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媚香撩人 第40章

作者:丸子炒饭 标签: 天作之和 近水楼台 古代言情

  “你这话似乎有什么别的意思。”圣上沐浴完毕,先一步踏出浴池,走到她身边轻声调笑,“朕好与不好,你还不知道么?”

  苏笙被他这样调笑弄得不好意思,圣上好倒是好,可就是太勤了,她舒服归舒服,但想想那事多少还有些怯意,“您是不是学过什么采阴补阳术,怎么我一个不出力的会这样累?”

  “朕要是学会采阴补阳,早就学黄帝御三千女,白日飞升了。”圣上笑话她道:“分明是阿笙自己惫懒,要是多学学骑马,或许不会如现在这般难捱。”

  孙思邈在《千金方房中补益》中有言,昔黄帝御女一千二百而登仙,《庄子》里面更为夸张,称其为“御女三千,白日飞升。”,虽然皇帝在那方面一次比一次有进益,然而怎么也不可能达到这种骇人听闻的地步。

  温泉泡久了对人也不好,她将手搭在皇帝的腕上借力,踩着汉白玉阶出了池子。

  圣上取了锦缎将人裹好,忍耐着教她躺在浴室的榻上歇息,苏笙体贴地让出了一半的地方给他,圣上却不同她紧挨,只是偶尔吻上经了温泉濯洗愈发细腻的肩头肌肤,在宫装能遮蔽的地方留下些许疼爱的痕迹。

  小姑娘有些受不住他的轻蜜爱怜,手不自觉地揽上了他的腰,两人额头相触,抵在一起私语。

  “阿笙,你说这里什么时候才会有我们的孩子呢?”圣上的手抚上了她的小腹,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过自己的孩子,太医院使早早就开始调理她的身子,想来子嗣一事上应该没有什么妨碍的。

  “这才几次,圣可汗就想着子嗣的事情了?”若说为圣上育嗣,苏笙也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他有这样辽阔的江山等着亲生的孩子来继承,想到这个也是常事,但她本就有些宫寒,要一个孩子怕不是那么容易,“可我之前就是同您说过的,我恐怕没有儿女上的福气……”

  “朕晓得,”圣上隔着一层单薄的绸缎感受女郎肌肤的温热,他怜爱地啄了一下苏笙的唇,那里昨夜几乎都要被她自己咬破了,让人心疼得很:“朕不是逼着你,只是我们若能有一个孩子,朕也安心些。”

  “皇子公主都好,等将来朕不在了,陪陪你也好。”圣上抚摸着她的长发,他情愿她永远天真无邪,有些事情她不明白,也不想叫她明白,但是自己总归为她打算一些,“朕在一日,就能护住你一些,等来日山陵崩,只留下你一个可怎么办?”

  从前他对英宗贵妃其实并没有过太多关注,那不过是他弟弟宠爱过的一个女子,能得到他的恩典,在这宫中继续过下去已经是天恩浩荡了,但是若叫阿笙处在她那样的境地,圣上却是一点也不情愿的。

  他曾经不大明白英宗的行为,就算是他知道秦后存了谋害的心思,为什么不将玉玺托付给臣子或者中意的儿子,居然托付给了自己的宠妃,万一这女子受不住秦后的磋磨,将玉玺交了出去呢?

  后来却也渐渐明白了弟弟的心思,为了朝局安稳,英宗不能也不会将可以调动兵马的虎符交给苏氏,玉玺为国之象征,但仓皇之中起到的作用并不比一块同等重量的石头大些,这是只有得胜者才会想要攫取的东西,她可以用这一筹码在新君的手下安稳过活。

  那么等他故去呢?就算是他留下了旨意许她留在宫中,那之后也叫她去惶惶不可终日地讨好新君吗?

  “好好的日子,您怎么说起这些来了?”苏笙依靠在他的怀中,却莫名觉得难过,“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我还走在您前面呢。”

  圣上不轻不重地在她臀上拍了一记,低声斥责,“你才多大一点的年纪,咒自己做什么?”

