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苏苏
感受到男人气息灼灼,桑枝面色发热,忍不住提醒他,“你已经有乔茉了。”
怀中人冷着脸满是抗拒,江肆微微垂眸,见她睫毛轻颤,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绝情。
这便是从他手上把房子一朝套路回去了,成功摆脱桑家的住进来了,如今竟然连个好脸色也不肯给他了。
他要是不背后留一手,就是任由桑枝将她吃干抹净利用完了直接看都不看的丢弃。
根本不会变着法的耍心思的回来求他。
桑枝跟当年一模一样,功利心极强,是个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肆上前一步,离得近了,他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语调上扬的“哦”了一声。
他伸出手,强迫性的捏着桑枝的下颚,逼着她不得不看向自己的眉眼,嗓音沉沉的问道,“所以呢?”
话正说着,桑枝只觉得江肆突然松了手,朝着她脖间探去。
感受着修长却又微凉的
指尖在她的肌肤上细细掠过,桑枝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抬腿就要去踹。
可江肆好似早有预料,盯着她又羞又气的眉眼,在她抬腿的那一刻,直接伸腿顶在她的两腿之间,卡着她想要踢人的举动,别着她的双腿动弹不得。
很羞耻。
第67章 离
桑枝被他困在角落里,挣脱不开,气的咬牙,“江肆,你混蛋!”
江肆对她的怒气不为所动,反倒是一手扣着她的脖子,挑眉嗤笑,“啧,骂人可真响。”
桑枝力气不敌他,想要踢人的动作又被截胡,这会儿只能睁大了眼睛瞪他。
江肆见她气急败坏的,他低了低头,试图同桑枝的眉眼保持一致平行,“你跟我倒是牙尖嘴利的。”
说着,他的指尖落在了桑枝脖颈间受伤的地方,他摩挲着白纱布带来的粗糙感,若有所思的盯着桑枝瞧,“桑枝,你不是很会骂吗,你不是很有力气很会打吗?”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那你说说,你出去挨欺负的时候怎么不这样?”
桑枝怔了下,不明白江肆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这件事儿。
她忍不住去想对方是为了乔茉才来找她发难,一时间溜神,只感受着伤口传来反复碾压蹂躏的疼,突如其来的力度,惊得桑枝瞬间变了脸色,疼的她惊声尖叫。
江肆突然变了脸色,手指碾压在桑枝的伤口处,疼的她龇牙咧嘴的止不住的挣扎。
疼痛感酸溜溜的爬上了后脑,桑枝疼的眼前有些发白,“江肆,你是不是有病!”
“你在外面从来都是端着架子不争不抢的不还手,背地里对着我一个劲儿的算计,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回想起秦昭、陈燃等人对着桑枝鞍前马后的维护,江肆眼底怒意更甚了几分。
他
手上发了狠,逼问着,“你告诉我,你在外面装纯给谁看?”
桑枝只觉得江肆这番话问的属实是莫名其妙,她咬着牙,腾出手试图撕扯着江肆的胳膊,“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可江肆似是充耳不闻,“你向来可以对任何人服软,为什么就不可能对我求个饶?”
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出了天大的事儿,桑枝宁愿去求助个半路相识毫不相干的过路人,都舍不得跟他低低头的服个软讨个现成便宜的好处。
桑枝从来都不信任他,事到如今,她为什么还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要跟他划清界限?
江肆眼眸一紧,心下满是不甘,他不肯松手,也不肯放弃,“桑枝,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你想听什么!”
桑枝疼的面色发白,额头也上沁着密汗,说话的声音更是弱了几分,“江肆,该问这话的人是我,不是你。”
她索性也不挣扎了,任由江肆碾压着她的伤口,随着伤势增大,血渍殷红了纱布。
桑枝咬了下唇,忍不住质问,“江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从来没有求过你?”
她语气哽咽,“我求过你,很多次。”
闻言,江肆神色一滞,桑枝却眼睛通红的偏过头,敛下眉眼,绷着力气的漠然道,“可你好好想想,我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桑枝有意提醒,江肆怔了下,记忆突然被拉回过往,他恍惚间好似是回想起什么。
过往,在江家的
宅院内,桑枝被羞辱、被敌对,她曾迎着所有的讥讽声,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从白天到黑夜,却为自己求不来个救命的机会。
而他呢?
那个时候,他在哪儿?
