥的口吻来欺负她。
终于反应过来的群玉气得够呛,胸口剧烈起伏,头昏脑涨的差点从?窗台摔下来。
这么大的反应?谢望眸色愈发暗沉,眼疾手快地将?人?接住,顺势丢到床上去,“闹什么?再吵我就不客气了。”
群玉登时?大怒,口不择言,“不客气?你说得好像你现在很客气似的。”
“怎么,你现在是要秋后算账?我看你……倒是配合的很,想来从?前那些日日夜夜,你一日也不曾忘记过。”
他的眼神黏在她身上,扫视一番。
群玉有?心和他争,却再也没了那个胆,因为谢望抽出帕子将?手擦净,又扯下床帐,脱下衣裳丢了出去。
看来谢望这是铁了心要硬来了,群玉急中生智,赶快躺好,蔫蔫地说了句,“我饿了,我要吃蟹黄毕罗。”
群玉之所以敢这样耍赖,还是因为从?前在玉佛寺里,她每逢生病待在厢房里,即便是饿着?肚子也不出门?,谁知妙觉妙慧察觉之后,去向他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