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玲珑秀
江婉沐能听得这般隐匿的事,自然暗喜在心内,要知从来没人同她提过这等事,她立时兴致勃勃的追问:“春花楼是京城最好的花楼吗?里面的女子姿态千娇百媚吗?还有你们家人不会管你们去那地方吗?还有我为何从来不知春花楼开在何处?”江婉沐只觉得眼前这群人,是人生百态的活字典,平日里她碰到的人,太过正经无人会同她说类事情,害她以为花楼这类的事情是传说。
江婉沐随手丢掉手里的木球,专注的盯着这群人,只见他们一个个摇头说:“小江,你家大人把你管得有些呆,这样的事情,只要稍稍一长大,家里大人早早会跟我们打招呼。这花楼一条街,自然不会明晃晃的挂出招牌旗帜。东城东街左侧边的那里有一条街,白天街上店铺不开门,也没有多少人去那里逛逛。晚上那里人山人海,嘻嘻,门口迎客的女人,都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招人爱。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那条街开的是茶楼。幸好你今天遇到哥哥们,我们做做好人,帮你镰了这个窍,免得你以后误入当中,白白便宜那里的女人。那鹭的招牌下面,都有花字做标记,平日里晚上没地方玩,我们便到那里和朋友一块去玩。春花楼是里面算得上不错的花楼,我们去那里,是因为家里的长辈们招待客人不会去那地方。大家不用担心撞见彼此尴尬,到时回家我们也难以面对伯娘婶子们。”
江婉沐没想到黄色文化不管到那里都流行,原来男人不管何年代何时期,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不过听上去一个个面上的借口挺占理,吞苍蝇也没有江婉沐现在这样难以吞下去。不过年少才可以允许无知,既然他们愿意开解自已,有疑问求解惑是正常的事。江婉沐轻声音继续问:“那是不是再过两年,我一定要去那地方转转,要不你们以后不会理我?”
一帮人哄堂大笑起来,当中有人轻拍她的肩说:“小江,你别听他们瞎吹,那地方要少去,最好不要去。去不去那地方,是各人爱好。我成亲前去过几次,那种脂粉味道熏得我实在受不了。这酒色财气最,你年纪小定性差,最好不要去那地方,这要给人迷得失魂落魄得不偿失。世家名门人家一向不许家中子弟,涉足那些不干净的地方。这些事情,你有心要打听,就让他们说些现实给你听听。”
九哥明显不赞同他的话,大声音同江婉沐说:“小江,瞧着你在家中一定是受宠的人,瞧着你这身衣裳,就知家里人当你是宝。不过,女色你总要亲自去经过,以后才能拿捏住家里妻妾的心。”江婉沐听得笑逐颜开的望着他说:“我没有九哥的本事,不能妻妾相得益彰。我想好了,此生只想娶一喜欢的人,从此一心一意待她,想来不用去拿捏她。”
江婉沐说得认真,听得当中有许多的人,想到家中年纪小的妹妹,反而真正关注她起来。有些人笑着问说:“小江,那你喜欢怎样的女子?”连皓走近他们身边,正听得江婉沐眉飞色舞的说着:“我喜欢活泼灵动的女子,喜欢知情识趣性情人,还有长相不要太美。我怕自个守不住。”听得众人哈哈大笑,连皓听得微微摇头。
连皓瞧着江婉沐兴奋的小脸,还有那双熠熠发光的眼,想来她是玩的兴起,竟然同一堆男人们说起女子来。他打量人群中的几人,笑着过去冲着江婉沐叫道:“小江,出来吧。”江婉沐转头瞧到连皓一来,瞧着他一亮相,便把所有的男子压下去的容颜和气派,冲着他点点头。笑着转回头,对这一帮人说:“三爷有事找我,下次要是能再碰到哥哥们,还想听众位哥哥说这些趣事。”
连皓这时转身已走,江婉沐忙跟上去,他们身后传来惊呼声音“那是王府的三爷,我刚刚怎么不记得要招呼他?”连皓听得那话,眉头一皱问江婉沐说:“他们刚刚可有对你不规矩?”江婉沐并不觉得隔衣拍肩有啥大不了的事,当机立断的说:“他们一个个只是爱说笑,不爱对人动手又动脚。”而那一帮人这时跑着追过来,挡住他们笑着说:“三爷好,小江好。”
连皓瞅一眼江婉沐,对那一帮人感谢说:“我这位小弟,年少不会处事,刚刚多谢你们指点他。”‘哇,众人瞧着小江的眼光格外的不同起来,当中有人见到连皓严肃杀气重的神色,又瞧一眼笑眼弯弯眉眼的江婉沐,这才想起自已这么跑过来,行为太过显得不懂事。他们立时就打起退堂鼓,九哥年纪最大,他只能上前笑着对连皓说:“三爷,我们跟小江投缘,还有我们玩下来余的银子,想约他下次一块出来玩。”
