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第80章

作者:乌合之宴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赵羲姮的目光被披风上领子处的几条小指粗的金链子吸引住目光,既是装饰,又是固定用的,她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不可免俗的也变得庸俗了,觉得这黄白之物甚是好看。可能是她看惯了卫澧觉得他好看,连带着对这种东西也看顺眼了。

  小桃扶着门框目送两人,离老远还碎碎念叮嘱着,不要吃这个不要吃那个,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也不要独自在人少的地方逗留,要不是人家小夫妻两个去约会,她都恨不得寸步不离的跟着赵羲姮。

  赵羲姮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连忙拉住卫澧的手往外跑,吓得小桃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百姓中鲜少有见过卫澧真实相貌之人,加之人人都忙着过节,充其量对这一对容貌姣好的小情人多看几眼,并不会给额外的关注,两个人钻在人堆里,还算自得。

  两街的阁楼上拉着一串一串的红灯笼,整个不咸城主街道都被热热烈烈的红光以及鼎沸的人声包裹着,像是一块儿蜜三刀,外头是甜的,切开后,里头滚出香甜浓稠的蜜汁来。

  热切的气氛会感染人,卫澧与赵羲姮的心情不自觉都跟着一并好起来。

  玄武街中央的空地上摆着丈高的擂台,擂台上一只只走马灯、琉璃六角宫灯、竹灯都被整整齐齐码放着,四周围着人,等着一会儿猜灯谜。

  奖品有竹盐、澡豆、帕巾、大米、豆油,猜对五十个以上的,可以抽奖灯笼一只。虽然奖品看起来扣扣搜搜的,但重在参与,要的就是个热切的氛围。

  这种重大节日活动,都是由官方组织举办的,现如今在台子上讲话的,正是不咸城的官员。

  烟花一簇簇炸开,让他不禁扯着嗓子开始喊,喊得面红耳赤。

  赵羲姮已经很多年没有参与过这样热闹的节日了,以往她耶娘在的时候,每到上元节,一家三口都会去宫外玩儿,那时候她年纪还太小,只能记得阿耶阿娘的笑脸,还有红彤彤的灯笼,挤挤挨挨的人群,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但好像又近在咫尺。

  “你要去吗?”卫澧见她看得出神,晃晃她的手问,“你要去的话我在下面等你。”

  赵羲姮读的书多,应当会喜欢这种场合。

  他没有应对这种热闹场面的经验,所以对一切都显得略有无知,只能强装镇定。当这份无知面对赵羲姮展现的时候,他总是刻意遮掩,但仍旧显得底气不足。

  卫澧肚子里几斤墨水,赵羲姮早就摸透了,她怎么可能丢下还在“孕吐”的半文盲丈夫,没心没肝的去猜灯谜呢,这么一想想的话,她也太不是个人了吧。

  而且她对这种活动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喜欢凑热闹罢了。

  她抱住卫澧的腰,“我才不去,人太多了,万一挤着我你忍心吗?”

  卫澧想了想也是,“那我送你上去。”

  平常与她互怼的时候倒是机灵,脑袋转的挺快,小嘴儿叭叭的,现在就成木头了,赵羲姮暗搓搓掐了一把他的腰,“那我也不去,我饿了,咱们去找点儿东西吃吧。”

  她一说饿了,卫澧就有话说了,开始数落她,“我是不是临走时候跟你说多吃点儿?你就吃那点儿猫食能不饿吗?赵羲姮你这么能折腾,也就我受得了你了,换别人家早就把你赶出家门了。”

  他一边数落一边护着她,避免人群冲撞,往东市里去。

  进市之前,街头人手给发了一份地图,上头标注了小吃街的位置。

  赵羲姮听他念叨,呲了呲牙,还不是为了他?好心当成驴肝肺。

  东市的小吃街绵延的足有六七百米远,站在街头都能瞧见滚滚热浪蒸腾,这里算是除却玄武街中央最为热闹的地方了。

  赵羲姮咽了咽口水,原本不饿,现在也被勾出馋虫了。

  她扯扯卫澧的衣襟,“你怎么样,还行吗?想不想吐?”

