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糯里
如果谢听白护着她,他应该也不至于受伤。
剧组演员受伤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次受伤的是来帮忙客串的谢听白,所以格外重视了一点。
“没事了,皮外伤。”谢听白处理好胳膊上的伤口,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看向林秩,“林导,还有一场戏吧?一块怕完?”
盛南枝抿着唇,“真没事了?还有哪里受伤吗?”
谢听白把衣袖放下,依旧坚持,“没事,先把戏拍完吧。”
后面一场是温一枫手术成功后的戏份。他心脏手速成功了,身体一日日转好。只可惜与之相反的,谢竺纤的病情每况日下。
半个月以后。
谢竺纤因病死亡,温一枫恢复出院。
谢竺纤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她一直以为离开后也无人铭记,自然也不会有人难过。
她不曾知道,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有人爱她的。
比如,那个天台上的男孩。
后半部分戏份拍完后。
林秩走了过来,关切地问:“谢老师,实在抱歉,虽然刚做过简单处理,保险起见,待会还是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
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但是谢听白这种咖位的艺人,行程很满,肯定也会影响其他的工作。
换做其他艺人,未必有谢听白这么好说话。
谢听白左手扶了下后腰,右手随便活动一下,便牵扯到了手肘处伤口,强忍着痛意,“没事,一场意外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我去齐温车上休息一会。”
“那行,今天辛苦了。”林秩也没勉强,“天台上那场戏的温一枫心动的眼神很好,情绪很到位,回头有机会一定要深入合作一下。”
谢听白眉宇舒展开,故作轻松地笑笑,还意有所指地来了句,“毕竟对戏的是盛老师,很难不让人心动,有机会一定合作。”
盛南枝没理会谢听白的嘴贫,表情严肃站在旁边没说话,盯着谢听白僵硬的后背皱紧了眉头。
有些怀疑地问:“你真没其他地方受伤?”
谢听白微怔,“没事。”
齐温带着谢听白上了房车,扶着他让他坐下,“哥,还好你这没什么事,不然你经纪人得把我敲死。”
“腰腰腰!”谢听白吃痛地紧蹙着眉心,“谁说我没事,赶紧帮我看下腰上什么情况。”
“腰受伤了?”齐温帮他撩起衣摆,他试探着随意碰下谢听白的后腰处,对方便痛呼出声,“哥,你刚怎么不让医生检查一下?”
谢听白额头青筋一跳,“废话,我不要面子的吗?”
两人说话间。
盛南枝轻敲着车窗玻璃,示意齐温开车门。
谢听白立马放下衣摆,瞪了齐温一眼,“别乱说话。”
齐温忧心忡忡点头,打开车门后,“南枝姐,有事吗?”
盛南枝视线越过他,目光落在房车后端的谢听白身上,“怎么回事?”
齐温心虚地拽着衣角,眼睛盯着地上,“没什么。”
盛南枝气势极强地挑了下眉,压迫感满满,“到底怎么了?”
齐温:“谢哥……腰伤的不行了。”
盛南枝沉默了两秒钟,无意识抬高的音量难掩惊讶,“腰不行了?”
“齐温?谁说我腰不行了?”谢听白气的面色涨红,拍着桌子就要起身,中途腰上却又痛的直直坐回去了。
盛南枝推开齐温,走到谢听白的面前,迅速在手机上挂了号,通知小莫安排好车。
她轻抬起眼,表情微妙地盯着谢听白的腰,“走吧,挂好号了,最近的医院,做个检查。”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我不追你了
谢听白被盛南枝那个怀疑的眼神给气到了, 低吼着解释,“我腰没事!”
“有没有事情,得医生说了才算。”盛南枝按了下眉骨,说到底, 谢听白因为她才受伤的, 她不可能不管, “已经安排好车了,我今天没戏份了, 和你一块去。”
谢听白气的呼吸加重, 言辞认真地再次强调了一遍,“我真的没事!我腰可以!好着呢!”
盛南枝细细打量着谢听白。
脸色泛白没有血色, 单手扶着腰, 后背僵直不敢挪动。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盛南枝犹豫了一瞬, 表情越发让人多想,“你不会是……站不起来吧?”
谢听白百口莫辩, “我没有……”
谢听白作势就要站起来,着急忙慌着, 大腿抽了一下,刚起身到一半又落了回去。
“都站不起来, 有点严重,抱歉刚才没考虑到。”盛南枝面色凝重着转向齐温, 忙招呼着, “齐温,快过来搭把手,扶他一下。”
齐温把谢听白没受伤那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架在他的腋下扶他起来, “哥, 咱还是去看看吧,不要讳疾忌医,落下病根就严重了。”
谢听白脖颈梗着青筋,咬牙切齿地喊出声:“齐温!我都说了没事!”