连皓不说话只瞅着江婉沐,只见到她笑着大大方方对这些人行礼说:“多谢各位哥哥们待我的好,只是家里人一向管得严,不喜欢我多出来。这次还是借三爷的光,才能出来认识这么多的好哥哥。下次要是能遇见哥哥们,一定让哥哥们请我的客。嘻嘻,我也难得遇到这么好的哥哥们。”连皓如果不是眼见为实,完全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扮男子入骨三分的人,是平日所见到那个如同古井无波的女子。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秋意浓(6)]
江婉沐兴致勃勃的跟在连皓的身边,随着他往四处随意的走动。在他遇到朋友时,自动自觉的退避到一旁候着。偶尔和他一块凑在热阄处,跟着别人的节奏叫好。两人转过一圈后,连皓明显对这些游戏没有多大的玩兴,江婉沐对那种多人对垒游戏,很有些观望的兴趣。只是那些游戏在连皓眼里不够精彩,她只能依依惜别的跟着他的脚步走。
江婉沐四下张望着,渐渐感觉到连皓狐疑的打量目光。随着人群喧嚷渐渐的少些,他们两人走至偏颇处,耳边传来连皓的低语:“婉沐,我今天才发现,我们大家一直小看你这么一个小女人。我瞧你面对一群男人能自在的侃侃而谈,刚刚转一圈,你面对那些游戏,除去看热阄外,眼里也没有多少惊奇。你这样的女子,怎会给人软弱无能可欺负的印象,现在想来是你一直装乖巧欺骗大家。”
江婉沐听他话说到后面,竟然夹带着被骗的愤懑。这无妄之灾她可受不起,吃惊的转头望向他,望到他眼里恼怒的神色。江婉沐眼神清淡的瞧瞧他,轻轻摇头说:“多谢三爷带我来这里长见识,游戏不管如何变,万变不离其宗,瞧多后自然没有啥好惊奇的。别人当我是年轻陌生的男子,善意的对待我,我自然还别人一份善意。”江婉沐忍下到嘴边那句‘我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这话。那话要说出口,实在太过冲击连皓的认知。
江婉沐也想起连皓带自已来玩的好意想想语调缓和下来说:“至于你觉得我今日与平日有所不同,便是欺骗了所有的人。这话我无法认同。我不觉得我能欺骗得所有的人,骗人一天好骗,长年累月的骗下去,那些所有的人也许不会累可是要我天天去装腔作势我自个会觉得心累。而且我也不会为那些不值得的人,费那份辛苦的力。”
连皓听出江婉沐语气里的淡漠,甩眼中的愤愤不平稍稍缓和下来。江婉沐瞧着他一脸要听下去的表情,心想今天瞧来不说明白,这人是不会放过自已。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跟着来玩便欠人情债。自个真是傻人,以为连皓被朋友牵扯着,不会关注到自个,结果把多年的面具松懈下去把随性的一面露出来。不过世间有千万条路,有心条条路都能通罗马。
江婉沐瞅一眼连皓,心里多少有些感激他。
如果不是他今天神来一笔,这些年过下去,自个都以为清淡是自已的本性。她没想过自已还能欢笑,也能与别人无故障的畅快交流。江婉沐在心里轻叹息一声,神情淡淡的解释说:“我平日不过给大家看想看我的那一面,那是我平常生活的状态,我已那样生活十多年。
三爷,十多年里不管有没有人注意,我都是那样的生活。今日三爷让我扮成男子,我突然想着能放松这么一天,是多么好的事,不用想着我是女子,我可以尽情的活在当下,过过别人平日的生活。我既然现在是男子同一帮男人说些女色的话。也算不得是啥见不得人的事。何况他们说得含蓄,又说的是我平日不知道的事,我听听顺带长见识。”
江婉沐这话说得极其坦荡听得连皓张口结舌,平生第一次有女人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同他说假男人和男人讨论女色,是正常的事情。江婉沐瞧着连皓的神情,觉得他是少见多怪。男人在男人群里,不说那种话,难道要她这个假男人同男人讨论男人吗?那帮人瞧上去就没断袖的爱好,而她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有断袖的爱好,更加不想让人瞧穿她是女子的事。
江婉沐历来明白身处在何处,便以何种身份做何种的事情,她从来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江婉沐瞧着连皓的神情,顿时觉得自个今天这话说得太多些,完全不符合平日里的低调,而且今天难得放松一次,实在是太过放松,忘记眼前这个人,还掌握着自已的命脉。她默不作声后悔自已的冲动,只想着人生难得尽兴一回,结果没有绷住玩兴和笑容。
江婉沐平时面对连皓说话,只会说些顺我者昌的只言片语给他听。她每次瞧着兴致勃勃到来的连皓,最后扫兴的离开,她的心里都有种压抑不住的恶作剧乐趣。象今天这般直截了当的说话,是第一次,也是从前想象不到的放肆。人的确不能太过接近,容易暴露本性。江婉沐瞧着明显被她的表现吓呆的连皓,想起以后几个月的平安,觉得还是要说些挽救的话……
