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颇得圣眷 第23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宫斗 爽文 古代言情

  容修仪也不解,她小产后的每一日都在后悔,但后悔挽回不了什么。

  正如胥砚恒将近半年的冷待一样。

  纵使如今她晋升一宫主位,仿佛恩宠又重现,但容修仪心底清楚,她和皇上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玉露见娘娘不是高兴的模样,堪堪噤声,她是知道娘娘的心结的。

  那个孩子,是娘娘和皇上永远的隔阂。

  外间有了动静,玉露朝外走去,很快回来:“娘娘,杨贵嫔来了。”

  容修仪呼出一口气,她让自己回神,不要陷入过往的情绪,她点头:“让她进来吧。”

  延禧宫。

  何修容死气沉沉地坐在位置上,云林进来禀报:“娘娘,小林子已经安排好了。”

  到底共事一场,云林让人妥善处理了小林子的后事。

  何修容咬牙,不知道是在对云林说,还是在对自己说:“本宫最厌恶背叛。”

  云林不敢说话,毕竟依着她的身份,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对,或许还会叫娘娘对她也生出猜疑。

  何修容认定是这件事是周贵妃所为,满心都是对周贵妃的恨意,但她还是想不通,小林子为何要背叛她。

  她咬声吩咐:“查,小林子到底和谁接触过。”

  周贵妃到底握住了小林子什么把柄?

  ******

  今日不需要请安,褚青绾回到宫中又睡了一觉,直到午时才堪堪醒过来。

  弄秋被她放了两日假,让她好生休息,平复一下情绪。

  殿内伺候的是迟春和颂夏。

  迟春伺候她穿衣,同时告诉她今日宫中的事情:“容婕妤晋升修仪了。”

  褚青绾不惊讶,昨日胥砚恒的话已经透露出了这个意思。

  她有点犯懒地倚在迟春怀中,她这一觉睡得不安稳,精神头不是很好,但她听见了颂夏的话:“容修仪也是苦尽甘来了。”

  褚青绾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

  她不了解容修仪,但她了解谢贺辞,如果这姐弟二人习性相近的话,或许容修仪根本不想要这个所谓的宫权。

  至于晋升?如果她那个孩子平安诞下的话,或许她也早就是一宫之主了。

  昨日一事和她没有关系,但最终结果对她来说,其实是好的。

  周贵妃被分权,就代表她日后或许也能对宫权啃上一口。

  她既然想要往上爬,这宫中最好还是不要有一家独大的局势,而且,之前宫中的局势过于稳定,也不利于她冒头。

  不过,对这种情势,周贵妃或许谈不上高兴。

  褚青绾不知道的是,不高兴的岂止周贵妃。

  甘泉宫,愉妃得知容修仪协理六宫的消息后,就一直冷着脸,她指尖戳入手心,疼意传来,但她依旧不肯松手。

  琴心心底叹了口气,忙忙安抚娘娘:“奴婢听说,是周贵妃提出娘娘照顾二皇子分身乏术,皇上才会将另外考虑容婕妤的。”

  皇上是否考虑过娘娘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必须要让娘娘觉得皇上考虑过。

  愉妃猛然扔下玉如意,她冷笑道:“好一个周贵妃!她不痛快,便要叫本宫也跟着不痛快!”

  琴心娴熟地安慰道:“贵妃拿娘娘没办法,也只能在这些地方给娘娘使绊子了。”

  这些话,愉妃听了不下百遍,但她心中仍是不舒坦。

  皇上怎么就把周贵妃的话听进去了呢?她难道不比容修仪适合协理六宫么。

  人人都说她得宠,但这六宫的权利,她从未碰到过一点!

  愉妃咬牙:“说来说去,皇上还是待她有怜惜!”

  当初容修仪小产,一切证据都证明是意外,也是容修仪不小心,才叫胥砚恒对容修仪生出失望。

  彼时,容修仪的恩宠,叫愉妃也觉得感到些许威胁。

  琴心看了眼周围,担心娘娘会说出不该说的话,她低声道:“娘娘您这何尝不是在钻牛角尖,论恩宠,这宫中谁比得过您?皇上待您的心意,众所皆知。”

  “便是这甘泉宫,历来都是宠妃居所,您一入宫,皇上便让您入住甘泉宫,难道还不够说明皇上心意么。”

  琴心不愧是了解愉妃,每一句话都能说到愉妃的心坎上,愉妃脸色缓和,但她依旧忍不住闷声道:“本宫想要住的,又怎会是这甘泉宫。”

  胥砚恒登基时,后院没有王妃,她又是最得宠,她难道没有奢望过坤宁宫么。

  是胥砚恒从未表露过这个意思,她才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对甘泉宫表示满意。

  娘娘没将坤宁宫三个字说出来,琴心也只当没听见,这宫中妃嫔谁对那个位置没有奢望呢。

  娘娘有心去争,她们做奴才的,只要帮娘娘清理前路障碍就够了。

  ******

  张御女一事后,胥砚恒有一段时间没入后宫,宫中渐渐归于平静,那点风言风语也被周贵妃全部按下。

  唯一的变化就是,何修容和周贵妃彻底不对付起来,如果说之前两人有矛盾是因为太后的利益,现在完全是何修容自己对周贵妃的恨意。

  褚青绾现在没心情搭理后宫的事,她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浑身难受得厉害,怎么都不舒坦。

