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深深koala
他继续抱着小孩,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眼前的两人只感到一阵令人胆颤的压迫感。
立刻就站直了。
男人是老江湖了,紧跟着就变脸,巧舌如簧的谄笑。
“薄总,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也是为了小薄总好,害怕有人伤害他。”
女人则不够机灵,察言观色的道行还不够。
想着正好薄司寒人在这里,忙不迭的恶人先告状。
“薄总,这里有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连邀请函都没有不知道怎么混进小薄总的满月礼,刚才还抱着小薄总不撒手,真是危险,要不是我跟我丈夫及时出手……”
薄司寒漂亮的眼瞳露出不悦的神色,显然是被这番话给冒犯到了。
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无情打断。
“你口中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不需要邀请函的,因为她是我的太太,也是这里的女主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一记惊雷在整个宴会厅炸开。
女人呱呱的嘴巴,保持在了一个张的很大合不拢的状态……
啥,是咋回事?
她傻眼了。
同样傻眼的,还有她的丈夫……以及在场的其他吃瓜群众。
而薄司寒似乎是故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替苏语鹿母子撑腰。
一只手稳稳的托着薄五一,另一只手牵起了语鹿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蕴热,将温度传到语鹿的手心上,激起一点战栗的感觉。
薄司寒幽幽的启唇:“我不喜欢给不长眼的人发工资。”
他朝人群中某个熟悉的面孔看了一眼,一个眼神的示意:“现在就给人事打电话,给他结算工资,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
那男人当场就吓的屁滚尿流。
谁曾想为耍一时威风,逞一时之快,就这么把前途给耍没了。
“薄总,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太太,我们错了,求您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他立刻向薄司寒求饶。
目光落到语鹿身上,侧过身,想都没想,扬起就是一个巴掌抽在还没反应过来的妻子脸上。
涨红了脸大声呵斥。
“还不赶紧跟薄太太道歉,还站着干嘛,跪着道歉,跪着。叫你平时别惹事生非,妈的,尽给老子挑事!”
那女人被丈夫一耳光抽的眼冒金星、面红耳赤,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可还能怎么办?
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还是只能屈膝跪下来,低眉顺眼的求语鹿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她自己势利眼、没眼力劲儿。
苏语鹿看着两人哭天抢地苦苦求饶,只朝薄司寒望了一眼。
却见他始终不为所动,只牵着语鹿转身就走。
男人见挽回无望,跪着爬过来抱着薄司寒的腿,哭的涕泪横流。
“薄总啊,我为寰宇工作了十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因为我犯了一次错就把我直接判死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薄司寒垂眸,像看蝼蚁般看了他一眼。
“我是个护短的人,护短的意思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只分关系好坏。”
这人永远是温润礼貌的语气。
再配上得体的举止,就连骂人都像是真心问候对方母亲早安。
“你连点识人的本事都没有,还想在寰宇混?还是另谋高就吧。”
踢了男人一脚,男人的手从他的裤子上松开。
薄司寒带着语鹿和五一转身离开的脚步带起风声。
第230章 她不是他的所属物
两人把薄五一抱回婴儿房,一进屋,薄司寒一身凌厉的气息瞬间收敛。
他把五一兜着放回婴儿床前,捏了捏尿不湿,鼓鼓囊囊。
看来刚才那一顿闹,把薄五一尿都吓出来了。
他皱了皱眉,心想,还好不是自己儿子,这么胆小,以后还有什么出息。
但也只敢在心里吐槽薄司礼的儿子,当着语鹿的面吐槽,怕被打。
他熟练的给薄五一换下尿不湿,用无添加婴儿湿纸巾给他擦了屁股蛋蛋,等晾干以后才给他穿上尿不湿。
一切做好以后,才发现苏语鹿在看着他。
房间里没有开灯,全靠借着走廊灯光的光线看清房间。
薄司寒忍不住提声逗弄道:“你看着我嘛?刚才太帅了被迷住了?”
语鹿抬了抬眼皮,懒得跟这个自恋的家伙多话。
拎起小被子,盖在五一肚子上。然后起身去拿医药盒,找出消毒棉签,替他手臂上的刮伤消毒。
薄司寒背过身,打了电话叫医生过来看看。
在等待医生来的时间里,语鹿以为薄司寒会走,去忙他自己的事,结果他跟她一样跪在婴儿床旁边,看着小五一睡觉。
可能是他刚才表现极佳,她也说不出赶他走的话。
可是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怪异又尴尬。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刚才在向我闹情绪。五一也觉得很委屈。”
她抬头看他,他也看着她,眼睛里和嘴角上带着一点不太认真的笑意。
她转过脸去。
对刚才那一幕,其实还有些纳闷的。
她还没看一个人为了一份工作,又是打老婆,又是下跪求饶的。
单单只是因为得罪她,就要这样贬低尊严,有点超出她的理解范围。
这就是生气归生气,她绝没有要看低什么人的意思。
英俊帅气的男人,手撑在摇篮的边缘,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她还很嫩,可他也愿意向她解释。
“不要只看表面。”
“嗯?”
“他清楚以自己的本事,离开了寰宇是不可能在任何一家公司拿到这么高的薪水和待遇。况且今天这个事传出去,知道他得罪了我,多半其他公司也不敢再要他。”
想言下之意,这人如果还想在这行混,彻底完蛋。
语鹿听完,撇了撇嘴角。
看来他早知道他当场拒绝对方的结局有多惨,可他当真是不给对方一点活路。
“你做事总是这么绝,以后会出问题的。”
薄司寒侧首看了眼语鹿,昏暗的光线,她的表情,眼里的情绪,看不太真切。
但他宁愿相信……她这句话是在关心他……
他朝她凑得近了些,黑暗一层天然的遮挡,无人打搅时,能遮住人的昭然之心……
“这些是寰宇的老人,也不是我的旧部,不太好管,我早就想动手弄他们了,事情太多了一直没腾开手,今天是一个机会,就是杀只鸡吓吓猴子。”
他的嗓音里全无慈悲。
没有用“公报私仇”这个词,但他做的事就是公报私仇。
现场那么多寰宇高管,自己是块什么材料自己心里有数。
薄司寒就是顺带让他们看到自己是一个任人唯亲的人,跟薄司礼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
谁不听话,他就弄死谁,求情都不管用。
语鹿清浅抬眸,看了一眼他,可能是跟着他太久,她也变的薄情,没有圣母心泛滥说他做的过分。
跪久了腿有些酸麻,她手撑着地想换个姿势。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要出意外。
薄司寒拉住她的手腕,帮她借力,让她坐在地板上。
手指的勾缠,距离的缩短,这算是今天的第三次触碰了。
她微微蹙了下眉心,但并没有把手抽回来,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薄司寒不想把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搞的很僵,很懂得分寸的松开了手。
一切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些欲语还休,都在眼神里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话锋一转,变的太温柔,一点也不没有刚才的森冷残酷。
“我知道你不想公开关系,原本我也没做这个打算。”
语鹿摇摇头,她可能会有些介意,但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这件事从头到尾没往她心里去。
他跟她结婚是权宜之计。
她这个薄太太的头衔,并不具有任何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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