江婉沐瞧一眼沉默不语的连皓,连忙说:“三爷,今日这里的人,只认识一个小江,而小江永远不会第二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三爷,只有你知道我是一个女人,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一个未长成的小男人。这些年,我第一次这样面对众人时,身上没有打上江家的标志。我实在是太高兴,才会稍稍放纵自已。我快活了几个时辰。三爷,就为这几时!辰,我多谢你。”
连皓听江婉沐娓娓而谈畅叙的这些话,想到平日里的江婉沐对他的应付,实在露不出好脸色给她瞧。难怪他每次离开后,心里总觉得窝着火发不出来。当下次又忍不住好奇心再去找她说话,还是是扫兴出门。原来他潜意识里早已不相信江婉沐是那般无趣的人。也是,有那个妙鲇.女子年纪轻轻,表现得如同出家多年的老尼般稳如泰山,举止言行太过规则死板。
今天这样的江婉沐,才让他觉得这是一个真实自然的女子。
连皓瞅一眼江婉沐正要开口时,他望到远处走来的几人,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耐烦,随后又快快的闪过去。江婉沐一直注意着他,自然顺着他的眼光瞧过去,发觉过来的几个人,瞧着那几人的神情,明显是连皓认识的熟人。江婉沐的身子,已自然的闪躲到连皓的身后,惹来连皓的嘲笑声音。
连皓转头瞧一眼神色变得淡然的江婉沐,轻声音说:“你瞧到熟人,也会害怕躲藏起来?刚刚是谁说,别人瞧不出你是女子?你太过胆大。今天来玩的人当中,有少数人也是女扮男装来玩的,别人就没有你胆子大。那帮人里有几人,平日最爱去花楼,今日竟然瞧不出你是女子,实在不知如何说他们好。”
连皓少说了他的因素,不美的女子走在他的身边,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而江婉沐相貌平平,行在他的身边,太过坦然自若,以至于众人完全不会往她是女子那方向去想。江婉沐听连皓的话,一脸诧异的瞧着他说:“三爷,今日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朋友们,如何会认识他们?我不过是担心自已跟在你身边,太引人瞩目闪躲开去连皓听江婉淋这肯定的话,神情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他特意退后两步和江婉沐并排立着,笑着瞧向行来的几人。江婉沐望到当中笑得最开怀的深蓝衣男子,他的那双眼明晃晃和江婉逸相同,她顿时知道连皓的用意。江婉沐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伴随在连皓的身边。江婉沐望到当中年轻男子,他瞧向她时是那般的陌生打量眼光,他快快的掠过江婉沐的面孔,笑着冲连皓行礼打着招呼。
“三爷,平日里总听人说,三爷嫌弃这里的游戏不够刺激,接到帖子也不会过来玩。今日我运气好,能碰到三爷。”世家名门的人,语气里多少有些自傲。连皓点头后,笑着对他说:“嗯,今天闲着无聊,顺便过来瞧瞧。江兄,前些日子听说江老太君身子不妥,现在老人家的身子可好些?”连皓语气时对江家人的亲近,连江婉沐都能感受到一二。
江婉沐这时已认出江温纶,她曾经在江家花园最角落处,远远的瞧见过陪着怀孕妻子逛花园的江温纶。年轻的小夫妻,男子俊雅英气,女子娇柔旖旎,两人说笑着远远的转身走开,江婉沐那时能感受到那对小夫妻的甜甜蜜蜜。而现今她瞧着紧巴巴帖着江温纶身边女扮男装的妙-龄女子,望着那牵在一块的大手和小手,只觉得男人真是猪,父亲如此儿子|旰样如此。
江温纶笑如春风般的欢喜着说:“前一阵子多亏婉逸有孝心,亲自回来照顾老人家,现在老人家的身子已康复。多谢三爷记得老人家,我会把三爷的话说给老人家听,她会觉得格外高兴。”连皓瞅一眼江婉沐盯着别人牵手的眼光,望到她面上有笑,眼里却满是恼怒的神色,特意指着江婉沐对江温纶:“这是小江,她从前听过江兄的才名,今日一见果然欢喜失常。”
江婉沐收敛起眼中的神色,笑逐颜开的望着江温纶行礼说:“久仰,从前一直听人提起江爷的各种好,今日一见江爷,果然是风流人物。你身边这位可是嫂夫人,瞧上去端丽可人大方,才子佳人好姻缘。”江温纶赶紧松开握女子的手,笑着说:“她是我夫人的好朋友,我当她是亲妹子一般。这位小爷,那话可不能乱说。”而那女子羞赧一张脸,眼里满是喜意。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秋意浓(7)]
