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越从欢
江吟婳不着痕迹地抽出手,默默低着脑袋,有些怏怏不乐。
她在徵王府这么久了,还没听说哪个人于徵王爷来言,是极其重要的。
“怎么?”
极其敏锐地察觉到江吟婳有些不开心了,李乾徵蹙眉,走到一扇老旧掉漆的门前,弹了下她额头。
“那人,是、是谁啊?王爷很喜欢他吗?”
为她推开老木门,进了个破败的殿宇,内设三个校园,一进去李乾徵便笑了。
“本王喜欢谁,你还不知道?”
原来这小女子是犯猜忌,吃醋了。
江吟婳白皙如雪的面颊泛了点点红晕,她静默无声地跟在李乾徵身后,到了青园,便听见传来浣衣捶打声。
“这天越暖和了,娘娘的腿疾还好吗?”
屋中传来一阵谈话声。
“咳咳,好、好许多了。不知、知道我的徵儿,此时如何……徵王!”
推开漏风潮湿的柴扉门,江吟婳才顿然察觉,自己身在冷宫!
二人一进那青园,便有霉酸味扑面而来,穿青衫粗布曲裾的妇人绾着单髻,见到李乾徵便惊得将手中捶衣的棒子掉在地上了……
“原来王爷要见的是……生母。”
后知后觉的江吟婳,看着那与李乾徵三分相似的面容便恍然大悟了。
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娘娘安好。”
“这、这位是?”
何静璇在冷宫住了二十年,鲜少保养,却有与生俱来的好皮肤好相貌,身姿纤细,还在滴着洗衣水的指尖,指向江吟婳,半疑半猜道。
“可是徵王妃?”
李乾徵唇齿动了动,咽下满腔情绪,淡淡嗯了声 ,终是幽幽地叹口气:“母妃,受苦了。”
何静璇眼中闪过一瞬的落寞,害了声,强露笑颜,却还是哽咽了。
“有你这声母妃,我便不苦了。怎地今儿又来了?你父皇不喜我,你若是屡次来看我,更是会惹他厌烦的…”
屋中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过后,突然急急窜出来个人,便是之前和何静璇谈话的方嬷嬷了。
她跑出来,便跪倒在李乾徵面前:“老奴还以为听岔了,原真是徵王来了!”
“方嬷嬷免礼。本王不在的时候,有劳你照顾母妃。”
“害,王爷说的是啥什么话?老奴从娘娘出嫁时便跟着她了,定会好好服侍。”
江吟婳一直都安安静静地站在三人身后,微笑着聆听,心想徵王也有卸下面具、卸下满身铠甲的时候。
何静璇有意无意地扫量她,柳叶眉一挑,和善地握住江吟婳的手,笑的和蔼:“孩子,你家父是谁?”
“家父是江将军。”她抿唇笑着,恭敬答之。
只是个将军之女?何静璇完美的笑容微僵了会儿,便又慈爱地讲:“挺好的,与徵王甚是般配。只要你们好,我便开心。”
她满眼温柔似水,心中却在暗暗计量,觉着江吟婳长得挺不错,初次见面这性子也挺温顺,就是不知道以后怎样。
可只是个将军之女,哪里比得上丞相首辅大学士之女的权势大?
“儿臣来是和母妃道别的。”
被李乾徵吸引过去注意力的何静璇,狠狠皱了皱眉头,颇为担忧:“你要去哪里?皇上又把你派去哪里了?”
“边关告急。”
“总是这样!他总是这样对你!”何静璇有些激动,捏紧拳头,咬着牙,“当年我根本没有害过庄贵妃!是有人陷害呀!他凭什么总是迁怒于你……”
说到最后 ,何静璇阴柔温婉的脸上,气的落下几滴泪。
方嬷嬷感觉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老奴都知道,王爷也是知道的。您这些年受委屈了。”
“我受委屈可以!他错怪我,把我打入冷宫,我都能接受,可为什么每次都要把我的儿子送去最危险的地方?”
见何静璇越发激动,李乾徵蹙眉,声音低沉。
“儿臣去边关,也正好有要事。”
何静璇知道儿子一向成熟稳重,做事想来周到,见他此行也有自己的想法,才稍稍舒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巴啦啦小魔仙,消灭病毒,乌黑拉黑!滚蛋!
