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付与疏
今日不仅没有睡前吻,下午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说不定还惹她生气了。
齐棪知道自己这两天浮躁。
江州来跟封浅浅的事虽不算大事,到底是个变故,引得他无端担忧起以后。
而阮间这孙子,如今频繁出现,也跟前世不大相同。最要紧的是,他对翊安的心思比前世重,几乎明晃晃地挑衅。
从宫中回来后,他跟翊安虽说每日能见,却失去在宫里时做夫妻的滋味。
三件事一掺,齐棪不免心里烦。
今夜若不与她说几句话,他哪还能睡得着,睡下想必也是噩梦连连。
她今世是他的良药。
两刻钟后,齐棪打扮地比成亲那晚还雅致,顶着一头星子,进了翊安院里。
豫西嬷嬷见驸马这个时辰跑来,忙问他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齐棪理直气壮地说:“我来借宿。”
“啊?哦。”
豫西嬷嬷到底见多识广,只懵了一瞬,便麻利地给他让了条道,并一脚绊住想跟进去的挽骊。
“公主会生气。”挽骊皱眉道。
豫西嬷嬷用“年轻人果然不行”的眼神看她,“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当公主为什么不让熄灯?”
“懂了。”挽骊默默退下。
进了内室,不出齐棪所料,翊安还没睡。
今早给她折的梅花摆在桌上,梅香被酒味盖了个全,这小酒鬼倒贪杯。
翊安醉眼朦胧地看他脱鞋上床,还笑了下,这一笑当真媚态万千。
齐棪坚信,若不是她衣衫不整地那样笑了一下,他好歹是正人君子,也不会就难以自持。
“殿下万安。”齐棪忐忑地开口,生怕她一脚把自己踹下去。
翊安今夜不算真醉,听他出声,眼神慢慢清明起来:“你有事吗?”
下午还甩脸子给她看,现在又来做什么,莫不成又来讨睡前吻?这事他倒执着。
齐棪原本想说你亲我一口我就走,但翊安的床又香又软,当真是温柔乡。
若让他现在穿鞋出门,顶着寒风回王府,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心虚,面色却万分真诚地笑:“臣是公主的驸马,来给殿下侍寝,有何不妥?”
翊安微扬柳眉,似是察觉出他喝了酒,盘膝坐着,凑到他面前嗅了嗅,没闻出什么。
今天封浅浅那番半是玩笑半是真的话,照得她心间明朗许多。
同时,也添了两分莫名的烦乱。
齐棪今日又不知发哪门子疯,竟久违地给了她脸子看。
晚上豫西嬷嬷说他没回时,她嘴上说没回就没回,心里不知怎么就不高兴。
明明知道夜已深,今天不会再见到他,可就是点着灯不肯睡。
等他真来,她又觉得自己喝醉看错了,毕竟这是公主府,齐棪哪有这样的胆子。
直到他开口说话,说要给她侍寝。
嗯,出声喊挽骊,没人应,想是通了敌。
嗯,他开始宽衣解带了……
翊安忽而心里慌乱起来,发现他这次真不打算放过她。
同时,无法克制的紧张和兴奋,在微醺状态下发作,让她四肢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齐棪只剩一条寝裤,再不客气,熟练地将她压在床榻上。
她双手被桎梏在头顶上。
翊安喝过酒,脸上本就微红,此时呈出火烧之色。
在宫里那次,她醉得厉害,不觉得有什么。
今天她清醒着被迫做出这个动作,当真难堪得很。
明明成亲那晚,齐棪规规矩矩,不曾如此过。
翊安的青丝散乱地落在床褥上,挣扎无果,咬唇看他一眼,没有底气地命令道:“放开我。”
“那夜在宫里,殿下醉了,我没舍得。”
齐棪眼里情绪复杂,但对她的渴望异常直白:“今夜我不想再忍了,再忍下去还不如出家。华儿,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为何不得共寝?”