远处的喧嚣如此的遥远,又如此的接近。面前的两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奸夫淫妇吧。说着解惑话的男人,镇静的松开女子的手后,他的脸色从容淡定无一丝羞赧。女子满脸仰慕神情,神色间同样显得坦然。他们同来的人,仿佛也不曾望见那坦然自若牵起的大小手。
江婉沐一刹那间感觉到错位,当年的江安和与虞细细两人,可曾同这两人一般坦荡的行在人前。江婉沐打量下那女子,明眸皓齿的阳光女子,只是不知这份阳光可以保鲜多久。光阴从来不会公平的对待男女,男人偶尔动情可以称颂为风流韵事,女人对一个不合适的男人生情,只能说是轻狂下贱。
连皓瞧一眼笑如春风的江婉沐,这样异常的江婉沐,让他瞧后总觉得风平浪静下面,暗涌着惊涛骇浪。他打量一眼面对面不相识的兄妹两人,笑着对江温纶说:“听说今年你的考评相当的不错……。”江温纶身后的几个男子,自然围上前去说话。江婉沐笑着候在一旁,那个女子时不时会在众人说话中,跟着凑趣一句两句,换得江温纶更加温存的眼神。
连皓和江温纶那行人散开后,各往各的方向走去。他打量一眼跟在身边,笑着自在的四处张望着的江婉沐,见到她的神色恬淡平和。连皓低声音说:“人人都说江家这一代最有出息的人,就是江家大少爷,上孝长辈下善待弟妹。现今瞧着他面对面都认不出自家庶妹,实在令人大失所望。堂而皇之的带着女人出行,他的确是江大老爷的嫡长子。”
江婉沐轻轻笑起来,转头瞧一眼远行中的那两人,那两只再次牵在一块的大小手。那两人要说彼此清白。只怕这天下都没有更清白的人。连皓跟着她一起转过去,看到那两只牵在一块的手,耳边听得江婉沐低语感叹的说:“风流病是会遗传。父传承至子,不算稀罕的事。不过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一代竟然连自家妻室的好朋友。都要伸手去勾搭。”
连皓听到江婉沐话里的冷意和疏离,他回转头瞧到她清冷的眼神。连皓和江婉沐两人经此扫兴的事。都没有心思再呆下去,连皓找人同主人家告别后,早早的就出了那依旧喧闹的院子。两人坐在回去的马车里,连皓想到江婉沐说话时那清冷的眼神,抬眼望到坐在对面,低垂着眼静寂模样的江婉沐。
他轻声音说:“婉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江家人生你养你,便是莫大的恩泽。”江婉沐听他的话,抬眼瞧着他,惊讶的说:“三爷,为何如此对我说话?你是怪我没在江大少爷面前表露身份吗?还是平日里我有事做得不对,让你觉得我对江家人生厌?”连皓能感觉到江家人和江婉沐彼此之间的冷漠,双方都仿佛隔膜着对方。
连皓瞅一眼车内的江婉沐,想起江温纶瞧着江婉沐那陌生冷淡的眼神,在心内暗叹息一声,轻轻摇头说:“他是你的兄长。竟然面对面都不识你,你一点都不怨江家人待你太过漠视?”江婉沐听后好笑的瞅着连皓,这人以为象自已这般没倚仗的人,背地里怨怼一个大家族所有的人。又能改变什么。还不如不去想那些事情,好好的过好自个的日子。
江婉沐瞧着连皓说:“三爷,我真的不怨江家的人,他们都认为有理由这般对我,觉得我活着就是他们家污点。不管是什么原因,江家还是让我安然长大。我要想活得好好的,就不能总惦记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江家除去江夫人和几位小姐外,她们几人见的我次数多些。
其实别的人,见我的次数一只手数着都会觉得多。大少爷他不认识我是正常的事,江大老爷纵使和我面对面,不认识我也不是怪事。我是天生没亲缘的人,没事何必去怨天怨地怨他们。我没啥大的想法,平安的过好自已的小日子。”江婉沐说完这番解释话,自认为对连皓尽心尽力,她放心的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马车进了江家后,缓缓停下来后,江婉沐才稍稍惊醒,她一睁眼瞧到连皓的俊脸,吓得脸色一瞬息变得苍白,惹得连皓沉下脸瞧着她说:“我有这么吓人吗?”连皓冷着脸跳下车,理都不爱理后面赶紧跳车的江婉沐,他迈着大步往前走。江婉沐在连希的示意下,不得不紧跟在连皓的身后,从一条偏颇的小路,弯来又弯去转到书房的背后。
江婉沐换回自已的女装,自个把男子头打理成早上出门的发束。她打开房间门,瞧到连希一脸的汗水的站在房外,瞧到她把自已打理整齐有序的样子,眼光稍稍闪烁几下,笑着对她行礼说:“夫人,爷辛苦了,先行出书房门,让我在这里候着夫人。”江婉沐微微点头,她瞧一眼手里的衣裳,对连希说:“这衣裳我拿回去清冼好,再还给三爷。”
