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媚香撩人 第41章

作者:丸子炒饭 标签: 天作之和 近水楼台 古代言情

  “我有陛下帮衬,这就足够了。”苏笙露出了一个笑颜,“您不用总为了我和言官争执,您得到我是为了您自己高兴,怎么因为我反而添了许多忧愁烦恼?”

  皇帝有意无意总在流露出更换太子的想法,即便是太子忍了夺妻之恨,及时割爱将她送给了皇帝,天子与储君之间的裂痕也已经越来越大,圣上甚至宁可再换一个宗室子,也不愿意叫李嬴再待在这个位置上。

  她也想做圣上的妻子,但即使只是这样陪着他,苏笙也不是接受不了,她希望能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下去,叫他为了自己在前朝内廷掀起一场风浪,这令苏笙感到些许的不安。

  “这些争执朕早就是听惯了的,也说不上什么辛苦。”圣上平静道:“朕说过要你做皇后,无论如何也会叫你正大光明地站到朕的身边来。”

  “那您要怎么做?”废太子并不比立皇后更容易一些,他立一个皇后都这样困难重重,怎么能轻易动摇国本,苏笙笑着问他:“难道陛下要杀了朝中那些所有反对的人,叫史官说你是暴君吗?”

  圣上却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与她携手出了清凉殿,皇帝将奏折都拿到了千秋殿批阅,苏笙偶尔兴致起来,就替他斟茶磨墨,若是倦了就枕在圣上的腿上小憩。

  初冬的午后暖意融融,苏笙晨起被圣上折腾了一番,过不多时就沉沉睡去,元韶正要将辽东的密函传来,却见圣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只悄悄将信笺放下退出,未敢多言。

  “并不只是为了朕自己高兴的……”

  圣上小心地从一旁拿过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像是在对沉睡的女子诉情一般,但那女子已经累得进入了甜梦,对此一无所知。

第59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万寿节后,圣上闲暇的时候多些,便常常让人将奏折送到千秋殿来,两人常常是用罢了午膳,苏笙躺在小榻上安睡,圣上坐在千秋殿的书房里理政,而后待她醒了,或是捡些朝中的趣事同她说一说,或者是将这姑娘拉到自己的身前,教她写飞白体。

  这已经算得上是后宫干政了,苏笙推拒了几次,然而圣上执意如此,她也就不好再拂逆皇帝的兴致,千秋殿的后苑里还有一方尚未结冰的洗墨池,两人在殿内亲昵久了,就挽着手出来散心,给这些锦鲤喂些鱼食。

  苏笙是学过琵琶的,现下又重新拾了起来,坐在洗墨亭里弹些情谊缠绵的曲子,圣上常常倚着亭柱倾听,也会叫人取了玉箫过来,与她合奏一番,丝竹之声从水榭传出,飘荡到宫殿外面,叫人艳羡。

  皇帝除了这等宫廷之音,也爱当年文皇帝所作的破阵乐,冬至那日祭天归来,还召了将士排演,甚至还教了苏笙舞剑,两人都是尽兴而归。

  自从有了宸妃,圣上原本迟睡的习惯也就改了,若是没什么要紧的军情大事,最迟到了戌时三刻也会同她一道携手入榻,但锦帐之中的苏笙却知道皇帝睡去的时辰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圣上白日倒是很少起兴致,但晚间待她却很是热切,两人在榻上几乎将一本图册学了个遍,每每夜半,圣上抱了她从浴间回来,苏笙都能看见这些收拾寝床的宫人面上绯红。

  圣上从来不知,男女之间的情感竟会叫人如此难以自抑,叫人像个轻狂毛躁的少年郎,恨不得日日同她在一处,叫她变成自己怀中的玉圭,连上朝也待在一处。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带给人奇异的快乐,而是他只要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即便是心里存了再多的事情,那种滔天的怒火也会烟消云散。

