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填房 第22章

作者:苏妙手 标签: 古代言情

若水看着薛明远故意隐藏的话题,也没追究细问,直接说:“这下你也算是心想事成了,不是一直说想跟元帅喝酒么。他挺能喝,你悠着点来。”

薛明远点点头,起身自己一人慢慢向瑞阳的房间走去。薛明远过去的缘由一是能有机会和张瑞阳一起喝酒毕竟是千载难逢,现在薛明远很确定没必要为了一个沈暮烟错失良机。

二是刚才薛明远看见瑞阳确实也朝沈暮烟笑了一下。这军营里只有男子,俗话都说“当兵当三年,母猪变貂蝉”。这个张大帅毕竟是正常男人,所以看见女人有点心动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么这个时候自己要不要替元帅想想办法。薛明远还记得若水学过,元帅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自己可以给元帅找个青楼的雏儿,等元帅走了再把鸨儿送回去。这又不是送妾,应该可以吧。人的正常需要啊。

薛明远胡思乱想的从后廊穿到张瑞阳的院子里,夏天纱橱窗全部都大开着,薛明远从张瑞阳的窗子前经过,无意间向屋子里一看,眼前的一幕仿佛是一道雷劈到了薛明远的脑袋里。只见张瑞阳穿着宽大舒适的衣服躺在宽大的藤椅上,一只手捧着一本书再看,另一只手却在一个人身上随意的游走。

如果这是个女子,薛明远一定会是原来如此的表情。可是那只手放着的位置居然是一个男人的身上,正是张瑞阳的亲卫中的一个,就是刚才过去叫自己的那个人,薛明远记得此人名为七杀。当时自己听说后还赞叹道不愧是天生的武将,原来是这样的命格。

可是现在那个七杀坐在那里伏案写着什么,任张瑞阳的手肆意游走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那只手放到了哪里,只见七杀回头笑骂道:“哎呀,你正经一点好不好!咱们马上就要回京了,这些文书你又不写,我写你还捣乱。你再这样我不写了!”

张瑞阳十分无赖的说道:“别,好小七,我最头疼那些东西了。仗打赢了就得了呗,还得写各种各样的材料交到各部,我又没花他们的钱。”

七杀叹了一口气:“你又开始乱说话了,咱们马上就要回京,你更要小心一点,以后不能在外面对我就动手动脚的,他们几个背地里都乐我。”

张瑞阳嘿嘿笑道:“让他乐去呗,我就对你动手动脚了,怎么地怎么地。”说着真的开始对七杀动手动脚。七杀好像还顾忌这是别人家,一直在抵抗慌忙的说道:“这是别人家,你总这么不注意地点,上次都让国公爷看到了,你还没个记性,我告诉你当时我死的心都有了。哎呀,你别摸那。”

张瑞阳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亲个嘴让我爹看着了么,看到就看到呗,他又不是不知道。”

屋里发生的这一幕着实把窗外的薛明远吓了一跳,原来京里的那些流言是真的,大元帅这个喜好龙阳。薛明远脑海里一片空白,慌不择路就要离开,却一不小心踢到了脚下的花盆发出了声响。

那突兀的声响惊醒了正在屋里的两人,只见七杀迅速的抄起书桌旁的宝剑,一个鱼跃就从窗口翻了出来,等薛明远再一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剑的剑锋已经抵在他的咽喉。张瑞阳却是慢悠悠的从门走了出来,看见是薛明玉那也没惊讶,只是冲着七杀说道:“咱们已经回来了,我估计敢追杀我到大雍的人现在还没有,你以后不要这么紧张。好啦,乖,把剑放下吧。”

七杀冷冷地看了薛明远一眼,剑势一收,冲张瑞阳说了一句我回房了,就回到了他位于院子里西厢房间。张瑞阳笑呵呵的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薛明远,不知道是被自己跟七杀的事情吓到了,还是被七杀的剑吓到了。温柔地说道:“我们在外头行军打仗的时候,如果像刚才那样窗外头站了一个人,肯定就没什么好事。”

薛明远连忙说道:“是我不对,我刚才想应元帅的邀请过来蹭顿酒喝,那个看到……看到屋里有人,我就想等一会爱进去。“

瑞阳笑道:“现在没人了,进来吧。我看厨房有烧刀子,尝了一口还挺纯正的,来陪我喝点吧。”说着朝西厢喊道:“七杀,我想喝酒,你去给我做下酒菜。我想吃酸辣黄瓜,七杀,七杀!”