连希早早瞧到江婉沐抱在怀里的衣裳,听这话忙笑着伸手忙接过来,说:“夫人,不敢当。这事还是交给小的来做。”江婉沐顺势放开手时紧抱的衣裳,这衣裳布料瞧着厚实,其实布料轻绵,手工花样样样都太过精致。她从来没有冼过这类的衣裳,本来就担心要是有个不小心,到时赔不起这么好的衣裳。
江婉沐候着连希把衣裳送回去,然后安分的跟在连希的身后,听着他轻声音说:“夫人,你进过书房和同少爷一块出去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对你越好。”江婉沐听着这提醒的话,赶紧向他行礼说:“多谢哥儿的好意。”连希苦笑着闪开她的礼节,低声说:“夫人,我你是个聪明人,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有下一次。”江婉沐点头说:“应该不会有下一次。”
连希走在前面,听着江婉沐肯定的话,想到连皓下马车时的黑脸,神色有些好看起来。他心里对江婉沐感觉到不安起来,觉得自个的话太过了些。他赶紧对江婉沐解释说:“夫人,我那话没有别的意思,夫人是个好人。只是王府里主子们对爷太过看重,所以我们这些身边人,事事要当心些。”
江婉沐瞧着他着急的神色,说:“我明白。我也希望能平安的过日子。他不过是好奇我这人,今天瞧到我的本性,和旁的女子没有两样,他以后不会有兴趣找我出去。”连希听她这话怕自个越是多说越会糟,只能沉默着前行。连希送江婉沐出院子门,瞧着天色不早,他站在门口说:“夫人,我不方便再送你回去,那样太过打眼。你自个顺着这条道,往左转出去。”
江婉沐听连希的话,走出小道往左转。她一眼瞧到连皓和明透两人,正站在路口说着话,她进不是退不是躲也不行,只能在那两人的眼光下,走过去同连皓行礼问好:“三爷好。”然后眼光淡淡的扫一眼明透,算他们三人的运气都不好,明透堵人的地方选的偏静,是个可以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可惜偏偏挡住了进出的路,碰到难得经过一次的江婉沐。
明透没想过会碰到江婉沐,她的脸通红起来,向着江婉沐行礼问好:“夫人好,今日夫人怎会从这里经过?”江婉沐还来不及说话粉饰太平,连皓听得这话,脸一下子冷起来,瞅着明透说:“你来得,她为何来不得。你有事快说,我今日没空听闲话。”江婉沐听得连皓这话,瞧一眼明透扇不停的眉睫毛上面,已渐渐有雾气将要团聚成水珠。
江婉沐浅浅的笑着从他们身边擦过,她当做没有瞧到这般委屈模样的明透,对连皓说:“天色太晚,我要快些回院子,就不耽误三爷和明透姑娘两人说话。”江婉沐没有多瞧一眼这两人,她加快步子往那条路口走。连皓瞧着她走过去,见到她往前继续走时,皱紧眉头在后面说:“前面往右弯过去,再往左边的大道上走几步,你就可以看到院子门。”江婉沐回两字:“多谢。”
江婉沐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连皓转回头。明透脸上泪水涟涟的往下淌着,神色里有百般的娇怜。连皓瞧得却分外的不悦起来,他瞪眼瞧着明透的说:“我可曾骂你?让你哭得如此伤心。”明透在连皓的锐利眼神下,抽泣着说:“爷一向待我好,只是我有些日子没有瞧到爷,这一时兴奋忍不住掉泪。我听说爷今日休沐,从早上盼到下午,才听说爷出门去。我刚刚只是候在路口这里,没想过又惊扰到爷,还给夫人碰到,我……。”
连皓听她的话冷笑起来,冲着她说:“明透,我一向认为你比明玉聪明,现在瞧来你也是个傻的。你这点小心眼,还敢在我面前使出来。平日里瞧着王妃的面前,我一向容忍你的小算计。你说实话,今日为何这么不守分寸,要堵截在这里?”明透的身子软下来,她抖动着嘴巴说:“爷,我没有别的意思……。”
连皓瞅着她上下打量着,说:“明透,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是不会再要你。这些年你上窜下跳,我不过想着你也跟过我,只要不太过份,便由着你去。我瞅着你一天天年纪大,还是让王妃瞧着有好人家,把你放出去好,不要留来留去留成祸。”连皓说完话甩手走掉,明透彻底的软下身子歪跪在地上。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冬意浓(1)]
入冬,第一场雪来得总是那么的突然,一夜之间大地雪茫茫的一片。 江婉沐早晨醒来躺在床上,听到外面‘沙沙’的声音,初以为是妇人在打扫庭院。后来醒觉到不对劲,她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裳挽好头发,跑去推开窗子,发现窗子已被雪封住,她双手用力总算把窗子推开。
