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玲珑秀
只是你们三爷一再同我说,要真的对你好,就不要耽误你的亲事。这些日子,我一直用心帮你选人,总算选到一个家世清白之人……。”明透那一时只觉得王妃说话的声遥远,那话里的意思却格外的不明白。她喃喃道:“主子,你说过以后让我当爷的姨娘,我会好好听主子的话,用心的服侍爷和夫人。”立在王妃身后的妇人,赶紧奔过来扯着明透跪下来说:“主子,我一家人和明透多谢主子和爷的大恩典。”
明透恍惚的跟着妇人出去,在偏颇小径上面,妇人摇晃着她说:“明透,主子为你选的人不错,虽说是续弦,可那是小官的正室。你以后有机会常来瞧瞧王妃,有王府为靠山,比你在三爷身边当姨娘强。”明透神不守舍的望着她说:“大嫂,是你说当听话的通房,以后凭我的容貌一定会受宠爱当姨娘。日子一定会过得好,现在怎……。”妇人捂住她的嘴,压低嗓子说:“明透,我们错看三爷,他不好色,你再美也没用啊。现在多好,是正室啊。”
王府里同她交好的人,听到消息私下赶来恭喜她,有的人甚至非常羡慕的说:“明透,王妃待你好,听说那人年纪并不大,家里没有妾室,嫡子女年纪已大,也不要你去管他们,是多好的一桩亲事。”明透经一夜后,已想通这些事情,笑着接受那些恭喜的话。她去找自家大嫂了解,知道是大管事介绍的人,打听过人还是妥当,没有不良的爱好。唯一不好那人从前待妻室太好,从来没有纳过妾室。
明透只觉得心灰意懒,自家的大嫂应该早早听到风声,却一直瞒着自已不说。明透的大嫂自是瞧到她的眼色,没好气的冲着她说:“放着正室不做,要做偏房,除非是个傻的。你不要这样瞧我,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们瞒着你的好心。你现在出去,还算好的。你去打听下明玉过的日子,就知主子和爷对你还是有心。你明日就回家吧,好好备嫁妆。”
明透站在树下,雪花落满她的肩头。她知道此去再也不会有这般的繁华,她听到脚步声音,抬眼间瞧到江婉沐和吉言说着话往外面走去。她的手用力握紧包袱,自已哭得如此伤心,那个女人竟然当做没有瞧见一般路过。明透伸手擦一把脸上的泪水,快步冲过去挡住江婉沐说:“夫人,我一会就要离开王府,我有话要和你说。”
江婉沐瞧她满肩的雪花,虽然不觉得两人有何话要说。不过还是点点头说:“你说吧。”明透瞧着江婉沐一脸的淡漠,冲口就说:“爷赶我走,是不是你在他面前多话的?”江婉沐轻笑起来,瞧着她说:“你就想问这事?”明透用力的点头,江婉沐望着她目光沉沉,低声音说:“明透,你对我来说,就是不相干的人。我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提不相干的人和事。”
明透眼里的泪收敛,她伸手快快的擦拭干净脸,气愤的冲着江婉沐说:“我待夫人一直很好,夫人如何能如此心硬,说出这般没心人说的话。”江婉沐难得轻笑出声音,她摇头说:“明透,你很聪明,只是没用在应该用的地方。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自已的眼神。你的眼神早出卖你,你待我不过是口里的好,心里却未必瞧得上我。你要离开了,大家相识一场,我也恭喜你日后幸福美满。”江婉沐扯着气呼呼的吉言离开,留下呆滞中的明透。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冬意浓(3)]
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出王府的右侧门,吉言回首瞧一眼暗红色的院墙,低声说:“小姐,明透的亲事,我们也是昨日才听说的。非常文学她明明知道这事情,与小姐毫不相干,为何有脸过来责问小姐?”江婉沐听后只是伸手轻轻拂过她发上的雪花,轻叹说:“不过是狗眼看人低,想着我是王府里最好拿捏的人,临走前再威武一回。”
江婉沐瞧着吉言懵懵懂懂的模样,轻声音解释给她听:“明透是王妃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原本她就是王妃准备给三爷的妾室,只是为了不坠正室的门面,才暂时为三爷的通房。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有公主那话传出去,才有我和三爷的乌龙亲事。这正经的嫡妻未进门,妾室无论如何也不能正名。偏偏她年纪一天天大,三爷待她渐渐的冷淡。