  元韶这个滑头每次见他面上带怒,就叫人请了苏笙过来,简直是将这姑娘当作他的挡箭牌了。

  虽然他能看穿,但也不打算说破,她就像是自己的一块软肋,早已与他合为一体,就算是被人偶尔用些心机也不以为忤。

  时下将近年关,宫中又忙碌了起来,好像冬至祭天受朝贺还没过去多久,又到了年关封笔的时候。

  可能是冬日的宫殿里有地龙和银丝碳供应着,苏笙近来越发渴睡,其实这几日圣上忙碌,折腾她的时候倒是少了一些,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人被他养得娇气了,苏笙处理起后宫事务的时候总会打瞌睡,宋司簿起初还当她是夜里伺候圣上太过辛苦,皇帝索欢太甚,后来才发现娘娘这是单纯渴睡,像是动物要冬眠一般。

  圣上也知道自己的枕边人近来爱睡得厉害,他夜里同苏笙云雨了一番,把她揽在怀里,看她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情,忍不住调侃,“阿笙是美女蛇变得么,一到冬日就这么爱困?”

  “我还不是被您弄的厉害,”苏笙被郎君幸了几次,人还没有缓过来,伏在他的肩上喘气,嗓音还带了哭过后的沙哑:“是谁同您告状了?”

  圣上本来待她十分温存,照顾着她的意思,进退之间温吞徐缓,结果到了后面她困得有些遭不住,无意间流露出想要安寝的意思,圣上才狠了心用力,让她到了两次才肯鸣金收兵。

  “阿笙,说谎也该有个限度,你好好同朕说,朕如今隔几日才碰你一回?”圣上吻去她颊边泪珠,同她枕畔私语:“朕冬至那日想着,偏你说月事来了,不许朕与你同寝,叫朕等了十日才许近身,这也能赖到朕的身上,你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一些。”

  她的月事被太医调理了许久,还是没个定数,圣上倒不忌讳女子经期血污霉运的说法,只是她身子本来就不太好,面皮又薄,万一叫他瞧见床榻上的血,她心里又要介意,自己也就依顺着她,在外面的小榻睡了两三夜。

  “我只是推算着那几日要来,谁知道是哪一日?”苏笙埋怨道:“谁晓得这次居然迟迟不至,冬至来了也只是星星点点,我自己也担心了好几日的。”

  冬至当夜她瞧见裙下有点点血渍,还以为自己是来了的,谁想到也就是那么一点,后来就没再来过了。那几日圣上有意,她都担心得很,就婉拒了榻上的事。

  圣上本来瞧她不胜承恩的模样,是想与她温存片刻就放人去睡的,可现下突然来了精神,他起身坐在榻上以手支额,教苏笙枕在自己的腿上,“阿笙,你这次来得不多么?”

  苏笙现在懒待动弹,却还要被皇帝问起这种私密之事,便以手覆面,敷衍着郎君:“您一个男子问这些做什么,这些都有女官记着呢。”

  圣上也觉得在理,就放过了这一节,但手却还是抚弄着她的青丝,作弄着不准人睡觉:“那阿笙,你从前的时候每到冬日难道也会如此渴睡?”

  苏笙被他这般逗弄得狠了,勉强回忆着往昔,“之前冬日我天天起早读书还好些,但是今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明明睡得更久了,但人还是困得厉害。”

  她惆怅道:“圣上,您说我是不是已经老了,一日看不够几本账册,就要睡过去了。”

  “你要是老了,那朕成了什么?”圣上一时觉得好笑,“阿笙,你这是睡多了,久卧伤气,看来以后朕去早朝,也不能叫宫人太纵着你晚起了。”

  圣上也只能这样口中责怪她,待他离了千秋殿,这些宫人都是要听苏笙的,照旧还是得由着她的性子来。宸妃想睡多久,还是她自己来定。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苏笙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握住圣上的手,将脸埋在他的怀中,“但现在夜已经深了,您总该放我去睡的。”

  “不急,朕同你沐浴过后再睡也是一样。”

  圣上瞧她这一副鸵鸟般的模样不觉莞尔,将快要睡着的姑娘抱到了浴间,但这次稍微有些不同,圣上从前都是同她在一处沐浴的,偶尔还会在水中鸳鸯交颈一番,可是这次却是唤了宫人进来小心服侍,自己却另外择了一处地方匆匆沐浴,让御前的内侍进来服侍。