  “我既然跟了您,就知道将来会有这一日的。”苏笙并不避讳自己从前同太子的事情,“可是想一想,就算是我风风光光地做了太子妃,前路也是一样未知。”

  她不是没有担忧过自己同他在一起后的事情,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再也没办法走回头路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其实你不生也没什么的,朕曾经有想过一个封你为后的法子,就是担心将来委屈你与咱们的孩子,反而会有后患。”

  苏笙揽住他腰的手稍稍抽回来一点,她半支起身子,惊异地看着皇帝。

  圣上不是没同她说起过东宫的事情,她也是个极聪慧的女子,猜一猜也就能知道了,苏笙半张了口,欲言又止:“您总不会是想教太子认了我做母亲罢?”

  原本定给太子的女郎不仅做了皇帝的嫔妃,甚至皇帝为了叫她做皇后,还要太子认其做亲生母亲,忽然多了一个比自己年岁还要大的儿子,别说是太子难堪,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太子的亲生母亲上不得台面,又是英宗的妃子,要是做他的养母,封后倒也不是不成,苏笙知道哪怕太子不情愿,圣上也能逼他亲自上表行这耻辱荒谬之事,只是这么做有些短视,她做了皇帝的元后,太子也算得上是嫡子了,将来她没有孩子,太子登基之后也不会待她好,若是有了孩子,嫡长子之争也够朝臣们挽起袖子打一架的了。

  圣上笑而不言,苏笙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腰:“这是谁给您出的主意,简直坏透了!”

  “除了你的好哥哥,还能有谁?”圣上慢条斯理道:“他平日在大事上正经,私底下却是一肚子的坏水。见那几日阁内吵得不可开交,就同朕抱怨了几句。”

  不过这种主意说说也就算了,皇帝也没有当真,困兽犹斗,他将太子逼得紧了也不好,圣上不是没想过借着这些事情逼迫东宫,但苏笙正要入宫,他也存了私心,不愿意在这个档口添乱。

  苏笙听见这加重了音的“好哥哥”,就晓得圣上心里这件事还没有过去,她被圣上用这件事拿捏得久了,也生出几分恼意,左右夜里都已经坦诚相见过了,她也起了捉弄皇帝的心思,“您要是想做父亲也容易得很,我现在就能全了您的心愿。”

  圣上疑惑地“嗯”了一声,看着怀里纯洁无瑕的姑娘逐渐靠近也不疑有他,美人玫瑰色的唇瓣在郎君的耳边轻轻吐出兰息,在这份刻意营造出的缓慢之中,逐渐生出些暧.昧情思,她一字一顿,像是做什么坏事一样,将那几个字送到了天子耳畔。

  “阿耶,疼疼我么。”

  苏笙早已经蓄势,说完这句便迅速起身要下榻,却被人手疾眼快,一把拽回来抵在了榻上,她自以为得了天子一诺,便胜过免罪金牌,被人困在榻上,面上仍带了笑意,“圣上息怒,是臣妾错了,您别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成不成?”

  她简直就像是蛊惑人的妖精,圣上瞧她这般口是心非,表面苦苦哀求,实际上十分得意,哪里有半分认错的悔悟,本来今晨情动,怜她初次也不好强求,现下看来,倒是这姑娘自己说谎了。

  明明还能容纳得下,偏偏不肯侍奉。

  圣上尽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瞧这妖精有多么动人,他平静地去拿了药膏过来,叫她躺好,“把药上好,咱们就出去,过几天再叫太医院送一盒过来。”

  苏笙偷偷瞥了一眼圣上那处,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动,因此也就放心了几分,她戏弄了皇帝,反倒要叫圣上来亲自服侍自己用药,心下有少许不舍,“您放在那里,我叫藏珠进来服侍就好了。”

  “你愿意叫一个未嫁女瞧见朕现在的模样?”圣上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容不得她拒绝,“人心难测,阿笙不怕别人生出些别的心思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圣上浴衣的领口处已然微微敞开,好像还被汤泉打湿了几分,他平日帝王常服只衬托君王威严,如今这一身闲散装束倒显出与往常不一样的魏晋风流之态,苏笙抬眼瞧见都有些愣了,她含羞默许了天子的动作,后宫所有女子都是皇帝的,她与藏珠虽好,但同样也得有分寸,夫妻之间远比主仆更亲密,既然圣上有心服侍,便也就随他好了。

  苏笙乖乖地合上眼睛,像是从前藏珠替她上药时那样,打算小憩片刻,然而等这特制的药物刚刚送入,她突然就僵住了。

  “圣上,您这是………”

  平常惯用的送药之物,可没有这么叫人害怕。

  “知错固然是好,可也不能不罚,否则长此以往,岂非所有人都敢顶撞朕躬?”

