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帝宠 第26章

作者:三日京 标签: 古代言情

  时辰还早,来的人也不算很多,但估摸着再过些时候也都该来了。

  对于兰婕妤坐在她的上位沈珈芙没说什么,她给高位的几位嫔妃弯身请了安,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后面来的妃嫔对于这两人坐在一起也觉得诧异,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又不敢直截了当地问什么,毕竟这两个是一个也不好得罪。

  倒是淑妃来的时候瞧着笑了笑,坐过去先是看看兰婕妤,略带嘲弄地开了口:“兰婕妤不在凝香苑好好待着,出来凑什么热闹呢。”

  她与兰婕妤一开始就不对付,后来兰婕妤在请安礼上被道出有孕,她回过神来,甚至怀疑之前对方是明知自己有了身孕还故意惹怒了她让她下令罚她跪着。

  那日之后,陛下明显对她冷淡了许多。

  但这也不过是淑妃自己的想法,无从查证,只能闷声吃了这个亏,找机会又算计回去。

  听着淑妃的话,兰婕妤似有些谨慎,回道:“回娘娘,嫔妾好些日子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心中不安,还是来一趟能叫自己安心些。”

  也就是她能装模作样。

  淑妃没搭理她的话,恰好皇后从里走了出来,听见了兰婕妤的话,淡笑着点点头:“兰婕妤有心了。”

  众人一同起身行礼。

  皇后又做了个手势让人都坐下,看着兰婕妤,继续说:“不过你月份大了,日后还是好好在宫里待着,好好养着。”

  “是,嫔妾遵旨。”兰婕妤应了一声。

  沈珈芙没什么兴致,她昨夜睡得晚,今日又起得早,听着众人闲聊着些有的没的,注意力不由得就散到了殿外去。

  身边的兰婕妤唤了她第二声她才转过了头,对上兰婕妤的脸。

  兰婕妤面上有些难堪,说出的话却透出股可怜劲儿,自顾道:“虽然我知晓妹妹对我有误会,但妹妹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要说装可怜,谁不会?沈珈芙在祁渊面前都不知道装过多少遍了,但不得不说,兰婕妤装得还有几分水平,一股子的坚韧又强撑的劲头,仿佛一朵任凭风雨吹打的野花。

  沈珈芙笑眯眯地把她这话接过去,说:“兰婕妤说什么呢,我刚刚不过是困乏得失了会儿神,一时没注意到兰婕妤,兰婕妤何必这么说,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困乏?怎么才会困乏?

  一听这话,殿中的嫔妃们个个神色有异,都知陛下此时对沈珈芙有些新鲜劲儿,但谁也说不准这些圣宠会持续多久,但只要圣宠一日在沈珈芙身上,她们就一日不敢看低她。

  兰婕妤面色一僵,听着这话也是不知该怎么回应,紧紧揪着手帕道:“是我话说得严重了,还望妹妹勿怪。”

  沈珈芙轻轻摇摇头,不打算和她多说,她得听祁渊的话,祁渊让她少和兰婕妤接触呢。

  皇后就在上面看着这一幕,也没偏袒谁,见她们都不说话了也就不再提起刚刚的事。

  散了请安,沈珈芙在凤仪殿外瞧见了容美人和许美人。

  容美人瞧见她,迎了过来,反倒是许美人面上有些不悦,但既然被沈珈芙看见了也只得一起过来行礼。

  “都起来吧。”沈珈芙多看了许美人几眼,见她低垂着头,又很快被容美人的话打岔,视线偏移。

  “娘娘可要去御花园转转?嫔妾和许美人正打算去呢。”容美人昨日才在送礼一事上被回绝了,但她仿佛一点也不泄气,又赶着往沈珈芙面前凑。

  沈珈芙不想去,她再次回绝了容美人。

  看着沈珈芙的仪仗走远,许美人不禁撇撇嘴,嘀咕道:“她如今圣眷正浓,哪里会搭理我们这样的低位嫔妃,御花园你自己去吧,我先回宫了。”

