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怜月
“好,盯紧她,守好安宁。”谈裕沉稳地吐出这句话,稍微放心?。
何月琼这车出问题的也实属天助他?也,做下的亏心?事,自然是?要心?虚的。
他?已放好了长线和鱼饵,就等着她上钩。
果然不出所料,也就是?两天的功夫,何月琼便?按耐不住了。
华北地区雷暴预警,许多航班都取消了,天才一黑下来?,便?电闪雷鸣,开始下雨。
狂风大作,天像是?破了个洞一般,看着阴森森得可怕。
谈裕站在院子门口,望着檐下的落雨,沉默着并?不开口。
“三少,老爷子今晚吃了药睡得早,太太已经去了地库,大概是?准备出发?了。”
“好,那我们也上路吧。”说着,谈裕转身回去,准备换身低调的衣服,即刻出发?。
经过卧室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瞥见处理完工作的罗意璇,此刻正瑟缩在床边。
他?才忆起来?,她怕打雷,今日一夜的雷暴,她自己?,怕是?会吃不消。
“你......这么晚,你去哪啊?”
“集团有急事,要临时去津城趟差。”谈裕打定主意不想?告诉她,随口胡诌。
“哦......”
风像是?嘶吼的野兽,紧接着闪电和爆裂的雷声接踵而至,罗意璇吓得发?抖,捂住耳朵,赶紧钻进被?子。
好一会儿,她才探出头,恳求一般地看向?谈裕。
“一定今晚就要去吗?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第72章 毁灭
她拽着他的袖口,指尖泛白,用了些力气,带着期待目光看向他。
谈裕知道她害怕打?雷,所以婚后每一次雷暴时分,他都陪在她身旁。哪怕是在祠堂罚跪得双膝红肿,也要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走回来陪她,哪怕是献血后发?着烧,他们还?在赌气,他也照旧会把她抱进怀里。
但这一次,怕是不行。
他隐隐地皱了下眉,摸上她落在袖口的手,停留了几秒,最终还是狠心将她挪开。
“今晚真的有事。”
罗意璇听到了拒绝的回答,落寞了几秒,不知该说什么好,然后眼看?着他去进了衣帽间,没一会儿换了一一件黑色衬衫和?同色的风衣出来。
眼镜拿掉了,也没有戴任何装饰,乍一看?去,整个人看?冷冽疏离,填了几分莫测的神秘。
他已经拒绝,她也不想再折损面子去求什么。
他们的关系,好像也没修复好,只是暂时被搁置了,谁也没有再提离婚的事。
她望着他,本来是想要沉默到底的。
谁成想,雷声巨大,接连两个惊雷下来,她吓得差点叫出声。
谈裕准备离开卧室的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向床上穿着睡裙,披着头发?,略有些楚楚可怜的罗意璇。
谈静初婚后自然是住在明?家,整个老宅也再找不出人来陪她。
“我叫个阿姨过?来陪你。”
“不用!”
罗意璇固执地摇摇头,将?自己裹紧被子里,像是在因为他不答应而?赌气不开心,再也不看?他。
谈裕察觉到了,但是今日之事,实属不得已而?必须为之。
否则,如若是换在平常,他定是受不了她这番言辞恳切又?可怜撒娇的,无论有什么事,他都会先暂时放下,起码会先把她哄睡。
但今天?,真的不行。
狠了狠心,最终谈裕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卧室。
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罗意璇才发?现他是真的走了。
心里好一阵失望,她垂眸默默思考,是不是自己在他的心里,真的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这一刻,她忽然才发?觉,以前的谈裕对?她到底有多好。
他为她赎回自己十八岁成人礼顶级古董王冠,为她打?造一个又?有一个秘密花园,全系列的高定礼服,高珠首饰。生理期永远比她自己记得更清楚,抱着她,暖着她。在所有外人,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面前,给足她面子,为她撑腰,也为她兜底。
除了言语上对?她从不让份儿,只要她恳求,但凡是她开口,哪怕是放过?要他放过?谈敬斌,他没有不答应的,全部,一件一件为她做到。
而?现在,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被她自己亲手毁了......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试探着来到门口,将?门推开一个缝儿,顺着向外看?去,只看?见丁芃文撑着黑色雨伞,陪他走远的模糊背影。
好像,他就要这样离开她了似的。
不会再回头,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这些情绪自明?荣出事起就一直日夜困扰着她,她好讨厌这样的感觉,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是,她控制不住。