  圣上擒住了这姑娘,他逗弄她道:“朕就罚阿笙替朕生一个孩子罢。”

  苏笙百口莫辩,她微微慌乱地向后挪身,再没了之前的促狭,“郎君,可我是认了错的,不该从轻发落么。”

  “这已然是酌情减过的处罚了。”圣上存了亲近的心思,连这种不持重的话说得也是面不红心不跳,“否则就得是两个小娃娃了。”

  “可您是答应过我的……”她抱有最后一点幻想,“君无戏言,哪能出尔反尔呢?”

  “阿笙,郎君教你一个乖。”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小姑娘的眉心,待到察觉出她亦情动,圣上方才徐徐而行,他含住了苏笙的耳垂,引得这姑娘颤栗不已。

  “男子在榻上的话,有许多是当不得真的。”

第58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内侍与宫人们在殿外相候良久,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沐浴的时间,不过内侍们都已经有了预感,因此也不觉得慌张,皇帝与宸妃正是贪欢的时候,圣上这几日无朝,只要不耽误见臣子商议正事,前朝也不会有什么非议。

  元韶请宋司簿到帘前听了几回,留心着圣上的吩咐,她不敢离得太近,也不清楚圣上与自家娘娘到了什么地步,仅能听到苏笙含糊地抱怨两句,大概是埋怨圣上手生不会伺候人,上药都要上许久。

  圣上一直没有传召,他们也只能在门外等着,一直到圣上吩咐了才走到了里间收拾。

  浴室的小榻上有一段七零八落的锦缎,其余倒还正常,圣上同苏笙自去更衣,也不许人服侍,只是叫元韶将药罐收了,改日再去吩咐太医院使一声,再预备两瓶拿来。

  苏笙坐在更衣处的杌凳上,听着圣上若无其事地吩咐着外面的人,心中暗自佩服他的面皮之厚。

  “阿笙,你站起来一会儿,我替你把系带扣好,别着了凉。”圣上回身瞧见她这副恹恹模样,面上不禁赧然,他也算是知道该如何服侍女子穿衣的了,因此只要苏笙配合一些,两人顶多一刻钟便能衣冠整齐地出去。

  “您这算是什么,事后的补偿么?”苏笙微微有些动气,她打今日起,几乎都不能正视“上药”这个词了,“您施一遍药不就够了吗,我都从了您的,干嘛还要拿药来逗弄人?”

  他平日里也不见着这么坏,怎么私底下就这么不正经呢,“我原先还纳闷,您这样的一个人,当初是怎么同英国公厮混到一处去的?”

  她面上含了春意,但口中却不饶人:“原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然没有说错。”

  圣上既在□□上得了意,在旁的事上也就宽容许多,他好脾气地伺候人更了衣,由着她像是寻常妻子数落丈夫那样对自己说话,“怨也怨过了,阿笙也消消气,省得伤身。”

  “一滴精十滴血,我再怎么伤身子,也不及您来得狠。”苏笙现在懒得连手指都不愿意动一下,更遑论去梳妆描眉了,她坐在妆镜台前,见圣上执了发梳立在她身后,又不争气地软了心肠,“还是叫宫人们来服侍罢,陛下今天不累么?”

  “阿笙这样的娇慵无力,我怎么舍得叫别人瞧见?”圣上将一面手持铜镜递给了她,低头附耳,“你瞧,得了郎君的雨露,是不是瞧着比你从前涂了胭脂还要美些?”

  苏笙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那个略带青涩的女郎已经消失不见了,圣上情动至极的时候曾说她像是妖精,这与她现在倒也有些相似,她受了男子滋润,虽然面带倦色,但容貌光华更盛从前,男子立在她的身后替她梳发画眉,竟也有一番岁月静好之感。

  只是不知道这份静好,还能维持多久。

  “我听说您用安抚的名义赐我阿娘为国夫人,又赏赐了阿瑶她们家里许多东西,”苏笙将镜子放在膝上,仰头向后靠在他腰腹间,“朝中的相公有说您么?”