  卫澧摇摇头,“还好。”

  “那你能吃下什么吗?”

  “……”

  他特意吃饱了来的,但是看到这么长一串儿的小吃街,隐隐有些后悔了。

  “夫人来根糖葫芦啊?”街头的小贩热情的招呼她。

  赵羲姮看着那红彤彤圆溜溜的小东西,疯狂的分泌口水,对卫澧道,“我想吃。”

  “橘子、山楂、草莓、葡萄、黄桃、香蕉,圆的扁的方的应有尽有,夫人您要哪个?”

  “要山楂的就好。”

  卫澧将糖葫芦接过来,一摸兜,没钱……

  他偏头看向赵羲姮,伸手,“拿钱来。”

第84章 二更

  “你不一家之主吗?一家之主竟然没钱?”赵羲姮有意揶揄他。

  小贩还在搓着手眼巴巴看着他们两个,等着俩人掏钱。

  毕竟看两个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不像是没钱的主儿,那夫人身上拔下来撮儿貂毛都足够换根儿糖葫芦了。

  卫澧被人家看的脸红,赶忙咬牙道,“你是一家之主,你是一家之主成不成?赶紧掏钱吧。”

  他平日里应酬都是跟赵羲姮打个招呼直接拿钱就是了,从来没遇到过她不给,或者说身上钱不够用的时候,哪里被人这么眼巴巴的盯着过?

  赵羲姮很满意他的答复,开始准备掏钱。

  但是掏了半天,半个子儿没掏出来。

  赵羲姮,“……”

  她愣了一会儿抬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卫澧,“我也没带。”

  赵羲姮记得自己是带了的……

  两个人的脸都一同像是被烧着了一样,小贩看两个人的眼神变了,目光扫过卫澧的手,“既然没带钱,那郎君这糖葫芦……”

  他欲要伸手夺回来。

  卫澧哪里能丢这种脸,扯了一把前襟上钉着的金链子,叮叮当当薅下来一串儿,从上头解下来一扣,扔进他手里,“金的,够了吧?”

  小贩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咬一口,是金的!

  但转瞬又犯愁,“郎君,我找不开啊。”

  “不用找了。”

  有这等好事,小贩自然跟送财神爷似的将两个人送走了,别说财神爷了,就是当祖宗一样供着都成。

  赵羲姮眼睛发亮的凑过去,要啃一口糖葫芦,卫澧把它举高,挑眉问,“现在谁是一家之主?”

  “你是你是。”赵羲姮很没有骨气。

  卫澧满意的点点头,将糖葫芦送到她嘴边儿。

  糖葫芦一串五个,上头的最大,往下依次变小,赵羲姮当然要吃第一口最好的,抱着他的手啃下来一个,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外头糖衣晶亮酥脆,里面的山楂去了核,酸的人头皮发麻,赵羲姮却觉得刚刚好。

  她满足的眯起眼睛。

  “你糖葫芦给我吃口。”卫澧跟她打招呼。

  “吃吧吃吧吃吧。”她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而且糖葫芦是卫澧买的。

  糖衣嘎嘣的声音作响。

  她觉得不太对劲儿,一抬头,眼泪就忍不住从眼眶里滴答滴答往下落了,委屈的嘴都瘪了,“你说就吃一口的。”

  卫澧嘴不大,但现在使使劲儿,跟饕餮似的把剩下四个全抹干净吃了,腮帮子隆起老高,几乎含不住,然后扬扬空空的小棍,含糊不清道,“我就是只吃了一口啊。”

  “谁规定一口不能吃四个的?”

  “那我就只吃了一个,你怎么还能跟孕妇抢东西吃?你没有良心。”赵羲姮吸吸鼻子,眼泪要往下掉,可怜巴巴的要委屈死了。

  卫澧用手背给她擦干眼泪,“憋哭了,回头眼泪冻脸上,生疼的。你吃一个尝尝味儿得了,大夫前月还说尽量不让你吃山楂,山楂活血,不好,偶尔吃一两个解解馋还行。你这个月山楂的份额用完了,想吃等下个月再吃昂。”

  他哄的很不尽心,至少赵羲姮没被安抚到。

  赵羲姮仔细想想,医师是说过这样的话。怀孕之后一孕傻三年,加上周围有人时时刻刻帮她记着,她也就忘了这码事。

  气得扑进他怀里捶他胸口,吃一个哪够解馋的,反倒是将她的馋虫全都勾出来了,“不让我吃早说啊,你给我买做什么?”

