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关山 第60章

作者:香草芋圆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正剧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以静制动。”

  “账上划一百两金,给逢春送去?。”

第43章 死也不试,没第二回……

  谢明裳心头的无?名火消散,院门便再度敞开了。

  傍晚掌灯前后,王府主人果然如常过来?用晚膳。两人在堂屋各自落座,谁也不?提昨天院门紧闭,门外敲了半日?也没敲开院门的事。

  今晚的膳食摆上大圆木桌,谢明裳隐约感觉哪里不?对?,留意数了数碟盘数目:“哟,改十二?道菜了?”

  四荤八素,加一瓮天麻乳鸽汤。

  她随口问了句:“殿下总算知道我?们两个吃不?完十六道菜了?”

  萧挽风淡定夹起一道荔枝白腰子,放进谢明裳的碗里。

  “宫廷名菜,鲜香滋补,吃点尝尝。”

  谢明裳原本没多想。

  十二?道菜和?十六道菜于她来?说没差什么,反正?吃用不?完。

  但两人用罢膳,正?围坐饮茶时,王府严长史来?堂屋禀事,正?好看?见满桌许多碗碟原封不?动地撤走,满脸忧心地开始劝谏:

  “向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王府账目吃紧,新宅子那处兴建的马场规模超过预计,工部时不?时地过来?哭穷讨钱。殿下,这每日?晚膳的支用能否再减减……”

  萧挽风当?众摔了茶盅。

  茶水横流,碎瓷满地,庭院里外鸦雀无?声。

  严长史满面惶恐地跪倒长拜下,“臣属忠心劝谏,日?月可鉴……”

  “你要谢你自己的忠心。否则此刻人头还能顶在肩膀上?”萧挽风漠然道。

  无?声的怒意在屋里激荡。严长史果然不?敢再劝谏一个字。在满院的窥伺视线下,撩起茶水浸泡湿透的衣摆,诚惶诚恐地倒退了出去。

  谢明裳坐在堂屋里,边喝茶边瞄着。

  王府之主发怒的动作很真;严长史脸上的惶恐瞧着也很真。

  但这两位凑在一处,为了晚膳的开销用度发作了一场,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毕竟,以她的观察,河间王是个能忍的人。

  她之前作天作地,刀锋割手,言语冲撞,萧挽风都忍下去了。

  哪怕这位当?真是座熔岩翻滚的暴烈火山……

  她现在十分笃定,火山口遮挡喷发的灰岩,估摸着有百十丈那么厚,轻易踹不?动。

  以严长史这位亲信在他心里的分量,为了些钱财开支小事,萧挽风突然不?能忍了?突然对?亲信翻脸,当?中发下一顿雷霆训斥?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但满院窥探的眼睛里,似乎只?有她嘀咕着不?至于。

  同?样在堂屋里伺候的陈英姑和?穆婉辞两位女官,面对?这场突然发作的雷霆之怒,早已深深地低下头去。

  穆婉辞的手指攥得发白,陈英姑的肩头细微发抖。

  之前几场夜晚杖责,显然给她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份无?声的恐惧,在众人之间互相影响,无?声地传扬回荡。

  直到王府之主起身走入内室,恐惧源头消散,堂屋里僵立服侍的众人才同?时无?声地长出口气,绷直的肩膀放松下去。

  朱红惜小声招呼各人收拾地上碎瓷和?茶汤。

  她眼里同?样惊恐未散,但惊恐里又暗藏兴奋。落在她眼里的事越多,她能报上去的密信越有价值,她就越可能早日?离开这处鬼地方。

  谢明裳看?够了,招呼兰夏和?鹿鸣两个随她去内室。

  “才用完膳就发大好一通威风啊。”谢明裳声音不?大不?小地道,“严长史惹怒了殿下,还请不?要牵累到明裳身边的人。”

  萧挽风坐在贵妃榻边,两条腿支得老长,远远地看?

  着她抑扬顿挫地念白。

  谢明裳摇着团扇走近榻边,忽地弯腰下去,附耳小声问:“真穷了?”