她家里的人在王府算有出息的人,她大嫂是王妃眼里的有用人。这般情况下,只怕将来三爷成亲,妾室也与她无缘。她家里人总要帮着她盘算,而三爷也愿意放她出去。明透容貌出众,瞧上去性情温婉,为人处事手腕相当不错。我瞧过她服侍三爷用餐的细致,换成十个我,也做不到那样的精益求精照顾法。这样精巧的人,放在那个男人身边,都是受宠爱的女子。”
吉言听后有些不相信的瞅着江婉沐,因为她们入王府后,从来没有听说过连皓偏宠明透的事。江婉沐望着她说:“吉言,世间的男人皆欢喜解语花一样的女子。明透性情体贴入微,笑时如同春暖花开,哭泣时如春雨绵绵。她不过是一时失算,在王府里表现的太过聪明,在三爷面前,用力过猛才会惹火烧身。如果她分得清主次,稍稍收敛自已,以后三爷迎正室,她一定会是三爷心中第一人。”
明透的亲事,传进江婉沐的耳朵里,前因后果她细细一想,便明白王妃到头来对为自已做事的人,还是相当的用心。明透的这一门亲事,表面瞧着实在算不了啥好亲事,那男人年纪太大,已有大的孩子们。可是细细想,却是门相当好的亲事。那样的男人对原配一心一意,他对续弦的要求不会太多,而为孩子着想的多,就这一点,他便不会嫌弃明透的出身,只会想着要一个善处事的妇人管家宅。日后,只有明透有心,凭着她的心眼和手段,那个男人会善待她。
吉言昨日还叹息着明透的亲事,觉得委屈了这样美的女子。
只是今日瞧着明透在院子里,哭泣得如同雨后花朵一般后,明摆着是让江婉沐不好过,吉言因此对她心生厌恶之情。吉言向来心善,她气极咬牙后,又有些不忍心说:“小姐,她的亲事不如意,那份亲事又不是小姐给她订下来的,不管怎样她也不能欺压到小姐的头上。”
江婉沐听吉言这话笑靥如花开,说:“我这不是没给她欺负吗?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人,她还要在我面前提旧日情份,也不想我们最多是面子情份。她是想让人以为是我在三爷面前多口,害她不得不离开王府。她也不想想我几时管过这些事情?何况三爷那人,心里早有决定,岂是容人多劝之人。”吉言眼神闪闪,想起连皓近来越来越喜欢呆在小姐的房中,哪怕小姐不理人,他也能呆些时间才离开。
吉言轻笑出声,笑着说:“小姐平日里不爱理人,别人说啥话,小姐都会点头,难怪明透以为小姐好欺负。”江婉沐瞅她一眼,说:“我对她说的话没错,王府里的人,对我来说的确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我何必为他们没事添些麻烦。吉言,以后遇到明透这样的人,尽量闪远一些。这样的女人,做小妾是正室的天敌。做正室是小妾们的恶梦,她在哪里都吃不了亏。纵使做朋友,你还要防着她背后刺刀,实在不是一个可以省心的人。”
吉言忍俊不禁捂嘴笑起来,好一会她松开手后,见到江婉沐神色黯然的往远处望去。远远的街道上,白茫茫的一片,街上的行人不多,显得来往的车辆多。吉言瞧瞧越下越大的雪花,伸手扯扯江婉沐,说:“小姐,雪下得大,路难走,我们叫辆马车吧。”江婉沐收回眼神,笑着点头说:“好。”吉言伸手拦下行驶过来的马车,说了地方后马车停下来,吉言上前同车夫说好价钱。
江婉沐和吉言两人爬上马车后,发现里面窄小的空间,早已坐了三个穿着棉衣的青春少妇。她们三人惊蚜的瞧着锦衣的江婉沐和吉言两人,见到她们两人爬上车坐好后三个妇人打量她们好几眼,来回的交换着眼神。江婉沐和吉言上车后,两人低垂下眼睑端正一侧,闪过那三个妇人时不时投来的打探的眼神。三个妇人瞧着她们两人安分坐着的模样,移开眼神再次说起自家的趣事。
三个妇人偶尔说到可乐的地方,三人捧腹大笑。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听得有趣,也忍不了跟着发出轻笑声音。妇人们听到笑声,赶紧打量着她们两人,见到她们眼中流露的不是嘲笑,三人格外的兴奋起来。她们不象刚开始那般低声说话,还不时抬头注意她们两人的神情。三个妇人放心的提高说话的声音,渐渐的三人神情格外的放松。
江婉沐和吉言两人没有同妇人们打交道的经验,两人先听着她们取笑彼此相当有趣,后面渐渐听着她们谈话变得不对劲。一般人都知‘家丑不可外扬而坐在江婉沐面前这三位妇人,想来是关系特别亲近的人,彼此对对方家里关系相当了解。江婉沐和吉言的耳朵里,开始传进她们各自暗语说着公婆的不好,然后听她们骂自家的男人坏良心,接着各自讽刺起妯娌们的不地道。
三个妇人越说到后面,各自为对方出谋划策起来。她们用自已的现实经历,提点不说话不得不旁听抬眼的江婉沐和吉言两人,说:“两位小姐,瞧着你们就是性情好的人。你们以后要当心,对你笑得特别亲热的人,她心里说不定正在骂你。”江婉沐和吉言绽到一半的笑脸,听了这话只能微微扯几下嘴角,免得别人误以为自已在心里骂人。她们两人只能再次低垂着眼,佯装着不知她们讲的是啥事。