  卫澧扣住她的腰,坏心眼儿的贴在她耳边道,“因为我想吃啊。”

  “你要实在馋的话,我回去再吃两根给你看,我吃就等于你吃了。”

  赵羲姮气得踩了他一脚,愤愤将人推开,自顾自往前走去。

  地上还结着冰,卫澧怕她摔倒,也顾不上疼了,连忙追上去,从她袖口里轻车熟路的掏出只帕子,将从身上拆下来的金链子放进去,然后系起来,放在她手里,“行啦,别不高兴,钱都给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赵羲姮半推半就收下来,这才算高兴点儿。

  “高兴了就给爷笑一个。”卫澧勾起她下巴,像个地痞流氓似的调戏。

  “滚!”赵羲姮骂他。

  “你怎么翻脸不认人?笑一个还不行了?”卫澧搂着她的腰碎碎念。

  “不行!现在谁兜里有钱你又忘了是不是?”有钱令人膨胀,有钱令人腰杆直。

  前车之鉴,赵羲姮一路上想吃什么之前,都得问问卫澧她能不能吃,好在除了摊子上卖的桂圆糖水,别的都没犯什么忌讳。

  烤豆皮香香辣辣的气味儿沿街飘散,她买了五十根豆皮,她吃两根,卫澧吃一根,豆皮吃完了,整条小吃街也就逛完了,赵羲姮沿路还吃了桂花芝麻汤圆。

  摊主没说芝麻汤圆里有黑芝麻和白芝麻,她不爱吃白芝麻,总觉得白芝麻的汤圆儿没有黑芝麻的醇香。

  咬开一个是白芝麻的,就喂到卫澧口中,是黑芝麻的就自己吃掉。

  “赵羲姮,我觉得我现在像是一个泔水桶。”赵羲姮又往他嘴里送了个白芝麻汤圆,卫澧打了个饱嗝,然后抱怨,“你能不能给我点儿好东西吃,别你不想吃的给我了。”

  “怎么不是好东西了?上元节就要吃元宵的。”赵羲姮认认真真看着他,“而且,你怎么回事,说爱人家的时候叫阿妉,现在叫人家赵羲姮,是不是不爱人家了?”

  卫澧耳根子一红,连忙捂住她的嘴,朝四周看了看,“什么爱不爱的?大庭广众说出来也不嫌丢人?我什么时候说爱你了?”

  “呀!有人说了不敢承认,我那天从墙上掉下来,在床上躺着的时候,明明听到你说爱我爱到不行,很久很久之前就爱我了。”她将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扒拉下来,娇滴滴道。

  卫澧尴尬的手指抠桌子,“你当时都昏迷了,肯定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

  “我才没昏迷,就是麻药劲儿没过,所以没力气睁眼罢了,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听不到。”

  卫澧快熟了,整个人像是烧开了的热水壶一样咕嘟咕嘟冒着蒸汽。

  他当时以为赵羲姮昏迷着,害怕极了,所以……

  结果全被听到了。

  他捂着耳朵,掩耳盗铃似的不想听赵羲姮说话。

  赵羲姮偏不要他好过,强行扒开他贴在耳朵上的手,凑过去问,“那你说嘛,你现在到底还爱不爱人家?”

  卫澧已经沸腾冒泡到极点了,脸、脖子、耳朵红的都能往下滴血。

  他迟迟不说话,赵羲姮戳戳他的胳膊,噘嘴抱怨,“好啊,人家孩子都要给你生了,你现在变心了。”

  她像个悲戚的小怨妇,眼角眉梢都写着失落,“我可真可怜,上元节得知了丈夫变心的噩耗,同床异梦,同……”

  “爱,行了吧。”卫澧打断她,像是鼓足了什么勇气似的,但表情还是恶狠狠的。

上一篇:情郎是皇帝

下一篇:美色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