只见西厢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七杀瞪了瑞阳一眼,然后转身向厨房走去。

薛明远看着七杀走了,这心才算是真正的镇定下来。走南闯北的多了,薛明远什么没见过,所以这喜好男风的事在他眼里算不上大事,只不过这人是他崇拜的张瑞阳,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两人坐在桌上,瑞阳拿出来那坛酒,薛明远连忙接过来为两人满上。张瑞阳也不客气,坦然的坐在那里。看酒倒满了,端起碗就喝了一口,露出了舒服的表情。薛明远喝了一口,这酒劲还真是大。

瑞阳看了看薛明远,微笑着低声问道:“刚才都看到了哈,什么感觉?厌恶,恶心,觉得接受不了?”

薛明远连忙回话:“没有没有,就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而已。”

瑞阳哈哈一笑,道:“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其实你怎么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别活在别人的眼中,我的爱的人就是个男的怎么了,我又没抱你家孩子跳井。我爹娘都没说什么,哪来那么多判官说我这不对那不对的。”

薛明远听了点点头,从张瑞阳的经历来看,他确实是按照这样的信条做事的。自己也有有这样的信条,要不然不能当初毅然决然的从家里搬出来,也不能不对二叔行礼,可是自己也有点畏首畏尾,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小事,做不到张瑞阳这样。否则自己父亲的那些自己就应该站出去要回来。

瑞阳看着薛明远若有所思的表情,接着说道:“一个个说着关心你为你着想,屁!除了爹妈没一个人愿意为你掏心掏肺。都是站在他们自己的角度为你着想。所以有些话他们那么一说,咱们也就这么一听就完了。”

正说着七杀端着吃的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后,瑞阳一把拉住七杀手说:“你说我要是娶个妻子不就是多个孩子么,我抱一个不就完了么。我要是就为了我成为别人口中的正常人就娶个妻子,却这样骗她一辈子,我得多不是人啊。”七杀微微挣扎不过,最后脸红红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吃着,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瑞阳这才放人。

薛明远也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喝酒吃菜。瑞阳看着薛明远的脑袋,长出一口气道:“你对我妹妹好点,她小时候过得挺辛苦的。她出生在姚家,享受了姚家带来的富贵,就要同等地为姚家做出相应的付出。我觉得她身上有着女子应有的美好,不是说她面容精致体态丰盈,也不是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是她有这女子最难得的品德她能容能忍。”

“她对谁都好,就是对自己不好。她为了不让别人失望,就一直努力把自己塑造成别人理想中的模样。她那时候活得太累。”说完瑞阳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薛明远开口道:“我知道,我们之间说过这事,她现在好多了。”说着薛明远把袁家舅兄送妾的事简单的学了一遍。

瑞阳满意地看着薛明远道:“成,兄弟做得好,若水这是阴差阳错嫁对了人啊。这样我们这些外人也就放心了。其实我也是瞎跟着担心,你不嫌我多余就好。”薛明远连忙表示不会。说了这些话,俩人之间的关系拉进了很多,这顿酒喝到了半夜才散,总算是圆了薛明远的一个梦,虽然最后这梦的形状有点不那么圆,有点弯……

作者有话要说:帅又有钱的是骗子;有钱又有才的是老人;有才又帅的是穷鬼;三者合一的是GAY---摘自微博

☆、换了衣赏

当天晚上,薛明远是心满意足入睡的。第二天醒来,躺在床上睁眼看见若水的时候,也是眉眼带笑,心情特别好的打招呼:“娘子,早上好。”

若水一看薛明远愉悦的表情,也不禁嘴角微微翘起,“夫君心情这么好,看来昨天晚上聊得很开心喽?”

薛明远高兴地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昨天发现的惊天大秘密,要不要跟若水说,薛明远只犹豫了一秒就低声开口道:“昨天我过去的时候,发现……不对,怎么说吧,你原先不是说京里有人诬陷元帅么……也不是诬陷,就是昨天我发现那是真的。”

若水看薛明远语无伦次的样子,配合的低声问道:“你还是没说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什么是真的?”

薛明远把声音压得更低,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元帅确实有龙阳之好!”

若水也是一愣,看着薛明远,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瑞阳哥哥就是性子不拘了一些,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的。”

薛明远连忙道:“这种话我怎么敢瞎说,我怎么会没有证据就污蔑元帅呢。你也不用这么惊讶,我昨天听元帅的话意思是国公爷和老夫人其实已经知道了。”

若水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若水就是那种很传统的女子,觉得一个人的一声就应该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这一早上过的就有点迷迷糊糊地。等到瑞阳上午带着亲卫过来的时候,若水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目光,时不时就向七杀看去。

瑞阳喝着茶,拿着扇子在若水眼前晃了晃,笑道:“看来薛兄弟都跟你说了,不错,夫妻间就应该这样,有八卦也应该一起分享。”

若水看了看瑞阳,终是不死心,再一起求证道:“他说的是真的么?”

