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你让我怎么舍得忘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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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元宵。
姜蝶珍就接到了一则工作邮件。
苏娜让设计部的大家,筹备前往巴黎、米兰、纽约参加时装周。
这次的主要参加的秀场是巴黎。
其余两?地都是学?习和看秀。
她的黑天?鹅礼服裙,因为符合君恩的配色,意外地被苏娜青睐了。
孟组长特意为她调整了不?少细节,用放射状线条,体现出女性曲线。
她指导姜蝶珍采用近疏远密的悬垂感强的细密薄褶,更有光感优越,薄透轻盈的感觉。
苏娜更是添补了第?三次。
最后选定了东方的香云纱,作为关键的布料。
女人还告诉姜蝶珍,标新立异是设计的要领。
但是再别?出心裁的要素堆叠,都要为人的形体服务。
而晚礼服裙,应该扩大女性曲线的幅度美,增添塑造形体的部分。
而破坏结构头重?脚轻的堆砌,都需要被彻底摒弃。
让元素尽量自然,合理。
这套裙子被苏娜个人以新人设计师的名义,带去?伦敦时装周之前。
在君恩参与了一次公开选投。
第?一次作品就进入终场评选。
到了致谢词环节,姜蝶珍忍不?住掉了眼泪。
她知道仲时锦在台下?看她。
她皮肤很薄,被害羞的热气蒸腾得微微发红,脸颊红扑扑地透着柔粉。
姜蝶珍拿起麦克风。
“我想,完成质变的时候,需要内心世界的自我战胜,纯洁会变得魅惑,稚嫩会变成醇熟。黑天?鹅的光彩夺目之下?,可能暗藏残酷的竞争,和不?甘的妒忌。”
“我在最后一刻,把肩膀放松摆动的部位,改成了紧凑的抽褶。‘黑天?鹅的展翅’是一种淬炼,是疼的。要享受这种不?如别?人的痛与欲。哪怕是嫉妒和虚荣,落寞凝望远处属于白?天?鹅的辉煌,我也不?想放过这种感情。”
“时时刻刻,警醒自己,不?要甘居于现在的位置,不?要贪图泥淖里?的逸乐。我很随遇而安的,但我希望女性都应该有更宏大的野心。‘宁静淡泊’,在穿礼服裙的年纪,都不?是褒奖词。要去?争取,要裹挟着力量,带着追逐的疼痛,揣着‘凭什么获得荣誉的不?是我’的渴求。”
“不?断地往前,疼痛地往前,流着泪往前,在黑夜里?舔舐伤口依然不?忘往前,失败一万次堆叠结痂也要往前,直到窥见天?光。”
这个名不?见经传,还没有大学?毕业的设计师。
在说完这段致谢词以后。
四百多位远胜过她的前辈,都起立为她鼓掌。
掌声绵延不?断。
仿佛跨过她寒窗苦读的仲夏和深秋。
跨过在长夜里?无数张草稿纸写满的头脑风暴。
跨过她贫瘠荒凉的青春。
上?不?完的晚自习,永不?熄灭的深夜路灯,和北京幽晦灰蒙的清晨大街。
她努力了很久,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价值观,被更多人认同。
她崇拜景煾予,渴慕站在他身边。
更多的,是为了实现属于她自己的宏大野心。
果然,这套仙裙在二月底的伦敦时装周上?大放异彩。
最后定价,被抬高到了十?万美元。
小乖并没有沉溺于这一次带来的荣耀。
因为君恩还有一场三月大秀,更重?要的巴黎时装周。
苏娜姐在Teams里?说,君恩的标志是黑白?蓝。
虽然他们礼服设计不?受影响。
但是在前往时装周之前,应该玩起复古调色盘。
用上?世纪的黑白?电影,好莱坞传奇的比利·怀尔德的电影做灵感,创作出当季的流行?系列。
苏娜的设计部,一共四百多位设计师。
其中会最终选拔出五十?套,带去?时装周让组委会过审,最后留下?不?到四十?套,和超模合作,参加秀场。
这就意味着姜蝶珍,要在陪黄微苑去?三亚参加电影节之前。
要在半个月之内。
她要在黑白?电影中,找出彩色灵感,兼容复古情调,设计出一款带有君恩标志性的礼服。
由于实在没有灵感。
她在家里?沉寂了两?天?。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了黑天?鹅的代表作以后。
姜蝶珍好像突然学?会了主动进攻。
她在告诫模特怎么展现裙摆的时候,也不?知不?觉学?会自信昂扬地表达自己。
景煾予在书房办公。
姜蝶珍溜进来,娉婷纤细的一抹。
静澈的日光照在她身上?。
晨曦在书房的墙上?,晕出浅青色的光晕。
就像一方青色的海洋。
光线把姜蝶珍照得好白?,白?得透明,像脆薄的雪。
她腿上?被他留下?的吻痕,已经消退了不?少。
姜蝶珍赤脚坐在男人的办公桌上?。
女生腰很细,几乎撑不?住气这条薄如蝉翼的裙子,就像圣洁的天?鹅,脚踝上?还缠着他的脚链。
她一点也不?设防,给男人看她蝴蝶胎记旁边的星星点点的红痕。
还有一些斑驳的齿印。
“还是红的。”
姜蝶珍看着景煾予,把指腹落在胎记上?。
她似撩拨他一样地抱怨着:“好涩情哦,这里?的痕迹就没有消退过呢。”
因为自己毫无设计的头绪。
她也不?让男人工作。
姜蝶珍用赤.裸雪白?的脚掌踩他的胸膛。
室内温暖,他只穿了一件衬衣,男人心跳的起伏感撞到她的脚尖。
景煾予眼神漆黑,因为哪怕淡淡地掠过,也能观察到她裙下?的春光。
他的道德感特别?强。
父亲早年在军委,对他的培养几乎是铁血手腕。
男人知道,书房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一如此?刻。
书香弥漫的地方,戒律和规定,就是禁忌。
她的双腿又?白?又?细,在他身上?胡乱撩拨。
景煾予几乎能看见她腿上?细细的绒毛,仿佛能榨出甜牛奶和蜜糖。
她水红地唇近在咫尺,莹润漂亮,还在不?解的开合着:“景煾予,你是不?是不?敢看我呀。”
他哪能坐怀不?乱。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某个隐秘的地方奔涌。
心跳加速,躁动难耐。
景煾予手臂的青筋像是禁欲表面下?的皲裂痕迹。
导致他根本没办法和她谈筹码。
男人喉结也开始不?安地滚动起来。
他微倾身,下?意识去?吻她。
姜蝶珍学?得很坏。
她往后半仰身体,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往后躲闪。
她狡黠地笑,像是在挑衅。
“想亲我啊。”
“急什么呀。”
景煾予口干舌燥,他难耐地感觉到了对方的蜕变。
冬雪夜的她生涩无比。
连亲吻都会害羞,懵懂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