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怜月
谈裕皱了皱眉,将她扶起来?,到底还是?不忍心?,心?疼她受苦,将她抱起来?,带回了卧室放回温暖的床上,然后转身去抽屉找了个暖宝宝。
以前,他?完全都不知?道这种?东西,只知?道固执地买一包又一包草莓熊创口贴。但谁叫罗意璇不是?个省心?的,身体底子弱,三天两头的生病,痛经还那么严重,他?现在是?面对一般突然情况,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
拆掉了包装,他?掀开被?子,将那片暖宝宝贴在了她的小腹上,贴好正准备挪开手,本来?是?想?去给她倒杯热水,却一下子被?她按住,不允许抽离。
她委屈得看着他?,因为承受着疼痛,所以好看的眉眼皱在一起,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谈裕的手间一片温热,被?她的目光烫到,心?也跟着化了。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像是?比她还要挣扎一样。
“放开,我去帮你倒水。”
她还是?不松开。
“躺下,一会儿过来?给你揉。”
听到他?这样说,罗意璇才放开手。
熄了灯,他?们久违地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谈裕侧过身,将她圈在怀里,然后摸着她小腹,一下一下,轻轻地揉着。动作也不敢放得太重,怕她承受不了。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这样的时候,手法是?那么生疏,碰到她里面穿着底裤,还会一下子起了反应,现在早已习惯。
她乖乖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努力想?要靠得近一些,在感受到他?气息的那一刻,停下来?,终于肯放下心?。
他?的手掌向?来?是?暖的,她疼得难受,开始还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搅动。他?心?疼地挽住她的发?丝,心?乱如麻。
直至,止疼药终于开始起效,小腹和腰间的酸胀也被?他?揉得驱散了不少,她才有觉得舒服了许多,像是?只乖巧的小猫咪一样,抱着他?,有了困意。
和过去的许多个日夜一样,他?们相?拥而眠的次数多了,即便?是?隔了这么久不曾靠近,拥抱在一起,还是?能轻易地找到舒服的姿势然后很快进入角色,自然而然地温柔。
先睡着的,永远是?罗意璇。
因为只有她睡着了,确定她不会像之前在京郊时一样晕死过去,谈裕才会松开手,才能放心?入睡,但也睡不踏实,她轻轻动一下,他?就会醒。
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匀称,谈裕刚准备抽回手,合上眼,她在梦中呢喃了两声。
开始他?听得不太真切,贴近,才勉强听清她的耳语。
“谈裕,不离婚......不离婚好不好......”
听清她话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皱眉。
他?是?真的不懂她......
亲手击碎了他?的心?,现在又心?疼地捡起那些碎片。
他?抱着她,只有叹气。
手从她的小腹游移到背,又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克制不住地将她紧紧抱住,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强势又霸道。
“绾绾......”
他?总是?爱在睡去之后,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小名。
以前,他?还是?无人问津的私生子的时候,从不敢如此,现在叫出口,弥补得彻底,像是?解瘾一般。
耳鬓厮磨的交缠,他?无奈地开口。
“你到底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他?又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他?生日时,她的回答。
她说不要问她这种?问题,人和人之间有过一些瞬间就已经是?足够。
真的足够了吗?他?也时常问自己?。
或许真的足够了吧。
如果真的足够,那么他?希望在晚樱花盛开的那个春天时就结束。
人,总是?初见时最好。再后来?,因为想?要得更多,便?会越来?越失望。
“我该拿你怎么办?”
克制不住地吻过她发?间和额头之后,谈裕最终无奈地叹了一句。
既然想?不明白,暂时也不去想?了。
他?只知?道,他?没有这个决心?想?要离婚。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和何月琼算账。
早饭一般都是?在他?们自己?院子里的餐厅用。罗意璇大多时候起不来?,总是?拖到去雨秩前的最后一刻才肯爬起啦,然后急匆匆地梳妆打扮,顾不得吃什么,就往外跑。
谈裕则与她完全不同?,如果头一晚没有因为应酬喝太多酒,没有其他?特殊情况,他?习惯性地早起,先去健身,然后一身汗冲个澡,再坐在八仙桌便?优哉游哉地吃早餐,顺便?看着罗意璇急得跟只兔子一样,到处忙活。
今早,也不例外。
只是?,饭桌上多了安宁。
一般在老宅,饭菜都是?丁权准备。
今天还有新?鲜出炉的草莓焦糖可颂,和罗意璇最喜欢的凤梨酥。
罗意璇今日起得稍早一点,本来?是?打算吃个早餐的,但走到餐厅,一看见安宁也在桌上,便?气不打一处来?。
昨晚的温柔缱绻之情瞬间烟消云散。
“站在那干嘛,过来?吃饭。”谈裕抬眼,手里端着那碗莲子百合粥。
罗意璇看了看安宁,又瞪了谈裕一眼,抬腿转身就走。
谈裕大概也预料到了她这样的举动,叫来?丁权。
“把这碗桃胶放保温盒里,在地库给她。”
“好的,三少。”
这会儿怕是?又肚子不疼了,不仅穿那么短的裙子,还又神气起来?。
安宁也不是?傻子,坐在一边,自然是?看得出罗意璇的不悦,抿了抿唇,试图解释。
“三少,要我去和姐姐解释下吗?”