  说罢,也不顾容美人是什么样的反应,转身带着人走了。

  容美人想说什么,也没说出口,看着她走了,蹙起眉。

  巧云在容美人的身后也不禁看向走远了的许美人,有些奇怪,开口:“娘娘,这许美人——”

  容美人看她一眼,堵住了她的话。

  巧云适时闭上嘴。

  许美人确实不像她外在表现得那样温婉小意,平日里她在凤仪殿的时候能不多说话就绝不多说,后来旁人都说她是个好脾气的性子,怎么承了几次宠以后反倒变了样了?

  凤仪殿内,皇后看着在殿内待着不走的兰婕妤,有些为难地看着她。

  “本宫还道今日你怎执意要来请安,原来还是为这事。”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了些。

  兰婕妤捧着肚子站在中央,急忙解释着:“娘娘,嫔妾那日当真是被人所害,陛下命慎刑司的人彻查,到现在也不过是查出了一个小宫女罢了,陛下也不来嫔妾宫中,嫔妾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求到娘娘这儿来。”

  说起来,兰婕妤能顺利入陛下眼中还是靠了皇后在其中行了个方便,兰婕妤自己也争气,怀了身孕,如今已是婕妤,只不过突然窜出来一个沈珈芙,将这本来局势安稳的后宫搅了一番,不知变数。

  皇后伸手接了茶,神色带着几分怜悯地看看她,一盏茶饮了一半,终究还是开口告诉了她些话:“你做了什么事惹得陛下不悦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既然事情已然查出来了,就是已成定局,你也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不然会惹得陛下更加不悦。”

  说罢,她摆摆手,叫兰婕妤下去:“今日过来有心了,之后还是安心待在自己宫里的好。”

  兰婕妤将她的一席话听了进去,脑子里有些乱,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手脚冰凉起来,宫人搀扶着她给皇后行了礼,走出了凤仪殿大门。

第42章

  吵起来

  回了芙蓉苑,祁渊叫来的太医已经等了一会儿,他给沈珈芙搭了脉,说她身子康健,平日里多注意休息就好。

  沈珈芙倒是想让祁渊也听听,也省得他每日都折腾她那么久,不叫她好好休息。

  昨日的香囊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沈珈芙准备今天就绣好。

  她叫人送走太医,强撑着睡意,赶在午膳之前绣好了,正琢磨着要不要下午的时候借着给祁渊送香囊的理由去晃一趟,看见翡翠急匆匆地赶过来。

  “怎么了?”

  翡翠躬身有些着急道:“回娘娘,郑才人与容美人在宫门外,似乎是吵起来了。”

  沈珈芙精神起来,什么宫门?难道是她的宫门外?

  她皱皱眉,问她:“只有她们俩?还有别的人吗?”

  翡翠摇了摇头,说没看见还有别人。

  沈珈芙嘟囔一声,将绣好的香囊放到一旁,起身:“我出去瞧瞧。”

  这桌上还有一些丝线未没来得及整理,她顺势就叫翡翠将东西理好。

  “是,娘娘。”翡翠躬身答是。

  出了宫门,远远瞧见两拨人正在那岔路口说着什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丝毫不肯相让,但好在是没动手。

  沈珈芙走了过去,笑了笑,打了句岔:“两位妹妹这是瞧着我这芙蓉苑冷清,刻意来送热闹来了呢。”

  她一吭声,对面两拨人纷纷注意到了不知何时过来的沈珈芙,收起了刚刚各自的气势,朝着沈珈芙行礼。

  容美人她是有过接触的,但这位郑才人……

  沈珈芙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这两次请安也未曾注意到此人,不知她是个什么性子。

  郑才人瞧着一板一眼的,刚打量她两眼,沈珈芙不禁打了个哆嗦,总觉得她气质有些像教她学规矩的徐姑姑。

  倒是郑才人先开了口,就连说话也没什么情绪起伏,像是在阐述着事实:“回娘娘,嫔妾不小心撞到了容美人,撞碎了她的手镯,嫔妾道了歉也答应了要赔她一只,她却不依不饶,不让嫔妾离开。”

