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衣
撩完人的柏言诚似乎有意沉浸于工作里,人坐在沙发上,视线落在笔电屏幕上,头也没抬,“你怎么还过来,不去睡觉?”
“睡不着来看看你。”
这还真是个稀奇事。
明?亮的灯照下?,柏言诚眼角细小的痣浅淡很多,少了薄情?的意味,多出来几分蛊惑感,抽空漫不经心抬眼,瞳孔略微一震。
刚才还各种?害羞的姑娘此时披着件松垮的米白色浴袍,落落大方坐在他沙发对面,微微翘了个二郎腿,小腿笔直纤细,轻抬的足踝奶似的细腻,莹白脚趾微微蜷起。
没有脚链的加持和衬托,呈现最真实原始的样?子,很有视觉冲击力,联想?到双足放在他肩膀上的样子。
一样?地,摄人心魄。
云岁比走之前多出不止一倍浑然天成?的媚骨,泡过?热汽的眼尾洇着点点樱桃色,柔弱凝脂的手?轻轻托着一侧脸颊,身上的浴袍比作狐狸大衣尾巴,整个人姿态像极了古代狐媚感最强的妲己。
柏言诚的定力自认为不错。
不过?,那是对别人。
对她无效。
他现在似乎并不明?白她明?目张胆出现在这里的缘故,看了看阳台的位置,“外面的雨停了,雷声也远了。”
她应该不至于害怕到要来客厅的地步。
“我知道。”云岁换了个姿态,长腿随意地叠放在茶几上,怀里抱着平板,“我现在睡不着,过?阵子再睡。”
浴袍一角落地。
那腿无可挑剔。
柏言诚的视线很难再落在枯燥的电脑屏幕上,所谓要紧的公务通通往边上一撂,温度舒适的客厅呆得越久越闷得慌,抬手?松了松领带,低沉嗓音问:“你故意钓我?”
她没说是不是,抿唇笑了笑。
这一笑简直钻人心底,他起身长腿迈来,摁着她腰际俯身吻了上去。
和在公司里的不同。
一种是不满地质问和宣告主权,一种?是?骨子里最原始的本能。
越吻那股燥意越多,难以平息源源不断汇聚,造成生理不可逆转的后果。
云岁被强劲的力道不知摁着亲了多久,气息紊乱,无形之中浴袍带子也不知扯哪里去了,半靠在沙发上,柔弱无骨得毫无抵抗反手之力。
“二哥。”沉迷之际她突然低低喊了句,“你亲完了吗。”
“嗯?”
“亲完我要睡觉了。”
她轻眨着眼睛,慢慢坐起来,在他意外的目光下?将带子系好,笑得得意而狡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只是过来给他亲,亲完她就要走了。
可不陪着他继续下去。
看她真的要起身,柏言诚意识到自己上当?,被这姑娘的表面殷勤给骗了。
明知这里没有安全措施,故意耍他呢。
云岁足尖刚踩上拖鞋,手?腕被人从?后面攥住,饶是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他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借着惯力将她拉坐到怀里,胳膊环住腰际,不轻不重捏了捏她下?巴,“能耐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她义正言辞,“是?你自己过?来亲我的。”
“我说大晚上的怎么有这么好事,美人计不带你这么?用的。”
那她怎么?办。
被惹不爽了,当然要还击回去。
打不过骂不过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反正家里什么?都没有,量他做不出什么?来,云岁心安理得,“你既然知道没好事不躲着点,上来惹我做什么?。”
“你说现在怎么办。”他似咬非吻游离于她耳侧,“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
他直接把她抱过来感受。
隔着一层浴袍,云岁很明显能感知到。
她故作淡定,“你自找的。”
“嗯,我自找。”他循循善诱,一点点是?试图她,“可是?宝贝,你不想?吗?”
他亲她的时候,明?明?应该有双相反应,哪能只有他一个人受着。
“放开我。”云岁条件反射地否认,“不想?。”
没有丝毫放开的迹象,柏言诚指尖不知何时没过浴袍下?,过?一会儿,灯光下?显得晶莹的线递到她唇边,“你就是这么不想的?”
“……你拿开!”
“自己的也嫌弃?”
“柏言诚!”
