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衣
“……”
果然就是当备胎也是个祖宗备胎,嚣张得不行。
悠远的雷鸣声传来,像教堂里准点敲响的钟,唤醒人的理智和意识。
南阳台电闪一过,云岁避开他一些,将盘起的发散落,“洗洗睡吧,我累了,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等于婉拒。
但到他这里可能就是……默认?
她累得不想解释,卷起后面的裙摆拖尾,趿着拖鞋走路还是有点别扭,早知道应该回公司一趟让人换掉的,自己一个人解的话要费不少力。
云岁边往浴室走,边摸腰际的扣子,扑了个空后碰到缠再扣子上的发,心里浮现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一偏头,果然,头发和扣子绕一块儿了。
柏言诚抬眸,“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忙你的。”
她继续往前面走,想把头发直接生生扯下来,结果越缠越多。
“别动。”
头顶上突然落下低沉的男声。
紧接着两只手腕都被他握住放下了,旁边是墙,她暂时依靠做支撑点,一侧是男人逆光下的面容,五官轮廓冷冽倨傲,眉骨锋利鼻梁挺直,很凛冽英朗的长相?,第?一次见面却给她温润君子的错觉。
“绕很多吗?”云岁问。
“嗯。”他温热的气息萦绕而后,“断不干净。”
不知道这话说的是头发还是他们,她屏息静气?任由他解算了,这件礼服并不太露,只是一路颠簸加上穿过外套折腾的缘故,领口的位置早已落下去?一半,弧度凸显。
她一低头,雪白的一大片。
下意识地,抽空用手提了提衣服。
小?动作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解头发的同时没忘记慢悠悠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晚了,看过了。”
“……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因为我想看。”
“……”
不是,他以前好歹装一下,现在流氓这么坦然自若吗。
看在他帮忙的份上云岁想计较也不成,小?声地询问?岔开话题:“好了没有。”
“你头发太长,绕很多了。”
“那怎么办,剪掉吧。”
“舍不得。”
“是我的头发,又不是你的,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再等一会儿。”
能尽量解开的话就不用剪刀去?剪,她现在的卷发刚刚好很衬她,剪掉一截少不得要去理发店重新整理。
“还有一小?节。”
“那?就好。”
云岁话音刚落,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温热。
除了自己散落的头发,还有……
他在吻她的后背。
“柏言诚……你干嘛。”
男人喉结因吞咽而上下滑动,“别动。”
他低头咬断了裙子后背连接的一条丝线,将她陷在扣子里面的卷发拿出来,这件本就历经磨难的礼裙不堪重负衰败,腰带早就松垮,连线也断裂,眼看着整件衣服摇摇欲坠要落在地上?,他用手提了下,避免她被看的风险。
还是个,绅士的流氓。
本来修身的衣服被?弄完后触感非常明显,云岁不确定地问:“你不会把这件衣服弄坏了吧。”
“不然怎么解。”
“可是这衣服不是我的,你知不知道它什么价格。”
“知道,我买的。”
“……”
她忘记他是R&J的老板,虽然现在才接任,但之前应该就做过交接任务,怪不得她能穿上?和咖位不对等的衣服。
柏言诚愈发喜欢看她惊讶得说不出话的表情,稍稍往前一步就将她抵靠在墙面上?,唇息丝丝缕缕探入她白皙的脖颈,“这衣服被?人穿过,配不上?你。”
“那?你也不能……将它给咬坏了吧。”她还是有点惋惜,“家里养的狗也不至于咬主人的衣服吧。”
“礼服穿一次够了,你想要多少我买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吻愈演愈烈,越发向下,她不禁颤栗挣扎,“你要干嘛……”
隐约猜到离得太近准没好事。
明明是解头发,结果礼服都快坏没了。
怀里的人很小?一个,男人一只手就能将她的两腕箍在背后轻易掌权,讳莫如深的眼神一瞬不瞬凝望她紧张得脸红的面容,似笑,“你刚刚骂我什?么。”
“……我骂你什么了,别咬衣服。”
“后一句。”
“狗也不至于咬主人的衣服……”
说到一半,所有声音戛然而?止,感觉锁骨两侧的内衣肩带也被他滚烫的吻给拉扯住,惊得她打颤,浑身血液似在燃烧。
“主人?”他继续轻轻咬着那?细带,嗓音如地煞黯哑而?蛊惑,一字字敲下来,“我还能再咬坏一件。”
第61章 晋江
比起肩膀上牙齿磨的触感, 气息更炙热颤栗,密密麻麻的小虫啃噬肌骨一般,分秒难捱。
她半长的茶棕色卷发无规则披散, 映得锁骨下?肌肤更皙白细腻,质地似脆弱的瓷器, 既想?人忍不住靠近又怕不小心碰碎似的。
肩带的位置一凉。
眼见着收势不住, 云岁低咛一声:“柏言诚,你别乱来。”
这个人特别喜欢得寸进尺, 受恩后越发肆无忌惮。
“我乱什么了?嗯?”
