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小叔他又撩又宠 第60章

作者:安九凌 标签: 现代言情

  “厘厘。”

第55章 傅彦礼,不要再出现我眼前

  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荡进她耳朵,闻厘心头一震,怔怔地抬起眼。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很快,刚过晚上六点,天色已然全黑。

  警局门口的灯亮着,洒在他身上,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宛如最暖的神,降落在她身边。

  “傅彦礼……”她嗓子已经哭哑了,望着他的眸子微颤,脸上满是举目无措,“他们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了……”

  眼泪划过脸颊,挂在她白腻的下颌,女孩像只受伤的小鹿,抱着自己的伤口,绝望地望着这一切。

  傅彦礼伸手,抚上她的脑袋:“厘厘,我在。”

  闻厘身体一僵,在他掌心压上她脑袋的前一秒,微微错开身。

  傅彦礼的手僵在半空。

  她在躲他。

  意识到这一点,他眼神一刺,掌心收拢,慢慢放下手。

  她家的事,朱浅浅已经跟他说了一些。

  但此刻他想的安慰,在她眼里,不过是苍白徒劳罢了。

  傅彦礼没有细问她家的事,只是收回手,弯唇笑了笑,声音低柔:“吃饭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闻厘噙着一双泪眼,紧紧看着他,没动。

  男人叹了声,声音好声好气的:“我们先吃饭好不好,有力气才能解决这些事情。”

  闻厘盯着他,半晌才启唇:“傅彦礼,为什么?”

  明明拒绝她了,为什么还来关心她,担心她?

  “是觉得我可怜吗?”闻厘目光透着一丝冷,“如果是这样,我不需要。”

  “不是。”他注视她,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我不想看到你难过。”

  闻厘嗤笑了声:“可你就是让我难过了。”

  她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她,无非是因谢思颖的事情,也知道他的拒绝是为了她好,但她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在她眼里,拒绝了那就离开,永远不要出现在对方面前。

  “对不起。”

  “……”

  见他神色难受,闻厘眸色稍顿,别扭地转开脸。

  两人没有再说话。

  四周变得很安静。

  半晌,她才慢慢起身。

  因蹲得太久,她下半身麻得厉害,起来时踉跄了几步。

  傅彦礼伸手扶住她。

  肌肤相碰的刹那,那座火山在喷发,淹没了她整个身体。

  闻厘迅速缩回手,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傅彦礼追上去:“去哪儿?”

  “吃饭。”

  男人脸色顿时阴转晴,快速跟上去。

  “别跟着我。”小姑娘脾气倔得很,径直走着。

  “……”

  傅彦礼也听话,与她拉开一段距离,没有跟得很近。

  闻厘在附近找了家餐馆,点了一份牛肉米线。

  刚坐下,男人就出现在她对面,指着空座椅:“这位同学,请问一下,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闻厘抬眼,扭头:“不可以。”

  语气不强硬,甚至透着一丝口是心非的意思。

  男人弯唇,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闻厘装作不想看他,转脸一直盯着厨房里正在做粉的老板。

  傅彦礼也点了份牛肉米线,甚至多加了一份牛肉。

  很快,两人的米线上桌。

  闻厘抽出筷子,作势要吃,面前的米线被人端走。

  她愣住,抬眼。

  傅彦礼把他点的那碗牛肉堆得跟小山似的米线推给她,示意:“吃这碗。”

  “不吃!”闻厘作势要抢回来,被他躲开。

  闻厘气极,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动作一僵,终是妥协:“我们……也算是朋友吧。”

  她梗着声音:“我不缺朋友。”

  “……”

  “傅彦礼,我希望你,”闻厘注视他,“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

  这句话很伤人。

  闻厘认为,那天的饭应该是她跟傅彦礼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在她认真跟他说,不想看见他,不想他出现在她面前之后,男人神色错愕,眼里划过的黯淡和落寞,几乎要淹没他。

  他似乎也听了她的话,从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闻厘逐渐习惯了没有傅彦礼的日子,逐渐适应被受害者家属纠缠、撒泼,甚至被告上法庭,她和律师一直在努力私下调解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坑在等着她。

  闻时军下葬的那天,非常热闹。

  受害者家属来闹事,一直不同意七十万的赔偿金,并嚷着如果闻厘他们不把赔偿金提到一百万,他们绝对不会离开此地。

  这场车祸,闻时军全责,如果不是因为他酒驾,受害者一家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今受害者家里的顶梁柱殒命,他们身为全责方,必须要对对方负起责任。

  只是,受害者家属把赔偿金提到了一百万。

  是个不小的数目。

  闻厘被闹得精神崩溃,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对方提出的一百万赔偿金。

  -

  闻时军的葬礼,闻厘的很多朋友,包括朱浅浅,温允周和成子他们,都来了。

  只有傅彦礼。

  闻厘视线随意扫了一圈人群。

  他没有出现。

  反应过来时,她自嘲地笑了声。

  明明是她把他赶走了,为什么还奢望他出现。

  “厘厘,节哀顺变。”朱浅浅红着眼走过来,把她抱住,“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都在。”

  闻厘把最后的纸钱扔进火炉中,点点头。

  “还有温允周,成子和傅……”朱浅浅话一顿,视线无意瞟了一眼远处树下的男人。

  闻厘神色一顿,看向她。

  朱浅浅收回视线,抿唇笑着:“还有温允周和成子他们,我们都在,别怕。”

  那天葬礼后,朱浅浅没有离开。

  她担心闻厘胡思乱想,当天陪了闻厘一晚。

  那一晚,闻厘跟朱浅浅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每次说到她爷爷奶奶和张君云时,闻厘眉眼间总是弯起,笑意盈盈。

  那晚的月色正浓,夜里的冬风轻了许多。

  闻厘隔着窗户望着那轮圆月,眸光泛湿,声音喑哑得厉害。

  “浅浅,我这个人大概是太坏了。”

  朱浅浅身形一僵,抱紧她:“没有,厘厘,你很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才不是。”闻厘摇摇头,“要不然,我怎么连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没有了……”

  -

  那段时间,闻厘一直待在家里。

  不吃不喝,不困也不睡。

  闻时军离开,她似乎很平静。

  可平静过后,那极端的孤独和寂寥溢满整个空荡荡的房间,悲恸麻痹她所有神经,让她连悲伤都忘了表达,最后只剩下跳动的脉搏。

  寒假来临,冬风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