马车总算在东街路口停下来,车夫在车旁放好下马凳子。江婉沐和吉言立时跳下车去,吉言快快把银子给车夫。两人走得很远后,吉言轻轻吐出一口气,说:“还好我娘亲和婶子都不是那种人,要不一家人都要提防来去,那日子多累。原以来一般人家除去没多少银子用外,一家人和睦相处阖家欢喜,日子要好过些许多。听那三个大嫂子的话,才发觉没银子用的日子,同样也是这般的难过。”
江婉沐同样被三个妇人的话,打破心里仅存在的幻想。她轻拍着身上的雪花,心里跟着落在身上的雪花样一片冰凉。宁朝的家庭,家中祖父母和父母活着时,很少会有分家的事情发生。世家名门相比普通人家在这方面还要好些,庶子女们在成年后,父亲一旦离去,他们一般会选择另居别处。一般人家,家中很少有嫡庶这类事情,都是嫡亲的兄弟,兄弟们成亲后自是几代同堂,共享美好生活。
江婉沐两世加起来,都没有面对过太过复杂的人际关系。她从三位妇人的口中听到的那些小算计,虽说不伤彼此的性命,可是每天为一些小事情争执,还是让江婉沐觉得相当的厌烦。想着每日里为了些鸡零狗碎的事,几个女人当着各自夫君的面欢笑相待,背着他们的面,暗地里又争来争去。这样两面为人,短期内好过,长时期却不是人过的日子。有好的心愿,如果没有好的家人,日子同样难过。
江婉沐行在街道上,扑面而来的雪花,让她想起那三个妇人,提及自已彼此小胜时的兴奋神色。她立时觉得自已的心空荡荡的摇曳着,不知何处是可以停靠的地方。
街上白雪皑皑,东街熙熙攘攘的人流落中,江婉沐觉得心里的积雪,同样深不可探底。她转头瞧到一脸庆幸神色的吉言,脸上露出淡淡笑容,对她说:“吉言,我有事要呆得时间久些,到时会随便吃些东西。你们不用等我用餐,用完中餐我再去布启找你。”
吉言担心的瞧着江婉沐解不开的眉结,听着她又说:“让方正帮我们选些厚实的布料,我们回去自已做外出衣裳。以后再出来,不能穿得这般打眼。”她们两人的锦衣,在东街算不上特别,不过不管在哪里,穿着棉布和麻面衣的人总是占多数。江婉沐已望到有间书肆的店面,也望到它旁边的那间布店。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冬意浓(4)]
吉言离开后,江婉沐进了有间书肆旁边的布店大门。过了许久又许久,布店门口积起的雪花,被店员们清扫了一次又一次后,江婉沐才神色平静的从布店门口出来。她的手里轻握着一小卷东西,站在店门口抬头望一下天空。在满天的雪花飞舞中,她低下头后,便往熙熙攘攘的人潮走去。
有间书肆的店门口,喧哗的人声中,站着几个昂首挺胸的男子,全部着深裼色的袍子,几个人的张扬的让旁边许多人闪开去。有个男子干脆利落的说:“方小爷,我说有间书肆能找到你要的书,这话没说错吧,今日你可要请兄弟们痛快一回。”走进人群中的江婉沐,听着耳熟的声音,略停一下头也不回往前走。人潮汹涌中,很快的漫过她的身影,也漫过站在有间书肆门口连皓视线。
连皓和同伴们站在书肆门口,商量着下一步的行程,同伴们各有各的道貌理讲得痛快着。连皓笑着听他们说话,无意间望到隔壁店门口,那个熟悉的锦衣女子身影。他正要抬手招呼她时,她已走进人潮里,很快人潮淹没她的身影。连皓听着同伴们的吵嚷声音,收回已抬到一半的手臂,惹得当中一个眼尖的拉扯着问他:“三爷,还是你决定去南街好,还是西街好?”
连皓听这话好笑的瞧着他说:“你们还没决定下来?要我说还是去南街酒家。我们每个月的月俸不多,可经不起西街酒家的消费。走吧,不要争了,今天方小爷请客去南街。那回爷有高兴的事,请大伙去西街吃。”当中有人立时笑呵呵的说:“三爷,我们现在就盼你有高兴的事。最好能遇到你家的世子爷或者二爷两人。兄弟们会很自觉的跟着你去混吃世子爷和二爷两人的。”
连皓听这人的话,伸长手把他从同伴的背后提出来,佯装重重的踢他两三脚说:“我月俸不多。请你们去西街酒家吃一次,还是请得起。再说我几时做那么没面子的事,领着兄弟们去混吃我家大哥和二哥的。那是我大哥和二哥两人在酒家请客吃饭。瞧见我们心里高兴,顺带招待大家伙一餐。”
这几个人是连皓同队列中的人。平日里大家伙一块出操,有任务时休戚与共的合作。在他们的眼里,连皓不仅仅是王府的三爷,还是他们可以相信的同伴。他们和连皓相处起来,没有那种身份上的忌讳,反而彼此有些随心所欲。听着连皓这般大吹大擂的话,他们一个个忍俊不禁得笑出来。当中一个长相朴实的男子。仔细的打量四周后,对连皓说:“三爷,你今天没提前跟你的兄长们说,你会在那条街上出现吗?”