好想出门哟,在家蹲的第n天,小天使们,小姐姐们,你们无聊吗?
边关战事,会遇到很多人。
大家,晚安!
啊,biubiu发射爱心!
……喝了一天稀饭,我现在要去吃药了……蓝瘦。
第36章 茫然失措
“那徵儿一定要小心。你快走吧,待了有些时候了,不要被人发现你来过。”
李乾徵无声点了头,便缓缓握住江吟婳的手,转身离开了,
何静璇看着他的背影,潸然泪下,牙发抖,一路小跑进屋,扑倒在被子上大哭。
从冷宫出来,江吟婳发现他的脸色就不太好,蹙着额,一言不发,直到上了马车,他都使劲儿捏着他的手。
等他脸色越发阴沉时,江吟婳低低□□了声。
李乾徵转头看她,原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加大力气,不小心捏痛她了,便闭眼,沉沉讲了一句。
“本王一定会把母妃救出来的。”
“我相信你。”
几乎是直截了当的脱口而出,她微微一笑,给与徵王极大的鼓励。
马车咕噜噜前行,门外,慎之和青雉并坐着赶车,车内,江吟婳和李乾徵之间安静十分。
边关告急,江将军都是当天离开的,意味着李乾徵明日便要离去。
这一去,归期不详,生死不知。
江吟婳觉得车中烦闷,掀开窗帘一角,见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会儿吹起凉冷的风,江边不少桅杆都吹的鼓鼓作响。
发丝飞扬,她攥紧了袖袍,脑中响起富顺说的江将军重伤,还是情绪难平,便凄然叹息。
“王爷,我有一事相求。”
求?她从来没求过自己。
李乾徵眉宇微占,望向她,等着下文。
“可以带我去边疆吗?我想见爹爹,我很担心他…”
“不可。”
简略两字,李乾徵眼泛幽芒,此去边疆事关大业,且不说会有多少明枪暗箭等着他,就是前方战况,他也很难抽出手保护她。
“为什么?”美人唇红齿白,杏眸含水,声音颤颤地问,“我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听说他危在旦夕,我、我想去看看呀……”
说到最后,她竟有些泫然欲泣。
李乾徵哑然无言,见她这副难过样,心居然有些莫名的疼。
江吟婳兀自低头,弯翘睫毛上便有泪珠滑落,一滴一滴,润湿衣裳。
……
在她还在努力掩饰悲伤情绪时,被徵王一把抱入怀中,紧紧揽着,大掌抚过她发湿的双颊上,擦去泪水。
李乾徵喉结滚动,他不擅长安慰人,深抽口气,声音干涩。
“本王会保证江将军的安全。所以,你不用去。”
闻言,江吟婳不知怎的,有些气了,挣扎着推开徵王,咬着唇,别开脸,泪水打转也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我为何不能去?”
抽抽噎噎的,瞧她这样,李乾徵算是发现了,折磨的还是他。
总之是见不得江吟婳哭,一见她哭,这心就有些麻酥酥的疼。
“打仗又不是儿戏,你去做什么?本王有时候都会受伤,更别说你一个弱女子。若是你去了,本王是该上场打仗,还是守在你身边保护你。”
“自古以来,也有主帅带家眷上前线的!”
杠上了?
李乾徵眸光微深,有些无奈。
江吟婳的杏眸对上徵王的丹凤眼,一个泪光粼粼,一个默默叹气。
一秒、两秒、三秒。
巴掌大的脸蛋上,蓦的嘴角下垂,颇为难过。
得,这副见我尤怜的模样谁顶得住啊?
李乾徵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便将她压在坐垫上,马车猛地一沉,何迹赶忙拉住缰绳,和慎之富有深意的对视一眼。
两人身子紧贴无缝,她的上半身抵住男人坚硬的胸膛,马车路过泥泞路段,上下颠簸的触动感,让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反应过来,连忙去推他!
可终究力气太小。
一个灼热激烈的吻,便毫不留情地落下来,辗转反侧,似乎要把那樱桃味的粉色双瓣吃干抹净。
江吟婳睁大眼睛,浑身酥酥麻麻的,有股电流从头发丝传到小腿,脚尖不受控制的紧抓地板。
他身上是好闻的墨香味儿,身材精干窄瘦,却具有不可忽视的力量,将她禁锢住,便让她再难反抗。
车内气温陡然上升。
夹杂着旖旎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