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开夜合
角色小爆之后,邀约不断,上采访、拍杂志、拍广告、拍写真。
关姐很有一套,拿尚未上映的《灰雀》做筹码,给南笳争取到了一个高端化妆品品牌的彩妆推广大使,其他广告也严格把关,保证“逼格”。
工作忙得要命,与周濂月的见面也变得频繁。
起初仍然是南笳每次坐车去酒店。
后来关姐委婉跟周濂月反应,说酒店之内保密性没什么可质疑的,可就怕有人拍到南笳频繁进入酒店停车场,引起揣测,影响声誉。
周濂月便拍板,购置一套平层公寓。
公寓在市中心,交通便利,设施齐全,安保严格。
周濂月让南笳直接搬过去,南笳推说最近很忙没空,等过阵子再说。
想着能拖一阵是一阵。
公寓准备好了两周,南笳都没接到周濂月的电话。
只听关姐提起说他在忙,他之前投资的一家科技公司在筹备上市。
南笳也没过问。
这天南笳去拍杂志内页,收到了周濂月的消息,说他晚上八九点左右会过去。
收工之后,南笳直接去了公寓。
但周濂月不知道是不是被事情耽搁了,过了晚上十点钟都没到。
南笳也懒得发消息询问,自顾自地洗了澡,看会儿书就睡了。
半夜醒来,听见外面有动静。
南笳爬起来开了灯,打开卧室门。
客厅里灯开着,沙发上躺着周濂月,一条手臂搭在额头上。
西装外套搭在了靠背上,身上只穿着白色衬衫,扣子解开了三粒。拆下的领带,被他捏在另一只手里,手臂垂在了沙发边上。
南笳走过去,“周濂月?”
他没有动弹。
南笳在沙发边上蹲下,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
他这才睁眼,偏头看着她,眼里有浓重的倦色。
“洗个澡去床上睡吧。”
他“嗯”了一声,却没有动。
南笳有点进退两难,想着要不去给他拿条毛毯过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刚准备转身,手臂被一把攥住。
一拽,她便后退一步倒在他身上。
周濂月伸臂,一把将她抱住,但除此之外也就没有别的动作了。
南笳一只手掌撑在沙发边缘上,侧脸靠着他的胸口,清楚听见他规律的心跳声。
她没出声,而周濂月也一直没再动。
久得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便抬起头。
周濂月也就这时候睁开眼。
两人静静对视。
南笳别过眼去。
下一秒,周濂月便伸手轻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脑袋抬了抬。
他凑近,只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下,便松了手,轻推她。
南笳站起身,周濂月也紧跟着起来,径直往卧室走去。
他没进浴室,甚至衣服也没脱,直接栽倒在床上。
南笳走过去坐在床沿上。
他好像累极了,拿出最后一丝力气一般,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手臂,哑声说:“睡觉。”
南笳犹豫片刻,自另一侧爬上床。
她费力地将被他压在下面的被子扯出来,给他盖上,自己躺了下来,关上了灯。
黑夜里,细微的窸窣声。
是周濂月衬衫与被单面料摩擦的声音。
他伸臂,自背后搂住她的腰,将她往他怀里揽了揽,然后终于没了任何动作。
片刻,南笳听见身后的呼吸微沉而均匀,周濂月应该是睡着了。
他手指总是微凉的,体温却比她高,让她后背渐渐的濡了一层薄汗。
南笳很难睡得着,睁眼了半个多小时,动作轻缓地自他怀中挪开,翻了个身,再睁眼时,才有了睡意。
次日清晨八点钟,南笳醒了。
睁眼,想了想今天好像没工作,应当再睡会儿才划算。
但睡不着了,躺了会儿还是直接起床。
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水,喝过水,去洗漱。
刷过牙,正在洗脸,门外传来脚步声。
周濂月走过来了,身上衬衫经过一夜已压住许多折痕,他没戴着眼镜,因此微微眯了下眼睛。南笳转头看一眼,抽出洗脸巾擦拭脸上的水,动作加快,说:“我马上好。”
周濂月直接走了进来。
南笳看见镜子里他站到了自己身后,一张清峻的脸,没什么表情,因刚睡醒而显得几分靡颓,但后腰上他抵上来的却精神极了。
南笳没作声,呼吸一下就乱了。看着周濂月伸手,关上了浴室门。
——
结束,南笳力气耗尽,不得不手肘撑在流理台上,以防自己会跌落下去。
周濂月手臂搂着她,借给她一点力。
他往镜中看了片刻,伸手,手掌拊住她汗津津的额头,低声说:“怎么没搬过来?”
这里除了两身换洗衣服,一些洗漱用品,几乎没她的个人用品,干净得还是刚购入时那拎包入住的样板房模样。
南笳轻声说:“……最近有点忙。”
“找两个人帮忙,这几天就搬。”
南笳没吭声。
身后周濂月说,“我也搬过来。”
第28章 (敬海明威)
南笳僵了一下,她知道这很有可能触犯到周濂月,但是没忍住问:“……一定要吗?”
周濂月低头看她。
他甚至还没说什么,她就笑了笑,自发地说:“好吧。”
他微微地蹙了蹙眉。
她伸手,推了推他。他没松手,直接将她腰肢一揽,带入淋浴间内。
洗过澡,各自换了身干净衣服,出门。
司机开车,周濂月将南笳送回她现在住的地方。
车在小区附近路口处停下,打起双闪灯。
南笳预备拉车门,周濂月抓住她手腕,她顿一顿,又坐回去。
周濂月说:“我周五晚上过去,这几天你把东西都搬去。”
“好。”南笳平静地说。
照理说她已经都照着周濂月所说的去做了,他该满意了,可他却没松手,微微侧着身,看似懒散地靠坐着,落在她的脸上的目光却有几分锐利。
仍是审视的意味。
南笳心里叹口气,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
南笳低头往他手上看一眼。
他松了手,她拉开车门,弯腰下去,对他说了句“拜拜”,便轻摔上门,转身走了。
周濂月无端觉得烦躁。
将窗户落下来,点了支烟。
哪里不对。
他回头梳理。
好像,她没了开始的那股劲儿。
她遣散了他的司机,说想就他们两个人,站在伞下对他说“你搂着我呀”;
阳台上靠着他肩膀,说“跟你说个秘密”;
站在车窗外,执意要他的微信号;
他警告地叫她名字,她说“吓唬谁”;
坐在车里,酒气熏天地说,“找个你能把我睡了的地方”。
……
没了那些时候的那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