他这话一出口,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三爷,尚家小子可是我们当中最老实的人,连他都这么说,怪不得我们大家如此认为。你是请了兄弟们好几回的客,可是我们不是偶遇到你家世子爷大哥在同一家酒家请朋友用餐,便是会偶遇到你家二爷刚好在你要去的酒家用餐。然后他们瞧见三爷你请客,走时顺带高高兴兴的帮你付帐。”“哈哈哈。三爷,你的兄长们疼爱你,我们瞧着也高兴。恨不得他们待你更加的好。”
连皓瞧着几个男子越笑越放肆起来,冷眼瞪着他们说:“好,下次你们谁请客时,遇到我的兄长们也在同酒家,我会拦住他们帮着你们付帐。”几个笑得欢的男子,立时收起大笑声音,紧跟着连皓的身后走,一路上互相劝和般的同他说着话。他们这些人在酒家请客吃饭时,如果偶遇到王府的世子爷和二爷,那两人瞧着连皓在场,通常会顺带帮着他们一块付帐。
江婉沐到南街先去书肆,书肆掌柜见到她后,立时笑着迎上来。江婉沐瞧着掌柜不同平日的样子,立时双眼往店内打量,见到里面还是有三四个客人,她放松一口气笑着迎上去。掌柜的不待她说客气话,已快快过来,低声音同她说:“小东家,方正爷说瞧到你来,让你快些到后面解救他。还说他的一辈子幸福全交到你的手里,今日你的大恩大德,他来世一定做牛做马相报。”
江婉沐开头听掌柜的话还是吓了一大跳,听到后面觉得没啥大事,便笑逐颜开的对掌柜说:“大叔,你先同我到一边说说,方正遇到的是啥样的事情?你和他师傅两人出面帮他都不行,还要我亲自上场帮他。”书肆掌柜的性情开通,平日里闲暇时,会同他们这些小辈说些趣事。掌柜的从前觉得江婉沐是一半的东家,刚开始对她相当的敬而远之,现在反而有些拿当她是晚辈般看待。
两年多相处下来,掌柜也是有心人,他瞧着书肆里的事,木根一般都会按他说的办,背后也不会拖他后腿。而江婉沐进进出出书肆,从来不会乱指指点点的多事,反而有遇到不明白的事情,会主动诚心的向他请教。这样一来二往他对江婉沐少了那份警戒心,反而觉得大东家说得对,虽说是两个东家合营,可是只要他守行规,两个东家都不会出面管事,这个书肆里面,他就是实际的当家人。
掌柜的听江婉沐的话,听她明显打趣的话,轻轻摇头说:“方正这回的事情,我和他师傅两人不能出面帮他,我们两人在这事上面,都各有各的难处。现在说的是他的亲事,女方是他师傅大女婿的小堂妹,现在是方正爹娘都愿意,就方正不肯低头。”江婉沐听得兴味盎然起来,方正一直以来在亲事这事上面,有些高不成低不就。
木根和吉言的亲事定下来后,方正爹娘开始着急他的亲事,他们通过媒人瞧了好几家的女子,他们瞧着每一个都不错。偏偏跟方正一说,总会给他挑一些毛病。江婉沐听到是方正师傅大女婿说的女子,她本来已走近后门的地方,想同掌柜说话后直接进去。这下她主动往店内倒退好几步,低声寻问:“大叔,我觉得方正师傅的眼光不错,他待方正如儿子一般,这样事应该不会差,方正为何不肯认下这亲事?”
掌柜瞅着江婉沐轻摇头说:“这门亲事他师傅是知道这回事,可是方正去问他时,他没说女子好与不好,只说让方正自个决定。方正和我嘀咕着说‘只怕那女子有些不妥,如果是妥当的话,以他师傅的为人,至少是师母直接同他说这事情,而不会让大姐夫同他说这事。’方正爹娘听说后,觉得女家条件好,现在压着方正去提亲。方正拒绝不了他娘亲,便说要由你决定,你觉得这亲事妥,就定下来。小东家,你快些进去,我在前面等着听这亲事的准信。”
江婉沐听说要她决定方正的人生大事,立时感觉到腿脚发软。她对掌柜大叔一脸的为难说:“大叔,我比方正还要年轻,这经事太少,这事你要教教我。这种人生大事,为了方正以后过得好,我都不能乱在这事上面说话。大叔,你帮我想个法子,最好是三边都不得罪的法子。”掌柜听得好笑起来,瞅着她说:“我现在相信木根是你的奶哥,你们两人都是实心眼。方正比你们两人精明,你含含糊糊的把这事,照旧推到方正的身上,答应和不答应本来是他的事。”
江婉沐听掌柜这话,顿时醒悟过来,觉得自个想得太多,人生大事本来由父母做主,方正要是不愿意,他自个说服长期存在,自已就不要送上门去当挡箭牌。再说方正机灵有主见,这亲事他实在不愿意,一定有借口推卸掉。江婉沐眉开眼笑的对掌柜说:“大叔,我哥哥还要请你多指点。他和我两人都是一根筋的人,不过我们分得清别人对我们的好坏。嘻嘻,大叔这事妥善处理后,下次来店里,带茶居一品的点心给你品尝。”
掌柜听得这话,正要笑着婉拒,见到店里又进来三个客人,他示意江婉沐快些从后门出去,他自个赶紧站到柜台笑着招呼客人。江婉沐拉开后门,迎面而来的风雪让她倒退一步。她一眼瞧到院子门半敞开,院子里明显有压低嗓子的说话声音。她走过去把院子门推开些,见到木根和吉言父女三人,正立在院子的中间,三人都是一脸为难神色瞧着他们身边拉扯的母子。
