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衣不急
语落,他伸手控住尤酌的后脑勺,在那抹素白上用力咬去。
“.........”
小娘皮疼到失语,她感觉脖子要断了。
她的一只脚踝歪了,施不上力气,两手被郁肆制衡住,脑袋也被制止。
还要护着肚子。
只能任由他像一个疯子,要在她身上撕咬下一块皮。
獠牙刺进肉里,尤酌能闻到血的腥味。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每次遇上他都被吃得死死的。
郁肆很久才停下来。
他的唇被血染的殷红,就是上好的口脂,朱砂都不过,哪有男子染朱砂的。
尤酌破口大骂,“疯子!!”
她的手捂着伤口,一碰就疼,怒目圆瞪,火冒三丈,死死看着他。
郁肆居高临下,“尤酌,遇上你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
这句话听着很悲戚,他看起来像是回味。
“我和你没关系,你别把那么高的帽子扣到我的身上,是你偏执,是你自己要疯,别扯上我,我压根不想和你有半丝的瓜葛,你是一个疯子,郁肆,你就是个疯子。”
她气急了,拿过榻上的被褥,软枕,统统砸到他的身上,“你怎么不去死,疯子!”
满头青丝,乱乱的披散在肩头,只有一双泪眼很明亮。
郁肆神情餍足,他听着这些咒骂的语言,闭了闭眼睛,“猫儿,我就算死了,你也要陪着我。”
“滚滚滚。”尤酌气到失语。
她要和他打,都闲多余。
她今儿个算是看明白了,妖道需要天收,她根本就收不住。
“你放我走吧。”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郁肆做到她旁边,捏住她的伤脚,“我要你。”
他才说完,门外传来乱糟糟的吼声,赵依带着人闯进来了。
清默和向真两人寡不敌众,早被制服。
赵依施恩许多人,有人帮忙,再加上她在江南的势力不小,很快就查出来,尤酌被捉来这处。
有行人看见,一个冷面白衣公子,挟抱一名女子进了此屋。
郁肆的那张脸太招摇了。
赵依带着人闯进来,身后跟着尤坛,尤坛看到衣襟散乱的尤酌,以为郁肆对她做了什么,他握着剑就要冲上去,“小爷杀了你。”
郁肆风轻云淡坐着。
赵依伸手拦住欲出头的尤坛,“退!”
尤坛愤怒极了,赵依的话不得不听,他没动,踏出去准备作战的手脚却没有收回来。
郁肆这时候将呆愣的小娘皮捞到怀里,当着众人的面,擦去她脖颈上的血,替她拢好衣襟,理好她乱乱的几根鬓发。
“他要杀我。”
尤酌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该杀吗?”
“猫儿舍得吗?”他一点都不着急,笑着反问,一双眼好看极了,不似凡尘人。
“尤坛,领着人出去,我有话要和郁世子聊。”
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低,尤坛迟迟不退,想装没听见,赵依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才愤怒摔门出去,冲进来的人都出去了,所有人都在门口守着,双方瞪眼子,等结果。
“郁世子。”赵依就这么看着他。“我是尤酌的姑姑。”
郁肆轻嗯一声,很张扬,很狂。
赵依见过的狂人不少,他这样的,还是第一回 见,不错是不错,就是太犟了。
尤酌犟,郁肆也犟。
两个犟的人碰头了,想要一起过,总要有一方先低头。
低头的人绝不会是她的侄女。
郁肆是天生贵胄,地位高不可攀,尤酌也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
尤酌小声喊,“姑姑。”带了哭腔。
郁肆低头看她,低哑着声音不悦问,“你哭什么。”
尤酌不答,郁肆又接着说,“跟了本公子,委屈你了?”
他最看不得她哭,即便是哭,也只能为他哭。
“尤酌,回话。”
小娘皮眼神都不给他个,雾蒙蒙的泪眼就这么瞅着赵依。
“郁世子想要我家酌儿,不接我的话,只怕这辈子都不能如愿了,纵使你爹在这儿,也得按着我们尤家的规矩来。”
郁肆眼都没抬,他自顾说道,“她姓尤,你也姓尤?”