昨夜想必是落了一夜的初雪,今日才换得满院子的皑皑白雪。眼前的世界如此的晶莹剔透,大自然时不时赐予人们最美的享受,可惜有许多人为了生计或者为了别的,错过眼前的美妙景致。江婉沐瞧着窗外的雪花飘啊飘,今年能落入她手中的雪花,明年的冬日不会再来。待到明年的冬天,她身在温暖的南方,只怕无风风雨又无雪。
秋未,方正和木根从中南回来,在那里以江小懒的名字,购买下一处两进的小院子。方正知道江婉沐想在中南置产一处院子时,曾提议:“小姐,我打听过,中南乡下的院子,比城内院子的价格便宜,院子宽敞还附带有一些田地,适合暂时居住。风平浪静小姐回来后,我们请人打理也方便。”方正说这话时,脸上还带有向往的神情,一旁的木根一脸的赞同神色。
听得江婉沐摇头不止,望着他们两慎之又慎说:“方正,哥哥,我的身边只有你们几个可以相信的人,我们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懂农艺的人。只是暂居几年,我不想大家劳心去钻研农事。再说我们熟的不过是城内的事,不必放着熟的不做,去做生涩的事。城里的小巧玲珑的院子,将来要转手的话,比乡下来得容易。你们两人过去瞧着。价格贵一些不要紧,地段好居住起来安全,就可以购置下来。不用太大的院子。”
江婉沐想到这里,心里暗自叹息几声,收回要伸出窗外的手。转头进去梳冼。今日她还要出王府一趟,在外面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江婉沐梳好后。走至窗边想去瞧瞧平日早来的吉言,为何还没有来。她一眼望到院子里面,明透手里提着包袱,正缠着吉言说话。面对窗子的吉言,明显是一脸为难的神色。
江婉沐已有许久未曾见过明透,自那日在出书房的路口,见过她那次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明透在连皓院子里是个特殊的存在,管事妇人明着是要管她,实际上暗里不敢管她的事情。而江婉沐这个夫人,一直是名存实亡的挂着名头行事,在王府里还不如明透吃得开。明透从前偶尔过来同江婉沐说话,面上瞧着尊敬,实际话里话外虚浮的多,不过是做过王府别的人瞧,让有眼光的以为她行事极其的规矩。
江婉沐的心思没有放在王府里,对连皓院子里的事情。只是听听管事妇人汇报,然后吩咐她们按旧例行事。管事妇人本来就是走面子这关,见到她如此的识大体会处事,渐渐的待她亲近起来。有时会转着弯提醒她一些事情。大家越到外面越能相敬如宾般的相处。江婉沐瞅一眼瞧到自已的管事妇人,赶紧示意她去关注明透。
江婉沐瞧着管事妇人走过去,吉言立时抽身出来的放松样子。她笑着从窗边退开,没一会后,果然听到吉言轻快的脚步声音在门外响起,听到她在外面轻声音叫着:“小姐,你醒了吗?”江婉沐嘴里应答着:“门是打开的,自个进来。你今天晚一会了。”吉言打开外面的房门,进房间一眼望到敞打的窗子,忙赶过去轻合上窗子,说:“小姐,天冷,还是少开窗子好。”
吉言关紧窗子说完话后,想到江婉沐历来的习惯,又自动把窗子稍稍推开一条缝,转头对江婉沐说:“小姐,就打开这么一个口子透风就行。”江婉沐由着她把窗子打开一点,又立时关小一点再推大些,好一会那窗子打开的口子,总算合到吉言的心意。院子里传来送早餐妇人说话的声音,吉言小跑着冲出去。
江婉沐瞧得愕然起来,平日里吉言从来没有象今天早晨这样,表现出这般的饥肠辘辘。她在房中听到吉言欢喜的笑语:“两位嫂子辛苦了,天冷,快快进房间暖和一会。”这般大声音殷勤周到的招呼声音,与平日亲切友好客气低声的吉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饭菜香味飘入房中,两位年轻妇人笑着走进房门。
两位年轻妇人进房间后,一个把手中厚布包的大碗交给吉言说:“吉言,这是你的早餐。”江婉沐瞧到后笑着说:“吉言,你先去用餐吧。两位大嫂在这里候着,我这边不用太多人。”有人时,江婉沐从来不和吉言共餐。吉言瞧一眼江婉沐笑着点头说:“小姐,我用好早餐就过来。”两位妇人已把手里厚布包着的饭碗,轻轻摆放在桌上。
江婉沐顺手帮着打开桌上厚布包着的碗,闻着香味十足的饭菜。两位年轻妇人是经常来送餐的人,她们最初瞧着江婉沐这般举止时,是格外的拘束紧张,后来瞧着江婉沐真的只是顺手帮忙后,两人渐渐的放下心,现在她们已相当习惯江婉沐自觉自愿的行为。她们帮着摆好饭菜,当中一个妇人拿着一个大大的树叶捆包的东西。