在这满天飞雪的日子,站在四面来风空荡荡的院子中间说话。而且瞧上去他们停留的时间都不短,一个个头上衣裳上都有积雪。江婉沐瞧后只能佩服他们一家人勇气可佳,一家人感情好得一定要站在院子里说话。这样的一家人,不会有那种赏雪的雅趣,至少他们脸上的神情,明显流露出着他们对雪花无感觉。吉言一眼瞧到院门口的江婉沐,欢喜的大声音叫:“娘,哥哥,别吵了,小姐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冬意浓(5)]
吉言的话音落下来,方正母子两人望到院子门口的江婉沐方正娘亲立时松开扯方正衣裳的双手,她迎上江婉沐说:“小姐,我总算盼到你。”她的语气中明显带有哽咽不平,江婉沐听后打量一眼正拉扯衣裳的方正。她一脸严肃的神情对方正娘亲说:“婶子,方正惹你生气了吗?你说来听听,我和吉言站在你这一边。”
吉言立时在她娘亲的背后,拼命的冲着江婉沐摇手。方正娘亲听江婉沐这话,神气活现的瞅一眼方正,笑着说:“小姐,方正的亲事?”她的话未说完,方正已抢着开口说:“娘亲,我早同小姐说过,我以后要做她身边值得信赖的大管事。那么要嫁我的女子,一定要贤慧能干识大体。只有那样的女子,我们两家人才会家宅安宁,同心同德往好日子那里奔。”
江婉沐听方正这话,瞧着他眼里的神色,笑眯眯对方正娘亲劝和说:“婶子,方正能干有本事,一定会有好女子瞧中他。你和大叔两人就按他说的去选一个清白家世的女子,只要那女子不怕吃苦又待你们好,以方正对你们的孝心,一定会点头认下这亲事,以后也会善待那女子。”吉言靠近她娘亲,悄声说:“娘,哥说他那女子不好,我不要叫那种女子为嫂子。”
江婉沐瞧一眼软语劝亲娘的吉言,她走近木根身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他说:“哥哥,这是大东家拿来经济类的书,听说写得相当的好,你先抄写一份下来。我下次过来时,我再带去还给大东家。”木根听她的话接过她手里的书,打开一看双眼灿亮起来,笑逐颜开的对江婉沐低声音说:“好说,妹妹,这书有人来找过。我多抄一份,到时给你存一份放在房里。”
书肆后院里有江婉沐的一间房间,钥匙就放在木根的身上。她听木根的话后,点头说:“嗯,你帮我存一份,以后我方便时,也要瞧瞧这书。你要是觉得好,到时把你的手抄本给方正,让他也照着抄一份,顺带练好他的那笔字,大管事的字也要能滗人。”木根笑容满面的瞅一眼走过来的方正和安抚好娘亲的吉言,对江婉沐说:“天冷下大雪,你和吉言早些去布店,一会早些回去。”
木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正要顺手塞给走近的吉言时,给方正一把挡住,说:“我这个哥哥还在呢,妹子,你接我的零花用。”木根笑着把那铜钱,塞到江婉淋的手里,说:“妹子你接着,给你和吉言在路边买些热食用。”江婉沐笑着接过来,顺手放在袖袋里面,笑着说:“谢谢哥哥的心意。”
江婉沐和方正兄妹出书肆门后,三人往布店走去。路上方正同江婉沐说:“小姐,中南的布料色彩比京城的鲜艳夺目,能吸引小媳妇们的眼光,不过质量就要差许多。……。”江婉沐其实对生意上面的事,并不是很懂的人。方正见到她和吉言迷惑不解的眼光,便会慢慢的解释给她们听。等快到布店门口时,江婉沐和吉言对中南和京城的布料不同,已有初步的了解。
方正昂首阔步的走在她们的身边,短短的三年时间,当年江家那个有些无赖的少年,已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江婉沐和吉言两人走在他身边,见到他皱眉头瞧着店里,跟着他一块稍缓下脚步,听着他轻声说:“小姐,吉言,里面那个红衣女子,就是娘亲瞧中的人。”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听这话后,加快脚步从方正身边过去,直接进到店里面。
店里面有些客人,掌柜的亲自接待一个妇人,那红衣女子格外打眼的陪在一旁。她听到动静回头,望到方正时满眼的欢喜。她正要奔过来时,身边的妇人牵扯住她的手。江婉沐和吉言瞧到店里忙碌的情形,立时少了好奇的心。吉言挨近方正悄声说:“哥哥,店里事多,我和小姐不久留。”
方正轻轻摸摸她的头说:“好,现在天黑得早,你晚上别做针线的活。还有小姐待我们好,你也放机灵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你也要护着她一些。”红衣女子这时又悄悄的回头瞧向方正,她望到方正待吉言的亲近神色大变。
她悄悄的同妇人说一句话后,那妇人松开她的手。红衣女子撺过江婉沐的身边,直接挨近方正和吉言兄妹旁边。