  这几日宫中筹备皇帝的万寿节与她的封妃礼,苏笙就是知道了这些事情也忙乱得顾不上,她用的是英国公妹妹的名义,因此她入宫之后圣上也就比照着贵妃荫封的份例加了三倍,赏赐给了温氏,他没想到这样的小事会叫她挂在心上,“这算什么,又不是封官进爵,他们要吵也吵不到这上面来。”

  封她的母亲为鲁国夫人,这确实是一份借口勉强的恩赐,历来只有皇后的母亲可以被额外加封国夫人,英宗贵妃那么得宠,苏笙的祖父母得到的追封其实也不多,但皇帝中途更换了太子妃,要补偿给苏家一些恩典也属应当,这些事情御史台还不会盯着看。

  “至于鲁国夫人,朕从前就是说过要赐号的,不会叫她在你阿耶面前受委屈。”圣上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对不住她,“等到再过几日,命妇进宫请安谢恩,朕叫你们母女见上一面,省得叫鲁国夫人以为你还在修行。”

  “阿娘没有其他孩子,只我一个,大概这几日也有些难安。”母亲对她与圣上的事情也知道一些,知道这些不过是障人眼的手段,但是总归还是会为她忧心的,苏笙想了想,“她现在万事都好,我也就放下心来了,您不用费心安排我们母女相见,要是传出去了,您做的事情不就是白费了么?”

  她总是很识大体的,但越是这样,圣上愈发想要弥补她一些什么,他情愿她任性一些,而不是总这样小心翼翼。

  “若是朕一开始就将你定下来,这些事情就不会有了。”

  圣上回忆起他初次见到这个姑娘的场景,那时候他的眼中只有太极殿那把无上的交椅,对权柄失而复得的喜悦,还夹杂了一些对英宗去世的愤怒悲哀,对深宫女子的防备厌恶,他的眼中是看不见这个小姑娘的。

  这个无意间遇上的小女孩就像是生命中的无数过客一样,成为他踏向帝座的一段小小插曲,连着喜怒哀乐也被模糊掉了,可现在这个过客变成了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个姑娘的一颦一笑,欢喜悲哀都能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他当初随口替她定下了婚事,现在却要费尽心思,让她光明正大地立在自己身边。

  “总归是朕的错,叫你受了委屈。”圣上揽着她的身子,“阿笙你告诉朕,怎么才能叫你高兴一些?”

  四海乃至于大唐之外的属国,他可以寻来所有的宝物,但是这些人力财力所能做到的弥补于他而言又太过轻易,显得苍白无力。

  他是一百余国共同拥立的圣可汗,治理着最辽阔的国家,却无法叫她真正疏散开心中的郁结。

  “您当时就定下我……不怕被人说有迷恋幼女的怪癖么?”苏笙从那些许的伤感之中走出,这话圣上之前也说过,但是立场改变,她的心境与从前完全不同了,露出浅浅一笑,“再说了,您当初那么凶神恶煞的,我可能也瞧不上您。”

  他忍俊不禁,“被人说就说罢,朕这一辈子要被人指摘的地方还差这一星半点么?”

  “虽说英国公府并非你真正的母族,但多加赏赐,也是显得你在宫内尊崇,是朕最珍视的女子。”圣上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成婚女子发髻,“朕还嫌赐的不够多,只是想一想,阿笙封后也不过就是最近的事情,到时候恩赦天下,连带将皇后的荫封一并赏与苏氏,你出身苏家,朕总还是要偏着你家里人一些。”

  “这女子怀身的事情也不是您说有,立时三刻就能得着的。”苏笙随口抱怨了一句,“有些人两三年才能有身孕,您当这事儿是勤快就能有的吗?”

  她说完这一句,忽然面色凝重了起来,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苏氏……您还能叫我回到苏氏去么?”

