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怜月
丛莱被识破,有点?不好意思。
周围有兄弟们?起哄,“丛少,干嘛啊,见到是美女就?手下留情啦!”
“闭嘴!”
迫于压力,双方都拿出了全?部的实力,来比着最后一场。
一次又一次地掷出球,球瓶倒落的声音分外悦耳,给这场激情的比赛添了几分气势。
罗意璇也当真是有两下子,姿势漂亮,目光坚定,长发高高地扎在脑后,气势十?足。
谈裕看?着她,只看?着她,一次又一次退步,掷球,双手交叠,捏着膝盖,不动?神色,微微用力。
丛莱的最后一球,发得极为标准,又是一个全?中,自此他的一百二十?个球全?部打完。
罗意璇看?了一眼分差,在丛莱没?发这球之?前,她也不过领先三分而已。丛莱这球全?中,算上前面奖励的分,比分又重?新拉开距离,想赢并不容易。
她的最后一球,绝不能有意外,也要全?中,否则前功尽弃。
紧张,好多年没?有因为这种强烈的胜负欲而紧张过了。
她的手心里出了不少汗,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为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面子,也是谈裕的面子。
夫妇本?就?是一体。
她在这一瞬,突然?明白了孟晚清很久前对她讲的这句话的意思。
回身的那一刻,她看?了一眼谈裕。
他安然?地坐在那,目光也在她身上。
不同于任何时候,他那双桃花眼里,参杂了好多好多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她从不曾懂他,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好像看?懂了那双眼里的种种。
她从没?这么渴望赢过,和丛一斗气的时候没?有,和看?不起她们?的外国贵族少爷们?斗法到底的时候没?有。
任何时候,都没?有。
现在,她只想,也护着他一把。
就?像是他在谈家众人面前,在启航的晚宴上,无论何时何地,哪怕被罚跪也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哪怕知道划不来,都愿意一直给她面子,用尽所有护着她一样。
这样想着,她的指头狠狠地扣在球上,很用力很用力。
回过身,她后退了几步,看?着棕色的模板道,大概沉思了几秒。
上步,撤腿。
最终,那颗球,从她手中脱离,滚滚而去......
第54章 全中
球滑过木地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这颗球上,在?共同翘首以盼一个最终结果。
五秒,八秒,十秒......
最终这颗球如同罗意璇期许的那样?,在?她预计的轨道里,奔向了球瓶阵列中央。
紧随而来的,是球瓶接连倒下的声音。
一个,五个,十个!
所有?的球瓶全部被击倒。
也?是全中!
这一球,圆满收官,罗意璇为这场比赛,画上了圆满句号。
计分器跳动,最终,她以三分领先,赢了丛莱。
欢呼声骤然响起,好一场精彩的比赛,好一个娇俏的罗家二小姐。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罗意璇当下反应了好半天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谈裕的面子,她们夫妻的面子,保住了。
“怎么样?,小鬼,心服口?服了吧!”罗意璇缓过来,故作轻松地扬了扬头,一把扯掉了扎束着她头发的发圈,自然地理了理,满脸的骄傲和恣意。
“输给绾绾姐,我当然服。”丛莱笑了笑,没什么感觉,哪怕从此他保龄球小王子的名号蒙上了小小的瑕疵,他也?并不觉得丢人。
毕竟,他输给了以前喜欢的女孩。
看来,她过得很好,夫妇同心。随即丛莱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谈裕,目光柔顺了不少。
“行丫,呢女人现在?保龄打到咁好。”丛一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觉得有?意思,侧头看着谈裕,顿了顿,开口?:“看见没,她这么护着你,你可要好好对她。”