江婉沐转头瞧着方正扯着吉言往另一侧走去,便用心听掌柜对妇人介绍两种布料的长处。她听得兴致勃勃,想着同样的理,掌柜说得比方正说得易懂,方正还是嫩了些。店里这时传出“啪啪。”两,有女子痛骂道“贱人,大庭广众之下跟男人亲热。”江婉沐回头,见方正满脸愤懑的捉增那红衣女子的手,吉言一脸惊愕神色,立在他们两人身边。
江婉沐奔过去,打量吉言好几眼后,问:“她打了谁?”吉言轻摇头低声音说:“她想打我,哥哥把我扯开了,她打在哥哥的手上。”方正这时冲着红衣女子问:“说,你骂谁是贱人?我妹妹好端端的和我说话,她从来没有见过你,又几时招你惹你,让你冲上来就要骂她打她。”红衣女子尖叫着说:“你们一家人都穿着棉布衣,你妹妹怎么可能有锦衣穿?明明是外面的女人,你偏偏说是你妹子,你骗人。”
掌柜和妇人赶紧奔过来,掌柜的望着红衣女子说:“二十四姑娘,这位女子是管事的亲妹妹。”江婉沐听掌柜的这话后,见到方正还捉着那女子的手,她走近方正提醒说:“客人多,你放开她吧。”红衣女子见方正听话的松开手,她眼光狠狠的瞧着一身锦衣妇人装扮的江婉沐,手指抖动的指着她,对方正说:“这个妇人又是你的谁?你为啥这样听她的话。”方正的脸顿时黑漆漆,他打量一眼急色的掌柜,正要开口说话。
江婉沐这时对他轻摇头,淡漠的说:“方正,你何必和不相干的人,说这么多的话。你把布料拿给我们,我们走后,你好安心招呼客人。”方正脸上存留着怒色,他冷清清扫过红衣女子。吉言瞧见后,大声音说:“哥哥,你别生气,只有贱人才会骂别人是贱人。你别同那种人计较。”方正听后眼里有了笑意,他抬脚走开。红衣女子跺脚尖叫叫着:“我以后会是你的嫂子,你做的小姑,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
方正已走进柜台里面,听红衣女子的话,转头瞧着掌柜的看,见到他也是一脸惊讶的神色瞧着妇人和红衣女子,那妇人脸上略有些羞愧,红衣女子却显得神色坦然自若。江婉淋打量他们几人的神色,立时‘卟哧,一声笑出来,对吉言说:“我们刚刚从你爹娘那边过来,你爹娘还同我说,很着急着你哥哥的亲事,说到现在女方还没瞧到影子。
没想到我们三人只走过这么一小段路,才进到这边店里一会。听这女子的话,你哥哥的亲事已订好。吉言,照这女子的话,也许再隔两天我们出来瞧你家人,还会有人抱着刚出生的娃,自称是你哥的娃,出来认你这个姑姑。”江婉沐说得有趣,店里几个看热闹的客人,全部忍俊不禁笑出来,有妇人笑着跟身边人说:“今天到店里买了布料,跟着长了见识。”
红衣女子跳脚要叫嚷,妇人捂住她的嘴,对江婉沐说:“这位夫人我们两家现已在议亲事,我家小女子不过是性情冲动些,提前把喜事说出来。夫人口惠些,积个善德。”江婉沐淡淡嘲讽的瞧她几眼,转开眼瞧着走过来的方正。吉言接过方正手中的包袱,说:“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恶毒的骂过我。”
方正伸手轻拍她的头,说:“都是哥哥不好,没有护好你,反而让你受委屈。只是她是师傅家大姐夫家里的人,我们瞧着师傅和大姐姐的面上,这次事也只能这样过,不过不会有下一次。还有哥哥纵使要与人订亲,绝对事先会同你们两人说,你们说行,亲事才能行。”妇人听着这话黑脸,红衣少女怒目瞧着江婉沐和吉言说:“亲事本来由长辈做主,她们算老几……。”
妇人仲手捂住她的嘴巴,对掌柜的说:“亲家大伯,今日的事,隔几天再来好好说。”她拖着红衣女子出门,在红衣女子还要回转头时,那妇人沉声说:“你还要吵下去,这亲事无论如何也会成不了。”红衣女子总算乖巧的跟着走后,掌柜的笑着招呼店里的客人。方正望一眼外面的雪,低声音说:“小姐,对不起,我处事不妥当,让你生气了。”
江婉沐轻叹息一声说:“这样的事情,要快些做决定。不能拖泥带水,害人又害已。”吉言却是一脸的欢喜说:“哥哥,这下子你可以放心,爹娘绝对不会给你定这种女子。”江婉沐和吉言出了布店,江婉沐想起那个女子欢喜的眼神,低声说:“你哥越来越能干,这亲事早些定下来好。”吉言笑着点头,她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她望到对面街上的人,用力拉着江婉沐的手说:“小姐,三爷在对面街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冬意浓(6)]
江婉沐瞅一眼吉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过去,见到连皓和几个男子说着话,几人正打算穿过街道往这边走来。非常文学江婉沐瞧着那几个谈笑风生的男子,轻轻拉着吉言的手,加入来往的人群里。她笑着对一脸防患于未然表情的吉言,低声音说:“这么多的人,他未必能望到我们两人。”
