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阶下囚逼婚了 第22章

作者:莫思量呀 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强强 古代言情

  “咳咳。”

  怀辰尴尬地掩鼻虚咳了几声。

  刚刚,兴冲冲的怀辰,刚闯进门便见了这样一副旖旎景象,若不是他知晓两人的利害牵连,怕是真要以为两人是柔情蜜意的小夫妻了。

  两人转头见怀辰来了,纷纷松了手,各自拉开了些距离。总有些不自在。

  怀辰见两人已规整好了,便端着药碗进来了,他没好气地递在唐窈面前,“喏,你的药。”

  刺鼻苦臭的气味顿时弥散开来,唐窈忍不住蹙了蹙眉。就连在一旁的祁浔也忍不住皱皱鼻头,避了避,却仍幸灾乐祸地支首看着唐窈。

  “窈儿快喝吧,喝了病才能好,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嫌药苦便不喝了呀。”

  唐窈见祁浔那一副一脸无辜的模样,便气恼地在心中将他千刀万剐了数遍,却也知晓祁浔不过在拿她出气,若祁浔真想给她下毒,倒也不必费这么大周章,药的确是治病的药。

  还不知祁浔下一步有什么动作,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根本没有时间生病。心中一横,唐窈夺过碗来,憋着一口气将乌漆麻黑的苦药汁喝得一干二净。

  待碗一空,口中苦涩泛滥,只觉得腹中有股劲儿在向上翻涌,她勉力吞咽了几下,才勉强抑住。

  祁浔伸臂将唐窈的脸揽了过来,十分欠揍地伸指将嘴角溢出些许的药汁抹了抹,涂在她唇上,“好窈儿,别浪费了。”

  “别……”

  唐窈蹙眉,话还没说完,到底抑制不住腹中上涌的劲头,一股脑地全呕了出来,她已尽力在电光火石之间避了避,却还是吐在祁浔怀里。

  好在唐窈晨起并未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些酸水,还有方才那碗臭苦的药汁。

  “唔……”唐窈擦擦嘴,刚抬头便见祁浔射来的两记眼刀子,她忙心虚地垂下了眼。

  “副使大人,你故意的吧。”祁浔咬牙切齿,那眼神恨不得把唐窈生吞活剥了。

  “是你非要……”唐窈话还没说完,又有些发呕,她赶忙捂住了嘴。

  祁浔匆忙往旁躲了躲,又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口。

  好在这次唐窈只是干呕,压了下去。

  祁浔按了按眉心,认命地唤来丫鬟,“来人!收拾一下!”

  他算是明白了,上辈子就是欠了唐窈的,这辈子想欺负欺负,都会倒霉地应在自己头上。

  怀辰也在一旁忿忿地看着,他好不容易结合着药材的功效与味道,才熬出了这么一碗,这一吐,白忙活了!

  “你。”祁浔抬手指向怀辰,没好气道,“重新熬碗正常的来。还有,以后进屋敲门,配好了药,就去给我扫马厩去!”

  怀辰正欲反驳,见祁浔冷着脸,便认命地苦着一张小脸领命退下了。

  “给侧妃端些清淡的早饭。”省的一会儿吃了药又吐到自己身上。

  因吐到了祁浔的衣衫上,这退衣换衫之间难免又牵动伤口,祁浔疼得脸色有些发白。

  待两人是拾掇完了之后,祁浔面色不虞地趴枕着,一时疼得厉害,也懒怠折腾唐窈。

  眼下投鼠忌器,还要演戏,等这女人没用了,再收拾不迟!

  唐窈这边吃过早膳,服过汤药,也识趣地乖乖躺了下来。昨夜未睡好,如今只安静了一会儿,便借着药劲儿沉沉地睡了过去。

  ***

  正在此时,侯府中的沈弗瞻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二个高光时刻,正吆五喝六地支使着谢菀:

  “谢菀!我渴了!”

  谢菀急匆匆替他斟了一杯茶水,递在他嘴边,沈弗瞻就着谢菀的手轻啜了一口。

  “烫了!”

  谢菀忙收回手,将茶水递在唇前吹了吹,才复递到沈弗瞻嘴边。

  沈弗瞻不过轻碰了碰。

  “凉了!”

  以谢菀以前的脾气,必然是要发作的,但想想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沈弗瞻受刑躺在这儿,便自责万分,乖乖又添了些热水,试了试水温,才递给了沈弗瞻。

  沈弗瞻这才得意洋洋地就着谢菀的白嫩小手饮尽了杯中的茶水,那模样就像个一朝得意的小人,若不是臀上有伤,他保管要翘着二郎腿,唱首欢快小调。

  从前因为有沈老将军的命令在前,全府唯谢菀马首是瞻,他在这府里的地位,自觉连唐窈身边的初晴初雪都不如。如今终于被他逮着机会,耀武扬威一回。

  “那龟奴我吩咐老鸨找到了,已经处置了。”

  谢菀点点头,“如何处置的呀?”

  “茶水没了,再添一杯。”沈弗瞻轻巧茬了过去。

  他可不想谢菀知道这些。有了他暗中的吩咐,估计那色胆包天的龟奴如今已残废,被扔在宫里哪个犄角旮旯里当烧火太监呢。

  沈弗瞻在府里的地位虽然不高,在外面这些年帮衬着祁浔厮杀,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沈弗瞻又饮了一杯茶水,斜睨了谢菀一眼,“削个苹果。”

  谢菀又只好挑了颗苹果削了起来,觑着沈弗瞻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阿瞻,那青楼有什么好?你日后可别去了,味道熏人,还吵得很。那里的姑娘都穿着些不知羞的衣服,而且也甚是无趣。”

  “不去了,之前不过是朋友应酬去应付些场面。如今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敢再去么?”沈弗瞻心虚地哄道。

  谢菀听出沈弗瞻话里的刺,吐了吐舌头,便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这一提起青楼,她倒是想起来昨夜听的那个富商的段子,一时好奇,便同沈弗瞻讲了起来。

  “阿瞻,你说这个段子有什么好笑的啊?”