瑞阳点了点头,笑道:“也一直没给你介绍,这就是哥哥给你找的嫂子,叫人吧。”

七杀听了这话慌忙的说道:“夫人不要听元帅的话,末将跟元帅就是上下级的关系。”

瑞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水认真地问道:“哥哥曾经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是骗人的不成?”

瑞阳装作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骗人,那是我的梦想啊,我这不就是实现了么?”

若水瞪大了眼睛:“可是七杀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们在一起没有孩子,会被很多人指指点点,甚至很多人会说你们不正常……你们在一起会幸福么?”

瑞阳看着若水微笑道:“我这次来是很多人跟我说曾经坐在云端的高贵女子嫁了一个浑身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她不会得到幸福,我也曾担心。可是我这次来看到的是她露出了在京里从来没有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别人眼中的幸福未必就是你的。”

若水一时语塞,在那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瑞阳也知道自己不能强迫别人认同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笑了笑说道:“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今天外面风大,你也别总在外面坐着。”说着带着七杀就离开了。

瑞阳离开后,若水自己坐在院子做了很长时间,想着瑞阳的话,想着薛明远曾经的话。看着瑞阳坦荡荡的样子,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放下所有的包袱活的真实一些,不要活在别人的眼中。若水坐在院子里,一直做到了夕阳西下,天空重新换了衣赏,就如若水的心境一样。

当晚若水让厨房的人做了拿手菜,特意在院子里了摆了一桌。让薛明远作陪,做东请瑞阳带着七杀过来,四个人吃一顿饭。薛明远自然是非常乐意的,瑞阳也是带着七杀如约而至。

七杀原本执意不坐在桌上的,被若水一句:“咱们这就是两家亲戚之间吃个饭,随意一点就好。”

两家,两家……这就是说自己和瑞阳被看做是一家了么,七杀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菜过三巡酒过五味,若水从怀里掏出一对玉佩,笑着说道:“我第一次见嫂子的面,虽然我结婚瑞阳哥哥没有给我什么礼物,但是我给嫂子的礼物却是不能断的。就是普通的玉,但是胜在雕刻的师傅手艺精湛,这对玉佩环环相扣,紧紧贴合在一起。祝嫂子和瑞阳哥哥白头偕老。”

一席话说的七杀脸红的像熟透的柿子一样,看看若水手中的玉佩想接又不敢接,转头向瑞阳求助。瑞阳知道这是若水接受了七杀,心下自然高兴,伸手把若水手中的玉佩抢了过来塞到七杀的手中,跟七杀说道:“赶紧拿着,咱也不白拿,你没听她话中的意思是说让咱们补她成亲的贺礼么。唉,赔了赔了,我那可都是好东西”

说着瑞阳抬头看向薛明远说道:“你把我妹妹教坏了,她以前虽然笨得要死,买东西都不知道给钱,拿起就跑,但是多可爱啊。哪像现在啊,还我仙女似的妹妹!”

薛明远也随着气氛开着玩笑道:“晚了,我已经把神仙妹妹的仙衣藏起来了,她只能留在我身边了。”

当晚桌上可谓是其乐融融,瑞阳说了一些他跟七杀的事情。两人早就在一起了,现在已经连国公夫人都把七当做自家人看了。薛明远和若水也发现这个七杀真的不是一般人,据说七杀武功绝顶,保护瑞阳征战沙场,几乎从未受重伤,可是七杀自己却替瑞阳挨过致命的一箭。

最后几人喝到兴头上,瑞阳又说起了自己在沙场上的事,随即吟了一首诗,诗中“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的诗句激起了若水的诗性,随即当场也赋诗一首。若水和瑞阳你几句我几句的作诗,薛明远此时就只能在旁边看着了。

薛明远喝了点酒,一手端着酒杯一双手撑着下巴,迷蒙的双眼看着若水和瑞阳在那边嬉笑着作诗,背景是疏朗的夜空,眼前的一幕真真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薛明远觉得有点不舒服了,不是嫉妒,而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他看着眼前的情景又想起来去年在台州郊外时,自己听到的那句诛心的话:薛夫人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却嫁给一个满身铜臭之人,真是天公不作美!自己当时没多想,不是懒得想,而是知道那是事实,他不愿去细想。薛明远看着眼前的景象,接连喝了几杯酒,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第二天清早,薛明远起得晚,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却听到了张瑞阳要提早离开的消息。若水正在正厅跟张瑞阳告别。瑞阳笑解释道:“皇上命令太子去直隶迎接大军,我们这些主将也不能让太子先到在那等着我们。所以就提前两天启程,提前大军先到直隶迎接太子。”

张瑞阳这样说了,若水和薛明远也不好再挽留,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若水只是有些依依不舍的说道:“回京之后要是能见到我父母,就说我在这边很好。”

瑞阳笑道:“忘不了,我会告诉伯父伯母你胖了的!”

