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喻言时
夏院长抬手摁摁太阳穴,“今个儿真乏了,闹腾不起了。”
沈渌净扶住夏君岱的肩膀,微笑道:“我也乏了,想回去休息。”
都是大佬,大家伙不好强留,放两人先走。
从包厢出来,沈渌净微微一笑,“我家门禁严格,回家晚了,怕老婆闹脾气。莫非夏院长家也有门禁?”
“我家那位还没有门禁的觉悟。”虽然不愿承认,夏君岱还是被沈渌净给酸到了。
沈渌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明小南律师对夏院太放心了。”
夏君岱心想南絮对他何止是放心啊,她是压根儿就不上心呐!
宋助理送夏君岱回家。
在电梯里,他先是摁了数字9 。
想起南絮,又赶紧摁了数字8 。
之前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她都没回。也不知是不是在忙没看到。
总归还是不放心,还是决定去她家看看。
电梯升到八楼,他下了。
站在南絮家门外摁了门铃。
斑斑听到声响,飞速蹿到门口,隔着一扇门,在屋里狂叫,疯狂扒门。叫声激动,无比响亮。
夏君岱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南絮来开门。
斑斑的叫声太不对劲儿了,他心中快速滑过几丝异样。
“南絮,你在家吗?”夏君岱开始用力拍门,把门板拍得砰砰响。
“南絮,听得到吗?”
“回答我南絮!”
然而里面的人毫无回应。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斑斑还在屋里叫个不停,叫声越来越大声。
他意识到不对劲儿。
难不成出事了?
这个想法蹿上心头,他就再也无法淡定了。
南絮家是电子锁。他迅速输入詹雨霏的生日。
可惜密码错误。很显然她早就把密码换了。
一连试了好几串数字,都不对。
他有些慌,正准备给南柳打电话问问。脑海中蓦地钻进来一串数字。
他赶紧输入,门居然神奇地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和絮絮子同病相怜。感冒狗快被虐哭了!呜呜呜呜
第51章
第51坏
突然蹿上心头的一串数字, 居然神奇地打开了南絮家的门。
夏君岱有片刻的怔忪,右手扶住门把,立在原地。
果然女人一贯喜欢口是心非。
好在斑斑的叫声迅速将他拉回了现实。
夏君岱回神后推门而入。
一踏进屋里,斑斑率先跑到他脚边, 模样焦急。
他扬声问:“她呢?”
斑斑用爪子拍他的脚背, “喵呜!”
夏君岱火速冲进卧室, 南絮正躺在床上睡觉。
卧室封闭, 窗帘拉的死, 只有隐约一点微光透进来。室内陷入大片昏暗, 让人本能地觉得压抑。
夏君岱借着那点微光找到了开关, 开了吊灯。
一瞬间万千辉光洒落, 光线透亮, 卧室亮如白昼。
大床上, 年轻的女人瑟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只手紧紧拽住床单不放, 额头渗满细密的汗珠,表情痛苦。
不仅如此, 双唇微阖, 两片唇瓣上下浮动,呓语不断。一会儿说对不起,一会儿又说我错了,等一会儿又叫夏君岱的名字。
南絮应该是做噩梦了,被梦魇苦苦纠缠,无力挣脱。
“许许。”夏君岱试着唤了两声。
可惜她沉睡着,毫无反应。
他伸手拍她的脸颊,“许许,醒醒。”
右手碰到她的皮肤烫得厉害。
再碰她的额头, 冷汗沾了他一手,竟然比脸颊还烫。
这个傻瓜,居然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许许快醒醒,我送你去医院。”男人浓眉紧皱,脸色暗沉,继续摇晃她的身体,想把她摇醒。
南絮从躺下那刻开始就一直在做梦。她沉溺在可怕的梦魇里,始终无法挣脱。
梦境诡异,她好像又回到了孩提时代。烈日炎炎的盛夏,石榴树挺拔茂盛,枝叶蓊郁生机,青涩的果子隐匿在树叶后面,若隐若现。
两个小姑娘在石榴树下荡秋千,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其中一个小女孩甜甜地喊“姐姐”。
不等南絮看清梦中的两个小人,梦境又急速切换,一大群人入了她的梦。
男男女女,足足七八个。他们喝酒,聊天,唱歌,跳舞……无忧无虑,不问明天,只活当下,肆意挥霍人生。
“许许,等毕业稳定下来,我们就结婚吧!”
“夏君岱,我不想那么早结婚。”
“那你想几岁结婚?”
“二十七岁吧,等我二十七岁,你娶我。”
“好。”
梦境再次转换,眼前出现一间小小的卧室。室内没有开灯,光线不足,昏暗无边。
一只肥硕的橘猫窝在窗台,蓝色的眼睛亮得发光,体态臃肿。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蜷缩在地板上,表情痛苦,她在求救,她说:“救救我……救救我……”
南絮拼命想看清梦里的女孩,可惜长发盖住她的脸庞,她始终无法看清长相。
她很想救她,可是中间有一道深渊,她根本就跨不过去……
紧接着改天换地,有一道强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径直照了进来,伴随着南絮所熟悉的男声,由远及近,渐次逼近,“许许……”
有人在叫她,是夏君岱,是他在叫她。
“夏君岱!”她骤然挣脱梦境,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南絮感觉自己昏睡了很久很久。咋一醒来,脑子里居然找不到半点记忆。
她最先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头顶照明灯光线透亮,掉落到她双眼中。
太刺眼,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再开口,声细蚊蝇,“我怎么了?”
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耐,透着一股浓厚的鼻音。
“你发烧了。”熟悉的男声拂过耳郭。
夏君岱就站在自己的床前,神色担忧。
西装革履,领带规整,斯文又禁欲。他应该是刚从酒桌上下来,一身的酒气。
闻言,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很烫。
南絮问:“你喝酒了?”
“嗯,晚上有个饭局。”
她嫌弃道:“酒气好重。”
夏君岱嗅嗅自己的衣袖,“没喝两杯。”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在家睡死过去都没人知道。”
南絮:“……”
“你做噩梦了?”他问。
“一直在做噩梦,停不下来。”梦境明明非常清晰,可等她醒来以后却半点都记不起来。
他言简意赅,“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
“你发烧了。”
“我吃了药,睡了一觉,又出了汗,现在好多了。”
“必须去,没得商量。”男人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南絮,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啊?这都烧得说胡话了,你还想不去医院?”
他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天知道刚刚敲不开她家的门他有多焦急。看到她躺在床上呓语不断,他又有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