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鹊鹊啊
她高高坐着,她的大腿外侧紧贴着他手腕,背挺得直直的。视线不断闪躲,一种被他圈在怀里,呼吸近在胸口的感觉让她耳下肌肤浮起一片小颗粒。
贺让骁重新仰视她的眼睛,目光比之前变得情绪更重。
有种迫人的姿态。
“告诉你干什么?让你心疼啊?”他觉着积攒一整天的语气重了,吓着她了。
夜色昏沉,风并不柔和,吹动衣摆和头发。
心跳声大过一切。
贺让骁视线从她颈窝里折着的头发,移到脸上,看着她双眸瞪大的反应,低笑了声。
直直地问到她心里,
“你会心疼么,尔尔。”
作者有话说:
贺让骁:水泥封心搞事业(bushi)
骁是进攻派,昨天海边第一回 靠近的小细节抠到没啊?
咱们周老板也有自己的文《野了的夏》,在专栏可见,求收藏。
*
[你就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引用聂鲁达作品。
第33章
程尔整个人一下僵住。
贴近他那边的耳朵发麻, 肩膀也麻,她心跳仿佛漏了好几拍,脑子似乎空白几秒, 叫她难以思考这句话什么意思。
突然要这么问,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该怎么回答啊。
程尔苦恼地咬着唇,偏开视线四处游离。
时间静了许多秒。
没得到答案,他缓缓直起身, 收离一只手臂,下一秒,就被温软的掌心握住, 抬头, 视线碰到一起。
她眼睛很亮,似乎把光线全装里面,居高坐着让她方便将手搭上他头顶,掌心触碰到柔软的头发, 有点痒,她轻轻抓了下。
贺让骁手撑回去,抬起下巴, “什么意思啊?”
“——摸猫呢, 程尔?”
程尔弯唇:“别再受伤了贺让骁,也不要瞒着我,最好不要离我太远。”
贺让骁看了她很久
久到路灯忽然熄灭。
四周陷入静谧的黑暗。
他头在她手心蹭了蹭,像是小猫咪撒娇讨摸, 嗓音低到发出气声, “知道了。”
晚上关了灯, 程尔在床上翻来覆去, 闻闻手臂碰碰大腿,很奇怪都不会产生强烈的酥麻感。
她往被子里钻,密闭的空间内让气味变得清晰,她咬着被子憋着气,只要一闭眼,眼前全是贺让骁撑在她面前的样子。
他的眼睛、鼻子、嘴唇,程尔憋得受不了,拉下被子,举起手心看。
他今晚摸了贺让骁的头发。
手机响了,ONE发来消息,她很忙,最近都没上线。
两人像老朋友,久不联系还是有说不完的话,聊完近况,程尔将心事含糊说给她听。
ONE一下就猜中她心事,追问程尔跟对方到什么地步了。
程尔犹豫再三告诉她摸他头了。
[ONE:啊就摸头啊,不过男生能让你摸头好温柔啊,我们班男生谁要是摸头能给他手撅断。]
哪有那么夸张。
[ONE:小尔我好羡慕你啊,身边有帅哥,不像我每天只有试卷。哭哭表情包。]
程尔脸贴着手机,闭上眼,四周全是他的味道。
好喜欢好喜欢。
翌日一早。
天光昏沉,乌云盖住了半边天,潮湿又闷热,是下暴雨的前兆。
程尔趴在窗边看了眼,雨似乎已经下到了城边,她抱着书包出门,抽了柄大伞,拉开门又折回来把小伞也装进书包。
下楼时,她给贺让骁发消息。
却发现几分钟之前,他发了消息。
[X公主:下雨,带伞]
迈下最后一步楼梯,程尔的消息也随之发出去。
[ER:你提前走了吗?]
对方没回复,下雨的早晨公交车总是拥挤,她刚上车大雨哗哗啦啦往下浇,不一会儿地面就激起一层白雾。
程尔没几乎看手机,只能透过缝隙望着窗外担心贺让骁到学校没,会不会淋雨。
天像是破了个洞,大雨不停往下浇,电闪雷鸣的阵仗十分吓人。
光线昏沉,风刮着大雨斜飞,天色暗得快看不清路。
走廊湿哒哒,摆满了雨伞,程尔放下伞,听见林澈嘟哝:“靠,这雨也太大了,我鞋都湿了。”
一个同学附和:“谁不是啊。早知道穿拖鞋。”
说话声远去,程尔进教室却看见座位上空空,环视一圈也没看到贺让骁。
“林澈,贺让骁还没来吗?”
林澈正在抄作业,头都没抬一下,回她:“来啊,早就来了,他今天坐车来的。”
“坐车?”
难道是周寄送他来的。
林澈接了句:“是啊,还是大奔。骁哥最近发达了啊。”
大奔?那不是周寄了,程尔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出现在春荫街那辆车。
她静了几秒钟,又问林澈,“他人呢?”
林澈停下笔,转身看着程尔笑了下,“程尔,你很关心骁哥啊。”
程尔抿唇,没说什么,回到座位。
祁妙跑着进来时,气还没喘匀跟程尔说:“小耳朵,我听三班的说老班叫贺让骁家长来了。”
她脸色变了变,“你说会不会处分他啊?”
程尔蹭地起身,快步走出教室,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不知不觉走到办公室门口。
门紧闭着,隐约有交谈声。
静默了会儿,程尔主动敲门,喊了声报告。
黄彬打开门,程尔看清了屋内的情形,贺让骁和他妈还有一个看起来身份匪浅的男人站在一起,若不是知道情形,他们当真像一家人。
贺让骁视线扫过来,程尔移开眼低声说:“我来撕数学试卷。”
黄彬让程尔进来,“几十份你一个人撕得过来?”
程尔点头说可以,黄彬就任由她去了,乖乖巧巧地站在办公桌前捋试卷,纸张边缘撕裂声掺杂在说话声里不显突兀。
他们在讨论贺让骁打架的解决办法。
听语气后果还挺严重。
贺让骁无心听,视线懒懒盯着程尔,不知不觉默数着她撕了多少份了。
见她手酸悄悄甩手,偶尔发愣,唇弯出浅浅弧度。
“贺让骁——”
他妈转头看他,眼神来不及藏,被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程尔,蹙起眉头:“她不是我们楼上那户的。”
贺让骁垂下视线,“嗯。”
一个小插曲过去,始终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提了解决办法,似是不耐语气不大好,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字里行间充满对桦川的不满或者直接点说是对贺让骁的不满。
办公室内气氛沉重。
程尔磨磨蹭蹭撕好全班的试卷,抱着试卷回教室。
第一节 黄彬的课换成了英文课,上次小考她和贺让骁差了3分。
程尔看着单词在黑板上飞,一个也听不进去,她乖乖做好笔记,并且誊抄了一份留给贺让骁。
下了课,林澈问程尔去办公室看见贺让骁没,全班都挺关注他的处理结果。
程尔找林澈了解情况,又问那天有没有人目击。
大概真的影响很严重,午饭前他都没回来,试卷发了一堆,程尔全都分门别类叠好放进他桌肚。
下午体育课时,程尔碰到了贺让骁。
学校的一条走廊,挨着教师楼,平时没什么人去,他松散地倚着墙,视线不知道在看哪里,也像是没听她妈说话。
“我送你上学,你怎么就不学好啊,早退迟到打架,你都学这些?”
贺让骁妈妈皱着眉头,显然气得不行,劈头盖脸一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