此时此刻,江肆竟然发觉自己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大概是那些不堪的的记忆都被时间所混淆,人总是会特别的记住对自己极其有利的一切。
从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失败的、失意的、甚至是被辜负的那个人。
往事不堪回首,江肆只觉得回忆满是斑驳的创伤,他似是眼前一片清明,微微垂眸看去,就迎上一双不屈却又含泪的眼眸。
桑枝在哭。
江肆身子一颤,手上的力气也小了几分,桑枝脸色稍缓,呼吸也轻松了几分。
“江肆。”
桑枝没动,情绪也不似先前般激动,语气淡然,像是说着一件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我在国外的时候,曾想了很多办法去联系你。”
江肆怔了下,眉心紧锁,似是不信,“你什么意思?”
桑枝扬起眉,嗤声道,“也是,你怎么可能记得。”
她那时候在战乱灾区,没水没电没信号是常态,能活命已经是极大的不容易。
有几次,她甚至是拖着一条瘸腿的试图爬上临时搭建的信号塔,只想着给江肆发个消息,问问他最近是否还好。
更惨的一次,她差点死在战区内临时搭建的医疗区,那颗弹药炸开的时候,她正给急需输血的病人做急救手术。
太突
然了,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的眼前是一片火热红海,滔天的火焰热浪扑面而来,她甚至是来不及逃跑。
外面炮火不断,火海中满是爆炸和撕心裂肺的救命声,桑枝被坍塌的钢筋砸在地上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医疗队已经撤离转移到另外的安全区。
是她上了年纪的老师救了她。
老教授拖着病体在灾难中强行拖着她去了安全地方,拼尽全力的救了她一条性命。
可他却身受重伤,整个人的背部几乎被全面烧伤,血肉模糊的可怖。
桑枝很想救他,但这次突然爆发的偷袭让医疗组损失惨重,当地的运输设施被隔断在另一地区过不来,当下仅存的药品物资更是短缺。
望着满当当的患者,望着急需救命的老教授,大家一筹莫展之际,桑枝想到了江肆。
江家有权有势,江肆更是颇有本事。
她想着,如果江肆能发发善心的帮帮忙,从国内调取一批物资运送回来,即便他们不立刻撤离回国,也能救的那些濒死的人们得到一次活命的机会。
她曾想了很多办法,求着战地记者帮忙,麻烦回国的医疗队帮忙邮寄信件、传递消息。
没用。
任凭她想尽办法,江肆那边不闻不问,她所尝试着发出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般没了音讯。
哪怕是正事,江肆也根本不理她。
老教授因体力不支,救援医疗设施残缺,没能挨过战争的折磨,死在了国外的土地
上。
去世了,死在了将要退休回国、安享晚年的最后一周。
桑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老师、自己的恩人承受着浑身溃烂、发炎的折磨,最后高烧不退,病死在床上。
她努力的争取一丝救命的希望,可惜等待她的是一捧无力的骨灰。
第68章 为
桑枝是最不愿提起过去的那个人。
如今回想起来,桑枝只觉得那段日子简直是黯淡无光,她迫切的希望江肆能够看到二人儿时相知相伴的份上,能够出手相助,帮他们一把,度过眼下的难关。
但一切未果,没人能听得见她彻夜的祷告。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饱受苦难的咽了气,这种仿若凌迟处死的滋味并不好受。
桑枝伤心欲绝,同行的医疗组的同事们看不下去,都抹着眼泪的劝她想开点。
所谓弱国无外交,战火无情,他们能够在战乱中苟延残喘的活着已是天赐的幸运。
他们来到这里,背离一切的走上支援救治的这条道路,早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但桑枝抑郁了很久。
她那会儿身子弱得很,突发爆炸的时候她来不及躲避,大腿被飞溅的弹药片狠狠割伤,差点刺伤了动脉。
可她还是吊着条伤腿在病床上躺了好久。
想着老师那捧随风而逝的骨灰,桑枝心酸于他一把岁数未能荣归故里,却也明白这世上看似岁月静好,实则是有人正在负重前行。
也就是那一次,联合部门为了国人的安全,提前将桑枝一行人接回国内,送往相关部门疗伤、进行心理疏导。
但亲眼看着亲近的人因为自己而丧命并不是件好受的事情,更何况,这已经是桑枝自母亲去世后亲身经历的第二件祸事。
所谓师恩似海,这还是救她性命的恩人,桑枝深陷
困顿,她并不能明白江肆为什么这么绝情。
她伤心欲绝,归来时生了一场大病,待她彻底调养好身体后又专程去看望了老师的家人们,最后才重回了江城这片土地。
历时,已经是半年之后。
回来之前,桑枝也曾在飞机上无数次的做心理建设,她猜测,或许江肆并不是见死不救,或许是海外的消息从未成功的传输到江肆的手中。
她自认了解江肆。
上一篇:空白等候
下一篇:夫人息怒,少帅不想跪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