连皓和同伴们一块用完餐,出来后见到雪下得越更大起来,他皱眉瞧一眼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对玩兴还重的同伴们说:“雪越下越大,大家早些回家吧,明日开始还要忙正事。”同伴听后笑起来,有人兴致勃勃的说:“好,听三爷的话,明日我们开始正事要紧。三爷,兄弟们这次还是跟着你混,我们每人一定要猎获一只猎物回来,过年好送给家中长辈做衣用。”
宁朝的皇家人,习惯在下雪后最初几天上山打猎。冬日来临时,深山里面的动物,爬行的已经冬眠,怕冷的早已飞往温暖的地方。山里面有许多皮厚毛多的动物,下雪时,正是它们欢乐的时间,这时它们比平常时间还要活跃。而它们正是皇家人的目标,不过每次上山打猎前,皇家会限定随行的人,同时规定最多只能打五只猎物。下雪的天,能够在山里四处流窜的动物,通常都有着庞大凶猛的体型,一般人能猎到一只已算相当不错。
连皓他们营地的人,这次又是随行的外围护卫,他们在护卫的同时,也能够在最后的几天能,跟着众人去打猎。几个男人原本松松散散的走着说话,这时慢慢的收敛那种松驰的劲,一个个点头说:“嗯,今日要休息好。今年我们当中几人,不能再让三爷独占鳌头。去年我们空手而回,只有他一人猎获一只回来。”
连皓听这话好笑起来,这几个人去年瞧到楚萧,立时一个个移不开双眼,他们跟前跟后的随着楚萧行动,偏偏那位楚大人猎到一只猎物后,心思全放在护卫上面,这几人跟着他转圈瞧着周边地区,顺带做些护卫的活,结果到最后自然是空手而回。连皓笑望着他们说:“那事能怨我吗?叫大伙们跟着我一块去同我大哥混,结果你们见到楚萧大人,眼睛发绿围着他打转。
好在楚大人心情好,由着你们跟着进进出出。”连皓自个想着也好笑,楚萧陪着皇上来过营地一次,就那一次这群人瞧到他的身后后,一个个的眼光恨不得直接贴在他的身上。好在楚萧那人爱装,对谁都是一脸的温润和气。连皓却知道楚萧不是众人瞧到的样子,他年纪小贪玩出王府,在东街,亲眼目睹楚萧教训人时,出手的快和狠绝。
几个男人还在感叹着楚萧大人的身手,听得连皓摇头不止。他眼光淡淡的扫到对面的街道,不经意中望到人群里一个身影。他立时转头对同伴们说:“我有事先行一步。”他说完快步穿过街中来往的马车,他行到路中间时,让过一辆行驶来车辆。就这么一晃而过的是间,他抬眼再也瞧不到那个身影,他的眼光在人群里寻找着,而那个身影仿佛一眨眼间就这般消失在人海里。
江婉沐和吉言两人随着人流行动,渐渐的被人群挤到靠近马车行驶的中间。两人正要往回挤时,江婉沐耳尖的听到楚萧的声音,听他叫:“小懒。”江婉沐立时顺着声音方向望,望见前面一辆马车里,微微拉开的车窗里的楚萧。她笑着扯着吉言上前两步,正要打招呼时,听到楚萧说:“上车。”江婉沐立时扯着吉言往前又走了几步,两人很快靠近车门。
马车依旧缓缓行驶着,江婉沐笑着说:“我……。”楚萧这时已倾身到车门处,他从车里弯腰伸出手,顺带捉着江婉沐的胳膊,顺手一提把江婉沐提上车。吉言瞧到后,立时叫着:“小姐。”已给车架上坐着男子,倒过来捉着她的胳膊,直接把她丢进车内。
江婉沐在楚萧的扶持下刚刚坐下来,瞧到被丢进来的吉言,赶紧和楚萧一起仲手扶住跌进来的人。江婉沐瞧一眼惊恐万状的吉言,正要向楚萧投诉楚杵时,已听到他在外面说:“小懒小姐,都怪我忘记这小丫头没有你胆大,我一时也忘记她是个小丫头,把她当做小子一样丢进去。”江婉沐相当的无语瞅着楚萧说:“义兄,原来杵哥除去秀姐外,别的女子都是小子。”
江婉沐的声音并不低,楚杵自然是听到江婉沐这话,他的脸一下子红起来。前面架式车的年轻男人,笑着回头望向他,被他恼怒的训斥着说:“雪大,你好好的架车。”车内江婉沐的一只手,轻轻的拍抚着吉言,对她轻声说:“不怕,这是我义兄的车。”吉言听方正提过江婉沐有义兄的事,她抖动着身子,鼓足勇气的抬眼,一眼望到楚萧的眼神,瞧到他一直盯着江婉沐怀里的东西。
吉言立时想起出布店时,是江婉沐顺手拿着布料。她瞧着自已空着的双手,在楚萧的眼光中,赶紧扑上前去把江婉沐放在怀樱的东西,一把拿到自已的怀里,然后端端正正低眉坐好。江婉沐瞧一眼吉言端正坐姿,有些好笑的瞧向楚萧,无言的暗示他瞧瞧,他严肃的表情,又吓到一个不知情的人。
在江婉沐的心里,楚萧是她非常可靠可亲的兄长。她常常瞧到旁人对楚萧表现出的敬畏,心里总认为别人太过胆小。楚萧这些年来,跟在皇上的身边,自是会经过一些残酷无情的事。他笑得再温和,也掩藏不了内在的杀戒之气。只有家里人和江婉沐当他是从前的那个人,楚萧瞧一眼自得其乐的人,忍不住伸长手,轻拍她的头顶说:“你没事又乱想什么?”
