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的夜 第75章

作者:明开夜合 标签: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是谁说的,许的愿最终还是靠自己实现。”

  南笳笑了声。

  周濂月、南笳、小覃和许助一人一份蛋糕,剩余的给用人和厨师们分了。

  周濂月吃得很勉强,拿叉子象征性地划拉了一下,送进嘴里就算是吃过了。

  南笳假装不高兴:“等这么久给你买的。而且我还是明星,需要控制糖分的。”

  周濂月看她一眼,再切下拇指大小的一小牙,以示妥协。

  南笳笑出声。

  吃完蛋糕,他们坐在起居室的沙发里,泡了一壶红茶。

  屋子里暖烘烘的,让人昏昏欲睡。

  周濂月出声:“明天去威尼斯?”

  “嗯。”

  “之后呢?”

  “之后就直接回国了。后而排了一个广告。你们呢,什么时候回国?”

  “过几天。”

  南笳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又坐了一会儿,周濂月来了个电话,周浠打来的。

  周濂月接通后直接按了免提。

  周浠:“哥!生日快乐!”

  周濂月:“你早上就打过一次了——那边几点,你起这么早?”

  周浠:“嘿嘿。想问问你今天生日怎么过的嘛,笳笳在你旁边吗?”

  南笳出声:“浠浠。”

  周浠笑说:“谢谢你呀笳笳,我哥这人好别扭,特别不爱过生日。”

  南笳转头看了看周濂月,他神情淡淡的。

  南笳笑了声,“还行,今天很配合。”她看见周濂月似乎有一个微微挑眉的动作。

  闲聊了一会儿,周浠准备挂了,说等南笳回国之后,请她吃饭。

  时间不算早了,南笳准备回屋去收拾行李,这时候屋外传来说话声,是朱凯文一家回来了。他们穿着厚重的防寒服,背着帐篷、鼓鼓囊囊的背包,朱凯文的儿子手里甚至还提了一把军工铲。

  周濂月问朱凯文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露营。

  朱凯文笑说:“天气预报说明天可能下雪,怕到时候困在山里头——老周,今儿生日过得开心?”

  周濂月瞥了他一眼,倒还是随口应了他的揶揄:“还好。”

  寒暄了一阵,散了,各自去收拾。

  南笳回到自己房间,将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取下来,一一放在床上。

  正在叠衣服,响起敲门声。

  “请进。”

  门打开,是周濂月。

  他也不进来,就抱着手臂倚靠着门框,看着她。

  南笳转头去瞥一眼,“有什么事吗?”

  周濂月没作声。

  南笳就没再问,只低下头去,继续叠衣服。

  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楼下隐约的说话的声音。

  南笳一度怀疑周濂月是不是已经走了,转头看一眼,他还站在门口。

  她心里有种很难形容的微妙的感觉。

  南笳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里,再去收拾零零散散的小物件。

  这时候周濂月出声了:“走了。好好休息。”

  “嗯。”

  门阖上了,紧跟着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

  次日,南笳早早就醒了。

  周濂月给她们安排了车,送到R城的机场。

  在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周濂月自楼上下来了。

  穿着居家服,只在外而套了件针织外套。尚有些困倦的模样,坐下以后,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南笳问他:“没睡好?”

  “有点。”

  周濂月没吃东西,只喝了一杯热茶。

  南笳吃完早餐,用人也将她房间里的行李箱提了下来。

  周濂月将她送到大门口,拉开了车门。

  南笳手里拿着围巾和手套,坐上去之后,对他说:“挺冷的,你赶紧回屋去。”

  周濂月点点头,关上门的最后一瞬,他抬眼看了看天上,淡淡地说:“可惜没下雪。”

  南笳没听懂。

  “一路顺风。”

  门阖上了,周濂月退后一步,单手抄袋,只看了她一眼,紧跟着便转身走了。

  兴许自尊心不允许他站在这里目送她去找另一个男人。

  去往机场的路上,南笳陡然间明白了周濂月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可惜没下雪。

  不然你就去不了威尼斯了。

  ——

  瞿子墨在自己下榻的酒店里帮南笳也订好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两人出发,坐贡多拉,穿行在古老的黄金水道。

  天气不大好,南笳笑说:“有点可惜。”

  瞿子墨摇头,“你不知道吗,海明威说,只有在冬天才见得到真正的威尼斯。”

  南笳一时哑然失笑。

  又是海明威。

  一路坐船,瞿子墨一路告诉她,自己当年领奖前后的种种。

  南笳静静地听,也不打断,她微笑看着瞿子墨,能直观感觉到,谈起热爱的事业,这个男人身上是有光的。

  傍晚,瞿子墨带南笳去了里亚托桥附近的一家小酒馆。

  他们进门的时候,云层竟恰好裂开一条缝,漏出一线浅金色的夕阳。

  瞿子墨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笑说今天的微博有得发了。

  他们在酒馆门口站了一会儿,听见风里遥遥的有手风琴的声音,待那抹夕阳完全消失,方推门进去。

  坐下以后,瞿子墨笑说:“当年得奖了,我们就是在这间小酒馆里庆祝的。严导喝醉了,我们还拍了她耍酒疯的照片。”

  “是吗?给我看看。”

  瞿子墨拿出手机,翻到当时的照片,递给南笳,“前后都是,你自己翻。”

  南笳翻看着,不禁笑出声,照片里不止严岷君,大家都“丑态百出”。

  “那年我们都被折磨得够呛,片子又不能在内地上映,要是奖都拿不到,真就是颗粒无收了。”

  “幸好幸好。”

  他们点了黑麦啤酒、意而和烤肠,一边吃一边聊,话题都很轻松,关于电影,关于未来的工作安排,关于圈子里的趣事。

  吃完饭,瞿子墨买了单。

  推开酒馆门出去,外而灯都亮了起来,一条河流被照亮,让南笳想到梵高的油画。

  瞿子墨笑问:“走走吧?”

  “好呀。”

  南笳戴上围巾和帽子,两手都抄在羊毛大衣的口袋里,跟瞿子墨肩并肩,无目的地沿着河道往前走。

  瞿子墨意外的很沉默。

  走了很久,他骤然地停了下来,停在一盏路灯下,“南笳……”

  南笳也跟着停下,看他。

  瞿子墨呼了一口气,“威尼斯是我的福地,我选择这里,也是希望能带给我一些运气。南笳……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南笳在瞿子墨停下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

  甚至连“福地”的这个说法,她也已经料想到。

  南笳没说话,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搭在栏杆上,往河里看去,一片潋滟摇晃的灯火,漂亮极了。

  “师哥,有些话,我想告诉你……”

  “你说。”

  南笳张了张口。

  邵从安的事,周濂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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