七杀依旧淡淡的笑着站在瑞阳的身后,瑞阳翻身上马,在若水和薛明远的目送中离开了薛家。

薛明远带着大军的离开意味着台州的官场上众人的解放,崩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这次安排的也比较好,说得上是圆满完成任务。周大人就等着秋天进京升官了。

瑞阳走后,薛明远才抽出空来处理沈暮烟,处理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冷处理。不用你伺候,不用你请安,直接就是不用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沈暮烟自己觉得莫名奇妙,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呀。拼命冲到薛明远跟前是又哭又闹。

沈暮烟跪在薛明远的脚边,不依不饶的说道:“我做错了什么,让爷这么厌恶我。就是让我死也死个明白才行。”薛明远非常冷静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年纪大了,想清清静静的过日子而已。你也好好休养一下,全力照看好汀儿就是你最大的功劳了。”

沈暮烟哭喊道:“二奶奶没来之前,我一人照看这三个孩子也不觉得辛苦。现在奶奶来了,我更是能用心伺候爷了,爷也该让二奶奶不要那么辛苦才是啊。”

薛明远一听这话皱眉道:“是啊,我就是想让若水多休息休息,不用对账本对到后半夜,你既然有这个心就好好做你应该做的事!”

不管沈暮烟如何可怜的哀求,甚至还有心企图用曾经最好用的招数,打败袁氏的秘诀女性特有的柔弱温情,薛明远都不为之所动。甚至最后还有生气的趋势,因为沈暮烟的表现,让他又想起沈暮烟那个故意低头献媚的瞬间,却是对着别的男人。

沈暮烟最后无功而返,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这事情总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很不幸,若水就成了沈暮烟怨恨的对象。姚氏没来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她一来就全部都不对了,什么都不对。薛汀却生生地看着沈暮烟在那哭,伸手轻轻推了推沈暮烟,低声劝道:“姨娘,别哭了,姨娘……”

☆、研究诗词

薛汀在一旁怯生生地看着沈暮烟在那哭,想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沈暮烟转身抱着薛汀哭得更凶了,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就是这日子没法过了,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经历的一场天灾,无缘无故的浩劫。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出了问题从不在自身上找原因,肯定是别人在哪里害我了,要不就是倒霉催的。

沈暮烟仿佛患上了被害妄想症一样,在薛汀耳边边哭边嚎道:“姨娘的命好苦啊,她们怎么这样我啊!姨娘不能给你争光啊,一年对不起你啊!你要是从二奶奶肚子里生出来可多好啊,不现在你就去二奶奶那,从此以后你就是二奶奶的儿子,你不认识我,我跟你没关系。”说着就狠狠的把薛汀从自己身边推开。

吓的小薛汀哇哇大哭,连哭带吓的浑身颤抖着说道:“姨娘,我听话,你别不要我。姨娘。”

沈暮烟这边软了手,有恨恨的说道:“不是不要我出现她面前么,从此以后咱们娘俩就相依为命。你要记住这一件一件的事,用功读书考个功名回来,咱们才能出这一口恶气。”

有很多事情都是潜移默化,一句谎话说一百遍也是真话了。沈暮烟几次三番得在薛汀耳边说这些话,有时是带着恨意极度认真,有时带着伤心哭着说道的。薛汀慢慢在脑海里烙上了烙印,并伴随着沈暮烟的一遍一遍重复而不断加深印象。

自己是庶子,自己的生活受到了若水的各种打压,自己遭受到了各种不公平的对待,如果自己不努力向上考取功名自己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至于自己到底受到了什么打压,遭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打压,他从来就没有追究细想过,等他能真正自己独立思考的时候,他的印象深处已经有了那样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了。

薛汀倒是自此之后读书更加用功了,完全按照沈暮烟的要求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与此同时,同样不正常的还有薛明远,薛明远最近几天回来的都很早,不过却不像以前一样端一壶茶坐在院子里,跟若水天南海北的一通狂侃。而是坐在书房里开始写写画画。

