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颇得圣眷 第79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宫斗 爽文 古代言情

  淑妃的话明显是在说皇上若是不去,她就一直等着。

  胥砚恒对魏自明无语。

  他是要晚上去甘泉宫,刚刚为什么不见淑妃?

  魏自明讪笑了一声,他呐呐地问:“那淑妃娘娘要真的一直等下去呢?”

  胥砚恒伏案处理奏折,闻言,他语气中没什么情绪,说出的话也格外薄情:“她乐意等就等,这宫中谁没空等过,偏她特殊?”

  他厌烦别人威胁他,不论什么样的威胁。

  明眼人都看得出让皇嗣搬入皇子所是他的意思,唯独她不信。

  他懒得解释什么。

  等她撞了南墙,自然就信了。

  这一晚,甘泉宫的灯真的亮了一夜,然而等到天际破晓,胥砚恒也不曾踏入后宫一步。

  甚至连个传话的宫人都没派去一趟甘泉宫。

  翌日褚青绾醒来后,得知这个消息,半点不觉得意外,她轻哼:“那是位说一不二的主儿,可不会顾念什么往日的情分。”

  她都怀疑,在胥砚恒眼中,究竟有没有情分二字可言。

  此事一出,再有褚青绾的催促,中省殿手脚格外麻利,不过七日,三位皇嗣就搬入了皇子所。

  至此,没人再敢对这件事提出异议。

  众人期待着甘泉宫的动作,却没想到淑妃居然这么安静下来了。

  在皇嗣都搬入皇子所后的第三日,胥砚恒终于踏入了甘泉宫,有人泪眼婆娑地等着他,一见他,就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胥砚恒站住,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挑眉问:“这是不欢迎?”

  大有转身就走的征兆。

  淑妃立刻上前拉住了人,她擦着眼泪,咬声说:“臣妾还当皇上一辈子都不会再来看臣妾了。”

  胥砚恒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只是简短道:“芙儿都搬去了,舟儿还留在后宫成何体统。”

  淑妃还欲说什么,胥砚恒不耐地皱了皱眉,她倏地噤声,再有不甘,她也只能咽下去。

  她生得着实好,泪珠挂在脸上似梨花带雨,怯生生地望着人时,能叫人一颗心都化了去,偏她遇上了个铁石心肠的人。

  淑妃知道她不能再闹了,否则,胥砚恒真的做得出甩袖就走的举动。

  她擦着泪,闷声含糊:“臣妾听说南苑的戏班子刚排了一场戏,皇上陪臣妾看。”

  这是在给自己要台阶。

  胥砚恒轻抬下颌,顺着她的话道:“你什么时候也爱看戏了。”

  说着话,胥砚恒对魏自明点头,魏自明立即退出去传南苑的戏班子。

  但淑妃高兴不起来。

  也?

  在胥砚恒的印象中,谁才是爱看戏的那一个?

  他何时也会记得旁人的喜好了。

  ******

  玉琼苑,墙角点了莲灯,殿内的烛火也未熄,浅浅的烛火映在窗纸上,和月色相映生辉。

  迟春得知今晚甘泉宫侍寝时,不由得摇头道:“奴婢本以为淑妃会对主子施压。”

  没想到淑妃居然安静下来了,中省殿去通知二皇子该搬入皇子所时,她也没阻拦一下。

  褚青绾没觉得意外,她轻哼了声:“不然你觉得她凭什么能得宠这么久。”

  三年一选秀,前前后后入宫这么多妃嫔,淑妃都是屹立不倒,不论是周嫔还是何修容,都没做到这一点。

  只凭这一点,褚青绾就不会小觑淑妃。

  她绝对摸清了一点胥砚恒的脾性,她会闹腾,但绝不会触碰到胥砚恒的底线。

  也因此,她才能成为荣宠不衰的淑妃娘娘。

  某种程度上,淑妃才是这宫中最棘手的那一位。

  褚青绾上了床榻,殿内一片安静,许久,殿内响起了她的低声:“这笔交易不亏。”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啧。

  小胥:……

  【啧。】

  【周对大皇子出手,前面就有提到过,原因后面会写。】

第73章

  辞春入夏,海棠未雨,梨花先雪,浅淡的梨花香飘满宫。

  五月中有一日很特殊,特殊得让褚青绾有些头疼,太后的生辰在五月。

  往年,褚青绾不需要在意,只要备上一份不出差错的贺礼即可,但今年轮到她来操心时,才发现这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

  棘手就在于胥砚恒和太后的母子关系。

  谈不上融洽,但也没有彻底闹崩,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偏彼此又有那么一份真情实感的在意。

  往年,周氏也都只做个表面功夫,不能说敷衍了事,但也的确没怎么上心。

  搁到褚青绾身上,她也不会提议大兴操办,但家宴是肯定要办上一场的,届时,在太和殿摆上几桌,让伶人唱上两出戏,请来皇亲国戚,也称得上隆重了。

  褚青绾心底有了主意,但不知道胥砚恒的打算,自然是要和胥砚恒通个气的。

  于是,一份茯苓糕送到了养心殿。

  胥砚恒瞧着魏自明拎进来的食盒,饶有兴致地问:“谁送来的?”