江婉沐听他这话,本来想要直言,可是瞅着身边白着脸的吉言,轻轻摇头问:“义兄,你今日怎会来南街?”楚萧笑着说:“今天雪下得大,皇上让我四处转转,南街是我转的最后一条街。你要去哪里?我现在有空送你过去。”江婉沐听他的话,拉开自已这侧的窗帘,扑面而来的风雪,立时让她改变想法/江婉沐兴高采烈的冲着楚萧说:“义兄,你送我到靠近王府的右侧门的地方下。”吉言立时要伸手去扯江婉沐,却在抬眼间瞧到楚萧,她快快的收回手去,鼓足勇气对江婉沐小声音说:“小姐,太麻烦人不好,我可以去找车送我们。”楚萧瞧一眼抖着声音说话的吉言,对江婉沐说:“嗯,你这丫头胆子小,人又懒惰些,不过胜在她对你忠心。”
江婉沐感觉到身边吉言抖动的身子,她笑着轻拍她的手说:“吉言,我的义兄人好,他和义嫂应该是这天下对我最好的两人。”吉言身子依旧有些抖动,眼睛还是低垂着,轻轻的点头。江婉沐笑着对楚萧打趣的说:“她和我奶哥已订好亲事,以后是我的嫂子。她的胆子小,对我是好事,我以后不用担心,她会借着嫂子的威风,来压我一”吉言脸红的轻叫起来:“小姐,我不会……。”抬眼间又在楚萧的打量眼光中消音。
楚萧听江婉沐的话后,又打量吉言一眼,瞧得她恨不得贴在江婉沐身后的样子。楚萧轻轻摇头后,对外面楚杵吩咐:“杵,去王府的右侧门,雪下得大,叫林子不要行得太快。”马车放慢行驶,江婉沐还是第一次上楚萧的马车,她好奇的四处摸着。楚萧瞧一眼好奇四处摸索的江婉沐,瞧着她用力的拍打着车壁。
好一会后,她回头一脸迷惑的神色问楚萧:“义兄,这马车瞧着是比一般的车要宽敞些,坐着的感觉舒服些。可是我怎么瞧着,这车和别的车没啥不同啊?”楚萧眼带笑意的瞅着她,他知道江婉沐已习惯在他面前,有疑问必问的性子。他笑着问:“是不是少了当中的一个桌子,和两边放食物的格子?”
江婉沐听后点点头,又立时觉得不对劲的说:“义兄,那两样东西,一般的马车里面也是没有的。再说你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这是你外出的马车,自然不用装璜得那么粉味。我是想着你用的马车,怎么能同普通的车一样?至少也要多些防备才好,还有这车壁也不能单单用木头,应该要多些装置才是。唉,义兄,我说不上来,总觉得你出行的车太过简陋。”
楚萧瞧着她满脸问号的样子,手痒的顺手又直接拍她一下说:“你同你义嫂处久了,这性子同她没两样。她第一次坐下来,便象屁股上有刺一样,转来转去四处摸索着,同样问我这话。这马车好不好,要是能让你们两个女子瞧得出来,还能叫好马车吗?你坐稳些,这雪太大,车再好也挡不了路滑。”江婉沐坐了好一会,终于感觉出一些味道出来,叫着说:“义兄,我知道这车稳。”
楚萧听她这话,瞧着她恍然大悟的表情,立时‘哈哈哈“大笑起来,吓得江婉沐忙拉开窗帘子瞧外面,见到外面车少人少后,轻拍胸部说:”义兄,你笑得太大声音,吓到我了。”楚萧瞧着她轻摇头说:“你这样的性子,最好不要在王府呆下去好。这候门一入深似海。你什么表情都露在外面,会生生被人用力折弯去。你啊,要能学到你嫂子一半的心眼就好,我们两人就不用这样为你操心担心。”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冬意浓(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