盛南枝长吁一口气,声音稍微放缓,“行吧,你腰没事,我们就去做了例行检查,成吧?”
谢听白越听她这语气,总觉得像是在哄幼儿园的小崽子。
他扒着齐温借力站了起来,费力解释,“我刚就是脚抽筋了,没什么问题。”
“恩,我们知道了。”盛南枝回的十分敷衍,让司机帮着打开房车车门,“不过我们还是去医院看下更加保险。”
齐温也相当配合地点头,“对啊,虽然我们相信你没什么事情,万一撞到其他地方呢?咱们还是检查一下心安,要是真有什么,也好早发现早治疗对吧。”
谢听白:“???”
并没有感受到你们的信任是怎么回事?早发现早治疗又是什么意思?
房车太过显眼,行车也没有普通车便利。
谢听白被拖着下了房车,上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身上还穿着拍戏的病号服,随意套了件外套。
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回去擦点药油就可以了!不用去医院。”
齐温坐在他旁边,“哥,普通检查而已。”
谢听白有口难辩,“我真的……”
反反复复都是这么几句,吵得副驾驶位的盛南枝实在腻烦,无论说什么谢听白都坚持不去医院。
盛南枝脸色沉了下来,不耐地回头,瞪了他一眼,“能闭嘴吗?”
谢听白原本按在前排座椅的手徐徐收了回来,居然真就没吭声了,“哦。”
齐温看的瞠目结舌,惊悚地有种谢听白很乖巧的感觉?
盛南枝挑了下眉头,吐字都是冷的,“医院还去吗?”
刚才还抗拒着谢听白,轻声应了句,“去。”
一行人直奔医院。
谢听白不情不愿地在骨科门诊外候着,没一会便轮到了号。
正要进问诊室时,谢听白扫过墙上主治医生的照片,证件照上是他颇为熟悉的脸。
谢听白顿住脚步,视线在照片上停顿了好几秒过后,惊诧地转向盛南枝,“你给我挂的……方泽夏的号?”
盛南枝扶着他的手臂,催着赶紧进去,“恩,怎么了?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你居然给我挂方泽夏的号?”俊朗的眉目间染上怒色,谢听白扭头就走,沉声道:“我不看了!这病我不看了!”
这已经不是腰痛看病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盛南枝连拽住他的手臂,原本单肩挂着的包包垂了下来,悬在纤细的手臂上,“受伤不是小事,你别瞎胡闹了,赶紧进去。”
谢听白怒火冲天,又生怕引起注意,只能压低音量,“盛南枝你故意气我是不是?挂谁的号不行挂方泽夏的?”
“泽夏哥比较熟,人品靠得住,医术也很优秀。”盛南枝压着怒火,耐心解释着,“而且,真有什么,泽夏哥也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谢听白甚至觉得,自己腰伤没啥事,也不该看骨科,应该去照个心电图。
谢听白别着头,额头青筋隐隐凸起,“任何一名医生,都有权保护病人的隐私,不会随意将病人病情说出去的。”
盛南枝长吁一口气,耐心值即将耗尽,“法律还约束所有人不能犯罪呢,监狱就没人了吗?你自己的名气自己没点数吗?”
不管盛南枝如何说,谢听白咬牙不松口,来来回回就一句,“反正我不要方泽夏给我看病。”
两人都带着口罩,遮的又严实,在诊室外面低声争执着,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小夫妻怎么鬼鬼祟祟的?”
“估计是得了什么有隐情的病吧?”
“看他那样,应该是腰不行,唉哟,这姑娘遭罪哦。“
“小点声,八卦人家不太礼貌,谁还没个不能说的事呢?”
盛南枝虽听不清路人在说什么,但周围隐晦打量的目光,她实在是忽略不了。
她松开谢听白,把口罩往上扯了扯,“你到底去不去?泽夏哥怎么得罪你了?你没你要这么大成见吧?”
谢听白固执地别开头,“反正他不行,重新挂一个其他医生的号。”
“行,你爱看不看。”盛南枝完全没了耐心,眉眼焦躁,“齐温陪着你,回头医药费我多少告诉我就成。”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谁爱惯谁惯着。
盛南枝翻了个白眼,独自进了方泽夏的诊室。
谢听白背抵在墙上,眸中夜色翻滚,脸上沉的几乎可以淬出墨色,周身寒气惊人。
齐温单手点开小程序,瞟了眼谢听白,“哥,那我给你重新挂个号?”
暴躁地将拉链扯到最上面,因为没注意锁扣划过脖子,谢听白一阵吃痛。
他暴躁拂开齐温的手,低咒一声,扶腰地进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