谈不上羞耻多一点还是恼怒多一些,她这次彻底被惹毛了,像只?抓狂的小野猫胡乱扑腾,从?他怀里挣脱后,头也没回走了,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
柏言诚捱了一会儿,仍然?气燥,体?内的火没她根本压不住,有她也越燃越烈,他起身冲了个热水澡。
不知过?了多久出来,卧室里的小女人已经睡熟。
朦朦夜色,脸颊的余温未褪,桃色不减。
他按捺住骨子里蠢蠢欲动的欲,低头吻了吻她的发。
也只敢亲亲她头发了。
-
清晨,R&J开的第一个会议便是跨年夜礼服事件。
领导人不在,老莫主持,团队大部分人都在,一些不相干的乐队成员也在。
礼服经手?的人太多,从?被送进来到穿戴,策划助理都拿过?,大蓝和几个工作人员也欣赏过,更衣室没有监控,很难揪出真正的凶手。
“碎碎,你昨晚有观察过?那件礼服有什么不同吗?”老莫问。
被点到名的云岁一愣,“我昨晚……”
她昨晚哪有时间观察礼服。
“没什么不同……吧?”她心虚地眨了眨眼睛,目光无意间瞥到对面的大蓝姐,四目短暂对上后,她突兀一笑,“要不这事算了吧,反正那礼服以后也不穿了。”
“也行。”老莫看出她开会时的心不在焉,笑眯眯捧着,“反正你想?穿多少,就有人安排多少。”
接下来继续谈剩下的两件事,一件是?年后的演唱会,本来筹备和陈则一块儿上的,因?为cp粉割裂的事情?,公司决定不再炒他们两的热度,衍生出第二件事,那就是?炒她和新老板的绯闻。
点赞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可挽回,那就顺水推舟把他们圆一块儿去。
云岁没法拒绝,之前和陈则炒的时候默认不吭声,现在反对和柏言诚的绯闻,容易撂下?话柄。
开完会,云岁正准备练歌,前方的路忽然被挡住。
对方穿着高跟鞋,比她高出一些,盛气凌人的,“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礼服是?我穿过?的。”
看清面孔后,云岁秀眉蹙起诧异,“蓝姐?”
第62章 晋江
“你就别装了。”大?蓝开门见山, “难道你回家后没看到礼服的领口有蓝色眼影吗,全公?司里只有我用这个颜色的眼影。”
云岁还是懵然,“那你为什么穿我的礼服。”
又为什么, 和她坦白这些。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大蓝眼里的嫌弃毫无掩饰,“正常情况不?是你发现我穿了你衣服, 指控我把我开除吗。”
实际情况却是昨晚云岁和柏言诚纠缠, 没有细看礼服的机会,加上这衣服本来就坏了, 她洗澡之前褪去后随手撂一旁。
大?蓝现在咄咄逼人的语气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正辩。
听见有其他脚步声,云岁拧开门不动声色将她带进去面谈。
正想细问, 看见大蓝的眼睛红了。
她们认识有些年头, 相处机会不?少, 大?蓝和她的贝斯一样活泼奔放, 不?屑于这世间的任何忧愁,永远大?大?咧咧,永远热情洋溢。
第一次看见人示弱。
云岁递张纸巾过去,语气也轻柔:“你别急, 慢慢把情况说清楚。”
大?蓝没接,依靠门口仰头想把眼角的泪水逼回去,“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只是看那件衣服很好看想穿一下, 结果抹上粉底和眼影了, 我当时?可?以擦掉来着,可?是我想看看你和阿则的反应。”
主动说句不?好意思就能解决的事情,她硬生生给放大?了。
不?是看云岁的反应, 她想看的是陈则的反应,看他当云岁责问她, 她面对?被开除的风险时?,他会不会站出来为她说句话。
“我跟阿则合作十年了,一起走过多少个艰难岁月,但他从来没有正式看我一眼。”大?蓝笑?得?苦涩,“一次都没有。”
“你知道以一个朋友留在他身边暗恋他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大?蓝继续说,“你不?会知道的,就像你不?知道那个傻瓜一直喜欢你。”
纸巾在云岁的手心里揉成皱褶的团儿,不?知所措地杵在那儿,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可?大?蓝每句话都围绕她在说。
云岁越是不知情,就对?他们越残忍。
没人捅破这个局。
论付出和感情,大?蓝自认为不会比任何一个人的少,云岁一个后来插队的,根本不?理解她陪陈则走过的时?光有多艰难,乐队几个人分吃一桶泡面,一瓶酒都得用酒盖子分着喝。
他们乐队起步的出租房里有数不?清的老鼠昆虫,每天早上醒来看到房梁上挂下来的蜘蛛不算稀奇事?,一群年轻人凭着热血情怀才突破牢笼,一齐走向光明之路。
大?蓝原先也是歌手,由于乐队里原来的贝斯跑路被迫顶上,签给R&J的刚开始,她也有机会和陈则炒作,是她知道陈则独立孤行,不?想让他为难才拒绝的。
“我默默守护那么久,捧出来光明耀眼的少年最后被你所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大?蓝说,“你就像个乘后树之凉的人。”
她对?云岁的有色眼镜没摘下过。
但云岁是周景致亲自安排的,周景致是他们乐队起飞的不可缺少的关键老板,他做的一切其他人不?敢有异议。
什么时候觉得云岁是个很大的威胁呢……追溯到他们第一次歌曲发布的庆功晚上,云岁想给陈则抹蛋糕,他非但没生气的时候。
这间屋子无光,两?人都处在暗面,云岁神色变化很快,“你可能对我们有点误会,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