  迟春端着热水进来,一脸焦急:“主子快喝点热水。”

  褚青绾一点也不想动弹,她恹恹地耷拉下眼皮,但被迟春强制拉起来喝了热水。

  身下一阵阵热意涌出,她烦躁地埋头在紧绷中。

  迟春皱眉:“主子往日月事都是准时,也从不会觉得疼意,这次怎么会这么难熬。”

  褚青绾也纳闷,她外祖家有人从医,娘亲也有过接触,向来注重这一点,她月事惯来准时,也不似别人一般难熬。

  这是头一次。

  意外等于不对劲。

  在床榻上躺了半个时辰后,褚青绾终于忍住羞涩,咬声吩咐:“去太医署请太医。”

  她在脑海中回忆娘亲曾对她透露的消息,忍着难受,不敢有一点疏忽道:“去看看孙太医是否有当值。”

  迟春立即意识到什么,自家主母的姓氏便是孙,她不敢假借人手,亲自去了一趟太医署。

  太医来得很快,褚青绾见到熟悉的人,顿时松了口气,殿内没有外人,她低声:“表哥。”

  颂夏有点惊吓,也有点惊喜,主子会向她透露信息,也代表了主子正在接纳她。

  孙太医一见她这幅模样,就狠狠地皱眉,他没忘记身份,躬身行礼:“褚美人。”

  迟春搬来板凳,孙太医坐下,才担忧地问:“褚美人这是怎么了?”

  褚青绾没好意思回答,是迟春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情况,孙太医脸色郑重起来,他先是替褚青绾把脉,轻微皱眉,很快,他问:“褚美人最近可有接触什么凉物?”

  褚青绾眸色一冷,孙太医的表明了她的情况是有外物导致,她什么时候中招的?

  迟春很快摇头:“主子的入口之物,或是平日所用之物,都是奴婢一而再检查过的。”

  她惯来注重这些东西,底下奴才也有样学样,她入口之物更是谨慎。

  孙太医没说别话,起身将玉琼苑上下都检查一遍,的确没有检查到不对劲。

  褚青绾皱眉,她脑海中闪过了什么,呼吸骤然放轻:“如果说入口之物,只在数日前的中秋宴上,我食用了一块宴会上的月饼。”

  她这番话说得有点艰难。

  中秋宴上的月饼是众人都有的,如果她真是当时中的招,那么,这是针对她一人,还是所有人都有份?

  孙太医的脸色也不由得凝重下来,他嘱咐:“我替褚美人开一副药,日后美人入口之物再谨慎也不为过。”

  片刻,他压低了声:“美人照顾好自己才是要紧的,至于中秋一事,微臣会去查太医院近期请脉的案例,待有结果,微臣会告诉褚美人的。”

  孙太医没在玉琼苑待太久,也不敢嘱咐褚青绾太多,只是到底有点担心。

  他这表妹才入宫多久,居然就中招了,可见,这深宫中没有一日是安稳的。

  孙太医只能庆幸,褚美人未曾有孕,也只接触了一点凉物,加上底子好,调理数日就能缓过来。

  孙太医走后,褚青绾冷静下来,她不由得细细回想那日中秋宴的细节。

  但那日她的心思都在弄秋的话上,的确没有注意太多,她狠狠咬唇,势必要自己记住这个教训。

  颂夏有点迟疑:“也不知是谁,能有这么大手笔。”

  褚青绾冷呵,能有谁?中秋宴是周贵妃一手操办的,注意到她未吃下月饼的也是周贵妃。

  养心殿。

  夜幕降临时,敬事房的掌事王忠光就领着小宫人,端着托盘到了养心殿。

  魏自明看见了他,让他稍等片刻,进去禀告后,才让王忠光进去。

  殿内,胥砚恒逆着光,正伏案处理政务,等王忠光请安的声音响起,他才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托盘,在没看见某人的绿头牌时,挑了挑眉:“褚美人的牌子呢。”

  王忠光心底惊讶,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注意到褚美人的牌子不在。

  这每日如何摆放绿头牌也是有讲究的,例如周贵妃和愉妃娘娘的牌子,惯来是在最前面的,其次,因着容修仪最近协理六宫,她的牌子也是属前的。

  至于其他的,便要看时机,有时各宫主子来敬事房打点,他们自然也会相应地将牌子放前。

  王忠光心底记住了这个信息,收再多的好处,也没有讨皇上欢心来得重要。

  王忠光:“褚美人最近身体有点不爽利,特意让人来取了绿头牌。”

  妃嫔月事时,都得取下绿头牌,防止叫皇上染了忌讳,便是现在,王忠光也不可能如实道出褚青绾的情况,只能有身体不爽利来代替。

  王忠光没想到皇上会追问一句:“她怎么了?”

  王忠光讪笑了一声,呐呐地没能回答。

  胥砚恒得了结果,没再询问,随意地翻了最上面的一个牌子,就让王忠光退下了。

  王忠光瞥了一眼,半点意外都没有。

  又是甘泉宫侍寝。

  待王忠光出去后,魏自明思忖了片刻,他说:“听闻今日玉琼苑请了太医。”

  胥砚恒笔触未顿,也没有回应,魏自明不由得猜测,难道是他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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