她脸红红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对江婉沐说:“夫人,这两个烤大豆,是小的男人种的,小的烤好后,请夫人尝尝味道。”江婉沐顺手接过来,双手立时有温热的感觉,她能闻闻树叶包里渗出的香味,笑着顺手打开树包,露出里面两团黑不溜秋的大疙瘩。江婉沐傻眼的瞅着那两团黑东西,她不好意思拒绝妇人的心意,只能笑着夸说:“好香。”
那妇人高兴的点头说:“小的男人农事做得好,他种的大豆比别人种的好吃。夫人你别觉得外面黑的难看,有这层黑的护着,里面的大豆没有这么快冷。夫人吃过早餐后,觉得有些饿时,把外面黑的剥落,就可以吃。热的要比冷的好吃,夫人要是不嫌弃大豆粗陋,我以后烤好后,还会过来给夫人吃。”江婉沐对别人的好意,从来不会轻易拒绝,她笑着点头说:“多谢。只是别太辛苦你了。”
妇人听这话脸红的摇头说:“不辛苦,只要夫人喜欢,我家里还有,我天天烤给夫人吃……。”她还有许多的话要说下去,另一个妇人实在瞧不下去,强把她拉下去。吉言用过餐后,见到江婉沐正在收拾桌面,桌上放着的两个黑疙瘩,她闻到香味,笑着对江婉沐说:“这是陈嫂子送来的烤大豆吧?”江婉沐点点头说:“嗯,说是自家种的,以后还会送来,这情意实在太重,我有些担当不起。”
江婉沐想想又低声音对吉言说:“你想法子不让人注意的去提醒她一下,说她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下次别这样摆在明面上。唉,我不过是做顺手人情,可不能因此断了别人的后路。”江婉沐今年夏天时,有一次在路上偶遇丢了买药银子的陈嫂子,当时不过是顺手借了她一些碎银应急。事后当知道她还不起时,便顺口说因为感激她做事尽心,专门打赏给她的银子。
这个妇人却因此对她感激涕零起来,家中有自认为是好的吃食,都会顺带送一份让她尝尝。吉言听后轻声音说:“小姐,我背着人已经同陈嫂子说过好几次,她说她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还是分得清人的好坏。我瞧着她行事还算稳重,你就别太过担心。她家烤大豆好吃的事,听说是上面的主子们说出来的。只是她们一个个嫌弃烤的脏,一定要用自家小厨房煮来吃。你瞧人人有份,小姐,你放心的吃。”
吉言说完这话又另外想起别的事,特意对江婉沐说:“小姐,下雪了。我们的金豆子还有许多,今年过年时,要不要多打赏一些人?”江婉沐听后笑着瞧她说:“怕什么,金豆子留着不怕坏。有些不相干的人,我们不要去浪费它。”她站起来把两个黑团,重新用树叶捆绑好,笑着对吉言说:“我们回来一块吃,这些碗筷拿出去吧。”
江婉沐伸手帮着要一块拿桌上的碗,吉言赶紧上前前全部抢到手里,笑着说:“小姐,这活还是全交给我来,不过是送出房外的事。小姐,你做的帕子新花样,店里面可是盼着要的。你瞧瞧有没有没放进盒子里帕子?”江婉沐放开手,笑着说:“我昨晚就放好在盒子里面,好在你哥哥现在不想做衣裳,要不他要我提供衣裳的花样,我可没那好本事。”
吉言送碗很快的回转来,才低声音说:“小姐,你只是对做衣裳没兴趣,有心做,你一定行。”江婉沐手里拿好的布包,准备往房门走,听她这话好笑的瞪着她说:“还好这里没外人,要不这话给外人听后,一定会笑话我。我自个还是知道自已的事,我瞧过绣娘们绣的帕子,她们能把帕子的花绣活,我那帕子上面的花,没有她们的花活。”
江婉沐两世为人,在画画上面都是一样没天分。她抬脚往房门走,吉言却伸手扯着她坐下来,对她说:“小姐,我想起来了,上次木根哥说喜欢你做的鞋底,说穿着舒服暖和,不如你现在给我说说,你是如何做的鞋底?”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冬意浓(2)]
江婉沐听吉言这话,瞧着她满脸的急迫神情,忍不住抬起手去试吉言的额头,一会后,她低声说:“吉言,你没发烧啊,怎么会大白天就开始说胡话?好端端的把你做的事,强按到我的头上。”吉言的身子还是挡着江婉沐的去路,她低声音说:“小姐,我们晚一会出去。”
江婉沐抬眼瞅着吉言拦截自已的样子,突然想起先前瞧到的人,她低声问:“吉言,明透还在院子里吗?她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担心我出去撞见她?今天外面下雪,我们有事要出去,可不能因为她耽误下去。走吧,我又没做任何的亏心事,何必怕见她这么一个人。”吉言稍稍让开身子,嘀咕说:“你纵使没做任何事,她因为三爷的关系和要出王府的事,早就恨上你了。”