  容美人瞪大了眼,被气得要说不出话来,转过头看着沈珈芙,也道:“娘娘,她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事实确实如郑才人说得那般,但同一句话说出来的语气不同带来的效果也就不同。

  撞到她的时候郑才人眼神往下瞥了一眼,轻飘飘地哦了一声,施舍一般说了几个字,也算是道歉了。

  可这态度就叫容美人怒不可遏,虽然郑才人比她高一阶,但她可未得过圣宠,她好歹还得宠过一阵呢。

  于是也不怕什么,当即就拉着郑才人不让走,要她好好说清楚。

  事情说出来,沈珈芙听得眨眨眼,对上两双眼睛,面上露出一点干笑,她也就比她们高一两阶,还不是个主位娘娘,这种事情找她说理有什么用。

  但人在她宫门外吵起来,她又不能装聋作哑不去劝一劝,现在这情形,劝谁好像都不太行。

  沈珈芙犯了难。

  忽然,身后太监高声喊:“陛下驾到——”打乱了她的思绪。

  沈珈芙扭头,眉眼中带了些欣喜,她行了礼。

  祁渊从御驾上下来,凌厉的眉目在看见沈珈芙面上的欢喜时稍有些缓和下来,他看着聚在一起的三人,叫人都起来。

  沈珈芙自顾往旁边移了两步,好似在表现今日她没惹事,这事跟她无关。

  祁渊的视线从她身上挪开,问剩下的两人:“聚在这儿做什么。”

  容美人不吭声,郑才人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依旧一板一眼,态度看不出一点差别。

  沈珈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心中佩服郑才人的好胆色,又等着想看祁渊怎么处理。

  郑才人的话说完,容美人没急着开口,等祁渊的目光落过来,她才略显委屈地也自我争辩了一句。

  终归到底是郑才人的态度问题。

  祁渊谁都不打算帮,也不打算为这点小事耗神,他转念一想,懂了刚刚沈珈芙看过来的欣喜神色究竟是在欣喜什么。

  “既然谁都不肯让,那就一并罚过,回去将宫规抄五遍,长长记性。”

  在祁渊这里没有什么饶不饶人的说法,既然都不肯让,那就各自罚过,免得偏袒了谁。

  沈珈芙听着一愣。

  郑才人率先开口,直截了当地应了声是,容美人就是再不愿,也只得恭恭敬敬跟着应声。

  等她们俩都退下去,祁渊朝着沈珈芙走过去。

  “看热闹看够了?”他薄唇微启,淡淡问一句。

  沈珈芙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脸,心虚地朝着祁渊笑一下,给自己辩解道:“嫔妾没看热闹呢,她们在嫔妾宫门外吵起来,嫔妾总该劝一劝的吧。”

  她自己贴近祁渊,踮着脚,仰头蹭了蹭他的下巴,继续说:“只是嫔妾还没劝呢,陛下就来了呀。”

  “嫔妾初入后宫,哪能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劝呢,幸好陛下过来了。”

  她这些话说得讨好又实在。

  祁渊总觉得再让她继续说下去都能瞧见她的狐狸尾巴了。

  于是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停下她的话,把红着一张脸还敢瞪人的沈珈芙带进了殿内。

  一进屋,翡翠还在殿里,桌上的丝线都被整理好收到了一旁去,她的香囊也被收起来放在了矮桌上。

  沈珈芙没刻意往那边看。

  翡翠退到了殿外。

  殿内没了人,沈珈芙被按到祁渊腿上坐着,腰身被禁锢着被迫仰起头,被祁渊亲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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