赵依知道这个男人很自负,狂妄,没想到这么不给面子。
“尤酌无爹无娘,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
郁肆终于正眼看了看赵依。
她是尤酌的靠山。
“我要尤酌。”他的眼里都是势在必得,狂到没边了,仿佛他想要,全天下的人都阻挡不了。
“郁世子,以什么样的资格和我谈条件,我的侄女,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私有的东西,郁世子只怕没有狂妄的资本,你爹有本事儿,任你胡作非为,但我赵依也不是吃素的,我能护得住尤酌十六年,也不差这一年。”
“想要她的人很多,郁世子也不是第一个,若是平津侯爷没有教好他的儿子,我也不介意替他管教管教。”
赵依掏出身上的软剑。
郁肆将下巴搭在尤酌的肩窝,“原来酌酌,十六了。”
小娘皮身上的酒香四溢,他很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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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姑姑。”尤酌死命推开郁肆, 一瘸一拐往她旁边跳去,她只穿了一只靴子,露出来的脚背是今天扭伤的,高高肿起, 红成一片。
赵依看她的动作, 实在心惊胆战, 连忙将人护到身后, 对着她小声说道, “你慢着一些。”
赵依没抽出来的软剑又放了回去, 她知道郁肆妥协了。
否则, 尤酌不可能脱出他的束缚。
尤酌暗骂自己怂, 但又不能如何, 她窝藏在赵依身后, 半边衣角都没露出来,就怕面前的男人又给她逮回去。
“郁世子, 你想娶我侄儿。”
尤酌一听,大惊失色, 姑姑昏了头, 竟然要将她送入狼口,没看见面前妖道要吃人的模样,没看到她脖子上血淋淋的伤口。
姑姑不疼她了。
“姑姑。”小娘皮扯着赵依的后背裙衣,“你在说什么?”
“她早已是本公子的通房。”言下之意,尤酌早就是他的人了。“本公子领自己的人回去,有什么问题吗?”
尤酌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论起世俗歪理,谁能比得上假道士,他是无师自通, 自成鬼才。
“不要脸的疯子,谁是你的通房,分明是你死缠烂打,强取豪夺。”尤酌怕赵依呛不赢郁肆,连忙吭声了,不就是扯些歪道理吗,不能打架,她还嫌骂不死他。
骂骂咧咧的东西,她最会了。
郁肆好整以暇,慵懒随意的耷拉起一条腿,长眸扫了一眼炸毛的猫儿,朝她招了招手,“到我跟前说。”
赤/裸/裸的威胁,小娘皮敢过去吗。
小娘皮越看他的模样越觉得,想要将他的头砍下来,不对,那双手好看,砍下来泡酒。
“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赵依皱起眉头,尤酌被她惯坏了,怎么在郁肆面前,一点爪子也没有,就这么被吃得死死的,就这么被他欺负。
“郁世子狂妄,这份胆识确实少见,但在这儿,这份引以为傲的狂妄,会让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酌儿,你先出去。”
小娘皮小声问了句,“姑姑,能行吗?”赵依拍了拍她的手背,“去吧。”
尤酌拉拉衣裳,就要往外走。
郁肆眉光一凛,斥她一声,“站住。”
“去隔壁等着。”他目光扫过尤酌光着的足趾,还有泼墨似的头发。
赵依跟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外面带来的人很多,确实不能出去,尤酌脚又伤了,穿不了靴。
这间房能直接通向旁边的那阁,尤酌走后,郁肆终于收敛了几分。
赵依也不和他废话,直言道,“郁世子要娶酌儿,合她的心意不算,你还不能让她受委屈,我尤家女儿在江南也算有些名头,就算是嫁,也只为正妻。”
赵依想过了,她知道尤酌必然舍不得掉了肚子的孩子,既然要留,那就不能没名没份,郁肆和尤坛有一个人,择其中之一。
尤坛那边,他已经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