心就像是破了一个洞一样,源源不断地灌进来萧瑟的风,空空的。
人好像总是这样,在拥有时并不觉得多么幸运,失去了才发?恍然发?觉好多东西是那样弥足珍贵。
就像从前她还?是风光无限,人人青眼有加的罗家二小姐时,她从来只懂得睥睨众生,不知人间烟火,骤然跌落神坛才懂生活艰难,家业积攒不易。
谈裕的爱也一样,被爱时无论怎么娇纵她都有恃无恐,在可能要失去偏爱时,才发?现后悔难捱。
她失落地蹲在原地,木质雕花门一下字被风吹得大敞四?开,裹挟着雨滴倏然钻进来。
她也顾不上去关门,就这样蹲在原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好不容易想要缓过?来一点点,想要起身去关门,闪电加冷雷声又?骤然来临,她被吓到,叫了一声又?害怕地重?新蹲了回去,死死地捂住耳朵,整个人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她好怕,怕到四?肢酸软,心跳飙升,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不敢看?外面漆黑的夜幕,不敢看?檐下骤雨,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雨点被风刮进来落在她身上,冷得厉害。
直到,有人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住了雨。
她尝试着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了刚刚消失在雨里的决绝身影。
是他,是谈裕。
他又?这回来了。
“蹲在这,也不怕感冒吗?”
心疼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又?很别?扭。
刚刚都已经走出院子了,偏偏脑子里又?都是她委屈看?着他的模样。
先交代?丁芃文开车在老宅门口等他,自己又?折了回来。
罗意璇扬起头,夜色里,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风衣,长?身而?立在她面前,低下头,俯视着她的,眉心微皱,身后是狰狞的雨夜天?空和?萧瑟的寒风。
她一下子红了眼睛,抿着唇,不肯说一个字。
透过?他那双含着情绪的桃花眼,她好像看?到了无数隐忍的情绪在翻滚,也看?见了她心安所在。
他抱着她回卧室,脱掉有些沾上雨点的风衣,只穿着那件单薄的黑色衬衫,这样坐在她身边。
橘黄色的灯光掉落在他们之间,将?他们划归在同一片光圈内。
休养了这一段日子,他的面色看?起来好多了,只是消瘦的下巴还?是有着明?显的棱角。他俯身,扶着她躺下,想为她盖好被子,却在过?程中一下子被她抱住脖颈。
她看?着他,然后亲了他一下,却亲在了下巴上,谈裕下意识地抬了下下巴,她趁机帮着他抬得更高一些,她往下挪动了下身体,亲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块凸起上。
他的喉结上。
谈裕只觉得喉咙一阵温热,像是被调皮的蝴蝶触角滑过?一般,心尖儿颤了一下,整个脊背都跟着僵住,浑身不自在。
瞬间,就被勾起了感觉,动作都滞了一下,瞳孔里倒映着她的发?丝。
正巧,这一刻,外面又?是一声惊雷。
她害怕地下意识想要呼叫,却只张开嘴,被他堵住没发?出声音,小小的舌尖扫过?那里,牙齿也碰到了,咬了一下。
她抖的那一刻,她清晰地听见了谈裕喘了一下。
凸起的喉结在她小嘴中滚动了一下。
然后,她挪开嘴巴,不敢再去看?他。
谈裕却是被她刺激得狠了,喘也不敢喘太?大声,努力克制,压抑着心中的渴望,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忙。
只低头,狠狠地吻了她好久,久到罗意璇以自己快要气竭了一般。
她紧紧地抱住他,就像是快要溺死的苦旅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亲完,谈裕又?将?人按回了床上,强势地帮她盖上被子。
“睡觉,闭眼。”
本来以为,他们要做那件事的。
在她又?惊又?怕的下雨天?,做那件事,说不定还?很刺激,她有些心痒。
殊不知,其实他比她更想那件事。
但今天?,不行。
他哄着她躺下,然后强制地叫她闭上了眼睛。
“等你明?天?醒来,我就回来了。”
关闭了门窗,拉上了遮光窗帘,他陪着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
跟个小孩子一样,要拉着手,睡觉还?要人哄。
等确认她睡下,谈裕才拿起风衣,悄悄动身。
陪着她用了些时间,所以追上何月琼的车费了不少?功夫。
路况不好,高速也不宜开得太?快,华北一片全部都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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