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扇猫
洛云姝不喜与人?打交道,本神游太虚,突然被提及,并不知道太子和姬君凌适才说了什么。
便只似是而非地莞尔一笑。
姿态自若,仿佛并不觉得太子的提议有何?不妥。
若她当真如传闻所说的与他相处和睦,即便她与他的父亲和离,替他留意亲事?亦并无?不妥。
但她不是。
他们在人?前是曾经的继子继母,暗地里却交颈缠绵。
可她居然能如此?自若。
姬君凌眉心微蹙,没与洛云姝说什么,仅是等在原地,待她走近了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并同太子道:“臣尚年轻。”
暂且不想谈及婚嫁的态度很明了,太子笑笑。是他会错了意,姬君凌只是借着等郡主跟上来岔开话。
想来也是,这?二人?虽曾是继子继母,却只差几?岁,纵有敬重也只是身份使然,郡主深居简出,鲜少接触外人?,又如何?能替子御把关?
只是……
太子回想姬君凌适才转身等候时自然的姿态,直觉二人?似乎并不十分疏远,甚至算熟络。
因此?毒特殊,小太孙虽中?了毒,却依旧活蹦乱跳,见到殿中?来了个温柔美丽的姐姐,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道:“姐姐!好看姐姐!”
太子妃上前牵住他,和颜悦色地纠正他的称谓。
她虽是小殿下生母,但许是出于天家习惯,待小殿下温柔之余,还有着些许客套,与太子亦如此?。
洛云姝觉得稀松平常,世家皇室之中?,恩爱有加、母子和睦其实难得,这?样?的关系才寻常。
同太子妃请过?安,相互寒暄几?句,她在太医相助下,替小太孙诊治。解毒需十日,此?番看过?后,洛云姝随宫婢去安置。
姬君凌亦要离开太子府,临走之前同她道:“晚辈就在上京,您若是有何?需要尽可差人?传唤。”
洛云姝客套颔首,淡淡应道:“长公子有心了。”
旁边的宫婢暗自感慨,旁人?都说姬家少主不近人?情,可如今父亲重病,依旧对前继母关照有加。
算得上相当重情义了。
同姬君凌分别后,几?人?穿过?重重游廊往后方去。
穿过?竹林间,竟遇到太子和一个女子,女子背对着洛云姝,看不清面容,看衣着应是太子姬妾。
对太子的态度却不似姬妾,恼怒挣脱太子的手?:“你最好别管我!”
太子温柔近乎哄劝:“你先回去,过?后孤再去看你。”
宫婢面露慌张,太子先反应过?来,将女子揽入怀中?,挡住其面容,朝洛云姝颔首后匆匆抱着离去。
虽不知女子是何?人?,但洛云姝隐约猜到些许端倪。
这?种事?司空见惯,也与她无?关。
她识趣地视若无?睹。
-
这?厢侍婢领着洛云姝来到她暂住的偏殿:“婢子唤采月,郡主若是有事?,尽可与婢子说。长公子说了,凡事?不必您担心。”
洛云姝这?才明白些许。
难怪姬君凌能够游刃有余,他在太子府里安插了人?。
且应该不止一个人?。
她安心给小太孙解毒,一晃过?了三日,望日渐近,洛云姝似能感觉到体?内情蛊在蠢蠢欲动。
她开始担忧,姬君凌真能及时赶来?他要怎么过?来,难不成翻墙么。
还是需要她如他所说那般,明面上让她差人?借故唤他来?
之后呢,又该怎么在人?尽皆知他们二人?关系的前提下,与他……
偷'欢。
偷'欢,洛云姝咬着牙裹着被子翻了个身,从未想过?,这?样?羞耻的字眼有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
睡意渐沉,思绪如纱般朦朦胧胧,似乎是在梦中?。
榻边立了一个身形颀长的玄衣青年,长指轻车熟路地游移,挑开她身后系带:“您怎么不叫我?”
