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枫语
离开了佛堂,颜依依独自一人在园子里走着,外边暖暖的阳光垂照在身上,颜依依却只觉得冷。
楚夫人的话,她心底的疑问,她急需答案,她不能只听了楚夫人的一面之词。
只是楚沐风还没回来,她也无法亲自向他求证,或者说,若是他有心骗她,即便她求证了,他也能找出千万个理由来说服她。
此时的她急需冷静,显然,回到那间两人共住的卧室,在那个都是他的气息的房间里,她无法说服自己真正地冷静下来,在那里待着,她甚至会有窒息感。
在园子里晃了一圈,颜依依终是出了府,去了慕府在东都的商铺,巡视当地的生意,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曾亲自任命的慕府在东都商铺的大掌柜陈掌柜看她挺着个肚子,又不是慕倾尘本人,原本不愿让她进去,但看她身上带着慕倾尘的贴身印信,以往又曾有传言称慕倾尘在江湖中有一红颜知己,因而将她打量一圈后也就放了行。
颜依依在陈掌柜的陪同下巡视了几间商铺,心思却无法真正放到自家生意上来。
她极力忽略楚夫人与柳寒烟那番话给她造成的影响,想要客观地将楚沐风与她的关系理清,顺带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只是枉然,有些话听进了心里便似落了地生了根般,拔不去。
况楚夫人与楚沐风毕竟是母子,柳寒烟与楚沐风毕竟是青梅竹马,她们言辞中涉及的楚沐风不为人知的身世、与皇上的那些秘密,如果不是足够信任,柳寒烟又怎会知道?
便是连她这个枕边人,他的孩子的母亲,除了误打误撞地知道他身中剧毒外,她对他的了解竟是如此的贫瘠。
依楚夫人对楚沐风的疼宠,她没有理由联合柳寒烟来演这么一出戏让她对他心生误会。既是如此,楚夫人的话是否该全信?
若是她够理智,她该去关心的是他的身体,而不是他想要她的孩子的背后动机,但显然,她的理智在一点一滴地被楚夫人那番话蚕食着。她无法冷静地去分析这其中的真假,却也无法假装无事地将其忽略,等待天黑等待楚沐风出现甚至因为心底的猜测而变得漫长,她唯有借由那些曾让她心静的账单逼迫自己沉静下来,但这招显然失了效。
跟随自家大掌柜将慕府在东都的几家大型商铺都巡视了一遍,花了一下午时间,颜依依心思却无法真正回到商铺上来,常常听着听着便走了神,一个下午掌柜的说了些什么也是懵懵懂懂没听进心里去。
看着外边天色已暗了下来, 被迫一道陪同她巡视店铺的几位小掌柜面上已露抱怨之色,颜依依自知再怎么佯装不介意也无法真正让自己静下来,也就任由陪同的那几位掌柜先回去,自己将最后一家商铺巡视完这才回楚府。
许是无法从那个家中寻得归属感,下午又听得楚夫人与柳寒烟那番话,眼看着离楚府愈来愈近,颜依依却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不想再继续往前,甚至有了转身而去的冲动。
正在望着远处的楚府走神之际,突然一道劲风自耳边掠过,颜依依神色一紧,已反应极快地飞身而起,避过那道掌风,而后身子一翻,望向偷袭之人。
偷袭之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上也挂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看那身段应是个女子,且那身段看着隐约有熟悉之感。
颜依依警觉地盯着她,脑子飞转,猜测女子的身份。她自认从未得罪过人,却不明白这名女子为何要偷袭她。
“我与姑娘有何冤仇?”紧盯着女子骤然眯起的阴狠眸子,颜依依沉声问道。
那双阴狠好看的眸子掠过一丝嘲讽,女子并未应,人已疾手再次袭向她,力道又狠又厉。
颜依依身手本就与她不相上下,又挺着个大肚子,为免伤到腹中的胎儿,更不敢尽力抵抗,因而躲得有些狼狈。
女子大概是瞅准了她的身子不便,招式一招比一招狠厉,每一招都直袭她面门,却并未有取她性命的打算,似是只想将她活捉。
颜依依知道硬撑下去她无半点胜算,况此刻她深处在暗巷之中,又已是夜里,路上行人本就少,呼救基本无可能。因而也不敢恋战,用力朝黑衣女子虚晃一招,瞅准了空隙便要从巷子外逃离,不料女子反应极快,在她挺着笨重的身子还未来得及飞出,一条软鞭已直直地飞向她,缠上她的腰间,颜依依急转身要避开,却着了黑衣女子的道,一股白色的粉末迎面撒来,颜依依察觉到时,已吸入了部分,意识瞬间便迷糊,很快便陷入了黑暗中。
痛
颜依依是被肩上的刺痛感给弄醒的,陌生的粗喘,奇怪的舔舐,伴着恶心的濡湿温热的触感,在颈侧间流连不去,大腿内侧被一只带着粗茧的大手牢牢搓揉着。
颜依依初醒时原本混沌的意识在空白了瞬间后,蓦然惊醒过来,不可置信地望向正喘息着埋首在颈侧男人,背脊一阵发凉,手本能地抬起想要将男人推开,浑身上下似是被抽空般,虚软无力,手刚抬起,却又软绵绵地垂下,完全使不上劲。
从未有过的惊惧在心底弥漫开来,紧紧将她攫住。
“住……住手。”想要阻止趴握在身上的男人的进一步动作,颜依依用力开口,声音却细若蚊蚋,因浑身的虚软无力娇柔的嗓音却仿佛带了一股欲拒还迎的味道。