江婉沐听吉言这话,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自个来到这个世间,还来不及做坏事,便被一个个的人恨上了。她笑眯眯的瞧着吉言说:“无缘无故恨我的人太多,我也不怕添多她这么一桩事。她到现在没走,一定是要见过我才能了事。这样的人躲着,反而耽误我的正事,不如早见早了断。”
江婉沐神色坦然自若往房门外走去,吉言跺脚几下紧跟上去。房门打开后,江婉沐瞧到那个立在晶莹剔透雪树下,无声哭泣的娇怜女子,她那种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瞧后立时怜惜三分。江婉沐眉心暗自弹跳好几下,前世的继母就是这种人,利用男人同情娇柔女子的本性,生生的把一个好好的家拆散。等到男人瞧清楚这种女人的本性时。所有的一切已无从回头。
江婉沐心里其实最恨的就是这类的女子,她冷冷打量树下的人,见到她低垂哭泣得正伤心。她淡淡的移转目光,转头对吉言轻声说:“今年的初雪比往年来得早,我怕以后雪会下得更大。我们这回出去,要多备些东西提回来。”吉言瞧一眼提着包袱立在树下的女子,见到她这时惊讶抬眼瞅着江婉沐。吉言暗喜三分,笑着点头说:“小姐,那我们去布店多瞧瞧。”
明透一大早上提着包袱来求见江婉沐,她心里有许多的话想要对她说。进院子后。见到院子里的人,依旧笑脸相迎她,心里暗喜三分,觉得自已的人缘一向非常的好。她笑着说想求见江婉沐,满院子的人立时找借口退避开去。她拦着一个走得慢的小丫头。那丫头连连摇头说:“明透姐姐,不是我不想为你通报,实在是你来得太早。我要吵到夫人。事后给爷知道后,会被打卖出去的。”
明透缓缓的松开捉住那丫头的手,怔忡的瞧着那丫头快步离开的身影。她从前进江婉沐的房间,常常站在外面说一声。不等江婉沐答复,便自觉自愿推门而入。连皓来江婉沐房间时。她为了更好的照顾他,时不时想法子过来服侍。明透自觉自已待连皓的心,比任何的人都要重,不会再有第二人同她这般仔细的服侍连皓。
连皓在明玉离开后,待她格外的冷清清起来。明透心里有数,知道自已和明玉在王妃面前说的话,只怕早已传进连皓的耳朵里面。明透并不觉得那事有多严重,她觉得时间久,连皓总会明白自已的好心。她瞧着江婉沐的行事,打心眼里瞧不起她。觉得她样样都配不上连皓。一个身为主母的人,不会管理院子里的事。年节时,小气的不知道打赏下人收买人心。
明透怎么也想不到连皓会注意起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来看那个女人。后来还因为那个女人警告自已说:“你以后进出夫人的房间,由院子里的人通报。不要自作主张的自已通报。夫人性情好静,你没有正事不要往她面前凑。”明透自是听进连皓的话,后来也是按他的话做,每次过来由院子里的人通报,江婉沐从来没有拒绝过她进房。
明透边想心事,眼里瞧见吉言过来,赶紧拦截下她,说着要见江婉沐的话。吉言一脸的为难神色瞧着她,摇头说:“主子还没起身,这时不会见人。”明透还想多说话时,管事妇人却走过来,吉言立时转身离开。管事妇人瞧着提着包袱的明透,摇头说:“明透,你是个聪明人,何必一定要见夫人。你也知道夫人从来不管事,你跟她说得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明透的眼泪渐渐落下来,低声音说:“我不服,一定是她在爷面前说了啥,要不爷怎会这样狠心的发落我。”管事妇人听后神色一变,掩藏不了满脸的怒容瞧着她说:“明透,你做了什么事情,爷早已知道。人前你说夫人好,背着人你同谁都说夫人不好,说她心眼多,少见识。明透,夫人从来不管事,在府里便呆在院子里。她对院子里的人,瞧上去冷清清,可是从来没有随意使唤过人。明透,人不能太过坏心。”
管事妇人甩手离开,送餐的妇人来去过。这满院子里的人,忙忙碌碌没一人有空搭理明透。她立在树下,想起那次在书房路边连皓的话,想起他对江婉沐的那句交待话。连皓眼里历来除去几个亲近人外,对旁的人从来不会多瞧一眼。那天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对江婉沐说话,听到她的回话后,神色间满是喜意。
明透想着许许多多的事,自那天起,她暗恨起那个女子,也无心再来她面前晃悠。明透随后一些日子安分的呆着,她没有听到旁的动静,王妃如常般的待她。渐渐的,她的心落在实处,觉得连皓那天说的是气话,终究他还是记着旧情份舍不下她。明玉走后,只有她最明白连皓的爱憎。谁知前日王妃招她过去,直接同她说:“明透,你一向是我用得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