“不用,她不需要知?道这些事。”谈裕摇头,态度坚决,“过几天,我会叫人送你回渝林,现在你就待在院子里,一定不能离开房间门口保镖的视线,有事叫丁叔过来?帮你。”
“好的。”
“辛苦了。”谈裕喝了小半碗莲子粥,不再有胃口,淡淡地开口,放下碗。
“不辛苦,我爸爸犯得错,理应由我来?赎罪。”安宁神色暗淡,口气诚恳。
也是?这趟去渝林,在西山墓地碰见安宁,谈裕才知?道,当年白珞灵的那场车祸并?不是?单纯的意外。
涉事的货车司机是?安宁的父亲,何家干了十几年的一位老司机。
安宁十岁那年查出了慢性粒单核细胞白血病,面对天价的治疗费和移植费,安成计不得不从何家的专车司机转行成为拼命跑单子的货运司机。也正是?因为这样,叫何月琼发?现,钻了空子。
谈正清虽然四处留情,但外面那些女人能生下他?孩子的少之又少。
何家本不是?什么豪门大户,顶多算是?个有点小钱的暴发?户,何月琼表面是?个恭顺贤良的当家太太,实则善妒凶狠,谈正清风月场上的那些花花情人,她基本是?一个都没放过,这也是?继她之后,谈家夫人的位置再也没人能代替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谈静初能出生是?因为当时她的妈妈东躲西藏,改名换姓,才得以偷生。而她最终也在谈静初懂事之后就送她回了谈家,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过。而谈裕能平安出生长大则是?因为谈正清当年对白珞灵也确实用过心?,瞒得严严实实,何月琼并?不知?道。
这一瞒,整整十几年。
白珞灵在知?道谈正清有家室后,也早就与其切断联系,老死不相?往来?,这才保得谈裕一路长大成人。自然,她也不会叫让谈裕卷入谈家继承人的斗争中去。
但即使这样,何月琼在知?晓他?们的存在后,仍然是?不肯放过他?们。
找到安成计,威胁他?如果不照她说得办,那么将开除他?,并?叫他?在短期内找不到工作。但如若他?照办,何家可以承担安宁所有的医疗费,送她出国治疗。
一边是?亲生女儿的生死安危,一边是?道德和良心?的考验谴责,安成计最终还是?做了错误的决定。
那场车祸,白珞灵当场丧命,安成计被?拖出来?,在ICU意识迷离了小半个月,最终也多器官衰竭离世。
大概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最后的清醒阶段,安成计将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了当时在病中的安宁。
这个秘密,一掩藏就是?十年。
等到安宁白血病康复后,再去想?找到谈裕,他?人已经被?谈正清接回了京城,没了音讯。
她也只能苟着这条偷来?的命,年年来?到白珞灵的墓前替她的父亲赎罪忏悔。
这么多年过去了,谈裕从来?都没质疑过当年的意外,直到他?在渝林,从安宁的口中听到这件事的真相?,他?才惊觉,他?当时本该也在车上的,何月琼摆明着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为的,不过就是?能让她的儿子顺利成为继承人,少一个对手。
可她偏偏算错了,没想?到谈裕命大,更没想?到正是?白珞灵的离开,他?反倒是?回到了谈家,并?且亲手将她的儿子送进了监狱。
不过,这种?惩罚,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轻了。
白珞灵的一条性命都葬送在她手里,拜他?所赐,他?也因此失去原本幸福的家转而支离破碎,苦心?隐忍了整整八年。
知?道真相?的当晚,他?恨得咬牙切齿,一整晚的梦里都是?白珞灵去世当天满身狰狞的血迹,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
只可惜,时间过得太久了,人证物证都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被?侵蚀干净,想?翻案,想?要依靠法律手段让她受到应有惩罚,根本不现实。
所以不得已,他?只能出此下策。
杀人,必须要要偿命的。
早饭吃过后,谈裕照旧还是?要去云想?处理集团的各种?事宜。
虽然他?现在身份是?谈家的掌权人,云想?的掌舵手,谈敬骁的归来?,自然是?要对他?的位置发?起挑战。看似有危机有风险,实则云想?旗下业绩最突出的几家公?司,基本都是?由他?一手带起来?的,包括电子,外贸这些风头正劲的产业,也都是?他?主理,把握着关键命门资源。
所以即便?是?脱离开云想?,顶多是?掉块肉,凭借着明荣,丽兹,Strawberry Shortcake,他?依然有不菲的身价,足够东山再起,再成立自己?的商业帝国。
但他?偏偏就不想?让何月琼母子称心?如意。
丁芃文照例来?和他?汇报之前交代的工作,临了拿出了一张车检报告单。
“这是?今天车行来?给老宅的车统一做保养和检查时发?现的。”
谈裕低头扫了一眼纸质报告单上的车牌号码,是?何月琼最近常开的那辆黑色迈凯伦,他?有印象,也留意了好一阵了。
“刹车有问题?”
“是?的,但是?小问题,车行那边问您要不要去马上提走,保养好了再送回老宅。”
“当然是?要好好保养,叫他?们可上点心?,刹车,可是?大事。”
谈裕思?量着,笑了笑,抬眼看向?丁芃文,当下他?便?即刻会意。
“这几天,太太的人已经在渝林调查了一圈了,我们的人一直跟着,没敢打草惊蛇,不过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已经提前交代过,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和线索证据,都是?我们提前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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