最后这半句,丛一没有?用粤语,而是用了普通话,很标准的那种,不难看出说?得相当认真。
“要是你敢对她不好,我就杀去京城,和你拼命。”
那是来自“娘家人”的嘱托,是郑重其?事的托付。
罗家和谈敬斌的事她都知道,罗意璇很久没联系她,她其?实是气的,但气过了,也?能理解了。毕竟家里发生如此大的变故,谁又能旁若无人地我行我素呢。
斗气也?好,互相比较也?好,但她从没希望罗意璇过得不好过。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她真心地希望,她可以幸福。
她们认识这么多年,罗意璇眼里有?谁没有?谁,她很清楚。
“自然是。”谈裕轻轻地回答了这三个字,便再无其?他。
现在?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已经没办法再思考其?他。
那一球完美地结束后,她扭头看向他,笑得骄傲热烈。
像是作对了题目的小朋友,急需得到肯定?和认可。
他望着她,好久好久。
欢呼声未歇,吵闹得厉害,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关注着。
但这一刻,谈裕什么也?听不到。
她从未这样?,在?意过他。
一时间,他还未能从这种巨大的惊喜中回味过来,甚至不能相信,这一切,切实地发生着。
原来,她面如平湖之下,也?又一颗什么都有?数的心。
她不是傻子,更不是铁石心肠,谈裕对她的好,对罗家尽的心,她都知道。
所以,作为他的妻子,她理应,对他也?好一点。
八年了,起始在?晚樱花的那枚子弹,越过了岁月浮沉。
在?今天,正中眉心。
十七八岁的少年,感同身受。
那是,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感受到,罗意璇对他的关心。
没有?任何目的,单纯得和她朝着他递来创口?贴时一样?。
这场保龄球比赛,到此,也?算是圆满地结束了。
从球馆出来之后,丛一说?一起吃饭,谈裕代?为拒绝了。
现在?,他只?想和她单独待一会?。
可是才一上车,他都没来及开口?说?什么,就察觉到她脸色很差,眼眶也?红了起来。
“怎么了?”
罗意璇咬着下唇,眼里酸涩,低头朝自己的右手看去。
这指甲是她来港城,丛一带她新做的。不算太复杂的款式,照着丛一的比,已经是收敛得多。
裸色延长甲,上面缀着精致的水钻和珍珠。
她的手本来就生得好看,指间还带着她们的婚戒,他为她寻来的紫钻。
只?是眼下,右手食指的指甲从中间断开,指甲缝里已经微微伸出鲜血来。
最后那一球,她实在?是太专注,也?太用力,导致球离开手的时候,狠狠地碰掉了她粘得结实的指甲,连带着她自己的指甲,硬生生地从中间断裂开来。
刚刚就疼得要命,但她实在?激动,激动到压根没在?意。
这会?儿出来,冷静下来,才发觉简直痛得要命。
她伸出手,谈裕一眼就看见了。
鲜红的血液已经从指甲缝里面渗出来,青葱一样?的指头,血淋淋的指尖儿,看着就让人心疼。
“刚刚弄的?”谈裕看着,心疼得要命。
罗意璇不吭声,只?点点了头,眼泪就含在?眼眶里,委屈得不行。
十指连心,这一下,生生掰断了她半个指甲,简直要命。
谈裕皱着眉,什么也?没再说?,油门一脚踩到底,疯了一般开去最近的医院。
太晚了,门诊已经下班了,只?能挂急诊。
值班的医生并不识得谈裕的身份,各种懒散,推辞,甚至想不负责任地交给小护士处理。
谈裕急得要命,当场发了脾气。
还是罗意璇拽着他的袖口?,忍痛说?着没事,可以等。
最后是谈正霖赶过来,带罗意璇去了附近的一家私立医院。
血液已经凝固了,来的路上随便包裹着的纸巾甚至有?一些粘连在?了皮肉上,扯下来的时候疼得厉害。
罗意璇咬着牙,强忍着,一声不吭。
她是最怕疼的,医生准备修剪掉破了指甲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浑身发抖,害怕得厉害。
谈裕站在?她身后,甚至比她还煎熬。微微托着她的肩膀,似是鼓励她,也?是在?支撑自己。
“这一半已经断了的指甲要修剪一下,不然后面要是指甲倒着长就麻烦了。”医生耐心地解释着,“有?点疼,忍一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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