  萧挽风没绷住,唇线明显地弯了下,很快又拽平了。

  “不?差几个菜。”他缓声道。

  谢明裳直起身来?,扬声冲身后喊:“兰夏,鹿鸣,屋里不?要你们伺候。别惹殿下眼烦,都退下去。”

  兰夏摸不?着头脑,被鹿鸣推着退出屋外,关好了门。

  安静下去的内室里,只?剩一站一坐两个身影,朦胧映在窗纸上。

  谢明裳站着摇了摇团扇,琢磨不?太透彻,又弯腰附耳问:“下面什么戏码?提前说一声?我?这边也好应几句。”

  “无?需你应什么。”萧挽风抬手捻了下她鬓角边的碎发:

  “以不?变应万变。你只?管好好地养病。新王府的马场修建得敞阔,等你病再好些,我?们搬去新宅子,骑着你的马每日?去马场转几圈。人多动动,百病不?生。”

  谢明裳往他身侧坐,抬手搡几下,把人往另一侧挤,自己懒散地整个人蜷在贵妃榻上。

  “当?着我?的面提新宅子,大晚上的想吵一场是不?是?我?好好的谢家宅子都不知被你扒成什么样了。”

  “你的晴风院没动。”

  “除了我?的晴风院没动,其他院子全拆了建马场对?不?对?。”

  萧挽风不?应也不?否认,把话头远远地扯开。

  “今晚可以再试试。”

  “试什么?”

  “前夜未成的事。”

  谢明裳有一搭没一搭扇团扇的动作倏地停顿了。

  停顿片刻,又开始慢慢地扇。但这回扇起的不是凉风,是火气。

  她身子朝外侧卧着,不?冷不?热道:“前夜说得还不?够清楚?我?就临阵反悔。没下回了,别惦记,忘了罢。”

  说完连扇子都不?扇了,往地上一扔,躺平装死。

  但之前不?成功的那次圆房尝试,显然改变了对?方的想法。

  萧挽风沉吟了片刻,起身去妆奁台前翻找。

  谢明裳起先忍着不?问,隔了半晌,人却还在镜子边翻找物件。

  她静悄悄翻了个身,团扇搭在鼻尖,乌黑剔透的眼睛悄悄睨过去。

  铜镜映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正?在把她日?常用的装胭脂口脂眉黛的瓷瓶银盒挨个打开,看?一眼又放回去。

  团扇轻轻扇了两下,谢明裳心里嘀咕:他找什么呢。

  片刻后,人攥着一个蔷薇纹鎏银勾边的小圆盖盒走回榻边,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这是你惯常用的香膏?”

  谢明裳瞧得清楚,不?甚在意道:“是,早晚洁面过后擦脸用的。殿下喜欢只?管拿去用。”

  萧挽风便拿着那鎏银小圆盒去床边,随手搁在床架上备用。

  在谢明裳蓦然瞪大的注视下,坦然拉下帐子,除下发冠,解开犀皮腰带,搁在床头。帐子里朦胧映出精悍的男子身躯。

  “上次不?顺,是脂膏未准备妥当?的缘故。今晚可以再试试。”

  谢明裳:“……”

  她一时居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哑然片刻,往贵妃榻里滚两圈,面朝里侧睡下。

  上回疼得太狠,她惊疑之下动手摸过了。

  是她想不?开,偏要把人从歪路子掰正?了走正?路。左右都疼得想死,还不?如继续任他揉搓去。

  “死也不?试,没第二?回。实?在心头火旺的话,我?就躺这里了,继续揉搓罢。”

  说完一言不?发地装死。

  内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两边频率不?一的呼吸声。对?方忍耐着,很久没有说话。

  谢明裳闭目听动静。这回依旧没有冲她发作。

  耳边响起了轻微的金玉撞击声响,解开的犀皮玉带又扣了回去。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

  他连本性也能按捺得下。

  她现在隐隐约约地估猜到了,覆盖着火山熔岩口的那层灰岩,厚度超过她的想象。

  下面虽然有熔岩狂暴滚动,但只?要他不?想冲她发作,应该是她狠命踹也踹不?开……?

  那就令人放心了。

  夏日?炎热,谢明裳侧身向里躺了一会儿,闷出满肩背的热汗。正?好脚步声又走回,人坐回榻边,带着人体热度的膝盖贴住她的小腿。

  她自觉地往里蜷了蜷,让出半个软榻,掩着呵欠翻回身去,扯了扯身边的衣袖。

  “困了,想睡。劳烦殿下帮我?熄个灯。”

  萧挽风手掌向上,视野里闪过一道耀目银光。

  她起先以为是那个鎏银盒子的反光,看?清物件时,瞳孔微微收缩。

  他握着她的弯刀。

  半月形的银刀鞘,日?日?擦拭得晶亮,在灯下耀眼夺目,晃入了她的眼帘。

  谢明裳的眼睛盯着未出鞘的弯刀。

  “什么意思??”

  “天色还早,不?急着睡。”

  萧挽风抬手把刀鞘戳过来?,神色依旧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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