  魏自明讪笑一声:“是瑾婕妤,让颂夏送来的,说是公务忙碌,让皇上也要注意身子。”

  茯苓糕摆了盘,点缀成梨花模样,瞧着很精致。

  但胥砚恒短促地扯了下唇角,意味不明地说:“她真是越来越敷衍了,如今连请人都不肯亲自前来。”

  魏自明不敢接话。

  胥砚恒轻抬下颌,让魏自明将茯苓糕放下,这态度是默认了什么。

  见状,魏自明有点犹疑地提醒:“皇上,您昨日答应了淑妃,今日午时去陪她用膳。”

  自皇嗣搬入皇子所一事后,淑妃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再没往日高高挂起的姿态,魏自明仿若看见了才入府时的陈侧妃。

  彼时,陈侧妃争宠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全然没有后来成为愉妃娘娘后的松弛和自矜。

  如今周贵妃倒台,宋妃似乎也不是表面一样木讷老实,偏瑾婕妤如日中天,一波又一波的意外袭来,宫中局势被打破,淑妃娘娘也再不复往日的淡定和闲情雅致。

  搁往年,魏自明才不需要犹疑,也没人能从淑妃眼皮子底下截宠。

  但今日不同往昔,魏自明也不知道皇上会做什么选择。

  胥砚恒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语气没什么情绪起伏:“她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能叫她来请人,定然是有事要和朕说。”

  魏自明摸了摸鼻子,没必要再问了。

  他心底腹诽,理由都给瑾婕妤找好了,皇上会做什么选择不言而喻。

  玉琼苑。

  褚青绾刚交代弄秋去传膳,外间就响起圣上驾到的通传声,她一偏头,恰是看见胥砚恒越过二重帘进来,他被热得有点烦躁,殿内摆了冰盆,他眉眼才松展了些许。

  再见褚青绾自在地倚在软塌上,心底立时不平衡了,胥砚恒危险地眯起眼眸:“你倒是躲在这室内清凉舒坦,叫朕遭这一番罪。”

  褚青绾没理会这小心眼的话,转头问向魏自明:“来时居然没替皇上遮阳么?”

  问过魏自明,她才黛眉紧蹙地看向胥砚恒,替他打抱不平:“这些奴才惯是惫懒,皇上定要好好罚他们。”

  谁听不出她是故意打岔,胥砚恒气笑了,他上前挤开女子,自己靠了软塌上,钳住女子的后颈肉:“你倒是只会在别人身上找问题。”

  褚青绾扒拉他的手,没扒拉开,艰难地转过头,她没说话,只轻哼了声。

  仿佛是在说,不然呢?

  谁脑子不好,才会不去找别人问题,而往自己身上揽责?

  胥砚恒轻扯了下唇,觉得自己也是脑子抽了,才和她计较这些,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案桌上有刚切好的水果,胥砚恒捻了一块放入口中,到底没那么闷热了,他才说起正事:“找朕何事?”

  褚青绾停顿了一下,叫胥砚恒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许久,她才将自己关于太后生辰的想法说出来。

  胥砚恒没有立刻应声,他平静地垂眸抿了口茶水。

  茶水泡得有点浓,咽下去后,口腔内还残余了些许涩味,让胥砚恒不由得轻眯了眯眼眸。

  褚青绾也没催他。

  这母子俩的事,显然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褚青绾也没有当知心解语花的本领,胥砚恒不说话,她就安静地吃着水果,待一盘水果要被她吃完时,某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皱了皱眉,按住了她的手:“马上用膳了。”

  水果吃得多了,用膳时,她又要敷衍了事。

  褚青绾瘪了瘪唇,她恹恹地说:“夏日苦闷,除了这些凉物,嫔妾吃什么都觉得没滋味。”

  胥砚恒斜睨了她一眼,倏然按了按她的肚子,原本平坦的小腹被撑起了些许,褚青绾被按得一懵,听见胥砚恒的轻哼:“饭前都填饱了肚子,还能吃得下去就怪了。”

  褚青绾有点臊得慌。

  吃归吃,但被指出吃得多,她还是会觉得无地自容,抑制不住地尴尬叫她有点脸红。

  褚青绾恼瞪了胥砚恒一眼,最终还是推开了剩下的水果。

  等到弄秋将午膳拎回来时,胥砚恒才回应了有关太后生辰的话题,他神情平静,对这个话题提不起一点兴趣:“你看着办就是,不必和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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