洛云姝意识如被压着,人?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
青年在她的身侧躺下,手?往下挑开罗裙的褶皱,洛云姝按住他。
“有人?……”
这?不是她的云昭山庄,是太子府,外面有太子府侍婢。
姬君凌不为所动,径直欺进,淡漠的嗓音喑哑透着蛊惑的磁性。
“您也会怕?”
第38章
038 破旧佛堂处处落灰。
曾经在?温泉池中时,她也?曾在?人?来时将他拖入池中,甚至在?床榻之上手按着他身上不让他动弹。
从前?洛云姝不觉得十分惊险,此刻回想那些片段,心跳骤然加速。
偏偏某人?还得寸进尺。
月光下,见修长?的手解下外?袍,第一次意义上坦诚相待。
虽在?暗室里,可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就形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外?人?不着寸缕地呈露。
殿外?突然有人?叩门,洛云姝一惊,猛然推开他:“人?来了……”
姬君凌不为所动,咬着她含吮:“怕什么?是我的人?。”
随后,她似乎听?到更多人?的声音,仿佛是太子妃唤她过去瞧一瞧太孙的毒。隔着一扇门,他们?只要推门而入,就能看到清冷自持的姬家长?公子与曾经的继母一丝不'挂相拥。
洛云姝心瞬时提到嗓子眼,翻过身要从他怀里离开。
姬君凌却按住她后背。
分毫不离的嵌合,几乎同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郡主、您还好么?”
绷在?半空的思绪骤然断掉,洛云姝脑中空白了一瞬。
她恍惚地睁开双眸。
是梦……
榻边手持烛台的采月关切地看着她:“婢子在?外?听?到您在?说话,这才冒昧入内。您可是魇着了?”
洛云姝心虚地拍了拍心口。
“我说了什么?”
采月亦没听?清:“您似乎说了,有人?……婢子以为来刺客了。”
其?实并非担心刺客,是担心太子府里那惹不起的主子。
那位近日越发是疯癫了。
但见郡主如此,似乎只是做了噩梦,便?又关切了一句。
洛云姝谢过采月:“无妨,是前?阵子山庄来了窃贼,我惊惧未定,又因认床这才魇着了。”
采月下去后,她久久不能入睡。自情蛊转移到姬君凌身上,这八个多月里一直稳定在?望日发动。
就算提前?,姬君凌在?上京的宅邸距太子府也?很近。
外?面的侍婢还是他的人?。
可她从未有过在?外?与他亲昵的事,实在?是辗转难安。
担忧之余,又回想梦里……
身上竟隐隐生出一种犹如在?悬崖边缘走路的兴奋感。
要命,洛云姝抬手捂住眼。
“我是疯了吧……”
-
心弦在?期待与担忧之间摇摆,翌日午时,洛云姝从太子妃处听?说太子将于后日在?太子府设宴。
正是她情蛊发作的那日。
听?闻消息时,洛云姝正在?为小太孙调制解药,眉心稍展。
看来姬君凌势必会赴宴,皇室和?世家宗亲的宴席人?多眼杂,届时见一面似乎也?并不算难。
只是……见一面这个说法。
乍听?之下怎的像一对被拆散的情人?千方百计设法幽会?
宴席这日很快到来。
是夜,太子府宾客如云,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太子妃携小太孙赴宴,知洛云姝不喜与人?往来,让她休憩或在?太子府闲走散心。
“此次并非什么正经宴会,不过是殿下想给小殿下物?色老师,邀请京中名士及权贵小叙,不必拘谨。”
洛云姝目送太子妃离开。
太子未对外?透露小太孙中毒的消息,此事说来不小,明明可以利用一番,用于铲除异己。
这样倒像是在?保护谁。
她再一次想起初来太子府那日见到的那个女子。
天已快要黑了,洛云姝看向天际,似火的云霞如炭盆中燃至盛极的炭火渐渐熄灭,冬日里一旦入暮,天迅速变凉,体内情蛊却开始燥热。
洛云姝匆匆往她的寝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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