翊安提醒道:“你自己说的,‘互不打扰’。”
“我的错。”他头埋在她的肩颈里,满怀歉意和心酸。
明明知道他说的“错”,是这两年冷落她。
可翊安听着,那声音里竟带着哭腔和悲凉,像是藏着无数事一样。
因看不到他的脸,她疑心是她的错觉。
齐棪亲上她的耳朵,轻咬了一口。红晕顺着耳根蔓延下去,白瓷般的肌肤都透着诱人的光泽。
“可以吗?”他软声问。
那股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湿热的唇侵扰她的耳廓,连耳垂也被他尝了个遍。
翊安被他撩拨得发颤,仍旧没做声。
齐棪素日会装冷静,这会子愈发拿出了耐心来讨好她,从耳朵吻到了唇里,缠绵引诱。
翊安修长的腿被他压得发麻,下意识地动,蹭得两个人都有些喘不匀气。
齐棪手放在她腰间的衣带上,要解不解,哑着嗓子问:“可以吗?”
翊安得了自由,一手压在他的脑后,一手捂住他的嘴,媚而冷艳道:“你要做就做,废话真多。”
第32章 求见
齐棪被这话惊到,没想到她这般英姿飒爽。
他心想,他们家长公主真是奇女子,哪怕在如此境地仍处变不惊。
嘴被她捂住发不出声音,后脑被按着又不好动作,只得先乖巧地点了头。
而后舌尖在她掌心一扫。
翊安感到湿意,立即缩回手。
后来的事情几乎水到渠成。
翊安身上仍有当年的青涩茫然,却多添了几分韵味风情。
齐棪素来自认清心寡欲,今夜却像入魔一般,身临其境领会了那句红颜祸水。
尽兴时,齐棪见她紧闭双眸,眉间紧锁,向上仰着头。泪珠从眼角缓缓流出,表情脆弱得怜人。
他低头去将她眼角的泪吻净,心想她这回总该不是疼哭的。
翊安一双手修长得不似个姑娘,却漂亮的紧,抓在锦被上时,指尖泛着白。
不知怎么就触到齐棪顽劣的兴致上,看得他眼睛都红了。
她的指甲留得太长了些,没轻没重地把他手臂和背上抓出来几道血痕。
这点刺痛不算什么,更像是火上浇油,齐棪愈发起了战欲,变本加厉地从她身上讨回来。
然而他总疑心那手会随时抓破他的脸,明日还要出门,不得不防。
于是哄着将她翻过去,从背后欺身而上。
翊安受了刺激,蝴蝶骨紧绷,不甚适应地让他放过她。
齐棪心狠,权当没听见。
不知闹了多久,才终于偃旗息鼓。
翊安自诩体力在女儿堆里算好的,却到底不能跟男人比,此时半点力气也不剩。
她身上汗腻腻的,吃力地喘着气,方知初次时,齐棪有多怜惜她。
起码没舍得用那些花样,也没胆大到与她说些难堪粗鄙的话。
方才那样疯狂,不用想也知,明日身上不会舒服。
她忍气道:“你今晚什么意思,惩罚本宫没给你的心上人好颜色看?”
思来想去,旁的地方,她不曾得罪过他。
封浅浅已经说过是玩笑话,他还不依不饶的,难道他不知道封浅浅什么样吗?
翊安此时哪里知道,这男人小心眼起来,就为几串不好吃的糖葫芦。
怎么就“心上人”了!
她明知自己的心意,一张口还是这样赌气的话。
齐棪没因她的话与她争辩。
他心间被她一寸寸熨烫了遍,正庆幸自己今夜过来,否则此时他还在那冷清的屋里辗转反侧。
他从背后搂住翊安,将她被子盖好,生怕她着凉:“殿下把这当作惩罚?”
翊安默了默,随即妩媚地笑,“你我成亲两年,这是王爷第二回上本宫的床。”
她说的不是在宫里那样各睡各的,而是做这种亲密的事,总该不会是无缘无故吧。
他方才哪里是寻欢,几乎故意在折腾她了。
齐棪不语,他心上堆的事情,如今每一件都不便跟她说,说了她也不会信。
而她素来聪慧过人,难道不知道阮间接近她,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