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衣不急
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即使没看清脸,郁肆还是一眼就瞧出来,不是他养的,跑了的那只还能是谁。
尤坛适才看到酒坊门大开,开始只是纳闷,以为是谁老主顾,直到他抱着尤酌现身,看到站在柜台旁的那个男人,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是的,压迫感。
门只开了一扇,尤坛打横抱着尤坛,两个人进不来,他原本打算去用脚踢开另一扇门,才到门口就发现了这三个来历不明的人。
两条手臂不动声色将怀里的尤酌,拢紧了几分,冲着郁肆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才是主子。
浑身散发着一股清贵,很傲,和他之前看过的世家弟子不一样,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的目光现在自己的脸上扫了一眼,接着便落到了怀里人的身上。
尤坛哪里还不明白,这个让他感到危险的男人是冲着尤酌来的。
很大的概率,他就是小娘们肚子里那团肉的罪魁祸首。
好啊,狗东西!他不去寻他,这厮倒是找上门来送死了。
尤坛天不怕地不怕,他回敬着郁肆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掠过重点部位,还特地停留了一刻,这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不过就是那张脸,少见了一点,活脱脱的妖孽。
他就是顶着这张脸,勾了尤酌。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尤坛走的稳,替她遮了烈阳,尤酌想着事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尤坛声音即便是问,声音也压得低,他不想吵醒尤酌。
他不想,可不代表气冲冲的某人也不想。
郁肆看着尤酌侧面的脸蛋肉,看她一动不动,任那个男人摆布,胸腔燃起一把火。
在他怀里睡得这么安稳?郁肆万年不动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向真看到人来了,还抱着他家公子养的那只小娘皮,登时感觉他二人要打起来。
他正要过去,清默将他拦住,递给他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
这件事情,公子未必要他们插手。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
尤坛抱着尤酌,不进来也不出去,就这么看着他。
郁肆忽然扯唇,他笑的很危险,那一双眸里,都是邪气,慢慢从柜台走过来,一字一句,冷冰冰说道,“你还要抱多久?”
“上瘾了?”阴恻恻的语气。
说罢,忽而如同脱弩的箭瞬间冲过来,趁尤坛不备,一把夺过她怀中的尤酌,再一个回旋踢。
尤坛不防备,不止怀里的人被抢走了,结结实实吃下了郁肆的这一脚,他双手接招,但依然被逼退了好几步。
这个男人会武,他娘的,疏忽大意了。
小坛爷何时挨过小娘皮以外的打,他冲进来,清默出手了,越出酒坊,在酒坊外,两人打成一团。
尤酌半点没受影响,她睡得很香。
怀了身子的人本来就很嗜睡,郁肆看着怀里的人,气半点没消,他目光落在尤酌的酣睡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小狗东西,倒是睡得踏实。”
“狗都比你有良心。”
目光落到她裹着的脚腕子上,郁肆想到可能是那个男人给她绑的,三两下给她解了,待看到她红红的脚腕子,是扭伤,他有皱皱了眉,“跟狗男人滚哪里来?怎么?他没能舒服,把你的脚伤成这幅样子。”
向真越听越觉得他家公子入魔了,这些话听不得,真的听不得。
他指着门口说,“属下去帮清默。”说罢,开溜。
郁肆压根不打算留,他拎着桌上的阿枣糕,抱着人大摇大摆从门口走出去。
尤坛看见了他不可一世的模样,恨得咬牙,转脚跟上去,分心的下场就是被清默打了节节败退。
酒坊门口围了很多人。
阿枣糕的婆子收摊了,缺了这场戏。
“他娘的!”呸出一口血水,骂了一句,他上手开打起来,到底是尤酌教出来的,又被她历练过,一打二完全没输,平手。
尤坛脱不开身,只能看着尤酌被郁肆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二十万了,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比如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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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郁肆买的宅子在胭脂巷附近。
这个地方居住比较多的女子, 大多是旁人养的外室。
向真当时不清楚状况,挑了一个三进三出,坐北朝南的院子,当即就付了银钱。
郁肆带着尤酌一路来, 他走得匆忙, 动作也没有很轻柔, 用脚踢开房门, 耐心彻底被耗尽了, 瞄准床榻, 将尤酌重重地抛过去。
小娘皮摔进软帐里, 瞬间就醒了, 不是落塌的时候醒来的, 而是她在空中没有着落点的时候, 倏然睁开一双眼睛。
床榻极软,这么大力的颠簸, 她还是受不住。
尤其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子之后,她往里滚, 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瞬间坐起来,看向门口的那尊煞神。
外面艳阳高照,里面却黑压压,冷飕飕。
熟悉又张扬的眉眼,不是假道士还能是谁。
小娘皮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你你你......”