  元韶本来只负责看着内侍们整理床榻,听到圣上的吩咐还当今夜帝妃合房出了什么差错,宸妃一向受宠,这似乎还是头一回惹恼了皇帝。

  但等他进到浴间之后,元韶才发现并不是这样一回事。

  圣上沐浴的时候拿了宸妃起居的记录,即便是饮食起居如此细微的事情,看着竟也不觉烦闷,只是神色似有郁郁,见元韶进来,便淡淡道:“千秋殿的这些奴婢是你亲自选出来的,怎么做事这样不济,她近来嗜睡,暴饮暴食,月事又不畅,怎么没人告知朕躬?”

  平时在他面前,苏笙还是极为规矩的,没想到这半个月稍微有些顾不上她,宫人居然会疏忽至此!

  圣上的语气虽然平淡,然而元韶却知道若他不能给出一个解释,恐怕自己这个内侍监也做不下去了。

  他跪在地上,惶恐不已:“冬日寝殿温暖,娘娘嗜睡贪食也是常态,只是后来娘娘又担心发福,又自己节制饮食,若圣上不在千秋殿,膳间食不过半碗就撂了筷子,还不准奴婢同圣人说起。”

  至于月事,他一个宦官关心留意也没什么用处,圣上一早就将专属于自己的太医院使指给了宸妃,然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女子妇科症状复杂,宸妃大约又不肯乖乖用药,偶有反复也是常事。

  但宸妃怎么可能会有错,错的该是他们这些服侍的人,元韶磕头的时候用了些力气,一室沉寂,惟闻地板咚咚之声,足见内侍监的用力,“奴婢未尊圣令,自知罪该万死,还请圣人责罚。”

  不是因为生了病而吃不下那还好些,圣上听他言下之意,大概不过是这姑娘年轻爱美,不好意思让自己面对她冬日的丰腴,用了些错误的手段叫自己看起来轻盈纤瘦。

  “起来罢,你不用在朕面前磕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惊动了娘娘。”

  圣上不知是被元韶还是被这姑娘气笑了,这份起居的记录虽然指向不是十分明显,但他心中还是存了一点不该有的希冀,“你现在即刻手持朕的令牌,去将太医院使带到千秋殿来,不许走露半点风声。”

  内侍监的心头一紧,他这种地位的内侍,是不会轻易去请人的,但圣上亲口吩咐,不知宸妃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症候。

  元韶刚要应声退下,却又被圣上叫住:“若是要记档,就说是朕今日有些虚火上升,让他过来请脉,不必提到宸妃。”

  苏笙原先都害怕同圣上一道沐浴,圣上大半的时候还是疼惜她的,在榻上作弄过人之后差不多已经餍足,偶尔在浴池中也会疼爱她一番,叫人发怵,可现在皇帝突然一改从前的态度,要同她分开沐浴,苏笙也有些惴惴不安。

  她沐浴完毕披了衣服出来,只怕是自己哪处惹恼了圣上,见天子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罗汉床上等她,便穿了木屐依偎在了皇帝的身边,“您生我的气了么?”

  苏笙知道男子在这种事情上极为在意,怕他以为自己是不愿意同他燕好,局促不安地坐在她怀中,“我虽在宫中闲适,不比陛下日理万机,但确实不是我故意推脱,郎君不要多心。”

  圣上瞧她这衣裳微露,摇了摇头,他怎么会生她的气,“阿笙,你换一身衣服出来,朕叫元韶请了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她刚刚被疼爱过,又以兰汤沐浴,正是雪肤生香,青丝如瀑,这样的风景圣上还是不愿意叫外男瞧见的。

  “怎么还要太医过来?”苏笙被他遮掩衣领的动作弄得脸红,好像是她多急不可耐一样,她叫人进来伺候自己换了一身能见外人的衣物,稍觉羞赧,“您非要阖宫的人都知道我这些时日贪睡么?”

  还叫内侍监去亲自走一趟,冬日贪睡而已,哪里就值得他这么小心了?