许是听到她的声音,男人微微抬起头望了她一眼,眼神迷离似是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那一眼,却让颜依依瞬间如坠冰窟,眼前的男人,是陈掌柜,她曾亲自任命,今日带她巡视了半日商铺的慕府在东都的大掌柜,陈掌柜。
此时的他光着膀子,那张稍显黝黑的脸上是不同寻常的潮红,原本精明的眼眸也一片迷离之色,裸着的上半身更是布满了一层细细的薄汗,看着似是在被人下了春%药。
陈掌柜只望了她一眼,被体内的欲%火驱使,复又垂下头,用力地啃咬着她白皙的颈侧,手也急切地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颜依依又羞又急,满心的绝望,几番试图用力避开,全身却始终酥软无力,使不上半分力气。此时的她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单衣前面已凌乱地被扯开,素色的肚兜隐约可见。
她的挣扎让被春%药控制的陈掌柜更加兴奋,呼吸越来越粗重,手更是急不可耐地撕扯着她身上唯一能蔽体的衣服。
“陈……掌柜,住手!”颜依依避开不得,从未有过的绝望感几乎将她整个笼罩住。
看着那只黝黑的手掌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眼泪不自觉地被逼了出来,颜依依却不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任由别的男人玷污了身子,明知无效,却只能试着开口,试图唤醒他的神志。
但显然她细若蚊蚋的声音对眼前这个被春%药控制的男人并无半点效果,陈掌柜只是依循着体内本%能的,在她身上需索着,那只大手撕开她身上的单衣,探入其中,唇舌绕着白皙的脖颈而下。
被人侵犯的恶心感让她一阵阵反胃,腹中也因此时的紧张绝望阵阵痉挛。
当陌生的濡湿即将袭向她的胸前时,剧烈的恶心感在胃里翻搅着,她终于忍受不住,原本虚软无力的手竟似是有了力气般,本%能地朝压在身上的男人一推,身子往床外一翻,一阵剧烈的呕吐,胃里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陈掌柜避开不及,被吐了一身。
污秽物的腥臭味让陈掌柜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嫌恶地擦拭着身上的污秽物,颜依依却顾不得其他,趁着这个机会强撑着拉起衣服掩住半裸的身子,扶着床杆下床,因身子使不上力气,双脚刚着地整个人便因无力摔倒在了地上,颜依依也顾不得此时的狼狈及腹中的痉挛,用尽了全身力气连滚带爬地便要往大门而去。
人还没到门口,陈掌柜已经将身上的污秽物擦拭掉,转头看到颜依依,人已朝她扑了过来。
“救命,救命!”脚倏地被人从后面拖住,颜依依急声呼道,无法自救,只能呼救。她连此时自己身处何地都不清楚,有用无用也不知道,只能孤注一掷,脚慌乱地蹬着想要将身后那只手蹬开,但绵软无力的双脚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只能任由陈掌柜牢牢地抓握着。
即将被□的绝望,以及腹中愈来愈难受的痉挛感,颜依依几乎被满心被绝望的感觉湮没,从未有过的脆弱在心底弥漫不去。
许是忍到了极致,陈掌柜握着她的脚用力往后一拖,颜依依一个防备不及急,被这么一拉,手不小心勾到旁边的椅子,遽疼划过手掌时,原本安稳地立着的椅子竟被硬生生地勾落,“碰”的巨大声响在屋里响起,让陈掌柜本能地松了松手,往椅子倒下的方向望去。
颜依依仿似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趁着这个机会用尽全力一蹬,强撑起虚软的身子,快步地往门口奔去,虚软的双腿几番要软下来,却靠着那股子意志力顽强撑着,好不容易挣扎着来到了门口,手拽着门想要拉开,只微微一拉,人已再次被满心的绝望所笼罩。
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上了。
陈掌柜此时已追到了眼前,赤红着双眼一手扣着她的肩将她掰转到一边,将她紧紧压在门板上,一手用力揉着她的胸一手用力撕下她身上的衣服便要强上,颜依依无力地闭上双眼,苍白的脸颊早在不知不觉中爬满了泪痕,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绝望之际,“碰”的一声巨响,原本重重地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人用力拉开,颜依依缓缓睁开眼,看到一脸焦急的柳香儿时本就混沌凌乱的脑子一时间未回过神来,有些怔愣地望着她。
柳香儿却已一把拉过她的手,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跟我走!”
边说着边手忙脚乱地将她身上挂着的布料披在她身上,看着遮不住身子,又跑回床上拿了张薄被给她裹住,拉着她便要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