郁肆看着她往后缩,踏过门槛,走进来,慢条斯理的关锁上门拴。
他像是入室的登徒子, 但又不想,此刻邪气外放,像个入魔的妖道。
“别过来。”
小娘皮看着他,越来越觉得危险。
不对啊,她怕什么,这里是江南不是梁京,他又打不过她,就算把他弄死了,届时抛到乱葬岗,梁京的人也不会知道。
小娘皮挺直腰板。
定定地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说道,“再过来,我弄死你。”
郁肆停了,不是吓的,他饶有兴趣转着腰带,“哦?你要怎么弄死我?”脸上满是戏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尤酌面色不显,她护着肚子,暗道:看看,这就是你那个混账的爹。
除了那张脸白一点,全身上下都是切开黑。
黑心肠,小心眼。
以后你出来了,可别学他,不过脸可以跟着他的样子长,俊的确俊了。
尤酌要和他摊牌,头一次喊了他的名字,“郁公子,我知道你对我穷追不舍的原因,我也不和你绕弯子。”
“尤姑娘,此话怎讲。”
他终于停了手上甩腰带的动作,站直了身子,纨绔公子变成了谦谦君子。
长身玉立。
你听他的不紧不慢吐出来的字句,再看,哪里能想象出他干的混账事情。
就刚才他那个姿势能不能算的上抛妻弃子。
“穷追不舍,要从何说起。”他也不过来,从旁边扯了一张椅子,大剌剌的坐在那儿,堵住出去的路,看着床榻上的小娘皮。
几日不见,她好像瘦了。
“郁公子,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然两清了,一开始,我也不欠你什么,男女之事,不都是女的吃亏吗?”她刚开始理直气壮,说到吃亏二字之时,声音已经降了很多。
“尤姑娘吃亏?”
郁肆撩开自己的衣襟,他的手臂之上,有两个新旧的牙印子,是之前小娘皮咬的。
“这些算是什么。”
尤酌看着脸热,她以为郁肆要和她诡辩扯些有的没的大道理,谁知道他撩起袖子,要给她看这个。
“论起清白,尤姑娘和我,谁的损失更大,尤姑娘两袖清风,说走就走,而我快要娶妻了,若是叫夫人瞧见了手上的这两枚尤姑娘情不自控留下的印子,那我又该作何解释呢?”
小娘皮听得牙痒痒,妖道之前在她身上留下的数不胜数,如今好了,竟然寻不见什么东西来与他论一论。
说起清白,她肚子里面揣着的才是重磅。
小娘皮当然不可能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她也不给机会,直言道,“左右不过两个疤痕,我拿药给你消了就是。”
姑姑的医馆里有的是祛除伤疤的药。
听听她娇脆的语气,趾高气昂胜券在握的清高小模样,谁他娘看了不想搞。
可惜了,小娘皮完全不知道某禽兽的内心想法。
郁肆淡然一笑,“可是尤姑娘,却是想错了。”他摇了摇头,从座位上起身。
“你想怎样?”尤酌就这样看着他,再不见以前装模作样的孤弱莲花样。
回到江南,她开始嚣张了。
郁肆慢慢走进来,尤酌也不躲,就这么瞪着眼睛看他。
郁肆悠然一笑,俯身弯腰,凑的她耳边说了句,“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