  “只要你想,朕也愿意为你这样做,”圣上亲昵地打理着她的头发:“不过是被言官多上几道奏折罢了,又不是一定要你有孕,我们从后辈里留心再选一个,也是一样的。”

  家族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去处,苏笙被他们送进宫中,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她并不希望叫他们依靠自己的身份获得殊荣。

  “郎君,还是算了罢。”她像是攀上了高贵世家之后就无情舍弃原本寒门出身的势利女子一样,对着圣上的提议并无兴致:“您要是真的疼我爱我,就不该叫他们继续凭借荫封袭职。”

  圣上自己的母亲同她境遇相似,倒也不是不明白她心中所想,“阿笙是觉得他们待你不好,所以不愿意叫他们跟着一起鸡犬升天?”

  这个姑娘偶尔会叫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大圣皇后,阿娘也是一样地厌恶母族,只是到了最后,为着巩固自己的势力,大圣皇后还是无奈启用了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江氏子侄,甚至这些起复的人中,还有她几个同父异母兄长的孩子——那是同她有着杀父之仇的亲眷,可最后还不是要扶持起来。

  即便是做到了大圣皇后那样的位置,照样会因为族中没有人相助而感到力不从心,即便是他情人眼中出西施,皇帝也得承认,他喜爱的这个姑娘远没有阿娘心狠手辣,她将来能否像阿娘那样以绝对的权力收服有着血海深仇的族亲,都是一个未知数。

  皇帝从前并没有喜欢的女子,因此也不是特别能理解父亲和弟弟。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君主愿意将权力平分给皇后呢,国家数年内乱,与大圣皇后晚年的刚愎自用、英宗继位后过于宠爱秦后与苏贵妃当然有莫大的关系,这些曾经让圣上并不喜欢女子干政,然而到了阿笙的身上,他也就渐渐地理解了。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要将自己的一切交托给她,他从前以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姑娘,叫她待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然而等她真正到了自己的身边,他却又不满足只将她私藏起来,而是想要她与自己并肩而立,叫她过得更无忧无虑一些。

  而且即便是男性君主之中有圣君也有昏君,只是他们太多,出现几个不好也不会被指摘上升到男性执政者,而女子当政则是千难万难,她们没有受过帝师的指导,只能在夫君的身边耳濡目染学到一些,再加上自己原本的才干天赋,偶然有些时候做得不好就显得极为突出。

  像是祖父与祖母,文皇帝御驾亲征的时候,朝政多半是要交给顺圣皇后与孝皇帝一同打理,顺圣皇后虽表面并不过问,然而实际上她才是最终的决策者,只不过她干预朝政的手段很巧妙,母族又是长盛不衰,儿子也被朝野交口称赞,所以她像是立在神坛上的女子一般完美无缺,成为后代难以企及的榜样。

  血脉的关联在一般人看来要比其他关系来得更加紧密,他不希望苏笙也像阿娘那样,因为与家族争一时意气,从而放弃了自己的后盾。

  苏笙摇摇头,“也不全是如此。他们得到了和才学不对等的官位,必然会生出什么祸事来,身居高位,后宫又有女儿或者妹妹专宠于上,说他们不会仗势欺人,恐怕日头能打西面出来。”

  她像是看穿了皇帝的心思,“江氏的人待大圣皇后并不好,以至于娘娘拿他们的前程泄愤,但江氏族中儿郎却并非全是酒囊饭袋,总有几个得用出挑的,我家哪有这样的人物?”

  苏家这些儿郎的心思并不在学业上,而是在如何钻营上,这也不能说是完全不好,但苏笙却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圣上如今像是要打定主意同她在一处的,甚至还盘算着废除三郎,要立他们的孩子做太子。

  比起母族,她更看重自己的孩子,有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皇后母族,日后非但不能成为助力,反而会拖累到宫中的人,她无论手段高低,都已经无可避免地被卷入这后位、太子位的争斗,何必将这些无力承担争位结果的族人同样拖进来。

  “要我向娘娘学习,求您将他们封到边远荒蛮之地做刺史司马,我也做不到。”苏笙靠在他怀中,“就叫他们做普普通通的人家,在我看来已经很好了。”

  “那你呢,你要怎么办?”

  圣上揽着她的肩,“茂郎与朕虽非同胞兄弟,但看在与朕的情分上,他在朝任职时也能将你当作亲妹一样看顾,温氏也能做你的助力,但再往后呢,阿笙,你的路还长着,一个皇后总得是有人帮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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