  沈弗瞻脸都气绿了,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道,“等我伤好了,便让你明白明白。”

  “嗯?现在不行吗?”谢菀听不出话中的意味,专心地削着手中的苹果,平日里都是初雪替她削好的,她有些做不惯。

  “现在不行,菀儿现在要给我削苹果。”沈弗瞻冷笑道,“去,多削几个。”

  “哦。”谢菀点了点头,正准备起身找个盘子来,便听到沈弗瞻朝外怒喝:

  “方圆!初雪!你们两个给我滚进来!”

  方圆和初雪听见房中怒吼,忙推门进来,不知今日世子爷哪里来的怒气。

  “你!”沈弗瞻指向方圆,他的贴身小厮,“去找个由头,让京兆尹把春风楼给封了!”

  “你!”沈弗瞻移眼指向初雪,初雪吓得抖了抖,她也未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沈弗瞻,印象里他在世子妃面前向来是很温柔的,“任由世子妃胡闹,去浣衣房洗两天-衣服去!”

  初雪瘪着小嘴,可怜兮兮地向谢菀求救,谢菀也不知沈弗瞻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不过他将春风楼封了,她心中高兴,不愿当场拂沈弗瞻的面子,便用眼神回应让她先去,等这边气消了,自己就去救她。

  两人正挤眉弄眼的,沈弗瞻突然将枪口转向谢菀,吓得谢菀一怔,“你!你不许再去那种地方,你若再去,我就……就……”

  谢菀见沈弗瞻半天憋不出一句狠话,赶忙将削好的一块苹果堵入他嘴中,笑靥如花地哄道:

  “郎君!吃苹果。”

  被堵住嘴的沈弗瞻哼哼唧唧地嚼着媳妇儿亲自喂的苹果,还挺受用。

  ***

  日头西斜,天又凉了几分。彼姝堂内唐窈已然醒来,借着药劲儿发了身汗,身上轻快了不少,倒是折腾了一夜一天的祁浔好不容易才浅浅入睡了。

  “殿下。”外头怀凌敲门,显然有要事回禀。

  祁浔惊醒过来,见一旁的唐窈正捧着本书卷斜倚而读,好不惬意。

  自己在这生闷气,这小白眼狼倒舒服!

  祁浔一把抓住书卷扔到了地上,不要脸地支首无辜道:“呀!把窈儿的书碰掉了,对不住了。”

  唐窈索性揽被重新躺下,不理这幼稚鬼。

  祁浔将怀凌叫了进来。

  怀凌进来,却不说话。唐窈明白这是不想让她听到,心里虽然打鼓,面上却不显,只掀被而起,冷声道,“我去趟净室。”

  待唐窈走后,祁浔示意拾翠跟上盯着。见已安排妥当,这才敛色回道:

  “说。”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狗男人狗起来都是一样的!

  再次声明不会虐!只让他掐那么一下下(狗头保命)至于为什么是火鸡面味儿的,因为虽然有点辣,但是香啊!下章是老坛酸菜味的糖: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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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春-梦

  怀凌将袖中的密信递给了祁浔, “殿下,西边起战了。”

  祁浔蹙眉接过,细细看了起来, 随后抬首询问道:“六日前的, 怎现在才送过来?”

  祁浔在各处都埋着自己的暗探, 西部边境自然也是有的,前些年, 他曾带兵在那里大过几场仗。而往日里那边的消息三四日便到了。

  “禀殿下,这次的信鸽路上出了些状况, 这份密信还是人送来的。”

  “可查清楚了?别是咱们的情报网出了漏子。”

  “殿下放心,只是途遇大雪, 这才耽搁了。”

  像这样的重要军报,暗探们都是分两路,一路用信鸽送,快捷些, 另一路是由人快马加鞭, 防止信鸽路上出状况,以确保稳妥。

  祁浔凝色细思。

  怀凌见祁浔面有忧色, 一时也不安起来,“殿下, 这仗可要紧?”

  祁浔摇摇头, “仗倒是没有妨碍, 戎狄那边军器跟不上,成不了什么气候,今冬苦寒,估计是草料不够,牛羊饿死不少, 这才又起了野心。”

  祁浔将密信递给他,示意他烧掉。怀凌接过密信,点了盏灯,光焰一燎,黑红的火线后退飞舐,一转眼,那张纸便成了堆发白的灰烬,到了最后,就连最后那一角也消弭成灰。

  “那殿下为何有些忧思?”

  “父皇那边应该昨日就收到了。”祁浔习惯性地扣着指尖,想着什么。

  皇帝在边疆必然也有暗探,消息也必比朝中众人提早知晓,且应该不会晚于自己的。

  “殿下是说……”怀凌转念一想,也将此事与祁浔今早受的杖刑联系起来。

  祁浔点点头。

  照理来说,明日或后日,朝上的军报便到了。届时必然要举行朝议,商讨派兵遣将的事宜。前几年戎狄侵犯,都是他带兵去的,若此次他没有受刑,八-九也是要去的,只是眼下他受了刑,朝廷和西边的军情等个十天半个月还可,但绝不可能等上一个多月,待他伤好。再想想今晨行刑时,李德明故意来吩咐,让行刑之人下了重手,必然皇帝的意思。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父皇不要他出征?

  究竟是真的怕他功高震主,还是另有安排?

  “你先下去吧,此事先静观其变。西边现在还翻不起什么风浪。南边的,”祁浔眯了眯眼,“才是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