话说薛明远这人有点个特点,就是天上的下的事没有他不了解的。不管两人熟与不熟,只要对方能说出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薛明远就能就这一个点展开话题,最后两人分开的时候能像上辈子失散的兄弟一样依依不舍的道别。若水曾经问过薛明远这个话题,薛明远说的很简单,自己不喜欢读书尤其是那些密密麻麻全是字的,但是那些山水游记等一些杂书除外。

而且他喜欢和人聊天,听别人将自己的经历,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主要人家愿意说薛明远就愿意听。现在就愿意跟若水聊天,比如说前一阵若水说起张瑞阳的父亲征战旧南楚的历史,薛明远就开始介绍旧南楚的风土人情与大雍有何奇异的不同,说起了南楚特有的水上人家。说起张家曾经接受过八大商家江家的帮助,薛明远就说起来江家经商的特色的马场,然后又联想到马场上那些驯马师的生活。

薛明远愿意说,若水喜欢听,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新奇而有趣的,都是那么生机勃勃充满了新鲜的生活气息。孩子们也很愿意听,两个孩子坐在若水的身边,手里拿着水果一边吃一边听,一没有看好就吃多了。

可是现在若水发现薛明远总钻书房,就说自己有事情要忙。刚开始若水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最近可能有了一些新的上家要联系,或者店里想了什么新的举动措施,要审核思考。可是过了几天若水觉得不对劲,再忙忙个几天就差不多了,更何况现在每天薛明远回房之后都是一副受到了巨大伤害的模样,像被谁狠狠的摧残了一顿似的。没听说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啊。

若水不放心,特意叫来跟薛明远出门的人东子问话。东子被若水问话,还有点紧张,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不成,战战兢兢地站在底下,脑里在飞快运转,反复的告诉自己不管二奶奶问什么都不慌,慢慢想答案回答,力图全面完美,实在不行就打哈哈……正在这想着,若水突然就问道:“店里生意最近怎么样?”

东子一愣:“啊,生意挺好的啊。”

若水微笑的诱哄道:“是吗,我怎么听人家不是这么说的呢。”

东子在下面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是还那样啊,原本商量要开一家新店,却听说药材商们冬天可能要涨价,所以店里囤了一些货就没着急开新店。别的就没什么大事了啊,奶奶听别人说什么了?”

若水看东子的表情不像有假,开口道:“没什么,都是些酸话,当不得真。没事了,你下去吧。”不是店里的事,那是什么事?这件事得弄清楚,万一有什么大事薛明远怕自己担心不让自己知道那可不行。

当天晚上薛明远再一次以有事情要忙为由进了书房,若水等了一会,学了最恶俗的一招端点补品进了书房。在敲门之前内心还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自己研究过那么多进书房的招数,如今实践的时候都懒得想懒得用了,现在自己是名正言顺就能进书房,真是人在轻松的环境中就会变懒,还正在向其懒无比的趋向发展。鄙视了自己一下,然后面带微笑敲了门。

薛明远有些慌乱的声音传了出来,若水诡异的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莫非薛明远在看春宫图,要不这么慌乱干什么?进了房间,若水笑着走到书桌前,温柔地说道:“夫君辛苦了,特意做了一点补品,夫君先歇一歇在忙吧。”说着把东西放在了书桌上,成了一碗出来递给薛明远。

薛明远呵呵笑着接过了碗,喝了一口连声称赞道好喝。趁此机会若水飞快地扫了一眼书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张白纸,不过摆放的极不整齐,东扭西歪的,若水再仔细一眼,薛明远的屁股下正压着东西,一张白纸的角在深蓝色的衣服边露了出来。这就是那一直在忙的东西了,这底下到底是什么呢。

薛明远喝完了补品,也没在忙,直接拉着若水的手就带着若水回房了。若水努力的扭头回头看也没有清,只确定了凳子上确实有东西。若水回房后坐在椅子上,还没想好办法怎么调查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谜底直接就展现在了若水的眼前,恩,答案就在薛明远的屁股上!

估计若水刚刚敲门的时候,薛明远刚刚写完字,纸上的墨迹还没有干,薛明远一着急就把纸藏起来,放在了屁股底下,那些没干的墨迹完完整整的全部印在了薛明远臀部的衣服上,薛明远的家常衣服还恰好是最吸水的棉布的,那些字迹闲的异常清晰。

若水努力想憋住笑,却怎么也没有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薛明远被若水的开怀大笑笑毛了,连声问道:“你笑什么呀?”若水抓住薛明远的胳膊,不让他转身,撒娇道:“这怎么挥毫泼墨还写到屁股上了,让我看看是什么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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