  “是朕说自己身子不适,与宸妃不相干。”圣上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待宫人伺候苏笙换好了衣物,向她半伸出手掌,叫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你真是胆子大了,身上觉得疲倦怎么不晓得请太医过来,自己这样作践身子,还要叫人忧心。”

  苏笙顺从地靠在他怀中,“平日隔了一旬也会有太医来请平安脉,为了一次月事就张罗着请太医过来问诊,叫别人见了都要笑我矫情的。”

  “什么矫情不矫情,宫里也只有朕与你两位要他们仔细服侍,你还怕劳碌着他们吗?”圣上小心环住她腰身,在她身上稍用些力气捏了一下,她明明还是极为纤瘦的,却还嫌自己过分丰腴,“上一次请平安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圣上平日里都没有这样严肃过,苏笙也稍微觉得有些不对,她想了想:“大概就是十日前了,圣上不如等一等,明日也会有太医过来请脉问安,您何必这个时候就叫人来呢?”

  她无意间往圣上身侧近侍处投去一瞥,忽然发现圣上是在瞧自己的日常起居,又是羞恼又是无奈:“郎君,你这样兴师动众是做什么,还半夜来查我的底?”

  “院使是专门给朕请脉的,他又一向照料你的身子,要是有了什么差池,自然还是要问他的罪。”圣上略做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阿笙,你总该习惯这样的日子,不能怕麻烦了别人。”

  “你情愿迁就别人的心意,可朕却舍不得。”皇帝环视了殿内的宫人,眼神似有刀兵之光,“这满宫的人都听凭你差遣,他们以下侍上,你何须这般小心翼翼?”

  千秋殿的宫人已经跪伏在地,宸妃年岁还小,任性些也正常,后宫女子谁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身材,为了能在圣上面前展现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其他的都不重要。

  圣上低声斥责,但言辞语气却是再温和不过的,苏笙知道他将自己视作珍宝,虽然在她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圣上都得力求稳妥,因此也就乖乖领受了他的指责,等着太医院使过来。

  太医院使今夜正好当值,被内侍监匆匆忙忙地传召,在档案上记下缘由背着常用的匣子就随元韶入了千秋殿,“圣上万安,宸妃娘娘千岁。”

  “朕躬安。”圣上淡淡道:“朕今夜叫你来,是因为宸妃身上有些不大舒服,你是一向照料她的,还是得由你来。”

  太医院使路上也是听元韶说过了的,其实宸妃这些时日并无病痛,甚至每至经期,腹中的坠痛感也不那么明显了,他不知道这位贵人是又出了什么岔子,只是将诊脉之物放在了案几上,请苏笙伸出半截玉腕。

  圣上暂时起身,叫太医院使给苏笙把脉,他在内室中踱了几步,时不时会瞧一瞧太医院使的面色。

  内殿一时寂然,这种过分的重视叫苏笙觉得不好意思,她每次见太医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沉稳面色,凭借着脉象给出准确的判断,她怕圣上忧心,待太医院使诊过了一只手,轻咳了一声打破这份寂静。

  “您一直照料着我的身子,现在看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罢?”苏笙试探道:“其实也没什么症候,只是陛下有些不放心罢了。”

  太医院使也是服侍圣上久了的,宸妃这意思,就差直说皇帝是在小题大做了,偏偏圣上在一侧听了也不觉生气,他将丝帕收了回来,低头询问道:“微臣记得十日前有同僚为娘娘请过一次平安脉,但不知您具体是何时来的葵水。”

  宫妃日常的平安脉自有别的太医来负责,他是只为贵人瞧病的,宸妃近来吃着他的方子,脉象偶有不稳也是正常 ,他看了宸妃的脉案,葵水少许但脉象却平稳,自忖还没有到更改处方的时候,就没有特别留意。

  圣上面上虽不显心焦之色,但这种事情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是冬至那晚见的红,朕同宸妃观赏《破阵乐》,后来又舞了剑,就寝时才见到的红,但过后几日却少得很。”

  苏笙的面上一红,她轻轻点了一下头,“确实如此。”

  太医院使“嗯”了一声,“这也难怪,恕微臣斗胆,不知娘娘与圣上最近一次合房是什么时候?”