“家里没有措施,你真的……别……”
“想什么呢小岁岁。”柏言诚低笑一声, “我只?是?帮你解个扣子, 你说什么?措施, 怎么?, 想?对我图谋不轨?”
她头发被扣子缠住,他顺势帮忙解了而已。
反被她骂只有狗才那么做,他只?好用实际行动告诉她,骂人是?狗的下?场, 不止咬个扣子那么?简单。
“是?我不该骂你……”不管是不是自己多想?,她真的有点害怕,“我以后不骂你了还不行吗,你别咬了, 再咬要断了。”
“省你脱了。”
“……”
她又羞又恼, 竭力挣脱束缚,过?分的男女力道悬殊之下?只?是?徒劳,跟只?笼中鸟似的再怎么扑棱也飞不出去。
她刚才只?是?随口?一骂, 怪他浪费一条上百万的礼服,哪成?想?被揪着不放。
“小岁岁。”柏言诚继续不留余地将人困在墙壁的牢笼前面, 泛凉指尖稍稍抬了抬她下?巴,迫使她的视野里只?剩下?他一人,“你真的挺没良心的。“
四目相对的凝视下?,他唇际挑起弧度:“怎么?办,我又喜欢这样没良心的你。”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说喜欢她。
不是?对宠爱和漂亮姑娘的喜欢。
是对没良心的她,认认真真的喜欢。
哪怕没有回应,哪怕这喜欢收不回来,他也没辙了,所以问她怎么?办。
他不求她给予和过去相同的感情?,别再像今天动不动怀疑他就行。
云岁不知被吓住还是惊讶于突如其来的表白,细密睫毛低垂好久没出声,细白的牙齿轻咬着绯色的唇瓣,哪怕是?这般纠结发呆的样?子也足够在这朦胧雨夜勾起他对她的欲。
“傻了?”他蹭蹭她的鼻尖。
云岁瞳孔微动。
“不是?喊困吗,再不洗澡要拖很晚了。”他继续逗她,“不会这个也要我帮忙吧。”
她终于回过?神来,睫毛下?的眼睛不敢看人,“你不让开我怎么过去。”
“我直接松手?的话,你礼服可能要掉地上。”
她现在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是狼狈的,不抓紧衣服的话没走几步就要一览无遗看透,柏言诚还算绅士,继续像走秀那样?提着她的裙摆送她去浴室门口。
“好事做到底,再给你解个。”
他边说,手?不知何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游到后面,解了内衣后排扣子,动作熟练得比台上还要利落迅速。
她人已经到门口?,不可能回头再来打他,小脸恼羞成?怒。
“柏言诚!你真是……”
超级无敌坏蛋。
云岁咬牙,没把那看似骂人实则打情骂俏的话说出来,心里默默骂了无数个地痞流氓。
论手段她到底比不上他。
又不甘拜下?风。
冷静半小时后,沐浴后的云岁披浴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