  苏笙面上一阵滚烫,她求助一般地望向圣上,皇帝知道这姑娘怕羞,便也一并替她答了,但这种夫妻之间的私事说与太医知道,皇帝也微蹙了眉:“你问这些做什么?”

  太医院使面上露出笑意,向圣上行了稽首大礼,“微臣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宸妃娘娘已经遇喜月余了。”

  圣上虽然已经有了一点猜测,但太医院使真正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天子的欣然是藏也藏不住的,他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缩颤抖,才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失态。

  他望向仍在发怔的苏笙,眼神柔和,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走向她的时候却只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阿笙,我们要做父母了,你高不高兴?”

  苏笙不是不震惊,只是这个消息未免也太大了,叫人一时半刻消化不来,反而像是一个明知自己处于梦境的人,清醒地观察着周围人的举动,他似乎竭力想将自己伪装成平静的模样,但实际上向她走来的时候步伐都乱了,他往日的天子威仪已经全然消失了,甚至音调都有些变了。

  皇帝像是已经欢喜得不计后果了,他吩咐赏赐全宫,又着重赏了千秋殿的宫人,圣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苏笙听着他的意思,几乎恨不得立时三刻就要发诏书到门下省,大赦天下一般。

  “阿笙你怎么了,一句话也不同朕说?”圣上吩咐完了这一切,头一回破格留下太医院使在皇宫内殿停留整夜,那些宫人被圣上挥退,他才在自己心上的女子面前完完全全地卸去了伪装,露出显而易见的欢喜,“我们有了自己的骨肉,你不欢喜么?”

  苏笙如梦方醒,她怀疑地覆上自己的小腹,并不相信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生命,“可我才来过月事,院使怎么会说我有孕?”

  她的月事并不稳定,但隔上几十天总会来一场的,苏笙虽然盼望自己能做母亲,但从未设想过自己会这样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待在圣上的身边,受到他的怜爱疼惜,过得还像是一个孩子,转眼却已经要做母亲的人了。

  圣上欢喜的神色微微一滞,刚刚心中万千欢欣,竟有些失了分寸,竟没有问清楚这些事情,他俯身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小姑娘,“阿笙不怕,朕再叫几个太医过来给你瞧瞧,朕立刻叫禁军开了宵禁,将他们都传召入宫。”

  圣上叫她不要害怕,苏笙反握住了他的手,低声笑他道:“谁害怕了,我瞧您才是又喜又怕呢!”

  “朕已经三十有四了,寻常这个年纪的男子都可以做祖父了,可朕现在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圣上欢喜不胜道:“阿笙,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朕怎么能不高兴,你叫朕怎么能不高兴?”

  这是他们血脉的联接,更是第一个孩子,皇帝过了万寿节,就已经是三十四岁了,他这个时候要培养一位新太子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万一苏笙怀的是个公主,下一胎说不定就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但这些隐患依旧不能冲散天子的欣然,他笑吟吟地坐在苏笙身畔,“等过了年朕亲自去告庙,总算这两月的勤勉没有白费,耶娘在天上知道了也能安下心来。”

  苏笙见圣上这般高兴,浅笑的同时也有些羞色,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回应圣上这样的热切,她轻轻依靠在皇帝的怀中,“您不是已经做了祖父的么,还这样轻浮?”

  圣上的笑意微有收敛,他本来对子嗣已经不抱有什么幻想了,但是苏笙骤然有孕,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提到日程上来了。

  ……

  太子在辽东督战很是顺利,只是手下的人打得痛快淋漓,他这个做主帅的私下却是愁眉不展,这还是他头一回没有在长安过冬至,若不是因为圣上那惊世骇俗之举,他此时也不必这样战战兢兢。

  手边是姑母派人送来的书信,自从永宁县主许给他之后,陵阳长公主对待他也多有上心。圣上的疑心深重,这些边关书信往来或许还要查一查,襄王的例子就摆在面前,因此长公主所说的几乎都是长安城里的趣闻,朝政上的事情不敢多言。

  烽火之中,家书足抵万金珍贵,只是最近长安里的趣事,无非都是关于那位宸妃的传闻,东宫并不想看这些,但长公主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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